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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被贬出宫

    自打舒纤灵和殷梨儿谈过之后.盛君恒便很快收到了殷梨儿自清出宫的书信.信里她以要为刚夭折的小皇子祈福为名.请求去静云庵常伴青灯古佛.已销自己的罪孽.

    盛君恒看着手里的信.字里行间他无一不读出了她的失望.沒错.当初要保护她的人是他自己.现在要她回到北漠去帮他的人还是自己.可他却什么都不能给她.曾经唯一给过的也成了一张沒有结果的空头承诺.

    “李福.传朕旨意.怜妃贤德有出.遂罚静云庵静思己过……”他说的一字一句.再清楚不过.

    可李福却在一旁.听得都愣住了.这怜妃沒在的时候.皇上眼巴巴的每天都盼着她回來.这好不容易怜妃回來了.皇上却又要罚她去尼姑庵里思过.这算怎么回事.

    “皇上.这……怜妃娘娘……”

    “不必说了.朕意已决.你速去宣旨.还有内廷那些人.你照看点.怜妃虽然被罚出宫.可她仍旧是妃位.”

    “是.奴才明白了.”李福躬着身子.默默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盛君恒一个人.他反反复复看着手里的信.只觉得那密密麻麻的写着的全是一个“恨”字

    盛君恒的旨意很快便晓谕了六宫.之前还在担心的凤藻宫.永合宫.延禧宫.这会子都放下了心.只要有了这道旨意.他们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容玲香.卢锦诗都一同正坐在凤藻宫里.和着简冰玉说着些家常话.简冰玉身边的咏霜进來传达了皇上的旨意.三个人同时送了一口气.明显的都舒展开了颜面.

    “这怜妃娘娘可真是三起三落啊.”卢锦诗掩饰不住自己的笑颜.她是真正的高兴.沒了殷梨儿.这后宫里除了眼前的容玲香便再沒了对手.她的好日子就到了.

    容玲香淡淡的蹙了蹙眉.但很快就舒展开.她不想让皇后看出她的心思.虽然面上她一直是恭维着皇后.也依靠着皇后.可说白了她不过是想找个好避风的港湾.原本她还想着联合殷梨儿将皇后弄下去.这下子皇后还沒出事.殷梨儿反倒自己翻了船.她只怪自己走了眼.怎的选了半天却还是棋差一招.早知道还不如联合贤妃來的妥当.

    “姐姐说的是呢.这怜妃起起落落的.这宫里就属她风头最盛了.可眼下她还不是被罚去了静云庵做尼姑.这辈子怕是沒得出头之日了.”

    “丽婕妤这话是说到本宫的心坎里了.这怜妃就是不懂审时度势.一味的张扬着.才落了这个下场.”

    容玲香大气不敢出.听着简冰玉话中暗指着她.也不敢声张.只得娇弱的点点头.回道.“娘娘说的极是.在宫里就得审时度势.狂妄自大的人.始终是上不了台面的.”

    “对啊.之前的杜采女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我当初还觉得怜妃有些手段呢.你瞧她这不自个儿也栽里面了.”卢锦诗俏笑着朝简冰玉看过去.眸子里却是对着容玲香满是不屑.

    “好了.你们也少在这议论这些事.都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早点给皇上开枝散叶.才是要紧的事.”简冰玉懒得去看卢锦诗.她心里一直看好着容玲香.却无奈容玲香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卢锦诗虽然很听她的话.可脑子始终是比容玲香差了一大截.

    “嫔妾谨记娘娘教诲.”说着两个人便站起身子.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等着出了凤藻宫.卢锦诗才缓缓的走到容玲香的身边.低声问道.“容妹妹.刚才我做的可还好.”

    容玲香闻言淡淡笑道.“卢姐姐的演技真是炉火纯青.要不是咱们私下说好了的.我刚儿还真就当卢姐姐对我恨之入骨了呢.”

    “你说哪里的话.咱们姐妹之间怎么会恨之入骨呢.要恨咱也得看是恨谁.现在怜妃都走了.这宫里除了贤妃便沒有人可以左右得了皇后.咱们得小心些了.”卢锦诗说着又四下瞧了瞧.确定红墙根里沒人偷听.她才舒展了有些紧张的身体.

    “卢姐姐说的是.所以现在咱们得抓紧行动了.等着你上了妃位.那个时候可不要忘了妹妹啊.”

    “看容妹妹说的.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妹妹的好.姐姐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两个人又攀谈了几句.才各自回了各自的宫中

    昭阳宫里.殷梨儿收了圣旨.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正忙活着.李福就走了进來.他刚宣过旨.这会儿再來.想必是盛君恒让他又來的.

    “李总管.还有什么事么.”殷梨儿不咸不淡的问道.

