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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卓的突然到访让我有吃惊,但这就是他,一个潇洒自在,不受约束的浪人,宫里的规矩拦不住他,侍卫的身份不适合他,皇宫,看似精致威严的皇家宅院,是多少人的大牢笼呢?今晚他给我的叮嘱有些奇怪,深谋远虑,与他总是不相关的,除非真的发生了什么?
满肚子的好奇,让我感到一阵不适,憋在心里不说,这不是我会做的事情。
“你究竟想说什么?”
“什么什么?”陈松卓瞪大了双眼,一副充满疑问的表情。
“我要听真话!”我淡淡地说。
“真话?本公子向来不说假话的!”他依旧装着糊涂,带着我绕圈圈,不肯直面话题。
我有些不耐烦了,既然这样,只好让我戳破这层窗户纸,有些事,今天一定要弄得明白。
“你的忠告,是凭空而来的吗?”
我的言辞有些冷漠,神情却是十分认真地。
陈松卓看着我,好一阵, 没有说话。
“不说话,沉默不语可不是你陈侍卫的风格!”
沉默思绪了半天的陈松卓,终于开了口,断断续续地说道。
“嗯……有些事,我不方便说。”
不方便说?这是什么鬼答案?这种敷衍式的回答将我最后一点耐心消耗殆尽,一团怒火在胸腔内勃然而起,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你不方便说,好呀,不如我现在大声把外面的宫人侍卫叫进来,看看你和他们有没有的说,侍卫深夜私闯后宫,与婢女私通,按照宫里规矩,不知道这样的罪名加起来要受到怎样的责罚呢?陈侍卫!“
陈松卓一听这话,哪里还记得解释,双手紧紧地将我口鼻捂住,颤抖着的双手出卖了他,看来他真的有些怕了!
他的声音有些恼火,脸色一沉,黝黑的肤色配上他深深蹙皱的双眉,多了分硬朗与威严。
“不许你胡闹!”
“你逼我的!”我的嘴巴被他的手捂得紧紧地,说话此时都是一种力气活儿,含含糊糊硬是挤出了声音。
“最近恐怕会有大事发生,这件事牵连很多人,如果你还想在后宫安安稳稳地活着,就乖乖在这里养病,外面的事,不要打听,不要管,记住,这是我能唯一给你的答案与忠告,若是出了事,谁都保不了你!”
大事?什么样的大事?关乎很多人?会不会和慕烟有关?难道是朝堂上的变革?我满脑子瞬间空白了?我这辈子好像还没参与过这么大的事呢,理论上讲,我这时候应该害怕担忧的,可是一种莫名的紧张与亢奋在我的脑子里面不停地盘旋着,这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参加大事呀!
我的满脸惊喜在陈松卓眼中有些别扭,他松开了手,后退几步,远了一些,好奇地问道 。“是不是我说的事儿把你吓着了?”
他一只手在我眼前摇晃着,而此刻的我还沉陷在大事件的兴奋之中,没有回答!
“曼雅,喂!”
“喂!!”
他叫了好一阵,我才缓过神来。
“恩?什么事?我有名字的,不叫心,不叫肝,更加不叫喂!”
“会顶嘴就好,至少证明,没被吓傻?”
陈松卓双手轻轻拍了拍他那脆弱的小心脏。
“呵呵呵……”他这个样子,很是可爱。
“笑什么?”陈松卓一手拄着脑袋,一手随意摇晃着被喝得差不多酒壶。
“想不到,你发起脾气来还很chock!”
“chock?”陈松卓满是疑惑的问道。
该死,我怎么会对古代人说英文,而且还是最潮的词汇!
“是在称赞我?”他用手比了比自己。
“当然,chock,是洋文,大概就是你很潇洒英俊,器宇不凡的意思。”
“你还会洋文?”
这样的回答令他相当满意,嘴角情不自禁地咧向了耳垂的方向。
“嗯,算你这个小丫头有眼光,不过论起chock,还是我哥哥!”
这家伙果然有些飘飘然了。
“你还有哥哥?真的吗”
陈松卓相貌一般,他哥哥的长相,大概与他相差无异吧,什么英俊潇洒,器宇不凡,恐怕有些夸大。
“你不信,家兄你也是认识的。”
“我认识?谁?”
这里我认识的人十分有限,究竟是谁呢,真受不了这个家伙故弄玄虚的样子。
“既来之,则安之!”难得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学着另一个人的口吻,读书般的摇头说道。
“陈太医!!!!”
难怪他会在我和慕烟受困是第一时间赶来,原来不是偶遇,不是别有内情,定是陈松卓见我被宸妃的工人唤去,久久不能脱身,又见慕烟前去寻我,才找陈太医出来就难的,一定是这样。
“正是!”
天呀,这个世界也太不公平了吧,哥哥那么帅,又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御医,弟弟却如此平凡普通,加上他们老爹那副长相,真无法想象他们三人会有如此血亲关系,如果硬要从这兄弟两人身上找出共同之处,大概只有性别了。
“你确定,你爹娘没有抱错婴孩,你哥哥是不是从小在你家长大的?”这样关系,容不得我不质疑一下。
“哥哥长得像娘亲,我更像爹爹!”
这样的答案勉强让人接受。
“哦,原来如此,上天果然不公!”我轻声自然自语道。
“你,这话,是何意思?”陈松卓有些愤愤问道。
“嗯,没意思,你们听说过,一山容不得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我笑着解释。
“什么意思?这跟我和哥哥有什么关系!”陈松卓被我的话绕蒙了,抓了抓头,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他是天上之龙,你是地上的虎,同一父母而出,脾性经历迥然不同,却各有风采!”
“嗯,天上龙,地上虎,有点意思!”
“我有个疑问,不知道你哥哥成家已否?”男神的情感状况,我向来都是最关心的话题。
陈松卓鄙视的目光在我身上停滞了,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轻蔑的说道。
“你,差太多了!”
这话听着真叫人不舒服。
“什么话,什么叫我差太多!”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问个究竟。
“曾经有两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为我哥哥跳过河、上过吊,只因哥哥不愿多看她们一眼!”
“这么夸张!”我抢白道。
“不仅如此,他们本是关系颇好的一对密友,却因哥哥,大打出手,断了来往,见面如同仇敌一般。”
“那现在呢?”
“他们两个都嫁人!”
唉,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喜欢上同一个人,已经很悲哀了,最后二人都没那个男人在一起,姐妹情却从此破裂,真是人间惨事。情爱之事,真不知道是劫还是缘!
“那你哥哥呢?”我锲而不舍地追问着。
“哥哥心爱的人,家父反对,闹得差点出了人命,那姑娘,也嫁了人,哥哥从此便再也没和任何人亲近过!”
“真是人间悲剧,想不到陈太医是如此至情至性的人,真想看看那姑娘究竟是何方仙子,能让陈太医久久难忘!”
陈松卓冷笑了笑,“哼,那位姑娘,恐怕你就要问周慕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