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青霄灵域气候颇暖.隔上好些年.才能见到一场大雪.
纷扬的雪花.顺着天花板上的大洞.慢慢地飘落在宁昆仑的肩膀上.宁昆仑握着黑铁大戟.如同一座雄关.岿然不动.
宁昆仑面前.站着一个老媪.老媪似乎极老了.满脸的褶子.如同是层层叠叠的波浪.老媪的身后.跟着两个汉子:一个枯瘦如柴.一个魁梧似牛.两人站在一起.给人的视觉.造成了莫大的冲击.
老媪名为‘东方玉’.乃是江家的老祖宗.江家目前真正的掌权者.一个活了四百年的老怪物.
两位‘高阶玄皇’、一位‘半步玄尊’.就这样傲立在宁昆仑的面前.宁昆仑不畏不惧.神情淡然.
周围的空间中.闪过一抹亮色.
一柄刀刃上淬着毒的匕首.直直地朝着叶君临的腰间扎去.
宁昆仑大惊.
叶君临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纵身一跃.身形在半空之中.划过了一道弧线.
“一剑破风.”
赤炎剑重重落下.赤红色的细浪.扯动起半空的流光.
芷荷匕首轻挥.一抹绿色的玄光.横贯半空.赤色的细浪.碎作漫天微茫.
“想不到堂堂魏王.竟隐藏着如此伸手.”暴露的芷荷不慌不忙.反倒调戏起叶君临來.虽然只是嘴上的.
叶君临扬了扬眉.冷笑一声:“姐姐真是说笑了.我这点修为.在各位的眼里.只怕连渣不都是吧.”
芷荷闻言.嘴角微微翘起.
叶君临却是看着那位尿湿裤子的大少爷.调笑道:“当然.这个家伙除外.”
江大少爷面色铁青.芷荷笑靥如花.
“姑娘究竟是什么人.”东方玉的身后.那个枯瘦的中年客卿.开口问道.
“哈哈哈哈”芷荷笑的花枝招展:“毕先生.既然已经看出來了.又何必不敢说呢.”
枯瘦客卿面色阴冷:“你果然是‘梦红楼’的人.”
在场的人闻言.脸色骤然一变.原本剑拔弩张的两波势力.竟不约而同地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宁昆仑的脸色有些难看.握着大戟的手.微微颤抖.
芷荷抬起头.正迎上宁昆仑的目光.又迅速地低了去.
叶君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姑娘孤身于此.难道就不惧怕吗.”一直未曾言语的魁梧客卿.开口说道.
“沒有金刚钻.也不敢揽这瓷器活.”芷荷笑道:“小女子既然在此.自有办法让各位.放我离开.”
“好大的口气.”东方玉手中的黄金龙头拐杖.重重地敲击在地面上.整座‘千娇阁’微微颤动.
芷荷嘴角扬起.露出四颗洁白的小虎牙.煞是可爱.
宁昆仑的心神.微微恍惚.
桃红色的玄气.在芷荷的手上.急速的凝聚了起來.几个呼吸之间.便凝成了一个‘心形’.
众人面色大变.纷纷调动起玄气.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叶君临不明觉厉.亦是跟着依样画葫芦.
“一梦千年.”
芷荷手中的‘心’.慢慢地升腾向半空.芷荷笑笑.朝着那颗‘心’.抬手一个飞吻.
大‘心’破裂.扩散出千百万颗小‘心’.小‘心’无孔不入.它们透过众人的玄气屏障.钻入了众人的身体之中.
叶君临感到困顿异常.他扑倒在地面上.打起了愉快的鼾声.
梦中.他看到了夕颜的笑脸.
窗外的风雪.渐渐大了.
芷荷看着奋力抵抗的东方玉.无动于衷的宁昆仑.还有睡得正香的叶君临.笑得越发灿烂.
随手一拍.窗边的墙壁.裂开了一个大窟窿.芷荷纵身.窈窕的身影.消失在了风雪中.
临走前.她看了宁昆仑一眼.含情脉脉
叶君临再醒來的时候.已经是清晨.
宁昆仑守在他的窗边.双手撑着那根黑铁大戟.满脸歉意.
叶君临笑笑.挣扎着坐了起來.头部昏昏沉沉.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叶君临扶着额头.恶心想吐.
“属下保护不力.让殿下中了芷荷的幻术.实在是罪该万死.”
宁昆仑说的很平静.叶君临却是注意到:他提起‘芷荷’二字的时候.心神明显颤动了几分.
“宁四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叶君临拍了拍宁昆仑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
凡岳然走了进來.脸上的微笑.如同是春天的微风.
宁昆仑行了一礼.转身离去.凡岳然坐到叶君临的床前.言笑晏晏.
“笑.笑.笑.笑你妹啊.”叶君临颇有微词:“为了帮你去削弱‘四大家族’.老子差点把命搭进去.”
凡岳然又岂会看不出叶君临的想法.他手指的空间戒指微茫一闪.一件萦绕着淡蓝色符文的软甲.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这是‘中阶道器’冰灵软甲.‘玄尊阶’以下的攻击.基本都能扛下來”
未等凡岳然说完.叶君临便将软甲抢了过去.
“算你丫.还有点良心.”
看着财迷一样的叶君临.凡君笑着摇了摇头.
‘千娇阁’经历了‘刺杀事件’之后.被关门整顿了数日.
城东江家也因为此次事件.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数百万‘灵晶’.被晋王收缴.成为了‘公共财产’的一部分;家族 中的数名‘玄皇阶’高手.也充军入伍
之后的数日.其他三大家族的大少爷们.也都在经意和不经意间.与那位新晋的‘魏王’殿下.起了大大小小的冲突.
晋王凡岳然借題发挥.收粮、敛财、充军.大发横财一笔.
事情至此.只要是思维正常的人.都可以看出.这些事件.不过是凡岳然和叶君临唱的一出双簧.
城西‘临安巷’.
齐建新手捧着一杯美酒.眼睛望着天空.
在他的身畔.跪着一名密探模样的士兵.齐建新听着士兵的汇报.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叶君临.做戏不做的逼真点.倒不如不做.”
齐建新将手中的酒杯.猛然摔落到地面上.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我们就从这里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