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笑道:“承蒙皇帝陛下器重,外臣自然不敢怠慢,只是这里荒郊野外的,唯恐陛下受冻,前面有一小村庄,不如我们到前面休息如何?我军中也有酒,再让士兵去猎些野味,做些美食,那就更佳有趣了。”
孙策对于司马懿的回答吃了一惊,以司马懿的智慧,不应该不知道他来的目的,可是司马懿却要和他喝酒吃肉。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可以阻止司马懿去江陵,那么吴军也刚好可以用事。
“呵呵,妙极妙极,司马将军果然是热情好客啊。”
说罢,司马懿便以目示牛金,说道:“我和陛下要去前面村庄畅叙,你们且去周围捕猎,另外派一部人去清理村庄,不要玷污了陛下的龙袍。”
牛金虽然是初次跟随司马懿身边,但是也颇能会意,听司马懿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气息,便已经明白了意思,“诺”了一声,便立刻将一万一千骑兵分散开来,派出一千骑兵去打扫村庄,另外派出一人去通知司马朗,让他大军改道,迂回过去。
孙策见万余名骑兵顿时四散开来,杂乱无章的,生怕这些骑兵胡乱跑,而且又担心司马懿耍什么鬼主意,便叫道:“司马将军,去打猎也不至于用这么多人吧?”
司马懿笑道:“陛下+☆喜欢狩猎吗?”
“嗯。”
“那陛下应该知道,所谓的狩猎的规则,无非就是让士兵全部散开,然后从外围围城一个圈子,最后将距离缩小,然后将猎物赶到一个地方。这才集体射杀,我这样做,也无非是按照狩猎的规则来的。”
孙策无语,但是也挺担心的。不过他始终认为有司马懿在侧,这些士兵是不会乱跑的,便和司马懿一起向前慢走。
过了不到五里。孙策、司马懿来到了一个村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在一个还算像样的房屋周围,华夏军的士兵也准备好了一切,将房屋清扫的干干净净。
“陛下,请!”司马懿笑着对孙策道。
孙策进入之后,和司马懿畅谈良久,可是许久都不见有狩猎的人回来,不禁开始担心了。便道:“司马将军,你的部下许久未归,会不会出生么事情了,要不要派人出去寻找寻找?”
司马懿给孙策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陛下不用担心,我的部下都野惯了,平常训练的太严格了,偶然遇到打猎的事情。自然会多奔驰一会儿,策马扬鞭。驰骋在这冬日的战场上,不会有什么事情,何况汉军全部龟缩在江陵城里,百姓大多迁徙他处,让他们多野一会儿就是了。陛下,咱们只管喝酒。哦刚才聊到哪里了?好像是我兄长去见陛下了吧,来来来,咱们边喝边聊。”
孙策红着脸,不好意思拒绝,他本来是来拖住司马懿的。没想到自己反倒被司马懿给拖住了,他此时才知道,这个司马懿并不简单,那些散出去的打猎的事情,肯定是跟着司马懿的部下去江陵城了,他一时失策,不禁懊恼,却又无法拒绝司马懿,只好继续聊天。
片刻功夫,司马懿的部下便回来了一些,带着些野味,开始烘烤了起来,在烹饪成功之后,便端给了司马懿,呈现给了孙策。司马懿劝着孙策吃喝,毫不顾忌,席间东拉西扯,弄得孙策都不好意思拒绝。
酒足饭饱之后,孙策约莫快到午时了,心中也不禁担心起周瑜来,万一吴军和华夏军发生摩擦,肯定会损伤两国邦交,于是孙策借口军中有要事,便迅速离去。
孙策走后,司马懿便叫来亲随,问道:“牛金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快到江陵城了,午时左右,应该能够赶到。”
