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狼……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林南的心里打起了一个问号。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头银狼便发出了一声巨吼,然后张牙舞爪地便朝林南隐藏的地方扑了上去,速度快的出奇。
与此同时,但听见拔奇一声令下,五千已经到达了坞堡门边的士兵也纷纷退下,以最快恶毒速度退了出去,但是队形却一直保持着不乱。
眼看那穷凶极恶的银狼就要冲向了林南,密林中传出了一声弦响,一支黑羽射了出去,朝着急速飞来的银狼射去。
“嗷——”
黑羽射中了银狼的左目,那银狼惨叫了一声,立刻止住了前进的道路,忍痛掉头就跑。
银狼的一声惨叫,立刻让所有的高句丽人都感到无比的恐慌。银狼的眼睛里插着一支黑色的羽箭,鲜血染红了它的半边狼头,拔腿就跑,慌不择路,遇到阻挡它去路的人,便扑上去或抓或咬,只为了能够活命离开。
“白狼王受伤了,天神的保佑消失了,快撤退……”
高句丽人不战自退,那头白色的狼一受伤跑开,所有的人也都纷纷后退,起初的队形还保持着整齐,可到后来已经开始变的一片混乱,甚至发生了踩踏事件,争先恐后地从山坡上向密林里跑。
林南已经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唰”的一声便抽出了自己腰中系着钢刀,将刀锋朝前方一挥,大声喊道:“就是现在,冲过去,斩杀拔奇!”
一声令下,徐晃拍马便出。一抡鎏金大斧在阳光下显得金光闪闪。黄忠也并不落后,收起了刚才射中白狼的弓箭,将凤嘴刀向前一招。大喊一声“杀”,便带着身后的骑兵一起冲杀了出去。
骑兵打头。狭窄的道路上挤满了骑兵,林南还没有来得及冲出去,前方便已经被马匹塞满了道路。
与此同时,隐匿在坞堡中的魏延、陈到、文聘见高句丽人不战自退,而退的如此慌乱,立刻纷纷出击。
陈到的部队就埋伏在城门边上,他第一个冲出了堡门,一手握着连弩。一手握着钢刀,快步地向前跑去,边跑边射箭,利用手中的连弩朝前方混乱的队伍中射去。
高句丽人突然见到有伏兵杀了出来,变得更加慌乱了,也开始慌不择路的逃遁。
黄忠、徐晃带着骑兵队伍先用连弩进行射杀,等到近时,便举起手中的兵器对高句丽人进行一番砍杀,前部直接将高句丽人从中间一分为二。
拔奇、优居、然人早已经逃之夭夭,在亲随的护卫下跑进了密林。黄忠舞着大刀去追,却发现密林中射出了许多箭矢,他纷纷拨开之后。已经寻不见拔奇等人。
高句丽人被截断下来了大约两千人,坞堡里的陈到、文聘、魏延一起杀了出来,逃命的道路又被徐晃、黄忠的骑兵截住,众人的精神支柱也早已经坍塌了,此时只不过是待死的羔羊而已,被黄忠、徐晃、魏延、陈到、文聘五个人带的兵前后夹击,最后全部死在了那块巴掌大的地方上。
林南这一次没有参战,而是站在后面观看,当他看到五个将军带着士兵很快杀死了两千人之后。心中便一阵高兴。
道路虽然窄小,可是林南的军队手里人人有一把连弩。只要在六十步以内的人就可以进行射击,看见高句丽人有准备开弓射箭的。便连续扣动扳机数次,将一支支弩箭射进了高句丽人的胸膛里。
战斗结束之后,黄忠等人便立刻开始打扫战场,清理尸体,并且收集了死去人的所有兵器。
林南在远处看着战场,他想起刚才那一头白狼了,扭头对站在自己身边背对着战场的欧阳茵樱道:“是不是太过血腥了,影响了你的视觉?”
欧阳茵樱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冷酷的战场,当她第一眼看到鲜血狂飙,肢体乱飞的时候,她的视觉神经大大地受到了刺激,猛然转身便不再观看了。可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她的耳边是无数的惨叫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也很快传到了她的面前,让他闻了之后,几欲作呕。
林南伸出手,放在了欧阳茵樱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道:“以后你会习惯的,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小樱,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高句丽人是不是把白狼当作神物来供奉?”
