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百态.宛如浮云尘埃.各不相同.一如纷乱、繁杂的人心.
有的人.喜欢跻身庙堂.纵览天下事;有的人.则喜欢隐于深林.看云卷云舒.跻身庙堂的人.未必就有经世之才;而身处草莽的人.也未必就是粗鄙的白丁.
比如说.王储面前的这位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名为‘隋远山’.看似普普通通的商贾.但实际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高手.除此之外.他的头上.还顶着一个‘鹰扬将军’的虚衔.
半步王阶修为.无论这碧霄玄域的哪个地方.他都足矣横着走了.
隋远山沒有那样做.并非因为别的.而就是他不想.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隋远山当了十多年的当铺掌柜.生意虽然做的不怎么样.但心境却获得了极大的成长.
隋远山的手上.拿着一把折扇.折扇极为普通.几根竹批.外加一张厚纸.
原本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折扇.在隋远山的手中.却折射出了不同的异样.王储的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慢慢地渗透了出來.他分明感受到.那把白纸折扇之中.散发出了货真价实的杀气.
隋远山的手上.白纸折扇轻轻地扇动着.神色淡然、惬意.
王储等人却是如临大敌.全身的上下.细密的玄气.紧密地覆盖在了他们的身体上.手中.刀剑大斧等兵刃被他们紧紧地握着.神情紧张.
隋远山轻轻地笑了笑.曼斯条理地说道:“本是不该和你们这些晚辈动手的.但你们闯进了我的家里.这突破了我的底线.不教育教育你们.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隋远山慢慢地合上了折扇.紫色的玄光在他的身上大盛了起來.
“晚辈王储.斗胆挑战前辈.”
王储的手上.握着一柄通体赤红的大刀.火红的玄光在他的身上大盛了起來.如同是烈烈火焰.
夏天的夜晚.有些微凉.
随着王储身上红色玄光的大盛.周围的空气竟渐渐变得灼热了起來.
“炎火刀斩.”
王储腾空而起.赤红色的长刀上.一道火焰长龙.澎湃而出.炽热的浪潮.向着四周拍打了出去.周围的树叶.瞬间被烤的蜷卷了起來.
隋远山看着这道火龙.轻轻的笑了笑.
南燕王朝.也曾盛极一时.‘王’姓.是国姓.皇室成员大多是火属性玄力.隋远山想到这一点.微微的笑了笑.
手上的折扇.蓦然打开.紫色的玄光.化作了漫天凤羽.震天撼地.
隋远山手上的折扇.猛然挥动.一道如风般迅速的利刃.划破半空.火焰巨龙.瞬间被腰斩成了两段.火焰升腾.然后化作了点点碎芒.消失不见了.
紫色的风刃.擦着王储的肩头.横飞了过去.饶是如此.王储的肩膀上.还是出现了一个深深的血口.
隋远山并非随意挥扇.他将风刃控制地恰到好处.既给了王储警告.又沒有将他伤的太重.
王储轻轻的碰触了一下火辣辣的肩膀.脸上流露出了无比震惊的表情.
高手过招.从來都是高下立判.那些花哨的打斗.从來都只是存在于臆想和说书段子之中.除非势均力敌.否则.谁又愿意大战三百回合.不嫌累.
“多谢远山先生手下留情.”王储微微的弯下腰.冲着隋远山行了一个‘子侄礼’.隋远山也不躲避.安然地收下.
“当年曾欠你皇叔王岩一个人情.今日就算是我还给他了.”隋远山笑了笑.冲着王储摆了摆手:“你们走吧.我就当你们沒有來过.”
妖艳女子.清冷女子的目光.都瞬间汇聚到了王储的身上.她们的眼神之中.有惊恐.有不甘.有震惊.有询问
王储微微地笑了笑.胸有成竹.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盒子.盒身由白玉雕成.散发着清冷的气息.仅看盒子便知道.盒子中的物品.绝对是稀世珍宝.
王储看着隋远山.轻轻地笑了笑:“我皇叔说.将这个盒子交给‘远山先生’.先生您会给我我想要的东西的.”
隋远山轻轻地挑了挑眉头.开玩笑似地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杀人越货’.”
“我知道.您不会的.”王储自信地笑道.
“哎”隋远山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卷轴.轻轻地扔给了王储.
王储接到卷轴.小心翼翼地放入到了怀里.然后将玉盒丢给了隋远山.
“皇叔说.吃了这一粒‘冰莲子’.贵夫人的‘热毒’.就可以完全祛除了.”
隋远山再度摇了摇头.叹息道:“王岩啊.王岩.我隋远山注定一辈子被你算计啊.”
王储带着两名女子.再度对着隋远山长作一揖.隋远山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当铺的门口.四个青少年汇聚到了一起.鬼魅一般地消失在了原地.
隋远山走出当铺的大门.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微风渐渐吹起.隋远山的衣角.轻轻地摆动了起來.隋远山看着一颗大树.佯怒道:“藏在树上那么久.你累不累啊.”
大槐树的枝叶.发出了一阵响动.一个青年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把卷轴给了王储.就不怕那些老家伙找你麻烦.”青年淡淡地说道.
“我说廷尉大人啊.”隋远山笑道:“那帮老家伙找我的麻烦.还少吗.”
魏业闻言.放声大笑了起來.
隋远山的脸上却是不再有笑容.他看着茫茫的夜空.长叹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该给你们这些个年轻人.让出历史的舞台了.”
魏业轻轻地挑了挑眉头.微微不爽.
隋远山却是丝毫不在乎.只听他自言自语道:“这个阶层安逸了太久.使得有些矛盾.也被掩盖了太久.该有一些事情发生.來提醒这个阶层.还有另一些东西的存在.”
魏业静静地聆听着.蓦然不语.
在隋远山的面前.他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年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