“很好,我们也走,孙策此来,必有目的。可是诸葛亮故意放话,也必然有诈,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你且快去通知牛金,让他过了午时再进城,在城外静观其变。”
亲随不懂其意,却也不敢多问,便用斥候秘术,将消息传到前方。华夏军的斥候均有一套笛音秘术,斥候大军也很庞大,短短的几十里的范围内,就隐藏着上百名斥候,声声相传,接龙式的将司马懿的命令传到了前军。
牛金接到消息之后,也是狐疑,为什么又不让进城了。可是他不敢违抗命令,便带着八千骑兵放慢了前进的速度。
比近午时,诸葛亮登上了江陵城的城楼,遥望从正北方向奔驰过来一队骑兵,浩浩荡荡的,为首一人头戴银盔,身披白袍,内衬银甲,目光深邃,面部俊朗,好一个翩翩的俊男子。
白袍俊男的身后环绕着六员战将,每一个都尽显魁梧,背后旗手打着华夏国的大旗,所有士兵清一色的华夏军的装束,身后的雪地上绵延而去,足有三里多长,弯弯曲曲的盘旋着,像是一条长蛇。
很快,骑兵便奔驰到了江陵城下,在为首那个白袍俊男的带领下勒住了马匹,停住了前进的步伐。
“我乃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懿,速速打开城门!”白袍俊男冲着城墙上便大声喊道。
诸葛亮见到之后,嘴角只是轻微地笑了笑,朝着下面的白袍俊男抱拳道:“我乃汉国丞相诸葛亮,得见司马将军,真是三生有幸。按照你我之间的约定,江陵城内的兵马,我都尽皆撤去了,现在只等司马将军大军到来了。”
白袍俊男道:“既然如此,还请快快打开城门,一旦吴军知晓,只怕会引起两国争端。”
“呵呵,司马将军何太急也?此时离午时尚有片刻,我已经知会城中百姓,待我从南门离开之后,你们再进城。”
白袍俊男心中暗付道:“诸葛亮和司马懿秘密交涉,到底是何事情,既然诸葛亮打算投降华夏国,又为何不直接献城。非要多此一举呢?”
忽然,白袍俊男心中一惊,暗道:“是了,诸葛亮一定是想对荆南四郡下手,如果一旦归顺华夏国,就无法和我军为敌。所以暂且让出江陵城,再向南去征讨荆南四郡,那就是汉军和我军的事情,而非吴军和华夏军的事情了……”
一想到这里,白袍俊男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就越发的想先占领江陵城,然后再出兵攻打汉军,截住诸葛亮向南而行。
这时,诸葛亮已经退下了城楼。城楼上的士兵也尽皆下了城楼。
白袍俊男身后的一员战将等得焦急了,便道:“大都督,再晚了的话,只怕会生变啊。”
白袍俊男就是吴军大都督周瑜,听到之后,便道:“不能操之过急,不然会被生出事端,稍微等待一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诺!”
周瑜等人又等待了片刻,转眼到了午时。只见城内放下了吊桥,城门也洞然打开,十几个身穿普通百姓衣服的人瞬间便往城里跑,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的不见了,对着城门的那条大街上空无一人。
“大都督,会不会有诈?”周泰跟在周瑜的身后。看到这样的一幕,不禁多了一份心思。
周瑜道:“汉军急于向华夏军交接城池,目的不在江陵,而是在我军兵力薄弱的荆南四郡,城中百姓必然是因为害怕才躲起来的。何诈之有?”
说着,周瑜第一个策马向前,周泰等人紧紧跟随,万余骑兵浩浩荡荡的奔进了城池。
当周瑜带着周泰、蒋钦、宋谦、贺齐、潘璋、董袭六将以及三千多骑兵快要抵达瓮城的城门时,忽然听见一声梆子声,城楼上伏兵尽显,万箭齐发。而与此同时,一群身穿藤甲的士兵顿时从城楼和瓮城的两边杀了出来,一番乱砍,便迅疾地占领了城门,刀枪不入的藤甲兵迅疾地将骑兵给逼出了城门,然后准备关上城门。
“遭了,中了诸葛小儿的奸计了!快退快退!”周瑜见状,急忙大声叫了出来。
“嗖!”