欧阳茵樱点了点头,小声地道:“是的,白狼是很稀少的狼种,高句丽人虽然并不以狼作为图腾,但是却以白狼、白狐、白虎当作他们的三大神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准伤害的。拔奇身上的白色虎皮也是意外猎杀的,穿在身上是身份的象征。从刚才的情况看来,一定是高句丽在出征的时候利用萨满向天神求助过,他们以为带着白狼上阵就能所向披靡了。”
林南道:“我有对付高句丽人的办法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彻底攻克丸都城,把我的大旗插遍整个高句丽……不,应该是插遍整个辽东的土地上。”
这是一场小战,因为白狼的突然出现,使得林南的计划有了变动,扮猪吃虎、诱敌深入、瓮中捉鳖的策略失效了,但是能够在节骨眼上斩杀了高句丽人两千余人,也算是个胜利。
焚毁了死者的尸体后,大军再次回到了坞堡。
大厅里,林南受到了白狼的启发,立刻吩咐道:“黄忠、魏延、徐晃、陈到、文聘,你们各自带领五百士兵在三天之内,在山林中找寻白狼、白虎、白狐,能活抓的尽量活抓,不能活抓了死的也成。”
黄忠、魏延、徐晃、陈到、文聘五个人都点了点头,转身便朝外面走去了。
许攸听后,急忙拱手问道:“主公,抓白狼、白虎、白狐,莫非是为了对付高句丽人?”
林南笑道:“正是。既然一头白狼就能影响到高句丽人的大局,那我们去多抓一些来。上战场的时候可以也可以派上用场,让高句丽人不战自退。”
欧阳茵樱、司马朗、孙轻等都齐声道:“主公英明。”
今天一战,并没有人阵亡。只有三两个人在冲锋的时候受了点皮外伤,确实是一个小胜利。但是还不够,因为高句丽仍然健在,如果不攻克了高句丽的国都,让百姓臣服的话,高句丽以后必然会成为一个后患。
黄忠、徐晃、魏延、陈到、文聘五个人各自带着五百部下分别在周围的山林里追逐了两天两夜,始终没有看到有什么白狼、白虎、白狐,杂色的倒是见了不少。正当大家都快绝望的时候,突然一头白虎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挽回了他们破碎的心。
不过对付白虎没有那么容易,何况他们所遇到的又是极为罕见的吊睛白虎,为了要活抓这头猛虎,五个将军带着两千五百士兵愣是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将白虎围在了一个乱石堆里,然后利用猎人的工具,将网撒了进去,彻底将猛虎给活抓了,并且捆绑了一番,给运回了溪城的坞堡内。
白老虎一被运回了坞堡内,林南立刻将老虎关押在了一个大铁笼子里。每天喂老虎一些野味,然后坐等斥候的回报。
又过了一天,斥候终于打听到了高句丽人的所在。高句丽人因为上次白狼受伤的事情,认为这是天神在责罚他们,他们便秘密地撤军了,全部回到了纥升骨城,扼守各处险要。
与此同时,褚燕、于毒联合夫余王一起辽东进攻高句丽,已经深入高句丽境内八十里。而胡彧也率部渡过了鸭绿江,直接北上,利用他在乐浪郡所招募的东夷兵。横扫了鸭绿江沿岸的高句丽人,俘获高句丽人两千户。并且继续向丸都城急进。
得到这三个消息之后,林南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低落。论进兵的速度他赶不上褚燕、于毒和夫余王的联军,论战绩都赶不上胡彧的军队。他随即聚集了众将,朗声说道:“褚燕、胡彧两军都已经是战绩辉煌了,我军是主力军,却迟迟不能有所行动,实在是我军的一大耻辱。这次是我的不对,没有让你们充分得到大展拳脚的时候,所以,我决定,今天连夜出发,直逼纥升骨城。”
孙轻急忙道:“启禀主公,出了溪城,再向东的话,一路都是难行的山路,马匹无法通过……”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们要轻装上阵,只带必要的干粮和水,每个人都带着一张连弩,二十支弩箭,再带一把钢刀,所有人不披甲,不骑马,徒步前进,一定要在一天后抵达纥升骨城。”林南朗声说道。
欧阳茵樱急忙问道:“主公,那吊睛白虎怎么办?如果带着的话会很麻烦。”
“杀掉,把老虎皮给扒下来,清洗干净之后我自有妙用。小樱,这次徒步距离太远,你的身体吃不消,我看你就和许攸、司马朗、孙轻留在这里吧。”
欧阳茵樱反驳道:“可是我还有许多计谋没有用上呢……”
