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本来骑坐在马背上,当他感应到颜良从背后劈来的时候,看似绝无生还的机会,可他却突然从马背上向前跳了过去,在颜良手中大刀落下的那一刹那躲闪了过去,恰巧那一刻闪电消失,大地又是一片黑暗,他确定了颜良的方位之后,便快步移动了过去。马匹惨痛的嘶喊声遮挡住了他的脚步声,当他移动到颜良的正前方时,便挺起了手中的钢戟,一戟便刺了过去。
颜良感到黑暗处一股凌厉的力道当胸刺了过来,他心中一惊,急忙收回了大刀,可是他感觉那力道是如此的迅疾,根本不会给他用刀格挡的余地,于是他急中生智,上身急忙向后仰,整个背部贴在马鞍上同时将大刀的刀头横着,抡着大刀的把柄用力将大刀向一边扫去。
一杆钢戟从颜良的面前擦过,森寒的钢戟的头部利刃从颜良胸前的战甲上划过,发出了刺耳的划痕声。
“好险!”颜良暗暗地叫着,手中力道不减,大刀顺势横扫了过去。
“当——”
一声巨响在颜良的身边传来,这时一道闪电劈了下来,亮光之下,刚刚挺起上身骑坐在马鞍上的他登时看见在自己前方不足两米远的地方倒下了一匹被劈成两半的战马,而太史慈这个鲜红的血人却就在他的侧面,一双森寒的如同毒蛇般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他看。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太史慈和颜良虽然不是仇人,可他们是敌人,两个人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脸上都浮现出来了狰狞之色。在闪电消失之后,一个纵马举刀,另一个挺着钢戟快步向前。依靠自己心目中对方所在的方位冲了过去。
“当、当、当……”
两个人在黑暗中照了一个面,手中的兵器便迅速攻了出去。两个人都是身手不凡的武将,一出手便都是连续刺杀挥砍的快攻,在一个照面下,两个人各自互相攻守了三招。
两个人一闪而过,顿时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颜良用鼻子嗅着血液的味道,很快便发现了太史慈位置的所在,脸上一喜,便策马挥刀狂奔了出去。
太史慈也不含糊。他有着灵敏的听力,竖起耳朵听声辩位,很快就听出来了颜良奔驰而来的方向,以及颜良挥刀猛砍所破空的声音,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当、当、当、当……”
又是一个照面,两个人在黑暗中又各自攻守了四招,兵器在黑暗中碰撞出了些许火花,顿时使得这两个人成为了战场上的主角。
再次分开时,颜良座下的战马在屁股上突然结实的挨了一戟,疼痛难忍的战马不得不发出了惨痛的嘶鸣声。就连奔跑也变得吃力起来。
突然,颜良座下的战马马失前蹄,双蹄直接跪倒在地。在巨大的惯力的作用下,颜良便被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结实地摔在了地上,滚了几个滚。
太史慈虽然一时无法辨认颜良的位置所在,可是他很清楚,刚才他刺出的那一戟,绝对能够让颜良从马背上跌下来。可他也不得不佩服颜良,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接住他的四招快攻。
另一边的颜良刚从地上爬了起来。心中暗暗地想道:“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强,难怪会让他到这里来堵截我。”
燕军大营的望楼上。欧阳茵樱紧皱着眉头,他一直在观察着整个战场。在前两次闪电劈下来的时候,他便注意到赵军士兵大多投降了,不降的也都已经被杀死了,整个包围圈中似乎只剩下颜良自己了,他也能够清楚地看到太史慈在和颜良单打独斗。
“这样下去不行,颜良是赵军名将,一个人很难取胜……可是太史慈又是个很好面子的人,是绝对不允许别人帮他的……”
正踌躇间,又一道闪电劈下,欧阳茵樱看到颜良和太史慈各自站着一个方位正快速地向对方冲了过去,他灵机一动,急忙取出了身上背着的弓箭,迅速地拉开了弓弦,搭上弓箭,用最大的力气将弓弦拉的满满的,然后轻声道:“这一箭虽然无法伤到颜良,却足以让颜良分心,就算是强弩之末,也绝对能够给太史慈创造下一个机会。胜负……就在这一箭当中了,太史慈,你可一定要杀掉颜良啊……”
“嗖!”