一支长箭直接射中了周瑜的左臂,鲜血登时流出,周泰见状,急忙以身护住周瑜,蒋钦、宋谦、贺齐、董袭、潘璋五将也纷纷向后杀去,看到城门就要被关上了,冲进来的骑兵都尽皆惊慌,面对刀枪不入的藤甲兵,吴军也是无可奈何,只有授首的份。
“蒋钦、潘璋,保护大都督,其他人随我来!”关键时刻,周泰舞着大刀,一声令下,策马向前冲去。
空中箭矢飞舞,地上藤甲兵阻断其路,城门一旦关上,就算他们再武勇,也只有等死的份。
周泰拍马舞刀,身先士卒,前胸连中三箭,背后也插着两支箭矢,饶是如此,却尤为不惧,抡起手中大刀,奋力地砍向了前面的藤甲兵。
藤甲兵虽然刀枪不入,但是在重力的猛击之下,还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周泰以刀背击之,又使出了浑身力气,一次重击之下,藤甲兵登时被周泰击飞,向后跌撞而倒,口中吐出不少鲜血。
就在这时,周泰看见藤甲兵的藤甲头盔和胸甲之间的缝隙,眼睛放出了一丝光芒,当即将手中的大刀旋转了一圈,以刀刃挥出,一道寒光闪过,并接着带出一道血光,一颗人头便就此落地。
“斩首!斩首!藤甲兵并非无坚不摧,需以重力击打,然后将其斩首!”周泰发现了藤甲兵的弱点,大声地嚎叫着。
一声散去,众人尽皆效仿,只片刻功夫,周泰便凭借着一己之力,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自己冲出重围之后,回头看见周瑜等人竟然还被包围在内,于是调转马头,又再度杀了进去,救出周瑜而逃。
箭矢如雨,入城的三千多吴军骑兵尽皆带伤,宋谦被乱箭射死,董袭被藤甲兵乱刀砍死,贺齐正厮杀间,撞上了傅彤,傅彤手起刀落,一刀便将贺齐斩于马下。
周瑜被蒋钦潘璋保护着,前面周泰开路,城外骑兵相互配合,总算侥幸逃过一命,往东南方向奔去。
傅彤率军追杀,埋伏在城外的凌操、陈武挡住去路。吴军兵多,傅彤只好调头回城。
回到城中之后,傅彤提着贺齐的人头,来到了诸葛亮的身边,笑道:“丞相料事如神,我军又胜了一场。只是没能斩杀周瑜,倒是一大可惜。”
诸葛亮目睹了整个战争过程,见到周泰的武勇后,道:“吴军连输两阵,已经伤了元气,城中这一片狼藉就不要收拾了,你留下一百个人,就地等候华夏军的到来,你和其余人全部跟我走。我们的目标是荆南四郡。”
“诺!”
于是,傅彤留下一百个士兵负责看守城池,诸葛亮和傅彤等人尽数从南门撤出。一百个汉兵将尸体分开之后,刚准备关上城门,便见牛金带着部队来了,他们见过牛金,认得是华夏军的将军,便没有阻拦。直接放入城中。
牛金以八千骑兵入城,入城之后。迅速分兵占领四门,严防紧守,并且拔掉汉军大旗,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华夏军的大旗遍插城头,只片刻间,江陵城便完成了交接工作。
周瑜败走。但也离江陵城不远,遥见江陵城上华夏军旗遍插城头,一时间气愤难当,加上左臂箭伤未曾医治,不禁大骂道:“诸葛小儿。我周公瑾誓与你不两立!”
周泰杀出重围之后,由于身中数箭,加上又用力过猛,所以导致失血过多,一经抵达安全的地方,便立刻从马背上跌撞下来。周瑜见损兵折将,已经失去了占领江陵城的先机,悲愤之下,只能宣布退兵。
这时,孙策带着十余骑回到这里,见周瑜受伤,周泰昏迷不醒,许多士兵尽皆伤痕累累,又折了宋谦、贺齐、董袭三将,不禁心中一阵失落。
“陛下,江陵城已经是华夏军的囊中之物,此乃诸葛亮的奸计,现在我军应该迅速回防,以免荆南四郡有失,诸葛亮的目标在荆南四郡……”
“公瑾,我知道了,你为国操劳,身受箭伤,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荆南四郡,朕亲自去镇守。蒋钦、潘璋。”孙策叫道。
“末将在!”
“护送大都督和骠骑将军回江夏,一路上切勿和华夏军发生冲突!”
“诺!”
孙策扭脸看了凌操、陈武一眼,道:“你们跟我去荆南四郡,通知朱然的水军,务必在长江一带设防,阻止汉军南渡。徐盛、丁奉你带兵五千,留守此处,静观其变,一旦华夏军有任何异常举动,立刻通知我。另外派出斥候,火速通知孙静,让他再荆南做好防御。”
“诺!”
