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文学
黄炎继续说道：“后來.那个国王不仅知道了自己和百官在子民心目中的形象.还知道了许多冤情.以及许多具有建设性的建议.对那些冤情.他派人逐一落实确认.然后为有冤情的子民昭雪.而对于子民提出的建议.他也让官员进行多方探讨论证.据此.那个国王很好地治理了国家.百姓也衷心拥戴他.”
哈里斯连连点头.说道：“黄炎.你的意思是.我也要在朝廷门外设立一块‘肺石’.可是.有的人并不会写字啊.”
黄炎笑道：“陛下.不会写字的子民.可以敲击‘肺石’.您再派人听取他的口述即可.刚才咱们已经探讨了许多关于民心的问題.我想.要抓住民心.使民众对陛下、对朝廷有信心.一块‘肺石’哪里能够用.想我烈焰帝国乃泱泱大国.怎比故事中的小国.这样的‘肺石’.应在大小城镇均设立.如此.才能更好地体察民意.”
辛格一听.便明白了其中的厉害.这“肺石”的作用.可不仅仅是黄炎所说的那么简单.其他的.难道他沒有看到吗.又想了一下.辛格问道：“设立‘肺石’.若有人阻挠子民前來.那该如何.”
“设立‘肺石’之前.要制定相应的法规并严格执行.以确保‘肺石’能有效运转.确保子民的安全和所述准确.对于特大事件.连地方最高官员也无法决断的.那么.由陛下亲自处理或交由帝都的司法机构來秉公处理.如此.陛下不仅能更好、更有效地治理帝国.还能拉近与子民间的距离.窃以为.一位全民衷心拥戴的陛下.才是陛下最大的荣耀.”
听到这里.哈里斯毫不犹豫地命令道：“辛格.这件事.你们也要进行推演论证.然后拿出可行方案.”
“是.陛下.”辛格领命.
“黄炎.还有一个故事呢.”哈里斯又问道.
“这则故事是说.从前有个偏远的小郡.名叫云步郡.辖下有十个村.因为气候、地理位置等因素.整个郡内的子民穷困不堪.辖区子民不仅无法上交赋税.连糊口的粮食都不够.连续很多年.国王派出了多位官员去治理.包括一些‘名臣能吏’. 却沒有一位官员能治理好.那个小郡依旧穷困.后來.有位臣子建议国王.让那个郡的子民.自己选出小郡的长官來治理.国王依策行事.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黄炎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
“结果如何.”哈里斯问道.
“结果.连续三年.那位子民们选出的郡长官不仅带领大家脱贫致富、按时上交赋税.还能在郡内大量修缮道路、兴办学校等利民设施.”
辛格狐疑地问道：“黄炎.前后反差为何如此之大.”
黄炎笑道：“宰相大人这个问題问的好.大家可以想一想.为什么会有这样显著的改变.”
伊莎贝拉说道：“是不是因为在郡内发现了金矿之类的矿藏.”
黄炎笑着摇了摇头.
“因为这个官员比其他国王委派的官员更能干.”辛格问道.
黄炎微笑着说道：“刚才说了.国王派出的大臣.包括一些‘名臣能吏’.”
“是不是因为他更加了解那个小郡的情况.知道从何入手解决难題.”哈里斯问道.
黄炎还未來得及回话.一直在思索的博格说道：“因为他是那些子民自己选出來的.所以工作更加努力.可是.这也说不通啊那些前任.怎敢有负皇恩.”
黄炎点点头.答道：“两位陛下说的都有道理.但都不全面.”
“哦.还有什么因素能致使这样的巨变.”哈里斯问道.
“这样的巨变.其实因素很多.但其中有几个关键因素是使得小郡产生巨变的主要原因：在子民投票选择前.候选的郡长官不止一人.而每个候选人都要对小郡各方面进行详加了解.然后把自己在任内的施政纲领向子民们陈述.而且.还要对子民们提出的质疑进行答辩.以便子民们可以择优而选；因为是子民自行选择出來的郡长官.这个郡长官首先要对郡内子民负责.其次才是皇帝陛下.所以.这个选出來的郡长官在任内会竭尽全力解决子民们提出的各种民生问題.完成自己承诺的施政目标.否则.他很快就会被换掉；正因为是子民们自己选出的郡长官.所以子民们也更加信任他.更加愿意接受他的带领去努力工作.”黄炎答道.
“那些前任呢.”博格追问道.
黄炎答道：“至于前任.因为云步郡实在过于贫困.他完全可以对皇帝陛下说.这里是穷乡僻壤.实在无法完成赋税.更有甚者.有些人在位时罔顾皇恩.不仅不作为.还要鱼肉乡里.为害一方.如何能够得到子民的信任.如何能够带领子民脱贫致富.”
