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文学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
就在巫野和牛春花窃窃私语之时，铁骨帮副帮主忽然指着他们两个骂了一句。
他带着四名壮汉大步上前，死鱼眼瞪着牛春花，冷冷道：“山甲，你的人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我在这里和你说话，他们两个竟然还敢在一边嘀嘀咕咕，你是怎么教训手下的？”
巫野一愣，歪着脑袋看了一下铁骨帮副帮主身后，发现上百名帮众、山贼，都是肌肉紧绷，双手紧握兵刃，随时准备厮杀的模样。
心中一动，暗道：“看架势，这个铁骨帮副帮主是故意找茬，莫非是想要一口吞了牛头城寨不成？”
他猜得不错，铁骨帮对于牛头城寨这块肥肉，可是觊觎很久了！
铁骨帮的这位副帮主记得一清二楚，当年牛鼻子梁的这帮子乡巴佬第一次找上门来时，穿着是如何破烂，拿出来的货色也都是一些锈迹斑斑，破破烂烂，连符阵都看不清楚的符兵，哪里像是私枭，简直就是一群捡破烂的！
可是短短几年时间，这帮比叫花子好不了多少的乡巴佬就陡然而富了！
他们不但在山里立起了一座规模巨大的寨子，拿出来的货色也越来越好，听说这一次还有天晋国的军械。
这其中的赚头，可想而知！
铁骨帮在西秦州北方一带也算是财雄势大的大型帮派，早就想插手这门最赚钱的生意。往年只是考虑其中风险，害怕惹火上身，可是眼睁睁看着乡巴佬越赚越多，哪里还忍得住？
铁骨帮并没有把牛头城寨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这些乡巴佬就算有符兵在手，也是没有杀过人。没见过血的老百姓，又怎么能和他们这些杀人如麻的江湖豪杰相提并论？
虽然如此，他们也是对牛头城寨进行过一番调查。知道牛头城寨中领头的是一对姐弟，牛春花和山甲，算是实力不俗的硬茬子。
只要想办法将这两人铲除。剩下的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任由他们摆布了！
正好这一次，铁骨帮受到了一位非常神秘的“熊少”雇佣，追杀一个少年。
这位熊少不但出手阔绰，身边还带着四名后天七重高手，介绍熊少来的同道又含糊不清地暗示，熊少背景极深，在西秦州地面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为熊少办事。好处无穷！
铁骨帮上下一合计，就算吞下了牛头城寨，日后买卖也少不了要和熊少这样有背景的大人物打交道，干脆半真半假地向熊少透露了一些消息，双方合作。在追杀那个少年之余，顺手也把牛头城寨给吞了！
牛春花和山甲，就由铁骨帮副帮主和熊少的四名贴身护卫来对付！
按照铁骨帮和熊少原本的计划，是先把那名少年驱赶到黑熊岭，让牛头城寨中的乡巴佬先和少年火并一场，等到两败俱伤之后。他们再出来捡便宜。
没想到明明看见少年往黑熊岭上逃，眨眼工夫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牛头城寨的这帮乡巴佬居然蹲在这儿聊大天。
对这些越来越精明的乡巴佬，铁骨帮副帮主是恨得牙根儿都痒痒起来！
正在犹豫要不要动手时，已经有几名手下发现了乡巴佬们堆在树丛后面的大木箱子，寒光闪闪的刀剑一下子令铁骨帮副帮主下定决心！
“乖乖，这么多天晋国的军械！”
铁骨帮副帮主的眼珠子都红了，他手下的一百来人如果能装备上这些军械，回去之后就能直接把帮主一系的人马全都灭了，自己坐上帮主的宝座！
铁骨帮副帮主吞了口唾沫，看了身边的熊少一眼。
这个貌不惊人的小胖子一路上对他的人马赞不绝口，颇有一副要招揽他们的模样，他也颇为心动，只是帮会中的事情并不是他说了算，说好听点是副帮主，说难听点还不就是帮主的一条狗？
大好机会，就在眼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铁骨帮副帮主双手背负，暗暗向熊少的四名贴身护卫做出了手势，随后故意挑衅，大摇大摆走到牛春花面前。
他知道这个母夜叉的脾气最是暴躁，一定受不了如此羞辱，肯定会暴跳如雷地冲出来。
然后他就和熊少的四名护卫联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杀这个母夜叉，再回头一起火并了山甲，剩下的乡巴佬还不吓得屁滚尿流？
岂料牛春花并没有如他所愿扑出来，反而是倒退了一步，脸上流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嘴唇颤动，蹦出了一连串叽叽喳喳的鸟叫。
紧接着，山甲也叽叽喳喳起来，两人你来我往，鸟叫之声越来越快，似乎在商量什么要紧事情。
最后，山甲的鸟叫声猛地提高了一个调子！
铁骨帮副帮主大感不妥！
虽然他听不懂两人到底在说什么，可是几十年帮派厮杀的经验还是令他意识到，事情很不对！
空气中传来了一阵微弱的颤动声，是由灵力震荡掀起的。
人耳无法听到这种声音，神经却能接收到，并且产生头皮发麻的感觉，就像是地震来临之前，地穴中的蛇和青蛙都能感知到大难临头一样！
“小心！”