“主公,我看这样吧,属下和司马伯达、欧阳姑娘、孙校尉跟在主公的后面,等主公攻下纥升骨城的时候,我们也应该到了。到时候再一起去丸都城,不知道主公以为如何?”许攸也想立功,便拱手道。
“对,对对,主公现在,我们在后面尾随。”欧阳茵樱欢喜地道。
林南道:“那好吧,留下两百个人看守坞堡,其余的人全部到纥升骨城聚集。孙轻,一路上你要多多保护许攸、司马朗和小樱。”
孙轻抱拳道:“请主公放心,属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安全。”
林南一拍大腿,立刻叫道:“好,那就这样定了,黄忠、徐晃、魏延,调集兵马,准备干粮和水,陈到、文聘,你们两个去杀白虎,记得把皮整张扒下来再洗干净,未时的时候,握在城门口等你们!”
“诺!”
林南带着五千飞羽军徒步前行,每个人均各自带着一张连弩,二室支弩箭,外带近战用的腰刀一把。飞羽军的兵器都是钢铁厂生产出来的精良钢制腰刀。所有的腰刀都长三尺三寸,刀锋锋利无比,虽然不能达到吹毛即断的效果。但是砍杀敌人时绝对能够将敌人的四肢一刀斩断。
五千个人都穿着一层皮甲,在胸前的皮甲下方都垫着一块木板。护住自己的前胸和后背,头上带着斗笠,在山中行走如履平地,很快便远离了溪城坞堡,将后面的许攸、欧阳茵樱等人都撇的远远的。
纥升骨城就座落在五女山之上,是守丸都城的必经之地,也是整个高句丽的西方门户。据出使过高句丽的卞喜和欧阳茵樱讲,纥升骨城地势平坦。座落在五女山顶。
高句丽,一个曾称雄于华夏北部、存世长达705年的华夏少数民族地方政权,其肇端就在辽东的山区当中。史料记载,公元前37年,华夏辽东的夫余国王子为避免兄弟迫害,逃离夫余国南下,抵达五女山后,便在原有山城的基础上加以扩建,命名为“纥升骨城”,并且正式作为了高句丽王国的都城。从此。高句丽政权逐步扩大了活动领域,创造了高句丽文化,为华夏文化史增添了光辉的一笔。
公元3年。高句丽第二位王“琉璃明王”将王城由五女山山城迁到“国内城”(即丸都城),但五女山山城作为高句丽早期王城和发祥之地仍然倍受重视。此后数百年,山城不断续建,一直是高句丽重镇和交通要冲。在高句丽时期,这座山城从未被敌人攻占。
高句丽是华夏历史上一个古老的国家,从大汉开始,中原就曾经多次攻打高句丽,一直到唐朝的时候,高句丽才被唐军所灭。
熟悉历史的林南很清楚。这次出兵夹击高句丽,就一定要彻底让高句丽灭亡。否则的话,高句丽以后会成为他在辽东的最大隐患。同时。灭掉高句丽之后,其他东夷肯定会受到震撼,不需要出兵,便能使其臣服,对于他来说这是百利而无一害。
五女山山峰酷似玲珑翠屏,四周悬崖峭壁,巍峨险峻。山顶地势平坦,土质肥活,草木茂盛。浑江从山中穿过,烟波浩渺,云天山水,浑然一体,让五女山更彰显了一份独特的美丽。
走了许久路,林南等人终于在第二天正午赶到了五女山中,在卞喜的带领下,所有的士兵都在远离五女山城还有五里的地方休息。
仰望远处的山峰,但见一座巍峨的山城座落在山顶上,城墙上的大旗飘动,彰显着它的威武。
时值四月天气,树林中不冷不热,显得格外惬意,许多士兵都席地而坐。
林南和卞喜站在山道和丛林的交界处,大致看了一番山顶上的山城之后,便随口问道:“这里已经离纥升骨城很近了,为什么还看不到一个高句丽人的影子?“
卞喜道:“主公有所不知,纥升骨城易守难攻,整个城池只有东、西两门,而若要去丸都城,就必须要从纥升骨城穿行而过,高句丽人向来不惧怕有人来攻城,因为纥升骨城至今为止,除了高句丽人外,尚未被攻占过。”
林南笑了笑,自言自语地道:“高句丽人不仅好勇斗狠,还很自大,再坚固的城池,也总有被攻破的时候,我就要让他们看看,这次我是怎么将纥升骨城给攻占的。”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了一声刺耳的鸣笛,原地待命的大军纷纷紧张起来,手中都紧紧地握着兵器,目光注视着四周。
“什么声音?”林南急忙问道。
周围的人都摇了摇头,所有的人都是一头雾水。
突然,鸣笛声再一次想起,那刺耳的声音像是草笛,弄得分散在各处的五千士兵都变得尤为紧张,一种不详的预感也随之向所有人袭来。
“啊——”
军队的最边缘,一个士兵传来了一声惨叫,声音还没有落下,紧接着又有十好几个士兵发出了同样的叫声,弄得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心里产生了一丝的恐惧。
