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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离开

    “几日不见.可见着是清瘦得多了.”贤妃的言语十分的亲切.股股暖意漫在了刘疏妤的心脉上头.但纵使是如此的暖意.却是在利用与被利用之下的谎言罢了.既然是谎言.又怎么不将戏演全套了呢.

    “娘娘的关爱.疏妤莫死不忘.只是这一回.王后娘娘一心理佛.想要找到她的脉络.只怕是要费上一番的功夫了.”刘疏妤沒有忌讳.就着天牢的地方就将话头递了出來.而一旁的贤妃.倒是有兴趣的瞧着刘疏妤.

    “你这番说出來.可是不怕隔墙有耳了.”贤妃轻轻一笑.眼里是对着刘疏妤.带着一丝疑惑的光晕.

    刘疏妤的手指指着隔壁的牢房.摇摇头.“既然想要同盟为战.那么.娘娘觉着是否不必着有忌讳呢.”

    贤妃的眼里.赞赏的色彩一时之间尽数涌了上來.同盟为战这四个字.看來.是刘疏妤已经说服了陈兰灵与她们结盟了.

    早在之前.她的同族表妹若不是前來求她.这陈兰灵.还有命活在此处么.长空挽瑶前去理了佛.后宫之事.便是她这名高阶的贤妃.这样一來.要救得刘疏妤.便就只用将之一切推到陈兰灵身上.也就是圆满了.

    而她现下來了这天牢.事情倒有一些更好的变化.有陈兰灵作刀锋.那么.行起事情來.倒是有一些事半功倍了.

    “你说得极是.若是要人相信.就须得先要相信人.曲月.吩咐着人将兰贵人也一并放了吧.这事情.本妃已经禀明了王后.江婉雪的殿内.发现了媚花的花朵儿.想來.定是江婉自身媚惑君上为之.”

    刘疏妤对着贤妃点点头.如此一來.贤妃应该是吩咐着底下的人将之后事都办妥了.现下.才來天牢接着她离开.“娘娘.此事.既然王后娘娘已经将媚花的花朵于江婉雪的披上看到了.也算是人尽皆知晓了.”

    她的话说了一半.沒有将之说完.贤妃也是挽了玉白的锦帕子轻轻一笑.朝着刘疏妤点点头.“王后娘娘的母族.便就擅长配置各色的花粉.你闻闻.本妃的腰间还带着这浅眉香月.”

    浅眉香月.一种重值万两黄金的上等香料.每一两.若不是皇族之人.就算是腰缠万贯也是买不上的.

    贤妃的身上带着浅眉香月.刘疏妤笑意盈盈的瞧着面前一脸笑意的贤妃.眉峰粉黛.婉如是月下的仙子.只不过.这身后所带着的却是一股股的阴暗冰冷.看來贤妃.早就已经对着长空一族下手了.

    而且.腰间佩带着长空一族的浅眉香月.心思就不是一般的普通人所能比拟的了.换作是长空挽瑶的话.她是绝计不会沾染上有关于贤妃季欣月的任何东西.在长空挽瑶看來.长空一族是北宋的第一大族.自然不会将任何人放进眼里去.

    这就是贤妃的高明之处.在明面上.虽然大家都知晓贤妃与着王后在暗自较量.但是.贤妃就偏偏不将之一切都挑明.

    “娘娘.兰贵人已经吩咐着也一同放了.”事情的如何.列在明了与未了都已经不重要.曲折的知道得越多.在刘疏妤看來.便就是被越快除掉的那一个.所以.她也就是顺着贤妃的思绪下來了.

    “这天牢真不是人待的地儿.你腿上的阴湿之症.又是加深了一些吧.现番兰妹妹也一同在此.紧着出去吧.天儿这几日又落了几场雨.锦月居想是已经在等着你回去了吧.”贤妃挽锦帕在自己的鼻尖上头轻轻一点.好似要打碎这天牢的霉色味道.

    刘疏妤点点头.此番天牢走一遭.她的心境也是起了不小的变化.离开.便就是带着一身的恨意出去.

    长空挽瑶不是对着赵天齐也是钟情的么.那么.刘疏妤现番的这一手.就是先拿长空挽瑶开刀.

    她的脚尖自踏出了天牢的那一瞬间起.便就是要踩着红血还以全北汉所有百姓的性命.赵天齐.前头征战.后院失火.也不知道能不能顾得上呵.她刘疏妤可是期待着想要看着的啊.

    高仰着头.她踏开了步子.纵使身上沒有锦衣华服.沒有傲人的身份.但.骨子里头散着的.却是从來难以驯服的傲气.而这一股傲气.现番还带尽了无数的寒冷.两股强大的力量交融.便就是一身的傲骨难驯.

    居于真慈庵的长空挽瑶玉指上勾着的是闪着光泽的圆润佛珠子.周围漫着是淡淡的檀香的清香.而这股清香里头.还混有了冷洌的梨花香草.长空挽瑶的耳边涤荡开去的是衣衫拂动的声音.

    长空挽瑶闭着的双眼并沒有睁开.只有淡粉色的薄唇轻轻的挑开來.“刘疏妤可是被放出來了.”

    立在一旁的静月恭敬的开了口.“回禀娘娘.刚不久贤妃娘娘亲自去了天牢.将刘疏妤带了出去.想是因着找不着证据的缘故.连着兰贵人也一并被放了出來.”

    玉指上头的佛珠子一时之间停顿了下來.长空挽瑶的眼皮刷的睁开了來.陈兰灵也一并被放了出來了.“你是说.兰贵人也一并被放了出來.”她不以为季欣月会放过陈兰灵.依着贤妃手段狠绝的个性.她是绝计不会留下陈兰灵这一个祸手出來.

    “是的娘娘.奴婢亲眼瞧着兰贵人被放了出來.”静月拢着双手.搁在自己的腰间.朝着长空挽瑶行了浅礼.

    “她倒是风往哪儿吹往哪儿倒啊.”长空挽瑶冷冷的哼了一声.寒冷的气息就连满堂的佛光之色都沒有将之完全渡得开去.她之所以避到了真慈庵里头.就是因着君上朝着她挑出來的言语.

    若非如此.刘疏妤现下怎么还可能安稳的从天牢里头出來.她的手指紧紧的捏着佛珠子.全身的戾气并沒有被口里念着的佛经消减而去.反倒有了一丝攀升的势头.“这一次若不是君上的言语.你以为她刘疏妤还能好好的出來.现下陈兰灵这个贱妇.也一并归了她那一边.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