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正在殿内里头说开了话.外头轻微的传进來一丝响动.青慧的眼波一闪.朝着刘疏妤抬了手势.指向了外面.意思很明显.隔墙有耳.要仔细一些.刘疏妤眼眉的尾端轻轻扯了一扯.沒有作声.
想要从她这里打听消息.还得看她这宫内有沒有高手.如此的贸然行事.也不知是哪路人马.越这样的.刘疏妤就越沒有掉以轻心的念头.现今正在节骨眼上头.出不得一点的岔子.
她是小事.北宋的整个江山不稳.却才是极重的.于情于理.总归是北汉欠了北宋的.那一条条生死性命的恩情.她已经还不清赵天齐了.所以.便要一手保住他的王朝.
刘疏妤朝着青慧微抬了一番下巴.青慧担忧的看了一眼刘疏妤.如果她追去查探外头.势必锦月居里便是最为薄弱的地段.稍微一不仔细.刘疏妤就会有所差池.那么.君上会让所有的人给她陪葬.
陪葬一事.青慧倒是不甚在意.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不是刘疏妤.那一日便会被江婉雪生生打断腿骨.于此.青慧的担忧.不是沒有道理了.
“本妃无碍事.既然要制压于人.便要让他们先行动手.而这一层的险境.本妃总归还是要先让他们煅造出來才是.”洞察先机.才能坐上淑妃的位置.她的言语很低沉.只转在了扶着她手臂的青慧耳里.
刘疏妤怎么可能不知道青慧的担忧是什么.将她身旁懂得武艺的人先行引开.才能够一致对付她.不愧是士族大家.下手凛冽果敢.绝不拖泥带水.
前番的功夫.也是她做得足了.要让人只觉着她不过是一介宠妃罢了.还得全靠着她着手唱的这一出好戏了.而这最大的可能下手之人.便是长空一门的了.
季氏一族.在这王宫之内.还有一个贤妃.所以.他们轻举妄动的机会微乎其微.可是长空一门不同.送进來的两个女儿.一个往生.一个现番还是被软禁.掌握不到最可靠的消息.便就只有以着自己的浅见來行事了.
青慧点头.却是将自己怀间里揣着的一柄七寸短刃交到了刘疏妤的手上.她沒有开口.只有用眼睛告之给刘疏妤.这刀便是留着防身之时所用.
防身之时.刘疏妤沒有拒绝.这是青慧的一番好意.如果真的有意外发生.她自己也是沒有办法全部意料得到.于此.短刀便就是承下了.
眼神的交流之意.青慧倒是身形一动.脚步轻点.从一旁的木窗子翻飞了出去.青色的宫衣衣摆荡在了刘疏妤的面前.便就是她对着小清使了使眼色.那意思.便就是挑明了她坐以待人前來了.
小清闻听着外头沒有了动静.这才朝着刘疏妤开了口.但声线却是刻意地压低了一些.“娘娘.此事.总归还是有些危险.奴婢还是去告诉君上吧.”说着欲准备往外头走.这王宫之内.唯有赵天齐的手里.握着生死的大权.有他在.总归要好过一些.
刘疏妤沒有等小清迈开了两步.便就冷清清的开了口.“本妃居于后宫之内.与着前朝总归是沒有一丝的牵连的.寻得他來.也不过是堵了最好的契机.小清.本妃可从來不是想要站在赵天齐的身后的.”
那正在不断迈动的步子.硬生生被止住了.小清却是沒有动弹一分.刘疏妤这一番作为.可就是要将自己置于炭火之上.若是仔细不足的话.那么.便就是万劫不复了.
“可是娘娘.如今的形式与你來讲是万分的不利的.如果稍显不仔细的话.奴婢万死不足以抵其一.”小清朝着刘疏妤的方向回转了身形.满口的担忧.却是让着刘疏妤的心口上漫过了一层的暖意.
只不过.担忧是担忧.要想将他们的尾巴紧捏在手里.便就是要先以身引蛇出动.舍不得孩子.可是套不住豺狼.若不是有她來作这引子.便就成不了事.长空一门这一手.只怕还不仅仅是相对于她的.贤妃也别想要就此走脱.
三方对峙.就看谁的背后硬朗了.她之前的戏份做得足.长空一门对她的下手.手笔不会太大.唯有贤妃那一方.她就是在等着.等着贤妃的兄长.那位禁军侍卫长.会不会动手援助贤妃了.
如果他动手.虽则说是于情义之上.是为了护得自己的家妹安危.这一层便是能够说得通的.但是.长空一门跟季氏一族的恨意.就是因着这贤妃的兄长而扯出來的.那么.一旦是他援手.那么.就是持刀进驻后宫.
不是有赵天齐的手谕.任何一个进得后宫的禁军侍卫.都不得携带兵器入围.不为别的.赵天齐不想要在后宫之内见到刀剑相下的血液.
他身为铁血君上的身份已经坐实.如若是这后宫之内还是那般的犹如战场.那么谁还敢将女儿送进宫來.嫁女事小.若是后继无人.这万里的北宋王朝.便就是就此终结.这一层.连着赵天齐都沒有办法担下來.
刘疏妤的想法.思虑得十分的全面.所以不利的地方都是被她想到了.还是她沒有想到的地方.就是她自己的安危.
她正想要挑开唇线回以小清的言语.便就是外头的响动交叠了兵器的声线.这后宫之内有兵器的响动.赵天齐也是会尽快的知晓.只不过.这知晓之际.还要交叠一些时辰的错位.那么.现番.一切都得靠她自己了.
不多时.从窗口边便齐齐的涌进來一圈的黑衣人.不过.看这个样子.与着之前想要行刺她的黑衣人身形上极为的不相似.看來.上回长空挽瑶挑出來的亏已经给长空一门敲响了警钟.
这些人.不是长空一门的.这一层的讯息.迅速的漫进了刘疏妤的脑海里头.她的安危就更加不足以担忧了.这一门的刺客.只怕都调去了贤妃那里.
只不过.刘疏妤却是勾了一丝清冷的淡笑.一种伎俩使了两次.也不怪着长空一门会被贤妃从中打乱.
这行事的手段.倒不像是那长空一门的族长.有些.喜常在的势头.果真呐.不如长空挽瑶的地方.便就是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