恐惧,不是因为看见了什么而害怕,相反,正是因为不知道害怕的是什么,而兀自猜测而变得恐惧。
突然。从最边缘的草丛中窜出许多条蛇来,张着血盆大口,吐着信子。从颚上喷出了毒液,扑向了惊慌的士兵。
一声悠扬而又不间断的笛子声再次响起。草丛中的毒蛇都露出一条条青色的蛇头,正在吐着长长地信子,随后便纷纷跳跃了起来,朝士兵当中扑了过去。
士兵纷纷叫喊起来:“有蛇!有蛇……”
林南看见一条长长的花蛇扑向了自己,他本能地避开了,却不想自己身后的士兵却叫了起来,他急忙回头,但见那条蛇盘旋在了身后士兵的脸上。张开嘴便咬了那士兵一口。那士兵丢下兵器,急忙用手望脸上抓去,用力将那条蛇从自己的脸上抓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士兵赶紧拿起兵器,想刺杀那条蛇,没想到那条蛇一经着地便四处窜开,扭动着身体朝汉军中间钻去,而那名士兵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青色的瘀痕,一丝丝的黑色液体正流了出来。
大军中乱做一团,士兵们纷纷不停地喊着。
“别慌。保持阵脚……”
毒蛇越来越多,大约有成千上万条,而那悠扬的笛音一直久久不散。许多士兵都被毒蛇咬到了。
“凡是被毒蛇咬到的,原地待命,千万别随意走动,就算毒蛇爬到了你的身上也不能动,否则的话,毒性一旦扩散开来,随时就会死。”林南已经拔出了钢刀,挥刀斩断了几条蛇,并且大声地喊道。
一时间。飞羽军的士兵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有一大半儿,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青色的瘀痕。
“没有被蛇咬到的。全部分散开来,用刀斩蛇头!”林南一边高声叫道。一边砍死了一条来袭击他的蛇。
林南抬头望向前方的草丛中,但见草丛中蛇头林立,多不胜数。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多的蛇,细小灵活的蛇,穿梭在人群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被蛇给咬到了。他站在最前面,面对着庞大的蛇群,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忽然,林南看见了不远处的大树上坐着一个人,那人正在吹奏着一根草笛,他立刻明白了过来,是笛音在控制着这些毒蛇。
“黄汉升!”林南扭头朝队伍中间喊了一嗓子。
“末将在!”黄忠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朝林南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林南在黄忠耳边小声说道:“看见那边树上坐着的人了嘛,把他给射下来,只要那人一死,毒蛇就会立刻停止攻击。”
“诺!”黄忠应了一声后,立刻取出了自己背上背着的大弓,从箭囊中取出箭矢来,将箭矢搭在了弓弦上,连瞄都没有瞄,开弓便是一箭,一支黑色的羽箭便划破长空的飞了出去,直接将大约一百五十步开外的那个吹奏草笛的人射翻了下来。
那人从树上跌落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一块岩石上,头部完全迸裂开来,脑浆、鲜血混合在了一起。长长的笛音停了下来,蛇群都不再有任何动静,大约停了短暂的几秒后,一大群毒蛇从士兵的身上和周围的地上纷纷散去,再次藏身在了草丛中。
蛇群一退,又有不少人瘫坐在了地上,身上都出现了各种不同程度的伤痕,而能够站立在那里毫发未损的,只有不到五百人。
蛇群虽然退了,可是蛇毒还在士兵的身上残留着,如果不加以救治的话,恐怕毒性会很快扩散开来,到时候毒血攻心,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治不了啦。
林南怒火攻心,急的也是团团转,自己最为得意的飞羽军,也是最为精良的部队,用不了多久,就会统统死在蛇毒之下。他张开了嗓子,大声地喊叫道:“军医……军医……军医何在?”