黑色的羽箭划破长空,朝着颜良奔跑的正前方射了过去。
欧阳茵樱早已经估算好了距离和颜良奔跑的速度,射出那一支箭之后,便皱着眉头,静静地等候着战场上的动静……
颜良手提大刀,满目凶光,正快速地向着太史慈奔跑而去,却突然听到了一声破空的声音,他心下一惊,急忙停住了脚步,将大刀横在了胸前,迎着破空之声便挡了过去。
“叮”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一支黑色的羽箭的箭头直接撞在了颜良的刀头上,已经成为了强弩之末的箭矢软绵绵的掉落到了地上。
“呼……好险!”颜良松了一口气,擦拭了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低声说道。
危险并没有就此消失,急促的脚步声从侧后方传了出来,太史慈阴郁着脸,满是狰狞地挺着钢戟便刺了过来。
颜良只感觉到侧后方来了一股凌厉的力道,那破空的声音比起他刚挡下的箭矢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冷箭只不过是分散他的注意力,太史慈才是真正的主攻手。
转身迎战已经来不及了……
颜良身上虽然穿着一件银丝做成的贴身铠甲,可他从前两次交手的情况便可以判断出太史慈的膂力过人,堪比当初他迎战过的张飞。他的贴身银甲曾经被张飞重创过两次,侧后方自从被张飞那一次重创之后,银甲便失去了原有的防护能力,他生怕太史慈歪打正着一戟刺中了那个薄弱的地方。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颜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猛然转过了身子,用自己的前胸挡下了太史慈的钢戟。
太史慈颇感意外,没想到颜良会主公迎上他的钢戟。只听见钢戟硬生生刺穿颜良胸前铁甲的锐利声,可是当戟头的利刃再向前刺的时候。却感到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挡了下来,他用力向前又刺了一次,钢戟前头的利刃非但没有刺进颜良的身体,反而将颜良整个人向后推动了过去。
正当太史慈还在迷茫不解的时候,只感到寒光闪闪的大刀凌空朝着他的头颅劈了下来,他大吃一惊,急忙撤戟向后空翻,当他落地的一刹那。颜良那锋利的刀刃便落在了他身前不足三十公分的位置上,当真是好险。
快步后退,太史慈不知道颜良身上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当下他如此猛烈的一击,但是他并不气馁,知道颜良身上有坚硬的战甲保护着,便寻思道:“就算刺穿不了你的前胸和后背,也总该能够刺伤你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吧,我就不信我今天杀不了你。”
周仓、李铁带领着燕军士兵已经将其余的赵军清扫完毕,那些赵军士兵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两千骑兵只在一阵电闪雷鸣中便化为了乌有,只剩下和太史慈决斗的颜良一人而已。
狂风还在吹,电闪雷鸣依然在继续。不同的是,夜空中开始落下了淅淅沥沥的雨点,雨点由小变大,由散变得密集,不一会儿便倾盆而下。
颜良一手提刀,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刚才他着实地挡下了太史慈的一记猛击,虽然有银甲护身,可是银甲还是有了一点破损。太史慈钢戟前头的利刃将银甲刺穿了一个很细小的洞,利刃划伤了他的胸口。鲜血从那个洞里渗了出来,贴身银甲以及外面的一层铁甲顿时被染成了一片鲜红。
“我太大意了。若在平时,他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怪只怪刚才那一支冷箭,让我分心了,咳咳……”颜良用鼻子分辨着太史慈身上的气味,生怕太史慈这个时候冲了上来。
太史慈站在原地没动,他在等待,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并且要算好他的攻击部位,两只眼睛就如同饥饿的野狼一样,始终坚定不移地盯着前面的一片黑暗。
“轰隆!”
伴随着一声滚雷,两道闪电在雷声落下的前后同时在夜空中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亮光,将大地照的通亮。
太史慈竖起耳朵听声辩位,眼睛在闪电落下的一瞬间便瞅到了前方的颜良,他等待的时机终于到来了,他看到颜良捂着胸口,鲜血从手指缝隙里流了出来,知道刚才他的那一戟并没有白刺,脸上一喜,便大声地叫道:“看到你了!”
