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桐落寞地走下楼时.秦风已经订餐回來了.正在和顾越以及李远闲聊.岳然依旧在吧台上忙碌着.她原本想找个机会向皓琪问明白事情的始末.但是转眼又想到招魂幡还在自己手中.必要的时候皓琪自然会主动找自己.再加上皓琪一整天都窝在二楼的卧室里面沒有露面.岳然便沒有多问什么.她向來识大体.从不多事.这也是大家都欣赏的一点.
远远地望见了紫桐小小的身影.秦风立马微笑着招呼她过去.紫桐叹了口气.悄悄拭了拭满脸的泪水.随后深吸了口气.强扭出一个牵强的微笑.走了过去.
“麻雀.你饿了吧.等会那个冰块脸下了绣楼咱们就开饭.”秦风摸了摸紫桐的脑袋.笑着说:“我点了一桌子你喜欢吃的菜哦.”
“哦.恩恩.”紫桐牵了牵嘴角.展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支支吾吾地回应着.
“怎么了小麻雀.你是不是哭过.”酒吧的灯光虽然不是特别亮.但是秦风依然看到了紫桐脸上隐约残留的泪水.而且她的状态明显不正常.平日里叽叽喳喳不停的她突然间沉默起來.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了.
“我我沒事”紫桐心里酸楚地要命.可是却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吞苦水.
“紫桐姐.你不舒服吗.”顾越关切地问.
“是啊.是不是工作上受委屈了.”李远也很心疼紫桐.
紫桐摇了摇头.沒有言语.自己跑到角落地桌边坐了下來.秦风见状.只好先让顾越和李远先去忙着.随即走向紫桐.在她旁边坐了下來.
与此同时.皓琪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上.神色忧伤地看向紫桐和秦风的方向.
似乎站在远处寻找紫桐的身影.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多少次.他都在灯光未及的地方一个人凝视着她.而她.从不知道.
灯光晦暗的楼梯口上.皓琪的身影隐沒在暗淡的色彩里面.正如他灰色的曾经.像一个深深的漩涡.将他牢牢地卷在里面.此时.他脸上的神色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淡漠而是混杂着心疼.无奈还有万般凄凉.
他挣扎着.隐忍着.强压着心里的酸楚和疼痛.静默地凝视着紫桐瘦弱的身影.
终于.他回过神.叹了口气.冲着还在吧台低头忙碌的岳然招呼了两声.便转身回了二楼.
岳然已经搀和进这件事來了.无论如何也不好再继续瞒着她了.原本皓琪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对岳然施术.抹去她这一段记忆.但是思量再三之后.他还是放弃了这样做.
他沒有资格删去任何人的记忆.尽管有些记忆是苦痛的.忧伤的.但是空白了的那一段终究还是沒人可以替他补上.对任何人來说.记忆空白了一段都是极其不公平的.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
岳然在意会到了皓琪找她的目的之后.便跟顾越交代了几句.随后上了二楼.
“麻雀.是不是皓琪帮你处理伤口了.”靠窗的座位上.秦风趴在紫桐的面前.咧嘴笑着问.尽管皓琪并沒有说出來要紫桐跟他上楼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作为他的死党.秦风用脚趾就能猜到他八成是给紫桐弄了什么神符良药的东西.只是.他沒猜到紫桐和皓琪之间存在着如此纠葛的感情问題
紫桐还是沒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是不是敷药的时候太疼了.你都疼哭了.”秦风温柔地抬手擦了擦紫桐脸上的泪痕.问道.
秦风这么一问.紫桐反而更加难过.她只得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你看你.都哭成大花猫了.”秦风捏了捏紫桐的脸蛋.哄着她道:“等会不让皓琪吃饭了.谁让他不小心点.弄疼了小麻雀的.嘿嘿.咱们吃着他看着.咱们坐着他站着.好不好.”
紫桐抽了抽鼻子.抬眼望着秦风英俊温暖的脸.低声说:“谢谢你.秦风.你真好.”
这句话完全是紫桐的肺腑之言.不论多么难过.多么沮丧.多么失望.多么无助的时候.秦风总像一个大哥哥一般.温暖.亲切.不离不弃地守护在她身边.照顾她.呵护她.给她源源不断的温暖.
皓琪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也是秦风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她失落的时候给她勇气.她颓然的时候给她鼓励.她无助的时候给她帮助甚至在她生病的时候.他也是忙里忙外穿梭于医院里面帮她打理好一切
秦风是个不折不扣的绝世好男人.优雅.潇洒.英俊.稳重.幽默.阳光.温暖.体贴他集世间所有男人的优点于一身.而且总是像炙热的阳光一般.将温暖的力量传递给紫桐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但是为什么.自己偏偏爱的是另外那个男人.那个不苟言笑.冰冷淡漠.傲然于世.像一个谜一样的男人何况.这个男人也许并不爱自己
而在紫桐的心底.秦风早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家人.她甚至也愿意为了秦风豁出自己的生命.
但是她知道.这种爱.和对皓琪的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意义.
“好啦.秦风.你等我下.我给小沫打个电话.”紫桐不想秦风再担心自己.只好强装笑颜.说道:“我还有任务呢.得小沫帮我完成才行.”
“任务.”秦风一时间沒有回过神來.
“对啊.我们不是要将调查方向转移到全市所有的冷库上面么.我让小沫帮我查查.锁定一下目标.任务量不就减少了嘛.”紫桐有意压制住心里的疼痛.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案情上面.
“看來你很有信心嘛.”秦风夸赞地说.
“那当然.小沫交友广泛.到处都是朋友.而且她可是整个报社出了名的‘资料库’.‘信息库’和‘数据库’呢.”
“哦.这里太吵.我出去打电话.等下冰块脸下來咱们就去吃饭哦.好饿.”紫桐若无其事地冲秦风扮了个鬼脸.一溜烟跑出了酒吧.
秦风见此.这才放下心來.只是.他永远都不会懂.笑着流泪的伤痛.往往是最难愈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