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汹涌,那不甚宽广的小河竟也格外喧嚣,乐璇闭着眼,任由玄凌珏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嘎吱嘎吱地走过了一截竹桥,有在一段略带簌簌声的草叶中走了一段,忽而眼前更黑了一些,依稀有少许泥土与发霉的味道,乐璇微微皱眉,她刚才观察四周的时候没有见到山洞啊!
“好了,睁眼吧!”乐璇才感觉到微微的明亮,便听见玄凌珏唤她,乐璇微微睁眼,便看见了漫山遍野的粉色桃花,乐璇竟怔了许久,即便是桃花源,也无法在九月盛开这漫山遍野的桃花吧?
仔细分辨,乐璇方看得出,是用绢花一个个绑在枯枝上,便成了如今的烂漫景象。
乐璇弯唇:“你说的更重要的事儿,不会就在这儿搞浪漫吧?”
“我若是说是呢?”玄凌珏笑得很淡,那眼眸中泛着的是乐璇很少看见的轻松,“我曾经答应过母后带她去看萧山的桃花,可惜自始至终也没能如愿。你从萧山走了以后我便看见后山的桃林开花儿了,不知怎地,很想让你见见,本以为我可以自主决定我们的大婚,然后选一个桃花烂漫的日子与你结发,如今既然不行,便做个假象给你也是好的。”
乐璇撇嘴:“真酸~!虽然我是一向不怎么喜欢穷矫情的,不过……偶尔尝尝,感觉也很好。”再强硬的女人,心底里都住着一个小女孩的,没有人会拒绝浪漫,或者,越是女强人,内心反而越抵挡不了这种小浪漫。
乐璇露出一个极灿烂的笑容,抬脚便在玄凌珏的嘴边浅啄了一下,这种带着一丝小俏皮的模样,全世界便只有玄凌珏真的见过。
仿佛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乐璇一把牵起了玄凌珏的手,走进了那一片绢做的桃花林。
“昨日那婚礼都被你那几个傻弟弟搅合得一塌糊涂了,我决定重来!用我们现代的方式!可惜没有戒指,便用草叶的代替吧!”
乐璇蹲下身,摘了两片枯黄的草叶,三两下便扭出了两个指环,不禁还自嘲地笑笑:“还是金戒指呢,真是符合我女土豪的小气质!”
交换了戒指,乐璇十分正式地开口:“你不是说你母后喜欢桃花么,这个时节,恐怕天下间也只有这儿才有桃花了,所以你母后你母后一定会在,我要你对着桃花,对着你母后,与我重新发誓,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足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将爱护我、珍惜我,保护我。你愿意吗?”乐璇的眼神里带着满满的笃定和信任。
“我愿意。”玄凌珏郑重点头。
乐璇便又交着玄凌珏按照她刚刚的方式来问她,然后亦郑重地点头:“我愿意!”
说完,乐璇便一把揽过玄凌珏的脖颈,将一个缠绵坚定的吻烙在了他的唇上。
秋风利爽,不似夏季般缠绵,也不似冬季版凛冽,就如乐璇与玄凌珏的感情,初见时便不似常人那般热烈,长久了又不似常人那般寡淡。两颗藏满了智慧的心,却愿意卸下一切武装面对对方。
一片枯叶地上,乐璇轻枕着炫铃的手臂,任由着斑驳的日光透过半透明的绢花打在脸上,微微叹息了片刻才开口:“我有几件事始终没有想通,总觉得,似乎还有什么阴谋等着我们。”
玄凌珏始终半眯着的眼睛在听闻了乐璇的话,也清明地睁开,眼睛里藏着化不开的冷静:“皇帝为什么会将你赐给我?乐仲去了哪儿,为什么这么多天毫无消息,却会在婚礼刚过半时出现?我虽不似皇后亲生,好歹也要叫她一声母后,她却都没有出现,真的只是不想来?”
乐璇抿唇:“你觉得,他们在筹划什么?”
玄凌珏摇头:“他们每个人都是老谋深算,恐怕不那么好对付。”
乐璇灵动的眼珠儿转了几圈儿:“那我们便找个突破口吧,你觉得你那个十弟如何?”