电光火石间,闪电消失,雷声消散,只有哗啦啦不断落下的雨水,雨水冲刷着人的身体,将太史慈身上的血液都很快给洗去了。
洗去了浓烈的血腥味,太史慈奔跑在雨中,他朝着刚才瞅准的位置上奔跑了过去,钢戟紧握手中,目露凶光地冲了上去。
颜良还笔直地矗立在雨中,停留在原地,本来还有些许火把发出的微亮光芒被雨水这么一打全部被浇灭了,大地顿时陷入了极度的黑暗深渊之中。他使劲地用鼻子嗅着,希望能够嗅到一丝的血腥味,可是他除了闻到自己身上渗出来的血液的味道之外,再也嗅不到其他的气味。
“该死的老天爷,你他娘的这场雨下的真不是时候!”颜良紧握手中大刀,全身提起了精神,做出高度的防备,他嗅不到对方的气味,也就是说对方随时都会攻击过来,他必须依靠自己身体的敏捷去化解他所面临的危机。
太史慈这次学的聪明了,他淌着地上的积水,冲到一半时,便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向颜良靠了过去,当他快要接近颜良时,却突然听到了颜良的那一声抱怨,他顿时算准了颜良所在的方位,手中钢戟猛然向前刺出,同时大声喊道:“正是时候!”
一声大喝遮盖住了太史慈出手时钢戟破空的声音,加上雨水哗啦啦的下着,万物都几乎是一个样子的声音。让颜良除了听到那一声大喝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不过他敢肯定太史慈出招了,瞬间将手中大刀舞动了起来。在胸前进行了一番遮挡,将自己罩在了半个刀锋的圈子里。
太史慈的耳朵要比颜良灵敏的多。而且颜良用力过大,出招太多,大刀在雨水中耍动起来和雨水自然落下的声音完全不同,他嘴角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出到一半的钢戟突然撤了回来,同时纵身向侧面跳了过去。他人还在半空中,手中钢戟便已然刺了出去……
又一道闪电凌空劈下,照亮了整个大地。黑暗被光亮驱散,一切都变得十分明朗起来。
“啊”的一声惨叫,伴随着滚雷的落下,颜良的脖颈里插着一根大戟,半个脑袋已经和身体脱离,鲜血不断的从脖颈里喷涌而出,而太史慈则在颜良的侧后方,手中持着那根插进颜良脖颈里的钢戟,一脸的兴奋。
“扑通”一声闷响,颜良倒在了地上。身体不断地抽搐了一阵,接着便一命呜呼了。
一道道闪电疯狂地在天空中肆虐着,整个夜空被闪电照的通亮。让整个战场变得清晰可见,周仓、李铁等人看到太史慈手刃了颜良,都颇感意外,片刻之后则都欢呼了起来。
燕军大营的望楼上,欧阳茵樱紧握着一张大弓,看到太史慈立在万军之中,而颜良则倒在了他的脚下,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阵莫名的兴奋,欢喜之下。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大声地喊道:“太史慈胜了……太史慈胜了……”
女高音很快便传到了太史慈的耳朵里。他望着在望楼上手舞足蹈欧阳茵樱,他的心里便莫名的有了一阵突兀。暗暗地叫道:“小樱,看到了吧,我胜了,我胜了,颜良被我给杀了,是我杀了颜良……”
欧阳茵樱急忙下了望楼,在她的心里,她不是在为太史慈高兴,而是在为她自己高兴,她觉得太史慈之所以能够取胜,完全是因为她放的那一支冷箭,同时,她也在为整个燕军高兴,作为赵军主心骨的颜良、文丑,文丑先是投降给了吕布,现在颜良也战死了,赵军肯定没有了反击的能力,攻取邺城也是不在话下。
……
袁熙带着沮授、陈震冒着风雨来到了东门的城楼上,在电闪雷鸣间看到燕军在城外欢呼,而太史慈独自一人立在万军之中,脚边躺着一具穿着十分熟悉的尸体,他整个人便泄气了,顿时瘫软在地。
“完了……赵军完了,文丑投降,颜良阵亡,赵军要彻底完了……”袁熙自言自语地道。
沮授皱着眉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难道上天真的要亡掉赵国吗?”