立刻有人报告道:“启禀主公,军医第一个被毒蛇咬到了,如今已经毒发身亡了,在他携带的草药里也没有找到解毒的药物。”
“这仗打的真他娘的窝囊,连个高句丽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自己都快要死了。”魏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有不甘地道,“我还没有立功呢,就这样死了,上天对我真是不公平啊!”
林南眉头紧皱,重重地道:“该死的高句丽人。居然用这种诡计来对付我们,我一定要将所有抵抗的高句丽人全部屠杀……”
话虽如此的说,可是现在看着五千人里只有十分之一的人没有被毒蛇咬到。这个伤亡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林南的心里在滴血。整个人都显得极为悲愤。
“主公,属下跟着主公这么长时间以来,能够死在主公的身边,也是我的福分。我只求主公在我死了以后,好好的照顾我的家人……”夏侯兰身中蛇毒,胳膊上、腿上、脖子上都有毒蛇的咬痕,整个人变得麻木了,全身都笼罩上了青色。有气无力地道。
“夏侯兰……”林南蹲下身子,眼眶里流下了滚烫的热泪,他再看看身边的魏延,心中更是十分的沉重,如果没有办法医治蛇毒的话,一下子就会有两员大将丧失,还有四千五百名飞羽军的将士阵亡。
“我有办法救你们……”从一棵大树后面突然涌出了一个年轻的汉子,高声叫道。
林南和所有的人都扭过了头,看着那个从树后面转出来的汉子,每个人都剑拔弩张。显得很是紧张。
那汉子面相冷峻,身体健壮,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虎皮围裙。头上梳着两根小辫,一左一右的垂在了肩膀上,手中握着一柄铁叉,腰中悬着箭囊,背上背着一张大弓,整个人显得英武不凡。
他看了一下林南等人如此紧张的神情,还有地上躺着四千多的奄奄一息中了蛇毒的人,便冷笑道:“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四千多号人死去了。忘了告诉你们了,这里的毒蛇是出名的。如果半个时辰内还没有得到救治的话,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林南缓缓地站起了身子。看了看这个披着白色虎皮的汉子,穿着打扮都和高句丽人差不多,可是却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话,他便觉得好奇,于是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汉子道:“一个能救你们,并且帮助你们杀掉拔奇、夺取纥升骨城的人。”
“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能救活我的这些弟兄们,我一定会给你重重的赏赐。”林南眼看自己的兄弟们就要死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汉子随即弯下腰,从草丛里拔出来了一根青青的小草,高高的举在了手中,朗声说道:“看见这样的草了吗?这里到处都是,凡是中了蛇毒的人,没个人吃下这样的草,便能活命。”
“主公,此人来历十分可疑,而且穿着打扮和高句丽人也都没有什么两样,他身上披的是白色的虎皮,身份一定极为尊贵,一定是高句丽人怕我们还死的不快,特地派来想让我军的士兵快点死的。”卞喜看了一眼那汉子,急忙道。
林南道:“中了蛇毒的人,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一样会死,只是早晚的问题……”
话音一落,林南立刻从地上拔起了一根和那汉子手中一模一样的野草,张嘴便要吃。
“等等……”那汉子见了,立刻大声叫道,“这叫断肠草,凡是中了蛇毒的人,吃了之后能够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救他们的命。可是你并没有中毒,如果将这断肠草吃了下去,不出七日,你必然会肠胃溃烂、七窍流血而死。”
林南皱起了眉头,正在犹豫该不该相信那个汉子的时候,却见那汉子突然从背后的一个小皮袋里掏出了一条蛇。
那汉子将蛇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那蛇立刻咬了他一口,他的伤口处立刻涌现出了一团青色。他随即将手中的草给塞进了嘴里咀嚼,然后咽下了肚子里,对林南轻声道:“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林南见这汉子以身试法,便道:“好,我相信你。”
转身便要将手里的断肠草塞进中毒很深的夏侯兰的嘴里,却忽然听到那人在背后惨叫起来,捂着肚子在草地上胡乱打转。他的神经立刻紧绷,大声喊道:“有毒!”