“陛下,不可留兵再次,徐盛、丁奉尽皆骁勇之辈,陛下带在身边,必有用得到的地方,荆南四郡我军根基不稳,只怕诸葛亮南征的消息一旦传出,四郡百姓尽皆响应,到时候免不得和诸葛亮一场大战,臣也不能回江夏,华夏军右将军陈到移师华容道,目的就是阻止我军回江夏,目前,我军当力保荆南四郡不失,不然的话,我军损兵折将,将寸土不得!”周瑜道。
孙策道:“可是,公瑾,你的伤……”
“不碍事,死不了。皮外之伤而已,有什么大碍?”周瑜坚持地说道,“陛下,幼平伤势严重,可让人送回柴桑,另外让蒋钦、潘璋火速前往江夏镇守,已经失去了江陵,万不能再失去江夏了。”
孙策想了许久,这才说道:“好吧,我也需要公瑾为我出谋划策。”
于是,孙策派人将周泰送回柴桑养伤,让蒋钦、潘璋带部分兵马回江夏,却不让他们经过华容道,而他则带着尽数兵马向南渡河,准备血战荆南四郡。
牛金从汉军手中接管了江陵城,随后司马朗、司马懿同时赶到,四万大军全部进入了江陵城,清理了吴军战死的士兵尸体后,便让人到城外火化,并且将骨灰派人送给吴国。
另外一方面,诸葛亮带着大军秘密南渡,用早已经准备好的船只渡过了河,留下诸葛瑾带着一万汉军将士先行向华夏国投降,并且有什么消息,也好从中传递。
孙策、周瑜带着大军全部压向了荆南,朱然的水军也没有能够拦截住诸葛亮带走的八万大军,反而被诸葛亮用调虎离山之计,袭取了朱然的水军营寨,放火烧了朱然的粮草大营。朱然为了救火。失去了阻击诸葛亮的时间,诸葛亮的八万大军,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开始秘密南渡。
诸葛亮和孙策、周瑜之间的较量,再次在荆南拉开了序幕。
不过,在诸葛亮和孙策的大军都在行进的时候。远在汉国国都的襄阳城,也爆发了战争。
华夏国收降了汉军的水军之后,士气大振,林南指挥全局,将所有兵力全部压上了襄阳城。
为了围困汉军,林南下令将襄阳城方圆百里内的所有百姓全部迁走,一时间百姓拖家带口,集体被迁徙到了汉水以北的新野一带。这些百姓原本就是从新野那边逃难过来,现在又被赶了回去。而且华夏军对百姓也很好,不但发放粮食,还平均发放土地,让这些百姓倒是没有了怨言。
方圆百里,遍地都是华夏国大军旗,从地理上,直接切断了汉军的所有联系,将襄阳城完全包围了起来。
以前。林南一直在怀疑,刘备有诸葛亮做支撑。怎么可能会想出固守孤城的馊主意,现在看来,这主意不是馊主意,而是个妙计。因为刘备一直被诸葛亮玩弄于鼓掌之间,诸葛亮用刘备做垫脚石,是他进身之阶的一枚棋子而已。
林南站在一个高高的土山上。拿起望远镜眺望着襄阳城,看到城池上守兵都略显疲惫了,不禁笑了起来。之后,他又将视线移到了城外的一处营寨里,看到那座大营里的士兵却精神抖擞。便道:“严颜果然是一员良将,部下士卒和城中相比,简直是有天壤之别。奉孝,你可有擒住严颜的妙计?此等武将,丢在刘备手里,实在可惜!”
郭嘉道:“要擒严颜,也不难,难得是让他归心。臣听说严颜时从西蜀过来的,投靠刘备也是被逼的,不过后来却一直忠义,从无反相,带出来的兵也十分出众。”
“你是说,要先让他心服口服,才可收降?”林南放下望远镜,扭过头,看着郭嘉,问道。
“是的皇上。而且要让严颜心服口服,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谁?”
“虎烈大将军!”
“哈哈哈,妙极妙极,两个人都年纪相仿,拼杀起来,必然会惺惺相惜,奉孝,你去安排吧,起草圣旨,给黄老将军传令,让他先把严颜给弄过来。这样,襄阳城里就会更加的被动了。”
“诺!”