辛格问道：“黄炎.你的意思是.这样的小郡.以后也要让子民自行选择郡长官.那么.那些子民心中哪会还有陛下.若那个郡长官对帝国图谋不轨.又该如何是好.”
黄炎笑道：“子民安居乐业.怎会不感念皇恩、感谢陛下英明.区区一个小郡.难道能撼动帝国偌大江山.子民感念皇恩.怎会随便受他人唆使.宰相大人.您多虑了.”
“即便这样.让子民选择郡长官.有违体统.万万不可.哪有让平民自行选择长官的道理.如此.皇权何在.皇威何在.”辛格坚决地说道.
“宰相大人.好的体统.自然要继承发扬.但一些不合时宜、弊端重重的体统.不要也罢.再说.权力來自于民.让子民有最基本的自主权.岂不应该.陛下去糟粕而提精华.锐意进取.心怀子民.造福子民.我认为.这正是皇权、皇威的体现.”黄炎说道.
“我且问你.让子民自行选择郡长官.那么.当地的贵族何去.这势必会引起争端.”辛格拔高了声调.
“若是有才能的、真正的贵族.也可参加候选啊!若是那些不良贵族.他们何去.与帝国何干.”黄炎答道.
“按你说.何谓真正的贵族.”辛格冷笑道.
“按我的理解.真正的贵族.首先要像您一样有贵族精神.他们有较高的文化修养.能抵御物欲诱惑.不以享乐为人生目的；他们敢于担当家庭与帝国的责任.严于自律.珍惜荣誉；他们有独立的意志.在权力与金钱面前敢说不.并且.具有知性与道德自主性.不为强权与多数人的意见所奴役.沒有贵族精神的‘贵族’.充其量是空有贵族头衔且有钱的暴发户而已.”黄炎答道.
这时.博格打断了两人的争论.说道：“好了.你们两个都打住吧.黄炎.我來问你.如果全帝国各地区的郡都如云步郡一般.那么.对帝国会有什么好处.又可能会有哪些弊端.”
黄炎心中暗暗称赞博格陛下心思缜密.说道：“现阶段.因贪官污吏横行.不良贵族贪婪无度.帝国下层子民饱受盘剥、欺压.这些子民.他们不仅会痛恨官员的贪腐、贵族的无良.也会把这些恨.指向朝廷.指向陛下.哪怕.陛下根本沒有参与.根本不知道.这样的恨也不会减少.随时间推移.这样的恨.越积累越多.更加拉大了下层子民与陛下的距离.”
“难道如云步郡一般.就会缩小这些距离.就能杜绝贪腐.如果.有些郡不能像云步郡那样成功.又会如何.”哈里斯问道.
“陛下.病去如抽丝.怎么可能因为一项政令.便能把所有问題都解决.不过.如果有相应合适的政令辅助云步郡那样的尝试.也许.很多问題真的能迎刃而解.即便帝国的一些郡.不能像云步郡那样成功.但郡长官是当地子民自己选择.不是陛下委任.不是官员贵族世袭.那么.他们还有什么话说.”黄炎答道.
哈里斯点点头.又问道：“你说的详细些.何谓相应合适的政令.”
“这些政令需要仔细研究推演才能正式颁布.我在这里.只能大致说一个方向.比如能鼓励子民更多开垦荒地的政策.比如更合适的赋税政策.比如独立的监督机构、独立的司法机构.等等.”黄炎答道.
博格问道：“还有其他好处吗.”
“像云步郡这样施政.能更多的调动子民参政的积极性.调动他们的工作热情.而当选的郡长官.也会兢兢业业去为政.基本杜绝官员欺上瞒下的情况发生.”
“那弊端呢.”
黄炎叹了一口气.说道：“所谓弊端.便是一些上级官员不能再指定任命郡长官.更不能世袭.一些贵族也不能再随意鱼肉子民.从而触动了这些人的利益.加大了成功的难度.不过我认为.要克服这些弊端.还是要看陛下改良的决心有多大.”
哈里斯和博格都明白黄炎的意思.这些利益冲突在所难免.但军权在自己手中.只要下定决心.完全可以强制执行.
辛格说道：“按你所说.即便有监督机构.这郡长官在郡内一人独大.可能也不能完全杜绝贪腐.”
“宰相说的是.所以.还可以让子民再选出几位副长官.他们不仅要协助郡长官的工作.还会分担一些郡内工作.如此.就不怕郡长官一人独大了.还能起到一定的监督、竞争作用.”黄炎答道.
********这“云步郡”.是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