可是,那汉子只受了几十秒的腹痛之苦,便重新站了起来,一脸汗水地道:“这是断肠草的副作用,虽然可以解毒,但是也要经受过一点疼痛。请相信我,我真的是来救你们的。”
林南见那汉子十分的诚恳。便点了点头,直接将断肠草塞进了夏侯兰的嘴里。
夏侯兰咀嚼了一番之后,便吞下了肚子。没多久,他的腹部就开始疼痛起来。整个人的面部一阵抽搐。没过多久,他脸上的青色便淡去了许多,额头上挂满了汗水,而且从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液也变成了红色。他朝林南道:“主公,属下没事了,手脚能动了,身上也不觉得冷了。”
魏延见后,二话不说。立刻效仿。其余中了蛇毒的人也都纷纷效仿,一时间在他们周围的草丛里的断肠草都被拔的一干二净,有的则散开了一百多米才找到断肠草。
蛇毒解去之后,林南亲自走了上去,朝那个汉子拱手道:“在下骠骑将军、燕侯、幽州牧林南,多谢这位兄弟的救命之恩,不知道如何称呼?”
那汉子听后,脸上一喜,急忙下跪道:“在下白宇,字成业。会稽人士,今日能够遇到鼎鼎大名的林将军,实在是三生有幸。将军如蒙不弃,白宇愿意就此跟随将军身边。”
林南突然见到有人来投靠他,本来是应该欢喜的,但是人心隔肚皮,他对白宇又不了解,谁知道是不是高句丽人派来的人。他的表情显得很冷淡,语气也很冷,轻声地道:“哦,你一个会稽人。怎么跑到高句丽来了?”
白宇道:“将军有所不知,在下乃白起之后。本来迁徙到会稽郡,可谁想前几年中原闹黄巾之时。会稽也有人造反,我拼死得逃,乘船漂浮大海,便来到了这块土地上,也从此在这里过上了狩猎的生活。前几日听见有人说起将军要来攻打高句丽,我是特地再次久候将军的,为的就是投靠将军。”
林南道:“原来是名将之后,那倒是失敬了,既然是你救了我这四千多部下的性命,那你从此以后就跟着我吧,先从一个屯长干起,怎么样?”
“屯长?”白宇惊诧地道。
林南道:“怎么?你不愿意?我的这些部下都是精良的士卒,每一个官职都是杀敌立功得来的,你刚加入进来,我就让你当屯长,已经是很大的官了。”
白宇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是让我从士卒做起呢,既然让我当屯长的话,那我以后会好好的立功劳的,用功劳让这个屯长变得实至名归。”
林南笑了笑,转身对卞喜道:“卞将军,这个人就暂时归到你的部下了。”
卞喜道:“诺!”
白宇的出现解除了林南所面临的危机,可是如何攻打纥升骨城,就成了眼前最紧急的事情。
林南让士兵好好的在原地休息了一下,召集了黄忠、魏延、徐晃、陈到、文聘、卞喜、夏侯兰一起商议。
“纥升骨城座落在五女山上,这五女山地势险要,如果要登上山城的话,也要费去不少时间,该如何攻打,我想听他你们的意思。”
黄忠道:“启禀主公,属下以为,高句丽人以为用毒蛇便把我们全部咬死了,不如我们再次采取诱敌深入的方法,我们只需装出一番损失惨重的样子,高句丽人必然会再次前来追击,那时候纥升骨城就成了一座空城,就算留有兵力,也不一定多了,只要发动突然袭击,就能让其陷入混乱,迫使高句丽人不战而退。”
林南看了看徐晃、魏延等人一眼,问道:“你们以为如何?”