……
“把那边再加高点……对对对,就是那边……那边再加固点……”黄忠一边巡视着驻地,一边对自己的部下喊道。
士兵听到黄忠的叫喊声后,都开始对加高加固自己身边的土墙。林南既然决定要围困襄阳城,自然就要拿出实际行动,所以在襄阳城外围建立起来了一堵高墙,高五丈,宽三丈,与襄阳城的城墙等高,还能在上面站立士兵进行巡逻,设立的有楼梯,有门洞,有女墙,等于是真正的建立了一道小型规模的长城了。
反正华夏军人多,人多力量大,这样的浩大工程,在华夏军里,只用了两个昼夜,而且还是因为冬天,晚上浇水,一夜就结冰了,所以十分的坚固。
黄忠还在吆喝着,忽然郭嘉从后面赶来,叫了他一声,他转身过去,见是郭嘉,便问道:“太尉大人,有事情吗?”
“皇上圣旨,让大将军出战,去会一会严颜……”郭嘉说道。
“太好了!我等得就是这一天,可把我给憋坏了!”黄忠喜悦地道,“我这就去点齐兵马,看我不砍下严颜的人头献给皇上……”
“咳咳……大将军,皇上让你去不是杀严颜,而是要收服严颜……”
“嗯?如何收服?”
郭嘉掏出了一道圣旨,递给了黄忠,说道:“大将军,圣旨在这里,如何收服,就看大将军的了。”
说完,郭嘉转身就走。
黄忠打开圣旨一看,就看见几个大字,上面写道:“务必让严颜归心”。
可是,黄忠却纳闷了,这不是为难他吗。他急忙叫道:“太尉大人……皇上只有这七个字?”
“圣旨都给你了,你看过就知道了。”
黄忠急忙追了过去,笑道:“太尉大人。老夫平日里待你不错吧?”
“嗯,大将军待我确实不错,我的印象中,大将军似乎只宴请过我一次,而且那一次还是因为赵将军和大将军的令嫒成婚,在皇上为他们主持的婚礼上。算下来。那也是国宴,算不得大将军的私宴吧?”郭嘉颇有微词地说道。
黄忠怔了一下,寻思一会儿,便笑道:“太尉大人,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干什么?”
“我想宴请你,咱们同僚多年,你在朝廷,我在外,而且我也很少回京。自然不能相见了,太尉大人乃是皇上身边的智囊,必然有办法助黄某一臂之力。只要太尉大人肯指教一二,黄某以后必当亲自道谢!”
“哦,我记得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我还有几道命令没有去传,我需要……”
黄忠一把拉住了郭嘉的手,说道:“太尉大人。这等小事,让属下人去做就可以了。我帐中珍藏了一坛子美酒,一直舍不得喝,今日太尉大人到访,咱们一起品尝品尝……”
说着,黄忠拉着郭嘉便朝军营里走,一边走一边吩咐手下人道:“快去准备酒菜。我要喝太尉大人开怀畅饮……”
除此之外,黄忠还打发跟着郭嘉来的随从属官,让他们只管去派发命令。
郭嘉那小身板哪里经受的住黄忠的拉扯,只能跟在黄忠身后朝军营里走,远远观之。两个人看起来像是父亲带着调皮的孩子一样。
进入大帐之后,不多时小校便将酒菜端上,黄忠和郭嘉对面而坐,黄忠亲自为郭嘉倒酒,然后说道:“太尉大人,黄某先干为敬!”
说着,黄忠一口气便将酒喝了下去,可是放下杯子的时候,却见郭嘉并未喝酒,问道:“太尉大人莫非是嫌弃这里吗?”
“非也非也!只是这才刚刚吃过晌午饭,不算太饿,也不感觉到渴,所以……”
“那多少也要喝一点嘛,你不喝,我如何求你为我出谋划策?”
郭嘉道:“要出谋划策,也不一定非要喝酒,大将军,你当真是向我求计吗?”
“恩,千真万确。”
“无论让你干什么都行?”
“我死都不怕,还有什么怕的?”
郭嘉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这件事太有损大将军形象,不好不好,我看大将军还是问其他人好了……”
“不不不,我就问你。贾太尉、荀太尉都被皇上调到江北安置被迁徙的百姓去了,田丞相、荀丞相都回京城去了,这里救数你最有头脑了,你让我问谁去?不过是占用太尉大人那么一丁点的时间罢了,难道太尉大人都不肯吗?”
“大将军,我确实有一计,可是只怕你不从啊。”
“我还是那句话,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郭嘉再次确认道:“此话当真?”
“当然当真!”