铁骨帮副帮主不顾一切地疾退，同时大喊一声！
但是他既没有退出半步，也没有喊出声音！
因为就在他疾退出去的刹那，一直站在牛春花身边，他认为无关紧要的那个年轻人忽然窜上一步，双手如铁钳般重重卡住了他脑袋！
他只听到“咔嚓”一声巨响，好似直接从脑子里爆发出来，顿时天旋地转。看到了身后发生的一切！
他的脑袋被这个年轻人干净利落地扭到了身子后面！
在视线被黑暗吞噬之前，他看到这个年轻人如同一道旋风般卷入了熊少的四名贴身护卫之中，一拳就把第一人的整张脸都砸进了脑袋里，随后一记飞身膝撞，直接把体重超过两百斤的第二人轰飞七八丈，在一株大树上撞碎了浑身骨头，如烂泥般瘫软在地！
在第二人撞飞出去的刹那。年轻人已经抽出了他怀中的长刀，顺势斩落了第三人的脑袋，并且用手肘一撞。让第三人脖子上的伤口正好冲着第四人，激射的鲜血顿时模糊了第四人的视线，等第四人反应过来时。长刀已经从肋下斜插，刺入他的心脏。
年轻人握着刀柄狠狠一搅，顿时在第四人肋下开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还是老秦人用来吃裤带面的粗瓷海碗！
曾经在铁骨帮的大堂上，将三十多名铁骨帮帮众打得落花流水的四名高手，就在眨眼工夫，被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全灭了！
而在更远处，他带来的铁骨帮帮众和山贼，上百名杀人不眨眼的凶徒，正在被丛林中疾风骤雨般射来的弩箭，好似猪狗一样地宰杀！
绝大多数凶徒都是连半点儿反应都来不及做出。就被突如其来的弩箭直接从眼窝扎进，一箭刺穿了脑袋，随后整个脑袋像摔碎的西瓜一样爆裂开来。
这种死法还算比较仁慈，这些山民使用的都是镶嵌着符晶的符兵，就算只是射中脚趾头。都会把整条大腿轰烂，所以少数几个胆敢做出闪避动作的倒霉鬼，在变成残缺不全的尸块之前，还撕心裂肺地哀号了半天！
就在哀号声中，从林中跃出了上百名彪悍到极点的山民，挥舞刀剑的姿态如行云流水。就像是在娘胎里就开始玩刀子一般，简直比他们这些江湖豪杰还要炉火纯青！
侥幸躲过第一轮弩箭攻击的凶徒根本躲不过第二轮砍杀，铁骨帮副帮主眼睁睁看着飞云寨大当家被一条黑熊也似的山民抡起一柄血迹斑斑的狼牙棒劈头盖脑砸飞了上半身，曾经在一次厮杀中面不改色连杀三十六人的飞云寨大当家连一声都没吭就见了阎王！
这是铁骨帮副帮主在人世间看到的最后一幕场景。
直到魂飞魄散，他都没有弄明白，这帮一向来都老实巴交，连价钱都不敢和他大声商量的乡巴佬，怎么会在眨眼间变成了比他们还凶残的亡命之徒？
半柱香之后，厮杀结束。
地上多了一百多具尸体，还有十多个连声惨叫的伤员。
当然，也少不了那个面如土色，瑟瑟发抖，连站都站不稳的小胖子。
山甲带着几名兄弟，掏出匕首，找到一个伤员之后，就在他的喉咙上划一刀。
这不是残忍，而是一种仁慈，凡是被牛头城寨所伤之人，绝对是没救了，如果放任他们不管，唯一的结局只会是在荒山野岭之外，沦为野兽腹中的美食！
剩下的人在丛林深处挖出了一个个大坑，将尸体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排列整齐。
死者为大，虽然刚才还是势不两立的敌人，可是一旦变成了尸体，也应该维护最后一点尊严，这是老秦人的战争礼节，身为虎贲士后裔的他们，当然不会忘记。
将沾染着血迹的泥土、树皮都铲起来，一起投入土坑，最后盖上土，插一块木牌，上面写着：“铁骨帮众埋骨之处！”
山猴敲击着刀剑，喉咙里滚出了粗犷的歌声。
以山甲为首，几十条汉子在铁骨帮众人的埋骨之处上跳起了雄壮至极的巫舞，为死者的魂魄指引方向，希望魂魄能早日回到家乡。
就在这种又粗犷，又原始，又诡异的气氛之中，巫野狞笑着向小胖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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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平时不怎么爱在小说里和大家讨论时事，看书嘛，最重要是开心……
不过看了条新闻，实在忍不住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说是某地两个村子为了土地纠纷而矛盾，其中一个村子的村支书率领几十条壮汉，开了二十多辆车，车中放置大量砍刀，斧头，去另一村滋事，结果被抓。
该村支书声称他们只是偶然路过，来打酱油而已。
到这里一切都很正常。
重点来了，对于为什么他的村民车上会有这么多砍刀和斧头，村支书是这么和警方解释的：
【据我了解，他们是路过此地。车尾厢里之所以有砍刀，因为他们常年用刀砍柴，并以此为生。】
我了个去，这个村支书昨晚上一定是看《史上第一恶霸》了吧？“作为一名以砍柴为生的村民，车上有几把砍刀，也很合乎逻辑啊，阿sir！”
所以说，史上第一恶霸，真的是——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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