“启禀主公,我们的意见和黄将军的意见一致。”其余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拔奇是不会上当的……”刚刚加入林南军的白宇,站在卞喜身后,突然说道。
众人都了过去,林南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启禀主公,刚才属下妄语了,还请主公恕罪。”白宇自觉失语,急忙拜道。
林南道:“不不,你刚才说拔奇不会上当,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
白宇点了点头道:“拔奇是纥升骨城的城主,为人也比较凶残,而且特别听信萨满的意见,上次由于白狼王受伤军队而遭到惨败,这次萨满已经替他请示了天神,说高句丽大难临头,唯有固守为佳。拔奇那么听从萨满的话,是不会出城的,除非……”
“除非什么?”林南问道。
“除非能有什么稀罕的猎物引诱了拔奇的内心,否则的话,拔奇宁愿老死在城里,也不会再出来了。”白宇答道。
“什么稀有的猎物?”林南急忙问道。
白宇道:“吊睛白虎乃是森林之王,这头猛虎极其罕见,而且还很难抓到,拔奇一直想亲手射杀一只吊睛白虎,如果能够抓来一头吊睛白虎的话,或许拔奇就会出城狩猎。”
“哈哈哈!天助我也!”林南听后,大声地笑了起来。
其余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拱手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此天使主公成功也!”
白宇听了是一头雾水。
林南站起了身子,拍了拍白宇的肩膀,朗声道:“白宇,从今天起,你就担任军侯吧,暂时跟随黄老将军身边,等再立了什么功劳,我再封赏你。”
白宇拜道:“请主公收回成命,白宇万万不能受此封赏。”
“哦,给你升官你还不做?”林南奇怪地道。
白宇道:“白宇做事,但求无愧于心,这官升的糊里糊涂,再说白宇这里寸功未立,怎么能再升官呢?”
“嗯,你整个人还不错,到是有几分个性。这样吧,从今以后你还当你的屯长,就跟随在我的身边吧给我当一个亲兵屯长。这次你的吊睛白虎的话已经让我深受启发了,剩下的时间,就等到今天晚上看场好戏吧。”林南满心得意地道。
“可是主公,我们上哪里去找吊睛白虎呢?”白宇不解地问道。
林南伏在了白宇的耳边,低声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白虎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现在只需……”
白宇听后,脸上大喜,当即辞别了林南,飞奔似得朝纥升骨城跑了出去。
夕阳掠过五女山陡峭的山岩,从山岩狭窄的缝隙间把最后一线余晖洒在浑江湍急的的江面上,跳跃起万点碎金。
沙滩上一长串尖头牛皮靴的靴印,靴印的尽头是逆光的夕阳下一个长长的身影。黑色的身影在江边徘徊,浮光跃金,万点华贵的金色洒在黑影长长的白色披风上,黑影融在太阳里。山寒水瘦,林密草丰。五女山顶峰**的山岩如峭壁,峭壁环山一周,峰顶上腾起一座城堡。江雾渐起,城堡如在天上。
那壮硕的黑色人影突然伏地三叩,双手高擎,低沉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啸声,啸声在山谷间回荡,随着升腾的江雾攀上山顶,惊醒了岩缝间栖息的山鹰,山鹰振翅,在雾里盘旋。
汉子名叫拔奇,自命不凡,常常自诩自己是太阳神的儿子,河伯神的外孙。他站在河滩的夕阳里看着五女山,感觉祖先在瞬间给了他一种启示,他感谢上苍的恩赐,由不得伏地三叩,一声长啸。
拔奇拜完之后,起身回城,从城的东面很快便回到了城里。
纥升骨城怎么看都想一只靴子,在半山腰处突兀而起的主峰,断壁悬崖刀削斧劈,如靴筒,靴底桀骜地伸向天空,高空俯瞰,南北两端向东部凸出,中部内凹,一个清晰的脚印,印在这块辽东大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