玄凌珏抿唇,乐璇的建议他曾经也考虑过,但终究还是有些顾虑:“十弟?他……有些神智不清。设计靠近很容易,只是……容易败露。”
乐璇却不以为意地弯了弯嘴角:“若是容易败露,是不是也意味着容易迷惑他人?也许,我们不需要通过他知道什么,只要通过他传递些什么就好。”乐璇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的玩味,若是亲自演戏给那群老狐狸看,他们难免会找出些什么破绽,但若是通过一个傻子的口去传达呢?
众所周知,傻子可是不骗人的!
乐璇从山谷里出来,并没有随玄凌珏一同离开,而是只身一人去了大明宫。
玄凌珏说他已经派天鹤扮成她的模样将跟踪他们的人都引走了,她只要说她沿着南山找了一圈,无功而返便是。
乐璇若是将玄凌珏跟丢了,没有不去向皇帝汇报的道理。
乐璇骑着马一路行至午门,才下马将马儿交给守门的侍卫,便看见了正在午门前用马鞭抽打一个小兵的四皇子,不禁皱眉,在午门前站岗的,应该是禁卫军吧?
禁卫军,直接受皇帝指派,可不是四皇子的手下。正所谓打狗看主,这个小兵就算有什么不对,也该交给禁卫军统领来处理,怎么就由四皇子自己动手了?
“四皇子!”一个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三四岁的男子正色上前,冲着四皇子抱拳,“臣禁卫军统领乐武,不知李然犯了何罪,让四皇子亲自动手?”
乐武?乐璇轻轻眨了眨眼,这个名字在乐萱的记忆里,是个还算正直的人,是乐仲的弟弟乐季的小儿子,从小不爱读书,却对武术格外痴迷,甚至在十八岁的时候曾经听闻乐萱武功尚可,便去找她切磋,结果因此,乐萱还挨了乐仲的一通毒打。
只因为她自不量力,敢与嫡出兄弟切磋,是已经将她也当做嫡出了吗?
自此,在乐萱的记忆里,她在乐家,便只有被打的资格。
乐璇微微弯了弯嘴角,看见一个乐武,居然还捡起了乐萱这么大一块记忆!
“给我滚开!”四皇子回手便给了乐武一个巴掌,丝毫不给他留任何颜面,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怔住了,乐武好歹也算是个正三品的官员,除了皇帝,几乎所有人都要给两分面子,而这个四皇子却在午门外,当着所有禁卫军的面,便这么拂他的颜面?
乐璇反而牵了牵嘴角,并不避讳地上前:“这是干嘛呢,这么热闹?”
乐武抱拳作揖:“臣乐武见过佛王妃。”
始终背对着乐璇的四皇子这才回头,看着那个扰了他全部生活的萱萱此刻正带着威仪的微笑瞧他,一时间竟更加恼羞成怒一般,微微眯了眯眼睛:“怎么,萱萱是在替你堂哥出头来了?”虽语气带了浓浓的不屑,可那双紧紧盯着乐璇不忍移开的眼眸早已经出卖了他的心,他丝毫都不曾减少过对她的爱意。
乐璇浅笑:“四哥说笑了,乐萱一个弱女子,真的遇事了,也是请四哥和武堂哥罩着我的,我如何出得了头,不过是瞧见了这儿热闹,便来凑个热闹。四哥在这儿做什么?”
四皇子始终咬着牙关,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瑨哥哥了,如今竟然连四皇子都不肯叫了,反而随着玄凌珏叫他四哥?
谁要做他的哥?!
乐璇见四皇子没有要答话的样子,便也不多纠结,将头转向乐武:“武堂哥,这个小卫兵可是犯了什么错?怎么被打成这样?”
“王妃救我!”小兵早已经在几个的对话中听出了转机,一骨碌便跪在地上冲乐璇磕头,“王妃救我!”
“滚开!”四皇子一脚踹在小兵的心窝,萱萱搭话,想必就是要向他求情了,他又何必等到端不住了再无奈答应,“以后再敢查本皇子,小心你的脑袋!”
“谢谢四皇子,谢谢四皇子!”小兵已经连滚带爬地跑开了,乐武却仍不依不饶:“四皇子鞭笞我禁卫军,就因为他要查你送进皇宫的东西?四皇子,搜查只是例行公事,您未免……”
“哪儿这么多废话!这是我孝敬母后的,岂容你们玷污!进宫!”四皇子大手一挥,便张罗着不远处三五个挑夫挑着木箱向午门行进。
“四皇子……”乐武仍一脸的不依不饶,乐璇轻轻拦住了他,冲着他摇了摇头。
她便是因为看见了这几个箱子才下定决心来跟四皇子搭讪的,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些箱子不寻常,四皇子说这是送到坤宁宫的?坤宁宫作为六宫之首,向来衣食不缺,怎么会需要四皇子挑了这么多箱子送进去的?
