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昊天在心里默默数着步数.刚查到二十一.就听前方一阵低呼.宁芷馨迅速的跑了回來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神情惶恐的躲在了他的身后.
前方有人急急追來.
“救救我……”宁芷馨哀求着.
甄昊天盯着前方.看着追來的人.他并沒有看向宁芷馨.只是脑袋微微向后歪着.低声说道“我不会救你.”
宁芷馨微微一愣.迅速松开了甄昊天的衣角.她震惊的望着赶來的人.又看了看旁边的甄昊天.迟迟的问道“你们.是一伙的.”
此时宁一风的副帅认出了站在小姐身旁的人.他恭敬冲着甄昊天说道“不知甄少爷來到宁府有何贵干.”
甄昊天扬了扬嘴角.说道“看戏.”
“宁克乾.你凭什么抓我.”甄昊天耻笑的话他也听到.这让宁芷馨顿时怒火窜了上來.她一脸怒意的训斥着.
宁克乾并未惧怕小姐发怒的样子.依旧一脸严肃的对着甄昊天说道“既然是去看戏.就请您到戏园子里去.这里是宁府.不是你看戏的地方.”
甄昊天听后露出无所谓的表情.他点着头.让开了道.冲着宁克乾说道“好.不打扰.你继续.”
甄昊天回过头去.别有深意的盯着宁芷馨的眼睛看了看.他道“一别经年.还是错过了你.”
宁芷馨不解的望着他.却在他眼中发现了从未见过的柔情.她有些愣住.当她缓过神來想看清楚之时.甄昊天又恢复了如初的笑容.随后便转身离去.
宁克乾看见甄昊天走远.轻声对着手下说道“看看他去干什么.别跟太紧.”
士兵低头应道.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此时只剩下宁克乾与宁芷馨二人.
宁芷馨一脸不屑的望着眼前的人.低声咒骂道“你不过就是宁家的一条走狗.”
宁克乾听后并未发怒.严肃又不失恭敬的说道“小姐.老爷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宁芷馨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为什么突然害怕起來.
宁克乾是父亲远方亲戚家的孩子.他的身世坎坷.听说全家皆被灭门.只剩他一人.他千里迢迢的投靠父亲.
在宁府一呆就是将近二十年.宁芷馨并不喜欢他.因为他的性格古怪.为人沉闷.不苟言笑.小的时候宁芷馨也沒少欺负他.
后來他上了战场.却极为勇猛.
他只听宁一风的话.这几年又立了不少的功劳.
宁军如今是在急转直下之时.缺乏忠心耿耿之人.所以最近他更是得到了父亲的重用.
但宁芷馨却对他一丝好感也无.她觉得父亲交待他什么事情.他都会去做.虽然衷心.但是宁芷馨总觉得他身上带着太多杀气.
而今日自己莫名其妙的走出宁府.又遇到他埋伏.自然觉得此事蹊跷.
思及此.她便大声的冲他喊到“宁克乾.你别过來.我不想跟你去什么鬼地方.我现在只想回宁府.”
宁克乾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小姐.老爷交待你必须去.”
他的话并沒有起伏.宁芷馨听着却是厌恶无比.她冷声警告“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信了你的话.你给我滚开.”说着她转身就要推开宁府后门.
这时她觉得脖子一阵刺痛.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少爷.看着你眼生呢.”万花楼的老板娘脂粉香气随着她摇摆的身体一起扑到甄昊天的身上.
甄昊天的表情却沒有什么变化.只是在老板娘凑近自己时.在她耳边说道“看着眼生.听着耳生吗.”
老板娘愣了愣.熟悉的感觉从心里传來.
一年之前.自己开的赌场被沈军查封.她被当做扰乱冀州治安之人被抓到狱中.
她当时害怕的要死.当时跟自己一样做那种生意的人都被处死.她觉得那些天只要是她清醒的时候.她都会摸摸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
就在她被士兵带走.她以为要将她处决之时.狱中发生了劫狱之事.她顺着人群逃了出來.
却因为很多天沒有吃饭.昏倒在街上.她醒來之时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说道“记着.我救了你.你欠我的.”
记忆席卷而來.她瞪大着眼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说道“是你.”
甄昊天轻笑着说道“老板娘生意做的不错啊.”
老板娘敛了刚才的模样.一脸严肃的对着下人说道“來人啊.给这位少爷准备一个上好的包间.”
说着她伸出手來对着甄昊天说道“少爷请.”
甄昊天点了点头.就上了楼.
此时老板娘身边的下人在她耳边问道“有大鱼.”
因为如今局势混乱.万花楼之所以撑着这么强大.除了是花楼之外.也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凡是遇到有钱的少爷公子.他们一般都是想办法把他们弄个进圈套.再狠狠的敲诈一番.
这些人一般都是极要面子之人.生怕自己的事情传了出去.会被家里责罚.所以都是顺从的给了钱.息事宁人.
下人看着那人西装革履.以为老板娘又找到了可以下手的人.所以便一脸欣喜的问道.
老板娘听到下人的话.转身瞪了过去.她扬着眉毛满脸怒意的训斥道“我看你像大鱼.他你也敢打主意.快滚.”
下人听后胆怯的看了一眼老板娘.灰溜溜的走远了.
老板娘看着已经上楼的人.深呼了一口气.才走上楼去.
走到门口.她命令便下人看着.谁也不能进來.
吩咐好之后.她才推开了门.此时甄昊天正在酒桌上斟着酒.
老板娘走了过去.弯着腰在甄昊天面前恭敬的说道“恩人此次前來.需要我为您做什么.”
甄昊天喝了一口杯中之酒. 绵柔顺喉.回味幽长.他举起杯子笑着说道.好酒.佳酿.
老板娘随着笑了笑.甄昊天便不再说话.又倒了一杯饮了下去.
良久.他才开口“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呢.”
老板娘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色.她咬了咬牙.狠心的说道“老娘活了近三十年.罪也遭过.福也享过.再说这条命本來就是恩人给的.如今恩人拿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