“那好,大将军,你和严颜交战时,只要被他生擒……”
“什么?严颜老儿的三脚猫功夫,岂能将我生擒?我生擒他还差不多!”
郭嘉摇了摇头,叹气道:“我早说过了,这计策有损大将军清名,既然大将军不愿意,那也就作罢了,大将军还是去找别人好了。”
黄忠见郭嘉要走,便一把拽住,问道:“太尉大人,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要让严颜归心,只有这一条计策可行,而且是最彻底,最一针见血的。”
黄忠想了想,道:“太尉大人,那你说好了,黄某该怎么做?”
郭嘉笑了笑,坐下来,缓缓地说给了黄忠听。黄忠听后,不住地点头,最后说道:“不就是牺牲一点名节吗,老夫舍了!”
消息传到林南那里时,林南也叹了一声气,说道:“为难老将军了。”
对于一个武将而言,被俘虏是奇耻大辱的事情,所以郭嘉才会安排上演这一出,如果直接以圣旨的形式压下来,黄忠必然会觉得林南对他是一种侮辱。但是换种形式,将其中道理说通,黄忠又是个知情达理的人。自然能够理解。
“奉孝的一番良苦用心,也确实够折腾的。不过,这样下来,老将军倒会不那么在意名节了。奉孝,替朕拟写圣旨,待黄老将军马到成功之后。便封他为定国公,俸禄加倍,并赐予良田百亩。”
郭嘉抱拳道:“臣遵旨!”
清晨,旭日东升,太阳的阳光洒在襄阳城附近的雪地上,折射出道道金黄。
黄忠领着一队骑兵,从一堵高大的冰墙后面走了出来,慢慢悠悠地来到了在城外驻扎的汉军大营附近。
“去叫阵!”黄忠心中略有些不情愿,但是为了能够完成使命。那点虚名又算的了什么,飞将军李广不是还让匈奴人俘虏过去一次吗?
“诺!”亲兵策马向前,来到汉军营寨的门口,张嘴便大声叫道:“华夏国虎烈大将军在此,特请汉大将军严颜出来一战!”
如今的汉国,就只剩下严颜这个勘用的将领了,关羽、张飞、田豫等人都下落不明,总之华夏国传出的消息是都投降了。为此。刘备特别嘉赏了严颜,封其为楚王。
汉军的营寨里。严颜看的真切,见黄忠只带着五百骑兵来寨门前面搦战,便披挂上马,提着飞廉大砍刀,也带着五百骑兵,便出了寨门。
两军对圆而出。在汉军营寨前面拉开了架势,严颜瞅着黄忠,黄忠看着严颜,年纪相仿的两个人都有点不忿。
“你就是严颜?”黄忠策马而出,举着手中的九凤朝阳刀。指着严颜问道,就连看着严颜的眼神带着几分轻蔑。
严颜也是向前策马走了几步,与黄忠的轻蔑截然相反,反而毕恭毕敬地朝着黄忠抱了一下拳,说道:“在下严颜,见过赫赫有名的黄将军。”
“不必多说,我今次来,单独搦你出战,你可愿意和我一较高下?”黄忠道。
严颜暗想道:“黄忠乃华夏国五虎大将军之一,若是能战胜了他,就能提升我军士气,从而激励士卒,与华夏军血战……”
一想到这里,严颜便叫道:“有何不敢?”
黄忠道:“单打独斗,生死有命,你我皆是年过半百之人,征战沙场多年,今日打斗,你尽管使出全力。”
“久闻将军大名,今日有幸一战,真是三生有幸,若在下武艺不精,死在了将军手下,也是在下的荣幸。”严颜客套地说道。
在严颜的心里,应该清楚华夏国五虎大将军的分量。华夏国中,五虎大将军,四个人皆是年轻一辈,却只有黄忠这一个老将,就不难看出黄忠的本领。所以,他很是小心。
“废话少说,兵器上见分晓!”
“请!”
