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下的永定县城.闪耀着夺目的金光.微风渐起.吹动甲士的披风.烈烈作响.
阡陌混夹在御林军的中央.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他丝毫不在意.县城的城楼上.阳光映照出了一个丰腴的身影.
阡陌看着她.怔怔出神.久久不能平静.
叶君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要你足够努力.立下足够多的功勋.我向你保证.你早晚会把她娶回去.”
阡陌看着叶君临.微微地笑了笑:“还是算了.”
大队人马启程.开始往别处而去.而那个丰腴的身影.却是站在城楼上.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渐渐模糊.直到彻底淡出她的视线
青林堂九人.三人已死.三人失踪.剩下的三人中.阡陌已经归顺.那么令人头疼地便就剩下林幽和拓跋负了.
几日以來.叶君临一直在研究魏业给予他的.青林堂众人的资料.通过研究他发现:世上根本就沒有生來就大奸大恶的 人.他们都往往是被生活逼的.
拓跋负原本是北部草原上的一个放羊娃.机缘巧合之下.开始悟道、修炼.
二十三岁的那年.帝国的北疆.下了一场大雪.
在那场大雪中.帝国北部的十数万人口.冻死饿死.
拓跋负的家人.在那场大雪中.尽皆死亡.只剩下一个不足周岁的女儿.他辛辛苦苦撑起來的‘家’.也被大雪压垮.
走投无路.他來到县令的府邸.请求县令给他的女儿一条活路.
大雪中的难民不计其数.每人前來哭嚎大喊的.亦是不在少数.拓跋负再三恳求.却仍旧被县太爷府邸的‘狗腿子’拒之门外.
为了女儿的性命.无奈之下.拓跋负在县太爷府邸的雪地上.跪了三天三夜.
女儿在他的怀里不断地啼哭.但他却是无能无力.
第四日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他的女儿不再哭泣了.身上的温度也渐渐散去.
拓跋负哀嚎着.昏倒在地上.再醒來时.已经躺在了城外的乱葬岗中.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他安葬了他的女儿.
也是在那一天.小小县城的上方.升腾起了一根巨大的黑色气柱.
拓跋负.坠入魔道.
而那县令却因为镇压灾民有功.一路高升.最后竟然爬到了‘剑郡郡守’的位置.拓跋负几次想杀他.但都被郡守身边的高手所化解.
几年以來.拓跋负无时无刻.不想着去刺杀那狗官.但却沒有一次成功.
北阳山.帝国北部的第一大山脉.
紧靠着剑郡郡城.不足百里.
据资料上显示.拓跋负就隐居于这座深山之中.每日打猎.练箭.准备复仇.
叶君临吩咐王大石带着御林军.返回北央皇城.自己却是带着阡陌.往北阳山而去.
阡陌有了新的人生目标.整个人.也变得活泼了很多.他和叶君临的关系.也由敌对.渐渐地开始走向缓和.甚至是融洽.
“你说拓跋负会投向朝廷吗.”叶君临御剑飞在半空之中.忽然询问道.
阡陌骑在一只猎豹的身上.闻言.挠了挠头.笑道:“只要你能帮他报仇.就是让他做你的儿子.估计他也绝无二话.”
“我可不要这么老的儿子.”
话音落下.两个人随即大笑了起來.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來秋.曜日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叶君临和阡陌一路疾行在茂密的丛林之中.沿途经过那些金黄的枝叶.猎豹踩在落下的黄叶上.沙沙作响.
深山之中.一个极小的茅草屋傲然而立.茅屋前面.竖着一排稻草扎成的靶子.
拓跋负不在茅屋中.估计是去打猎了.
叶君临和阡陌毫不客气.进入屋中.烧开泉水.慢慢品茶.
少顷.野人打扮的拓跋负.扛着一头极肥的麋鹿而回.见到叶君临.滔天的杀气.瞬间激荡开來.
“负哥.别紧张.君临是來帮你的.”阡陌连忙解释道.
“帮我.”拓跋负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屑:“像他这样的狗官.除了暴敛横财.欺压百姓.他还能干什么.”
阡陌耸耸肩.对着叶君临笑道:“你自己解释吧.”
叶君临的脸上.波澜不惊.他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曼斯条理地说道:“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报仇.并且给你一个新的生活.你会怎么想.”
“你会有那么好心.”拓跋负撇了撇嘴.神色更加不屑.
“信不信由你.”叶君临起身.准备离去.
“他说的是真的.”阡陌生怕叶君临真的是准备走了.连忙劝解道.
看着阡陌的神情.拓跋负终于知道.叶君临不是在逗他玩了.
“啪.”
拓跋负肩上的麋鹿.瞬间掉落到地上.
“噗通.”
这个九尺高的汉子.瞬间跪在了叶君临的面前:“你若能帮我报仇.我拓跋负就是当牛做马.也会为你尽忠一辈子.”
“不需要那么夸张.”叶君临扶起拓跋负.轻轻笑道:“肚子有点饿了.要不.你先烤点鹿肉给我解解馋.”
“好咧.”拓跋负咧开一张大嘴.脸上浮现起了一丝笑容.这个苦了小半辈子的汉子.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
剑郡郡守名为‘陈群’.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贪官.治理民政、训练兵甲.他是一窍不通.但倘若论及欺压百姓.横征暴敛.谄媚上官.他是不折不扣的‘专家’.
凭借着谄媚和送钱.陈群从一个小小的县令.一路高升到了一方郡守.
多行不义必自毙.
随着叶君临的到來.他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残月如钩.漆黑一片.
两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潜入了陈群的府邸.
拓跋负的身上.背负着大脚弓.几壶箭.紧紧地跟随在了叶君临的身后.
叶君临身着一袭黑衣.赤炎剑背在身后.阡陌沒有参加.而是躲在不远处.进行侦查放哨.
兴许是做多了亏心事.陈群府邸的守卫极其严密.
幸得叶君临突破了玄王阶.否则带着杀气腾腾.难以平息的拓跋负.只怕他连第二道防线.都进不了.
拓跋负极为兴奋.又极为愤怒.从未离陈群离得这么近.越近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哗啦啦”
前方突然传來了几道亮光.叶君临和拓跋负.完全暴露了.
一排身着白衣.手持长剑的人.忽然挡住了两人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