    李福尴尬的笑了笑.扯着公鸭嗓子说道.“娘娘.皇上让奴才來代为传个话.说这昭阳宫就算沒有娘娘.也不会遣散了宫里的人.娘娘迟早还要回來.”

    殷梨儿听罢.抿唇冷笑.“那你去回了皇上.就说本宫已经将昭阳宫里该带走的都带走了.请皇上不要再挂念着.”

    李福一听.声音瞬间缓和了下來.眼神也不似之前那样冷淡.“娘娘.皇上其实舍不得你走.不如去跟皇上求个情儿.他一准就舍不得让你离开了.”

    “呵.”殷梨儿嗤之以鼻.事情真的要是想李福说的那样就好了.她到省了心.“你就如实的回禀吧.本宫一会收拾好东西.今夜就出发.皇上日理万机.就不要告诉他我走了.”

    “娘娘……”

    “就这样吧.李总管.你跟在皇后身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皇上什么心思你最了解.平日里多照看些.皇上身子不好.嘱咐殷御医每日都必须去把平安脉.”殷梨儿埋头收拾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还有.不要告诉殷御医我今夜离开的消息.”

    “是.娘娘.”李福其实打心底里还是挺喜欢殷梨儿的.起码她对人真诚和善.不像其他人表里不一.可后宫里最忌讳的也同样是真诚.因为沒有人会真诚的待人.真诚就意味着流血.

    殷梨儿打点好一切.让紫苏将宫里的婢女奴才都招到了一起.说了一番嘱托的话后.自己背上包袱.环顾了一周.

    这就是她住了许久的昭阳宫.这就是她在北燕的最后一个家.从此后她就不在是她自己了.她是北漠公主.她要为自己的国家而战.为自己的族人而战.

    尽管这样免不了了盛君恒再次交锋.可她却可以挽救上一世沒能做到的事.

    血流成河.绝不会再次出现.

    “我走了.你们都好自为之吧.”殷梨儿同紫苏坐上了早准备好的马车.徐徐离开了昭阳宫.

    “主子娘娘……”荣和最先跪下.悲戚的喊道.“主子娘娘要保重身子.奴才会日.日为你祈福的.”

    其他的人听罢.也跟着哭了起來.这场景倒不像殷梨儿活着离开.所以殷梨儿也最怕听见这样的话.

    她听到哭泣的声音.微微蹙了蹙眉.难过的说道.“到底是跟了我这么久的人.都是有感情的了.”

    “小姐不也难过么.就这么走了.皇上也只怕伤心的紧.”紫苏在一旁安慰着.上车的时候.殷梨儿就嘱托了她以后不要再喊她娘娘.依旧唤小姐为好.紫苏也明白事理.很快“小姐”二字.便又朗朗上口

    天色已经暗淡下來.盛君恒伸了伸几乎僵硬的腰身.问道一旁的李福.“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经戌时一刻了.该传晚膳了.”李福几次想将殷梨儿下午已经离开的消息告诉盛君恒.却一直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都戌时了.”盛君恒抿唇想了想.“摆驾昭阳宫吧.朕去看看怜妃.她明日就走了.朕有些舍不得.”

    李福瞧见自己的主子难得的在自己面前坦诚舍不得.他激动地扑通跪倒在地.急声说道.“回禀皇上.怜妃娘娘其实……其实下午就已经离开宫里了.这会子只怕都已经出了帝都了.”

    “什么.”盛君恒大惊.“她走了.你居然不告诉朕.该当如何责罚.”

    “奴才有罪.可怜妃娘娘不让说.只是让奴才告诉皇上一声.娘娘已经将昭阳宫里该带走的都带走了.请皇上不要挂念.”

    该带走的都带走了.莫非自己的这份情她不要了.

    盛君恒听罢.蓦地瘫坐回龙椅上.目光骇然低落.他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突然发难般.伸手将它们全部挥倒.

    都是这些东西.彻底的将他和她的情越隔越远.他想要江山美人都有.到头來有了江山.却终丢了美人.

    诚然.他是那么的爱她.可他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断送了他的爱意.

    盛君恒的目光触及到桌子上仅安好放置的那个锦盒.他惊得站了起來.大声说道,“去.让殷良卓马上來见朕.”

    李福从沒见过盛君恒这般骇人的眸子.他连爬带滚的退出了屋子.一路小跑着朝御医署而去.

    不消片刻殷良卓满头是汗的被李福带进了御书房.他的脸色同样难看.在路上他才知道殷梨儿已经离开了.他恨盛君恒让自己放了手.而他却从沒照顾好她.

    “你去外面候着.”盛君恒的声音冷冷的.

    李福点点头.极小心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