黄忠、严颜各自吩咐士兵向后退却一段距离,空出一片空地来,两个人一起拍马舞刀,一起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二人都拿出了看家本领,一出手便都是杀招,力求速战速决。
“当当当”的一阵兵器碰撞后,两个人的第一回合便结束了,稍微分开,便又急忙调转马头,两个人再次相向冲去。
黄忠今天没有骑狮子骢,原因是狮子骢对雪地很讨厌,所以换了一匹普通的军马,所以没有太多得优势,再说他是带着使命来的,自然有他的打算。
第一个回合过后,两个人旗鼓相当,但是第二个回合开始,黄忠便开始使出他平生绝技九凤朝阳刀法,配合着手中的九凤朝阳刀,一系列的招式便朝严颜身上猛砸猛砍了过去。严颜立刻便落在了下风,但是凭借自身的武力,倒也能应对。
两个人一连斗了五个回合,严颜才知道黄忠的厉害,对黄忠心生佩服,同时也不敢掉以轻心。
黄忠并未使出全力,但是为了达到目的,又不得不先让让严颜败在自己手下一次。虽然他得到了郭嘉出的主意,但是被敌方将领俘虏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他就想出先俘虏严颜一次,然后放了严颜,再故意卖个破绽让严颜俘虏自己一次,一人一次,算是扯平了,以后同朝为官,倒也是谁也不欠谁的。
这场战斗,根本没啥悬念,黄忠实力远在严颜之上,若黄忠使出全力,二十个回合之内,绝对能够将严颜斩于马下。可惜,林南要的不是严颜的人头,而是一个完好无损的严颜,并且还要让严颜归心。
黄忠边打边想,在和严颜战到第十个回合时,突然一招凤鸣九天,刀法漫天散开,密集地将严颜罩在了他的刀网之下,然后以刀背重击了严颜背部一下,直接将严颜击打到了马下。
严颜也是吃了一惊,本来黄忠实力和自己相当,怎么突然来了一招猛的,让他防不胜防,直接被黄忠击落马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黄忠的一口九凤朝阳刀便横在了他的脖颈上。严颜心中一横,闭上了眼睛,坚毅地说道:“技不如人,你杀了我吧。”
黄忠道:“我见你也是一个将才,只是你的武艺确实不如我,而且你我年纪相当,我杀了你,也怪可惜的。不如你投降吧。”
“只有断头将军,安有投降将军?你若杀便杀,战场上生死有命,我怨不得他人。”严颜听了以后,不禁大怒道。
“那我就真的要砍你的头了?”
“砍头就砍头!”严颜刚正不阿地说道。
黄忠看后,摇了摇头,收起手中的大刀,拨马便走。
严颜睁开眼睛,看到黄忠不杀他,便说道:“你别走啊,你还没有杀我呢?”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你年纪一把了,杀了你也怪可惜的,何况你的武艺确实不错,如果今天不是遇到我,或许你能够斩杀更多的人。且放你一马,明日再战,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黄某刀下无情。”
说完,黄忠便带着五百骑兵尽数退走。
严颜从雪地上爬了起来,当着众多将士的面被人放了,脸上确实有些罩不住。他不禁听到背后议论纷纷,诸如什么“连大将军都败了,我等就更不是敌手了”之类的话语。
转过身子,严颜满脸羞愧,可是他无意中扫见了襄阳城的城楼上站着一个人,那人正是他的皇帝刘备,眼神中充满了一股子戾气,像是在怨恨,又像是在懊恼。忽然,他看见刘备转身走了,下了城楼,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明日再战,我必然要使出全力,即使不能取胜,也不能苟活。”
收拾兵马,撤兵回营,严颜开始苦思如何对付黄忠。不多时,刘备便派人来了,送来金银布帛,并且将座下的卢马赐给了严颜,又让人安慰严颜,却没有丝毫的怨言,这让严颜感到更加的羞愧,同时更加坚定了对刘备的忠心,发誓明日要拼尽全力,活捉林南。
今天这一站,林南也是亲自观战,看到黄忠非但没有败给严颜,反而战胜了严颜,起初稍微有些不理解,但是当黄忠放走严颜之后,他的脸上忽然笑了起来,扭头问道:“奉孝,这是你给老将军出的主意吧?”
郭嘉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臣只是告诉老将军要败给严颜,然后以言语相劝,臣再用反间计,配合老将军挑拨严颜和刘备的关系,让其产生误会,然后动摇严颜对刘备的忠心。”
林南听后,笑道:“呵呵,你的计策太复杂了,不过老将军今天放走了严颜,却也是一件好事。看来老将军的那一顿酒,是白请你了,他自己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来。以我猜测,老将军是想先胜而后败,严颜感念其恩,必然也会放了老将军,这样一来,根本不用什么反间计,刘备对严颜就会产生更大的误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