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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酒宴回来后,宸妃的脸色一直都很难看,我也不敢抬眼看她,众人识趣,生怕惹她不悦发起脾气,做了倒霉的炮灰,静默无声地跟着回了宸烨宫。
宸妃坐在宫人们抬着的步辇上,闭合着眼睛休息,悄无声息,似乎睡着了一般,随行的奴才虽多,可却无人敢出一声,寂静无声之中透着惊慌与恐惧。
宸烨宫与雪棠殿相隔并不远,即便是冬日,甬道的地面也不见一丝雪痕,早就被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可此时走来,却觉得如此难行,每踏出一步都觉得胆子发颤,心上都跟着一惊。
“元香何在?”
寂静之中一声疑问,那声音说不出的清脆悦耳,听在耳中却如同催命一样慎人。
众人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四处张望一阵,才缓缓答道,“回禀娘娘,元香姑姑并没跟着回来,想着定是有事耽搁了!”
宸妃轻“嗯”一声,合眼眼神,不再言语,脸上的肌肉跳动了几下。
回了宸烨宫,宸妃并没发难,倒是叫绿荷绿柳二人为她卸妆,其他人该守夜的守夜,该休息的休息,却惟独叫我留下。
我低着头跪着,心里甚是害怕,不回到宸妃今日会如何除掉我这个没用之人呢?
金簪玉坠一件件精细的头饰,从宸妃一头乌黑青丝之中拔下来,她坐在黄花木的墩子上,不急不缓地说,“今夜之事,你如何看?”
我跪在地上,心中惊慌,身上却是止不住的发抖,听闻宸妃语气平和,倒是松了口气,叩了一个头答道,“回娘娘,奴才愚笨,不敢妄言。但皇上对娘娘的情浓宠爱,奴才倒是看得明白,一切全在娘娘掌握之中。”
“哦,你说说,本宫掌中究竟有何物?”
我不敢抬头,自然看不到宸妃脸上神情,言辞投着的得意,却是明了的,宸妃,终究不是个有心机的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自是沈家的威望和皇上的宠幸,试问宫中又有何人,能与娘娘比肩呢?皇上有意拉拢顾将军,就是拉拢沈家,皇上放手将廷王府的事交由六皇子处理,既是对廷王的兄弟之情,又是对六皇子的父子之义,更是对娘娘的申请之爱。”
“顾初笙,从前本宫倒是没有观察过这个人,你与陈松卓交好,他如今又是住在陈府之中,你对此人有何了解?”宸妃问道。
我闻言一惊,原来陈松卓寻我之事宸妃都清楚,想来定是宫人们暗地里看到的,那日我出宫,被宸妃撞见,定不是巧合了。既然她一切都知晓,我若此时撒谎,假称与陈松卓不熟,就太过愚笨了。
“回娘娘,奴才与顾将军的确有数面之缘,一切皆因跟着娘娘入住廷王府,但不熟悉,依奴才之见,顾将军能到的王爷赏识,收作义子,定非池中之物,他日或有用之处。”
星月之下,皇城之内,不知今夜多少人要神伤了?
元香姑姑自打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异常安静,面上没有表情,可眼角隐约可见哭过的痕迹。
她坐在榻上,衣衫不解,抱身而坐,眼神涣散。
我只得静静坐在一旁,想要开口向全,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如何劝慰,轻唤一声,“姑姑!”
元香姑姑恍惚之间似乎未听见,依旧发呆盯着某处。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她轻轻抚着手腕,不断的揉捏,好似不舒服,隐约之间,露出几道血痕。
“姑姑,这是怎么弄的?”
我轻轻扯过他的胳膊,将袖子微微聊起一看,那雪白系内的肌肤上,竟是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有些发红,有些已经发青发紫了,这伤不像是旧的。
她不语,眼睛盯着发紫的伤痕,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
我是看不得别人流泪的,从前追剧的时候,只要荧光幕中的人哭,我就会跟着哭,不知为何,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眼泪。贾宝玉说的不错,女人都是用水做的。
“姑姑究竟发生何事?切莫闷在心里,憋出病来就糟了,你若信得过我,不妨和我一吐不快,若是不便直说,就将那怨恨写在纸上,找个无人的地方烧掉卖掉,发泄出来会好受很多!”
我轻抚着她的背 ,顺了顺。
她蹙一蹙眉,只是不语。
既然她不肯说,我也没有追问的道理,说与不说,我都不在乎,只是她这般模样,才叫人忧心,我只得静静守候着她,这一夜,寸步不离。
天微微亮,火炉中的炭火烧得正热,整间屋子里暖和和的,我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身边响起,陈旧的房门被拉开传说吱呀吱呀的声响,我竟不知何时趴在桌子睡了过去,此时隐约听见门口有交谈之音,可头晕乎乎地,听不清楚。
双臂垫在头下趴了一夜,睡梦之中想伸个懒腰,却是一阵酸麻,动弹不得。
屋子里本就不冷,可睡着了却觉得有几分寒意,我睡的正熟,不想动弹。背上忽然一暖,我知道定是元香姑姑为我添盖衣物呢,嘴角扬起几分笑意,心中想着感谢,嘴里却说不出来,我竟这样又昏睡过去。
“咚咚咚,咚咚咚!”哪里传来这样的聚生,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愣了一下,四处张望,屋子里竟是没人。
“咚咚咚!咚咚咚!”我靠,哪个家伙敲门敲得如此猛烈还有节奏感,以为自己是鼓手还是roc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