“来晚了一步,我们来晚了一步……”袁熙前两天的意气风发此时顿时烟消云散,他抬起头望着沮授,用一种祈求的眼神问道,“军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沮授道:“为今之计,只有坚守城池了,现在大雨倾盆,颜良虽然阵亡了,可是城池还在,还有韩猛、蒋义渠、张南等众多战将,还有五万大军,还有足够维持一年之久的粮草,我军还有回旋的余地,当务之急是准备迎接大雨之后燕军所带来的威胁,掘开漳河,放水淹城看来是势在必行了,我军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亲兵将袁熙扶了起来,他全身湿透,看着城外欢呼雀跃的燕军士兵,他突然问道:“军师,你说投降的话,林南会接受吗?”
沮授听到袁熙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登时凉了一大截,看着年少的袁熙,脸上充满了迷茫和疑惑,前两天的意气风发和英姿飒爽都不在了。他皱起了眉头,问道:“主公,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袁熙道:“我很清楚,在这样下去,我军也无法击退敌军,反而会让更多的士兵丧失了性命……”
“主公,如果连小小的挫折都不能承受的话,那何谈争霸天下?袁氏一门忠烈,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这是何等的风光,只要主公能再坚持一段时间。一旦属下想到击退敌军的办法,我军反击的机会就会到来,到时候不管是林南还是吕布。都要被主公指挥的铁蹄踏平。属下恳求主公再给属下一段时间,若还是不能击退敌军。那时主公若想再降也不迟!”沮授拱手说道。
袁熙叹了一口气,问道:“或许我不该接掌大位,我所要做的,都只不过是为了给父亲看而已,现在父亲不在了,文丑投降、颜良阵亡,城中将士的心都松散了,我再坚持下去。是要做给谁看呢?”
沮授道:“人在做,天在看,全城的将士、百姓都在注视着主公,全冀州乃至天下都在关注着主公,主公应该打起精神,积极备战,如果主公能够反败为胜的话,那么整个北方或许就会为主公所有。”
“军师,半个月……我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若是不能击退敌军的话,我也不愿意全城的将士和百姓再跟着我一起受罪了,投降给林南。或许会是一条不错的出路。”袁熙轻描淡写地道。
沮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拱手道:“诺!”
袁熙转身便走,临走前,对陈震道:“紧闭城门,谁也不准出战!”
陈震见袁熙萌生了降意,很干脆的“诺”了一声,心中却暗暗地想道:“看来袁氏真的大势已去了,本以为袁绍会比袁术强上百倍。哪知这变故来的那么快,若是林南不准降的话。我也只能逃回南阳去投袁术了,反正二袁本是一家。也不算背叛……”
沮授见袁熙离开了,他眺望着城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转身下了城楼,不时发出一声冷笑。
……
暴雨整整地下了两天两夜,漳河的水位猛涨,王文君站在堤坝上,看着那即将溢出的漳河之水,心里莫名的兴奋。
堤坝高三丈,宽两丈半,全部是用土夯实以防止河水的压力太大而冲毁了堤坝。王文君配合荀谌选择的这段围堵的地方,是整个漳河最为低洼的地方,一下雨四面的雨水便会汇聚到这里来,截断了上游的水流,牢牢地将漳河之水切断,加上暴雨的浇灌,短短的两天,围堵的堤坝内就蓄了高出平地三丈的水量。
王文君看着堤坝上的水位涨到了脚边,那种兴奋很快转化成了喜悦,他的目光中逐渐展现出来了邺城被水演的情形,而且这水势要比预期的更加喜人。
他巡视了一下堤坝后,正要沿着斜坡下去,却遥望远处奔驰来了一群骑兵,定睛看去,领头的人正是林南。他急忙下了斜坡,在林南感到堤坝的时候,刚好迎上,拱手道:“属下参见主公!”
