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间.成熟的自然不仅仅是江梓贞和宛卿手中的各大药馆和玉匠铺子.更是心智上的成熟.
原本活泛的江梓贞在商场中摸爬打滚.摔了好几次之后.逐渐成为了可以独挡一面的女强人.再也不用拿宛卿当作了挡箭牌.
林云在第二年的秋收大典上大放异彩.拔得头筹.一举将相依楼又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每一日來这相依楼的人更是多得挤破脑袋.
可是青鸾和林云却是渐渐闲了下來.只是偶尔上台.便足以让人为之疯狂.
秦依的身体在宛卿明里暗里的调养之下逐渐转好.便悉心经营着相依楼.替江梓贞分担着压力.
反倒是宛卿这三年空了出來.除却偶尔和韩暻交换下情报.应付下宫中的太后娘娘.几乎全副心思都在琴棋书画舞茶之上.
实在是闷得发慌.便去药馆寻苏苓玩.这三年.苏苓跟着纪宇凡学习药典倒也是上心.所以玩心既然是少了很多.自己不去逗她玩.她便安安分分地当着纪宇凡的小跟班.
眼见着已然入暑.宛卿随意地穿上了一件水红色深衣便前往药馆.向江梓贞讨要那新奇的夏日饮品.
“怎么样.我说你会喜欢上吧.”江梓贞乐颠颠地跑到井边.将一个绳子提了起來.一个小巧却又沉甸甸的小罐子就被提了起來.其中装着的便是冰镇酸梅汤.
宛卿笑着接过.有一搭沒一搭地闲聊着.“你不妨再开个酒楼.保证赚得盆满钵满.”
“对哦.酒楼.而且一定要开得有特色.”江梓贞的奇思怪想就从來沒停过.只不过有的实施了.有的沒有实施罢了.至少目前.她是无力分身了.
纪宇凡敲了敲木门.打断了两人的谈天.“左郡主……在下有一事相求.可否私下一谈.”
宛卿将罐子递给了纸鸢.便跟着他走到了里间.见纪宇凡看着门还是不开口.便让九影将江梓贞拎到一边去之后才示意他可以开口.
“左郡主……苏苓今年芳龄几何.”纪宇凡搓了下手.已然弱冠的他竟是破天荒红了脸.
看着他异样的表现.宛卿浅浅地笑了笑.心中已是大概知晓了些.再加上这几年两人的互动.不知道才是怪异.“若是等得起.便再等四年吧.”
“咳.谢谢左郡主指点……”纪宇凡点了下头.匆匆忙忙就出了房间.一出去便撞上了人.只得低着头道歉之后才擦身而过.
而來人的目光却是黏在了纪宇凡的身上.只把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迫使他不得不抬头直视.
一身煞气的楚律容浅笑了一下.又转头看向正打算出來的宛卿.一把拽过她便消失不见.
“怎么不喊疼.”楚律容的手劲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來越大.只是用了五成力.宛卿便觉得估计这胳膊定然要青紫掉一大片了.不过以楚律容嗜血的脾气.自己喊疼.似乎更加危险才是.
“说.今日在屋内和他做什么.”总算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楚律容直接掐住了宛卿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
“大皇子.你现在似乎.不该是在这里吧.”宛卿挑了下眉.楚律容的变化未免太大.这三年之中.究竟在皇陵之内发生了什么.
楚律容见宛卿顾左而言他.默默地加大了力度.眉宇间的黑色几乎快凝成实质.
“纪公子的心上人是苏苓.只是向我了解些苏苓的事.怎的大皇子很感兴趣.”宛卿的手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腕之上.缓缓地将他的手拉开.目光渐冷.
或许.这三年之中.自己不该无形给楚律容留活路.反而引火烧身.
“对不起.我……”楚律容似乎意识到宛卿的抵触和恼怒.恍然惊醒.而道歉还未出口.宛卿早已用着轻功快步离开.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
楚律容狠狠地捶着墙面.却被七影拦下.最终不得不早些回到城外的驻扎地.
明日幸存的皇子便可以回京了.今日入京便是违背圣旨.自然不能落人口实.
因着楚律容的搅合.宛卿自然也沒了兴致.自己先行回了府中.让九影去将纸鸢和墨香唤了回來.
算算时间已是差不多.恐怕近日楚律容等人就该回宫了.届时又要忙起來了.
果不其然.在左简回來的时候.便带來了三日后仪仗的禁卫问題.
明明可以提早办好的事.为何非要拖到近日才需要讨论和完备.而左简竟然什么话也沒说.就默默办事.又未免太过可疑.
恐怕.又是孙权使得绊子吧……
拿上次那事不断地打压着左简.而左简竟然至今都沒有查出最后杀手.那件事便用了一个死刑的囚犯给顶包了过去.至今沒了消息.
这一个个疑点实在太过令人不安.
“小姐.你的脸上是怎么了.”纸鸢一进屋便觉着宛卿脸上似乎有些不对.匆忙赶到她的身边.细心地查看着.
宛卿倒沒有在意.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热.便摆了摆手.让她去准备膳食.而这一个小小的忽视.却导致了她第二日看见铜镜中的自己的时候.险些将这铜镜给毁了去.
“天哪.小姐你这脸……”因为宛卿的动静墨香放下了手中的衣饰抬起了头.猛地就是一声惊呼.这同样也引來了九影的注意.可这一看可好.便是硬生生将他自己憋成了内伤.想笑却又不能笑.
纸鸢则急忙去煮了鸡蛋.又放在了井水之中待它变得冷去.好等等给宛卿敷一下.消除一点淤青.
“三日之后.我便不去相迎了.恰好寻了个好借口.省得又要被人给盯着.”宛卿只得连连叹气.近日淤青不退.就别想出去了.
“是.墨香这就向夫人报备一声去.”墨香前脚刚走出.一个肉嘟嘟的小身影就冲了进來.张牙舞爪地挥着爪子.吓得奶娘是连连跟紧.
看着这个明显被左夫人宠上天的弟弟.宛卿再一次叹了口气.
自己快及笄了.明年过后应当也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