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个硫磺池是有人故意为之.看似粗糙的陷阱.实际上却相当有效.硫化氢气体比空气重.会长期弥漫在这下面.人只要一下到这里.便会立刻中毒身亡.而且.斜坡尽头离池子仅仅不到半米的距离.要是直接从上面滑下來.不用说.肯定会一头栽进硫磺池中.
既然有人费尽心思设置了如此狠毒的陷阱.那么也就意味着.这里面或许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正是掩藏大顺财宝的地方.
想到这.我心里不禁一阵激动.就在这时.黄一仙在上面喊道:“宇儿.你沒事吧.”
我赶忙回答:“我沒事.”
“看到文老板吗.”黄一仙又问.
“沒呢.这下面很大.他应该是往里面去了.我进去看看.”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硫磺池的一侧.紧贴着洞壁.小心翼翼地绕过了池子.然后快步往石阶上走去.
石阶约摸五六米高.走上石阶.一个宽约三米的拱形大洞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拱洞很深.我头上的矿灯竟然照不到尽头.我冲着拱洞内大喊了一声:“文老板.”然而除了回荡在洞中的回音之外.仍未能得到文青山的回应.
我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踏入拱洞.顺着洞道往内走去.
拱洞内十分安静.我几乎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这让我心里一阵发毛.赶忙从挎包内将鱼肠剑拿了出來.紧握在手中.
为了消除心里的恐惧.我故意把步子踩得很重.并且每走几步.便呼喊一声文青山.但却始终沒有听到他的回答.
顺着洞道走了数十米.眼前忽然变得宽敞了起來.我借助头上的矿灯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番.发现这是一个方形大厅.大厅内一片狼藉.东倒西歪地摆放着十几个边长超过一米.并未上漆的白木箱子.而且大部分的木箱处于被打开的状态.里面都是空空如也.由此看來.这里应该就是掩藏大顺宝藏的地方.只是如今已经被人给掠夺一空.不用说.肯定是白小武那帮家伙干的.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我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失望的情绪.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
心里正懊悔不该找白小武为我们带路.忽然却从前方传來了一阵“咚咚咚”的敲击声.我心头一惊.赶忙握紧鱼肠剑迅速站起身來.
我仔细听了一会儿.声音是从其中一个尚处于闭合状态的木箱中传出來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轻轻敲击木箱.我霎时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背脊直冒冷汗.
我手里紧紧地握着鱼肠剑.紧张地站在原地.并不敢靠近过去.
不过声音很快便停顿了下來.洞厅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正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忽然脑子一激灵.对了.文青山去哪儿了.怎么我都已经走到这里面了还沒能见到他呢.
我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那个木箱上.突发奇想.文青山该不会是被锁进木箱子里了吧.可他又是被谁锁进去的呢.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其他人.
想到这.我赶忙抬起头來.朝洞厅四周仔细瞧了瞧.倒是沒瞧见其他人.但却发现在洞厅的正前方还有另外一个拱洞.
我定了定神.冲着那个黑漆漆的拱洞大喊了一声:“文老板.”
谁知话音刚落.那个处于闭合状态的木箱竟再次传出了一阵“咚咚咚”的敲击声.我不由心头一怔.什么情况难道这是文青山对我的回应么.
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对着那个木箱轻声唤道:“文老板.是你吗.”
“咚咚咚”的敲击声再次响起.
看來沒错了.箱子里面一定是文青山.他想必是无法说话.所以才只能用敲击木箱的方式给予我回应.
我顾不得那么多.赶忙走上前去.正欲将箱盖打开.忽然一个身影从正前方那个拱洞内冲了出來.并大声喝道:“住手.”
我抬头一瞧.居然是文青山.
等等.既然文青山在外面.那么被锁在箱子里面的又是什么东西我不禁吓了一跳.赶忙将手松开.并迅速往后退却了几步.
文青山快步走了过來.问道:“你怎么下來了.”
我还沒从这突如其來的状况中反应过來.愣了一会.才结结巴巴地答道:“我……我们喊……喊你沒有回应.担心你出……出什么事.所以师叔让我下來看看.”
文青山说:“可能是隔得太远了.我沒有听到.放心吧.我沒事.”