林南翻身下马,身后跟着的荀谌、赵云和几十名骑兵便上了斜坡。
王文君紧随在林南身后,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这里的形势。
好不容易上了斜坡,林南看到眼前的水位,顿时感到吃惊,他急忙道:“有这么高的水位,邺城肯定会成为一片泽国,王文君,你干的不错,这次给你记上一功。”
王文君答道:“此乃荀参军指挥有方,众将士齐心协力的结果,属下不敢贪功。”
林南哈哈笑道:“我说你有功你就有功,其余的将士我也会一并封赏,只要灭了袁氏,到时候全军有赏。”
荀谌环视了一圈,之后拱手道:“主公,这水位已经到了极限,再继续蓄水的话,只怕会冲毁堤坝,属下以为,应该当机立断,现在就挖开一个缺口,让水流沿着早已经挖掘好的河道朝邺城猛冲。”
林南道:“就这么办,王文君,这件事交给你去做,现在就去让士兵准备。”
王文君“诺”了一声后,便下了堤坝。
林南和荀谌、赵云等人也一起下了堤坝,来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空地上,看着王文君指挥着士兵去挖掘堤坝。
不大一会儿,堤坝上便被挖掘了一个缺口,洪水立刻顺着缺口倾泻了下来,水流到了早已经挖掘好的河道中,沿着河道向邺城方向弯弯曲曲的流了出去。
滚滚的洪水一泻千里,原本的深沟瞬间便被洪水淹没,没到拐弯处的时候,最开始的浪头冲到河岸上溅起了高高的浪花,颇有淹没一切的势头。
林南看到这种局面,登时被震慑住了。比之他之前见到的黄河的浪头还要高,水流的也特别湍急。
“水火无情,但愿这次水灾不会夺去邺城内百姓的生命……”荀谌自言自语地道。
林南道:“参军不必担心。我们现在应该回去了,等我们再回到大营的时候。邺城周围必定是一片泽国了,等上一两天,等水位下降了,就可以展开攻城了。”
“诺!”
……
与此同时的甘陵城,袁谭、王修和其部下在这里休整了两天,暴雨阻断了他们前往邺城的道路,今天刚刚放晴,他们便带着部下离开了甘陵城。朝着邺城方向而去。
烈日暴晒着大地,前两天的暴雨并未减弱盛夏的酷热,那许久不见的骄阳反而更加炙热起来了,经过半晌的暴晒,地面上的湿泥便变得干了起来,马匹奔跑在上面,也显得从容了许多。
袁谭、王修带着骑兵在前,步兵交由几个部将带领着,在后面尾随。袁谭、王修等骑兵策马狂奔,连续奔驰了三个多时辰。这才进入了馆陶地界,已经疲惫不堪的他们不得不暂时停下来歇息一番。
在路旁找个片树荫,袁谭翻身下马。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便伸手对身边的亲兵道:“水!”
亲兵递给了袁谭一个水囊,袁谭一把便接了过去,张大嘴巴便将水囊里的水往嘴里倒,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之后,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大公子,从这里到邺城还有一段路,稍作休息下便可继续前行,否则的话。天黑之前是无法赶到邺城的。”王修适时的在袁谭的身边提醒道。
“军师似乎比我更加着急啊?”
王修点了点头:“前两天突降暴雨,漳河水位必定会上升。属下担心燕军会利用这点水淹邺城。”
“哈哈哈!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什么样的水能够淹的了邺城?你别忘记了。邺城的城墙是最为坚固的,韩馥将州牧治所迁徙到邺城后,就对邺城进行了加固,后来父亲大人又进行了一番修复,城墙可谓是密不透风,加上邺城城墙高四丈,要想淹没邺城,就必须要有高五丈的水浪才行……”
王修道:“其实,水淹邺城,并不一定非要冲毁城墙,只要淹没了贮存粮草的仓库就可以了,一旦粮草都被洪水泡了,那就糟糕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现在步兵被我们撇的越来越远了,我们只有一两千骑兵,这个时候杀到了邺城城下,不是自找死路吗?”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少胜多也未尝不可。”
“好,那就听军师的,现在就走,传令下去,全军……”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鼓声瞬间敲响,打断了袁谭的话语,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了许多燕军骑兵,陈到从正前方驶来,文聘在北,廖化在南,卢横在西,林阳则从东面杀了出来,瞬间便将袁谭、王修等人包围了起来。
文聘、廖化、卢横、林阳四将各带一千人合围了起来,陈到带着另外一千人则站在一个高岗上,指着被围住的袁谭大声地道:“我在这里等候你们多时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想死的快快投降!”