乐璇跟在四皇子一行人身后进了皇宫,便见他们从东侧的旭日门入了太极宫,乐璇抿唇,她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跟过去?乐璇眨了眨眼睛才回头,向长生殿而去。
“儿媳乐萱给父皇请安,父皇……王爷不见了。”乐璇站在大殿中央,一脸的无奈。
“哦?怎么回事?”玄策在乐萱来之前便已经接到了奏报,说是佛王与王妃一人一骑向城南而去,他们追上去的时候,便只剩下王妃在南山寻了许久,也不见佛王的踪影。
“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媳也不清楚,只记得王爷还挺主动的,儿媳还以为是王爷动了情,谁知道今天早上一睁开眼睛,王爷便要将儿媳送走,说是他没有这样的媳妇儿,乐萱性格父皇是了解的,自然是不小心就跟王爷杠上了,后来王爷气不过,便骑马就走,儿媳便一路追,追到了南山,他就忽然不见了,儿媳找了许久,还是没找到……”
玄策微微点头,基本上跟探子传来的奏报一样,不过听闻二人生米煮成熟饭,他还是有了些谱儿的:“放心,他应该不会走远,若没有守卫见他进宫,应该便是去了般若寺,他毕竟是个和尚,一时间不肯接受你也是有的,你便多费心吧!梁喜,带王妃去天水阁寻几套佛经,朕记得有一本经文里提及了欢喜佛的事,似乎还有柔然进贡的欢喜佛佛龛,便拿些了让王妃学学,以后也好劝老七!”
乐璇恭敬地弯腰退下,不禁眨了眨眼睛,那个天水阁还真是个宝库,连欢喜佛这类的东西都找得到?在她的记忆里,欢喜佛唯密宗所有,只有藏传佛教(喇嘛教)寺庙中才有供奉,利用“空乐双运”产生了悟空性,达到“以欲制欲”之目的。
梁喜派了小万子带她去天水阁,乐璇便侧面与小万子聊天,从年龄到入宫时间,从万岁爷的饮食习惯到脾气秉性,再从他老家的山水风光到他的本家兄弟,乐璇忽然发现,这个小万子,竟然是八皇子的人。
这个八皇子看起来贤明温润,对人对事也都不争不抢,却也有在皇帝身边安插心腹的手段!
看来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所谓的贤明,也只是相对的。
闲谈着,便已经到了天水阁,乐璇倒不急着找那些什么经书,反正也不过是个借口,反而随手翻看着周边的书籍,年志、编制、户簿、圣旨……整个天水阁的宝贝还真的不少,乐璇随意找了一本积了很厚灰尘的书,吹开积灰,便见《天朝帝后传》几个字,乐璇皱眉,连这个都有记载?
乐璇随意翻看着,忽然竟有一个夹页坠落,仿佛是被谁撕下来,却忘记带走,乐璇定睛,便看见了关于太皇太后妄图篡夺皇位的相关记载。
这是整个天朝都知道的事情啊,为何这么急匆匆地撕下来还未带走?
乐璇将夹页偷偷塞进了袖口,便将书缓缓放下,转而向储物的楼层逛去。
就在乐璇在天水阁闲逛之时,凌箫早已经接到了乐萱进宫的消息,她对乐萱的恨意还毫无衰减,不由得冲莺儿忿恨开口:“那个贱人为什么都嫁了人了还这么嚣张?没事儿进宫来,是在显摆什么!”
莺儿却幸灾乐祸:“嫁给佛王有什么好显摆的,连个女人起码的滋润都没有,就她那个德行,莺儿就不信会让佛王放弃佛法选择她,而且……听太医说,她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只怕……皇上将她嫁给佛王,就是想让佛王真的断子绝孙吧?”
“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凌箫白了莺儿一眼,“七哥信奉佛法,终身不娶不是更干净?那个妖女,才不能让她破坏了七哥的信仰,莺儿,我们帮帮七哥吧?”