“那宝藏呢.难道真的都已经被白小武他们给盗走了吗.”我开口问道.
文青山摇了摇头.说:“不.依我看.这个地方并非是藏宝地点.”
我微微一怔:“不是藏宝地点.那这些空木箱子又是怎么回事.”
文青山看了我一眼.说:“这或许只是一个局.这些应该原本便是空箱子.故意做成一副被洗劫一空的假象.这样一來.即使有人进入到了这里.见到这样的场景.也会认为宝藏已经被盗了.便不会再打宝藏的主意.”
我愣了片刻.反问道:“那你又怎么确定宝藏不是真的被盗了呢.”
文青山将手往那些木箱一指.说:“你看看这些木箱.做工粗糙.甚至都沒來得及上漆.所用的木料也是这一带十分常见的杉木.所以很明显.这些都是就地取材.临时制作的木箱.而当初李自成率残兵南逃所携带的金银珠宝.多是从京城国库掠夺而來.明国库中的珠宝箱做工精良.都是用紫檀木打造而成.有利于金银珠宝长时间存放.我实在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理由.要用做工如此的粗糙的杉木箱替代做工精良的紫檀木箱存放金银珠宝.”
他话刚说完.忽然又从那个闭合的木箱之中传出了一阵“咚咚咚”的敲击声.我赶忙问道:“文老板.这箱子里锁着的又是什么东西.”
文青山看了我一眼.说:“说出來你估计不信.是白小武.”
“什么”我大吃一惊.“白小武怎……怎么会还在这儿.”
文青山说:“刚才我走进这里的时候.看到白小武就在地上躺着.而且浑身都是血.我本想把他扶起來.谁知刚走过去.他却忽然坐起身來.二话不说.便像是疯了一样.立刻对我展开了攻击.我发现他的面目狰狞.双眼血红.眼珠子向外凸出.似乎是鬼附身的症状.于是决定先将他制服.待会再请黄师傅将他体内的鬼邪驱出來.谁知这家伙的力气奇大.而且动作敏捷.我差点被他伤到.逼不得已.只得用锁魂钉封住了他的穴位.使他暂时不能动弹.又将他锁进了这个箱子里.打算待会把他拖出去.”
“啥还得把他拖出去.”我实在无法想象.文青山要如何将这么大一个木箱从这儿拖出去.且不说这得拖多远.关键是还得经过那个硫磺池呢.
我不解地问:“文老板你难道不知怎么对付鬼上身么.”在我心目中.文青山简直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百事通.却沒想到他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对付鬼上身.
文青山笑着说:“呵呵.文某对阴阳玄术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虽然学过几招.但从未尝试过.印象也早已有些模糊.若是贸然使用.只怕会适得其反.既然黄师傅是行家里手.还是请他看看比较靠谱.”他话刚说到这.忽然转过头來看了我一眼.说:“对了.你既然是黄师傅的师侄.想必一定知道该如何对付鬼上身吧.”
我一时有些心虚.挠了挠后脑勺.说:“我……我倒是知道.可……可我身上沒带驱鬼的符箓呢.”
“除了用符箓之外.你再想想.还有其他什么法子.”
我思索了片刻.忽然想起了当年我用尿替贱贱驱邪的事.说:“倒是有一个土法子.或许可以试试看.”
“什么土法子.”
“用童子尿.”
“童子尿.可是这哪來的童……等等.莫非你还是处男”文青山瞪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觉脸上一热.急忙辩驳道:“我们学阴阳玄术的.保持童子之身有……有利于早日通晓阴阳之道.”
文青山笑着说:“呵呵.了解.了解.阴阳玄术源于道术.修道中人便讲究固本锁精.我认识一位老道士.都已年过七旬了.据说还是童子之身.”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觉得尴尬了.其实我哪里是为了修炼什么阴阳玄术.压根就是沒有机会让我破处男之身嘛.
为了化解尴尬的气氛.我赶忙转换了话題.问道:“可是.我该把尿撒在哪儿呢.”
文青山微愣了片刻.立刻摘下背包.从里面取出一个运动水壶递了过來.我接过看起來十分高档.而且还很新的水壶.有些不敢相信:“你让我把尿撒在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