燕军的突然出现,让袁谭等人都大吃了一惊,部下也都很是恐慌。他急忙抽出了腰中佩剑,扭头对王修道:“军师,该怎么办?”
王修道:“只有杀出重围了,看来我们的到来,已经被人预先知道了,只能往回杀,不能望前进。”
袁谭一声令下,大声喊道:“杀出去!”
陈到等人早在两天前便到了这里,只是这两天下了暴雨,他们没有等到袁谭,直到今天才遇到袁谭从此地经过,便立刻闪现了出来,将袁谭等人四面围定。他见袁谭想要突围,手握着鸳鸯双刀,大声喊道:“杀!”
一声令下,陈到当先从高处策马而下,文聘、廖化、卢横、林阳四将也各自带着自己的士兵开始掩杀。他们带领的五千人都是精锐的飞羽军,斩杀筋疲力尽的袁谭等人就像砍瓜切菜一般,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就此开始了。
沮授听到袁熙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登时凉了一大截。看着年少的袁熙,脸上充满了迷茫和疑惑,前两天的意气风发和英姿飒爽都不在了。他皱起了眉头。问道:“主公,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袁熙道:“我很清楚。在这样下去,我军也无法击退敌军,反而会让更多的士兵丧失了性命……”
“主公,如果连小小的挫折都不能承受的话,那何谈争霸天下?袁氏一门忠烈,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这是何等的风光。只要主公能再坚持一段时间,一旦属下想到击退敌军的办法,我军反击的机会就会到来,到时候不管是林南还是吕布,都要被主公指挥的铁蹄踏平。属下恳求主公再给属下一段时间,若还是不能击退敌军,那时主公若想再降也不迟!”沮授拱手说道。
袁熙叹了一口气,问道:“或许我不该接掌大位,我所要做的,都只不过是为了给父亲看而已。现在父亲不在了,文丑投降、颜良阵亡,城中将士的心都松散了。我再坚持下去,是要做给谁看呢?”
沮授道:“人在做,天在看,全城的将士、百姓都在注视着主公,全冀州乃至天下都在关注着主公,主公应该打起精神,积极备战,如果主公能够反败为胜的话,那么整个北方或许就会为主公所有。”
“军师。半个月……我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若是不能击退敌军的话,我也不愿意全城的将士和百姓再跟着我一起受罪了。投降给林南,或许会是一条不错的出路。”袁熙轻描淡写地道。
沮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拱手道:“诺!”
袁熙转身便走,临走前,对陈震道:“紧闭城门,谁也不准出战!”
陈震见袁熙萌生了降意,很干脆的“诺”了一声,心中却暗暗地想道:“看来袁氏真的大势已去了,本以为袁绍会比袁术强上百倍,哪知这变故来的那么快,若是林南不准降的话,我也只能逃回南阳去投袁术了,反正二袁本是一家,也不算背叛……”
沮授见袁熙离开了,他眺望着城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转身下了城楼,不时发出一声冷笑。
……
暴雨整整地下了两天两夜,漳河的水位猛涨,王文君站在堤坝上,看着那即将溢出的漳河之水,心里莫名的兴奋。
堤坝高三丈,宽两丈半,全部是用土夯实以防止河水的压力太大而冲毁了堤坝。王文君配合荀谌选择的这段围堵的地方,是整个漳河最为低洼的地方,一下雨四面的雨水便会汇聚到这里来,截断了上游的水流,牢牢地将漳河之水切断,加上暴雨的浇灌,短短的两天,围堵的堤坝内就蓄了高出平地三丈的水量。
王文君看着堤坝上的水位涨到了脚边,那种兴奋很快转化成了喜悦,他的目光中逐渐展现出来了邺城被水演的情形,而且这水势要比预期的更加喜人。
他巡视了一下堤坝后,正要沿着斜坡下去,却遥望远处奔驰来了一群骑兵,定睛看去,领头的人正是林南。他急忙下了斜坡,在林南感到堤坝的时候,刚好迎上,拱手道:“属下参见主公!”