“公主要莺儿怎么做?”莺儿一听,便知道十公主已经有了计划,便恭恭敬敬地将耳朵凑到她跟前,听着她的“完美”计划。
玄策要给乐璇拿的东西都找到了,乐璇也没理由继续逗留,便准备从天水阁离开,她暗自却充满了嘀咕,按照凌箫的性格,她没理由不派莺儿来请她去揽月楼坐一坐啊,毕竟她俩在人前还是好姐妹的模样,凌箫应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她示好的机会的。
才想着,便见一个小宫女朝她走过来:“王妃吉祥,我是揽月楼的宫女雀儿,十公主请您略坐坐再走。”
乐璇玩味地笑,果然被她说准了,便回头去看小万子:“万公公,还麻烦你将这些东西都搁在禁卫军统领乐武那儿吧,我走的时候去拿。”
吩咐了小万子,乐璇便跟着这个雀儿一路向太极宫而去,行至坤宁宫,便见整个宫门紧锁,却仍可以嗅见里面浓浓的香粉气。
乐璇挑了挑眉梢,似乎漫不经心地与雀儿聊天:“咱们皇后的坤宁宫可真是香!”
雀儿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便天真地答话:“是啊,坤宁宫隔个十天半月,便会满院飘香,我们猜,应该是给皇后娘娘沐浴时加了什么东西的缘故。”
乐璇微微点头,乐璇几乎可以断定,这香气一定是与四皇子抬进去的那几箱子东西有关,才抬头,便看见从坤宁宫后门走出的四皇子和几个挑夫,正与乐璇走了个对头碰,四皇子见乐璇,竟惊惶了一秒,回头见后面已经关了,才开口:“你不是来见父皇的,怎么走到太极宫来了?”
“四哥,”乐璇凑到他不远处嗅了嗅,竟一丝香气都没有?“坤宁宫已经这么香了,你们是怎么做到一点儿都不香的?”
“什么香?我没闻到!你来做什么?”四皇子的问话还没得到回答,便一阵不依不饶。
“十公主让我去她宫里坐坐。”
四皇子微微点头,在十公主那里他倒是放心的,因为她从小是被母后抚养长大的,他虽然跟她不太亲,但在他的记忆里,十公主还算是个亲切单纯的姑娘,对乐璇也没什么威胁。
告别了四皇子,一个拐弯,乐璇便走到了揽月楼,凌箫已经在院前等候了,见了她来,便扯出一抹特别亲切的笑容:“七嫂,这下我们可就真的更亲了!以前让你叫我姐姐你不叫,现在得改口叫我妹妹了!平白无故,就涨了好几岁呢!”
乐璇也浅笑,仿佛她真的仍旧毫不知情一般:“试问这天下间有哪个女人喜欢平白无故长几岁的?你就饶了七嫂吧!我以后……直接唤你凌箫如何?又亲切,又省的我变老!”
“好啊好啊!”凌箫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子,“昨天我便想着要将贺礼都送到你府上的,结果这群奴才到底还是落下一样,这可是我亲手绣的鸳鸯荷包,七嫂你可得戴在身上!否则凌箫要生气的!”
乐璇看了看那不算出奇的荷包,不知又是何阴谋,但总不好直接回绝,便伸手将荷包带好:“那七嫂就谢谢凌箫的好意了!”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竟也拉拉杂杂地聊了好一阵子,乐璇才从揽月楼出来,一路上了午门,便见刚刚被四皇子鞭笞的卫兵正在与乐武抱怨:“那四皇子的箱子分明有蹊跷,属下只是想稍稍查看,他便冲我颐气指使,乐统领,李然的职位丢了没关系,只是……这后宫的安全……”
乐璇微微玩味,这禁卫军里还真有这正直仗义,不畏强权的人存在啊?
乐璇并未参加他们的讨论,认真记下了这个叫李然的长相便离开了,若是李然可以为她所用,倒是也很不错。
转念,乐璇便推翻了这个思想,她与玄凌珏要做的事情是谋权篡位呢,这种愚忠的人,怎么会轻易跟随!
回到佛王府之时天已经有些黑了,乐璇便将这一整日的事情都理顺了一下,将那一页记录从袖口中掏出,定睛,便发现原本白纸黑字的书页之中居然多了密密麻麻的红字,乐璇皱眉,还没来得急仔细地查看着上面写着的红字,便听见门口茗燃的声音传来:“王妃,太常寺卿王仁大人求见。”
乐璇将书页匆匆放入了梳妆盒里,便推开了门:“在正厅?”