林南翻身下马,身后跟着的荀谌、赵云和几十名骑兵便上了斜坡。
王文君紧随在林南身后,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这里的形势。
好不容易上了斜坡,林南看到眼前的水位,顿时感到吃惊,他急忙道:“有这么高的水位,邺城肯定会成为一片泽国,王文君,你干的不错,这次给你记上一功。”
王文君答道:“此乃荀参军指挥有方,众将士齐心协力的结果,属下不敢贪功。”
林南哈哈笑道:“我说你有功你就有功,其余的将士我也会一并封赏,只要灭了袁氏,到时候全军有赏。”
荀谌环视了一圈,之后拱手道:“主公,这水位已经到了极限,再继续蓄水的话,只怕会冲毁堤坝,属下以为,应该当机立断,现在就挖开一个缺口,让水流沿着早已经挖掘好的河道朝邺城猛冲。”
林南道:“就这么办,王文君,这件事交给你去做,现在就去让士兵准备。”
王文君“诺”了一声后,便下了堤坝。
林南和荀谌、赵云等人也一起下了堤坝,来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空地上,看着王文君指挥着士兵去挖掘堤坝。
不大一会儿,堤坝上便被挖掘了一个缺口,洪水立刻顺着缺口倾泻了下来,水流到了早已经挖掘好的河道中,沿着河道向邺城方向弯弯曲曲的流了出去。
滚滚的洪水一泻千里,原本的深沟瞬间便被洪水淹没,没到拐弯处的时候,最开始的浪头冲到河岸上溅起了高高的浪花,颇有淹没一切的势头。
林南看到这种局面,登时被震慑住了,比之他之前见到的黄河的浪头还要高,水流的也特别湍急。
“水火无情,但愿这次水灾不会夺去邺城内百姓的生命……”荀谌自言自语地道。
林南道:“参军不必担心,我们现在应该回去了,等我们再回到大营的时候,邺城周围必定是一片泽国了,等上一两天,等水位下降了,就可以展开攻城了。”
“诺!”
……
与此同时的甘陵城,袁谭、王修和其部下在这里休整了两天,暴雨阻断了他们前往邺城的道路,今天刚刚放晴,他们便带着部下离开了甘陵城,朝着邺城方向而去。
烈日暴晒着大地,前两天的暴雨并未减弱盛夏的酷热,那许久不见的骄阳反而更加炙热起来了,经过半晌的暴晒,地面上的湿泥便变得干了起来,马匹奔跑在上面,也显得从容了许多。
袁谭、王修带着骑兵在前,步兵交由几个部将带领着,在后面尾随。袁谭、王修等骑兵策马狂奔,连续奔驰了三个多时辰,这才进入了馆陶地界,已经疲惫不堪的他们不得不暂时停下来歇息一番。
在路旁找个片树荫,袁谭翻身下马,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便伸手对身边的亲兵道:“水!”
亲兵递给了袁谭一个水囊,袁谭一把便接了过去,张大嘴巴便将水囊里的水往嘴里倒,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之后,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大公子,从这里到邺城还有一段路,稍作休息下便可继续前行,否则的话,天黑之前是无法赶到邺城的。”王修适时的在袁谭的身边提醒道。
“军师似乎比我更加着急啊?”
王修点了点头:“前两天突降暴雨,漳河水位必定会上升,属下担心燕军会利用这点水淹邺城。”
“哈哈哈!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什么样的水能够淹的了邺城?你别忘记了,邺城的城墙是最为坚固的,韩馥将州牧治所迁徙到邺城后,就对邺城进行了加固,后来父亲大人又进行了一番修复,城墙可谓是密不透风,加上邺城城墙高四丈,要想淹没邺城,就必须要有高五丈的水浪才行……”
王修道:“其实,水淹邺城,并不一定非要冲毁城墙,只要淹没了贮存粮草的仓库就可以了,一旦粮草都被洪水泡了,那就糟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