“是!”茗燃微微点头。
乐璇皱眉,这个太常寺卿王仁似乎是乐仲的门生,为何会来找她?思忖片刻,吩咐茗燃:“去将赫连南请来,让天鹤跟鬼瞳也回来吧,晚一些我去找她们。”
吩咐完,乐璇便已经走到了正厅,太常寺卿王大人大约有五十岁左右,眼睛不大,却让乐璇看见了一丝异样的光芒。他为何会用一种色眯眯的眼神瞧她?
王大人朝王妃问了安,便向茗燃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我与王妃有事要谈。”
乐璇微微扬眉:“王大人有什么秘密事?”
“一定不让王妃失望。”王大人的眼中流露着笃定自信的光芒,乐璇琢磨片刻,到底还是让茗燃带着丫鬟都退了出去,并将大厅的门紧紧关上。
“王大人现在……”乐璇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王仁一把捂住了嘴巴,整个如猪一般肥硕的身子便压在她身上,让她不禁整个人躺在了身后的桌子上。几乎是不容她挣扎地,他便已经开始撕扯她的衣衫,狗儿一样在她的身上嗅来嗅去,乐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色胆包天,我可是……”
“王妃么,佛王满足不了你,我知道,我可以!”王仁整个人都压在乐璇身上,让乐璇动弹不得,她又实在不敢轻易动用武力,谁知道这个王仁会不会是皇帝派来,故意来测测她究竟有没有武功的细作。
可是,难不成就这么让他轻薄了?
乐璇眼珠儿微动,不禁娇嗔开口:“王大人,您也高官,怎么也跟个孩子似的猴急?就没有个情调么?”
王仁微怔,从乐璇身上直起身:“王妃的意思……”
“王大人可否容奴家稍微安排一下,在这儿连张床都没有,怎么做啊?您在这儿喝杯茶,我回卧房去换件衣服,这衣服太厚了,我昨日穿的那件薄纱外罩,若是套在我的身上……”乐璇故意将“身上”二字加重语气,让他想歪,并且一边说,一边露出半截手臂,轻轻婆娑。
王仁不禁血脉喷张,他还不傻,王妃说的,是只穿那薄纱!
那垂涎的模样霎时毕现:“好,我等你!”
“一定要等着奴家!”乐璇冲着王仁放了放电,才转身逃出大厅。茗燃看见乐璇,不由得倒吸气,她的衣服……茗燃紧张得有些结巴:“他……他可是……”
乐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随她到卧房去,一直到关上门,乐璇方才咆哮:“这群男人是被精虫堵了脑子么!什么人都敢动,我非要让他尝尝什么叫‘欲仙欲死’!”乐璇说道最后,甚至是咬着牙开口的,抬眼便吩咐茗燃:“去叫小何子来!”
乐璇用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将所有的东西都安置完毕,便吹熄了房中的蜡烛,外面黑得还不十分彻底,在房中还可以看见依稀的人影。
茗燃点头,便去大厅请王大人,王大人几乎是一路小跑地便到了卧房,见房中灯都熄了,不由得更加激动,也不多想便直接推门进去,才推门,便听见屋里传来柔弱的声音:“等一下,人说无酒不欢,你先将桌上的酒喝了,再来找我!”
王大人抬眼,便看见桌上放置了一个酒壶,没有酒杯,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些,直接一仰头便将壶里的酒一饮而尽,色相将他满脸的横肉堆在一起:“心肝宝贝儿,你还有什么要求?”
“奴家的房间好热的,王大人穿这么多,不热么?”
王仁瞬间听懂了,急匆匆应和着:“热,我热……”王仁一边说,一边将自己所有的衣物脱得一干二净,心里的**已经按耐不住,便直接抱住了眼前的“佳人”,不由分说地便冲着她一通亲,才喘息,便被一根纤细的手指堵住了嘴:“嘘……”
王仁皱眉:“怎么了?”
“我与你些有趣儿的!”话音未落,王仁便觉得自己的手被一根细细的绸带束缚住,那眼前的“佳人”居然将自己的四肢都绑在了床铺的四角上。
王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第一次见面,就玩儿这么大的?这个佛王妃果然名不虚传,胆大火辣,他喜欢。
王仁甚至已经不再反抗,任由着“佳人”将自己绑得结结实实。
“这回我们可以开始了么?”王仁开始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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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欢喜佛的造型源于密宗的“男女双修”的教义。有好奇的可以问度娘,苗苗从度娘那儿粘来的解说被和谐了…
阿门,但愿苗苗木有教坏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