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结婚了,就在五天后,日月第一次交汇的时候。”
我闻言,猛的一愣,失口惊呼道:“什么?”
“我要结婚了。”
林皓月再一次重复了一遍,声音显得十分低沉,似乎对于自己即将面对的婚礼,显得并不是很愉快。
我的心顿时空缺一块,仿佛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被移了开去,但是这并不是松了口气般的解脱,而是缺失了一块,空唠唠的难受的要命。
我呆呆的看着面前如梦如幻的美人儿,说不出话来。
说句心里话,面对眼前的这位现代版的羲和,我真的没有仔细的好好瞧上一眼,因为每一次相见,我们的相处都不是很愉快,更准确的说,因为当时体内帝俊血脉的原因,每次看到林皓月的时候,我都会彻底的陷入疯狂当中,心底总是涌出一股无法节制的占有欲。
这种行为的结果,每次都是以我的受伤而结束,同样的,我也被太勋白云等人笑了很久。
现在好了,没了帝俊血脉的牵绊,我终于可以好好的看上一眼面前这个令我两次疯狂过的女人,但是我完全没料到,当我真正可以看她的时候,等待我的却是她要结婚的消息。
我沉默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而且心中还颇为奇怪,凭借我在万妖的经验,照理说我与林皓月的关系应该不好,起码我每次都是主动去侵犯这个有着冰冷气质的女人,更何况,这位羲和的转世要是结婚,那新郎铁定就是有着帝俊和太一双重血脉的太勋,毕竟这样才符合阴阳之道。
但是嫁给太勋,应该是件十分幸福的事情,不光是外貌还是内涵,或者是地位和力量,此时的太勋绝对是一个完美的男人,起码也是令无数美女痴狂的那种,但是林皓月为什么会不乐意,更为可怕的是,为什么我会感到如此的失落。
“那…那我祝福你们。”
我挪了挪嘴,劲量用平静的声音来祝福林皓月。
林皓月面目表情的看着我,手一扬,将蓝色的雨伞往天空一抛,旋转的雨伞随着风雨缓缓的飞向了空中,慢慢的消失在了远方的天际。
“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林皓月的话,让我直接错愕了,甚至我都不敢想象面前的这座冰山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完全不适合性格的话,而且最可悲的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摸了摸被淋湿的脑袋,捋下一把雨水,手指在满是雨水的土地上疯狂的敲动着,好一会儿,才喘喘的说道:“额,这个…那个,有点。”
说完这句话,我的脸就红了,我似乎能感觉到雨水低落在脸上腾起的雾气,真的好丢脸,特别是在面前这个女人面前。
“噗嗤”
微不可查的笑声传进了我的耳朵,我急忙抬起头,瞬间迷失在了如花般的笑容当中,好清冷,好圣洁的笑容,看到这个笑容,就如同炎炎夏日中吃了一块冰激凌的感觉,浑身毛孔为之舒展。
笑容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笑过之后的林皓月恢复了原本冰山似的容貌,但是那淡淡的红晕却比刚才更加的美丽动人。
“记住,五天之后,日月交汇之时,我等着你。”
林皓月淡淡的说了一句,身子一转,迎着风雨走向了远方。
我满脸复杂的看着这个女人,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总是提不起这个勇气,似乎这个女人便是我的克星,每当看到她我不是疯狂就是懦弱,从来没有真正面对过。
终于,我还是冲动了,扯着嗓子大吼道:“为什么是我,能不能告诉我原因。”
“我发过誓,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男人会为我疯狂,我便会嫁给他,爱他一生一世,永世不离,而你,为我疯狂了两次。”
伊人消失的地方,绵延的声音却不会断绝,而这个貌似理由的理由,却十分的可笑,可笑的让我有种牙疼的感觉。
我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发了疯似的在雨中大吼大叫道:“难道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难道你不知道我体内有着妖帝的血脉吗?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她叫苏紫云,姑苏的苏,紫色的紫,云朵的云,她叫苏紫云,我最爱的女人,啊。”
回到了我的居所,躺在了放满热水的浴池中,静静的思索着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
现在的我越来越喜欢这种思考问题的方式,似乎每一次去想明白一些事情的时候,我都是在浴缸中,虽然结果并没有比思考前好上多少,可是总算是有了自己的看法。
我随手拿起一只漂浮到身旁的小黄鸭,将它放在面前,双眼看着那对黑色的塑料眼睛,呆呆的有些发愣。
我想了许多,甚至还怀疑过林皓月的动机,这并不是说我这个人太过谨慎或者多疑,而是我所经历的事情让我再也无法轻易的去相信任何一个人。
从陆候开始,经历了东方旭的事件,直到白云的悔改而结束,一场场身边人的背叛已经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的黑暗和残酷。
若是换做我处在林浩月的位置,我也不会因为一个誓言而耽误自己终生,若是这件事不透些阴谋,才是件怪事。
但是我却是想不通,一点也想不通,两次的疯狂逼迫,应该如同网游中的专属特性一样,积累仇恨值,而不是为了一个有等同与无的誓言去放弃仇恨,反而去恋爱。
想不通的事情,我就不去想,这便是我做人的方式,所以我一直活得相当豁达。
同时我的脑海中又再一次浮现出关于月桂的传说,还有那一幅幅在血海世界中面对四位强者时的所见所闻。
扶桑树、幽冥树、帝皇树、梧桐树,似乎还有月桂树,这五种树好像是什么树的分身,集齐了便能开启新的纪元和转动命运之轮,虽然听不懂,但是也可以幻想一下。
新的纪元、命运的齿轮,灭亡的众神,破碎的地府,难道是……
我的双目突然睁大,浴室中的蒸汽丝毫不能带给我一丝温度,我突然发现,这些天以来,我流的冷汗比我这辈子都要来的多,我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我还遇到什么?甚至我自己会经历什么?
“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
我双手狠狠的按在小黄鸭的身体上口中反复的叨咕着,这一刻的我根本不敢去想本就清晰的浮现在脑海的画面,也不敢擅自猜测任何接近与事实的东西,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救与不救之间徘徊,疯子一般的徘徊。
“救”
猛的响起一道声音,我暮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本就被冷汗虚浮的苍白瞬间染成了一片红色,手中的小黄鸭呱的叫一声重新掉落在了水里,双手交叉,挡在了身为男人的隐私部位。
“你…你怎么来了。”
我有些不安的别过身体,歪着脑袋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
那是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美艳动人的女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只要看到了面前这个女人,都会被她勾动起心底最深处的冲动,因为这样一个美人儿,本就是一种无法避免的诱惑。
但是同样是因为这样一个美人儿,却是这世间上最难采摘的花朵,因为她本就是天地间至高的存在之一,凤凰一族的族长,名为凤神的女人。
凤舞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朱砂,透着别有一番风味,低头看了看我侵泡在水中的身体,低低痴笑道:“哟,小家伙还害羞呢。”
“废…废话,我还是纯情小处男呢。”
我微微动了动,卷缩成一团,尽量将自己外露的地方遮掩住,口中有些不满的说道。
“哦,童子鸡啊,老娘可是最爱哦。”
凤舞软绵绵的声音配上再次舔着嘴唇的诱惑,令我可耻的感到了腿软,我羞愧的将脑袋埋进了水里,就像一只鸵鸟一般,深深地冷却着发烫的脑袋。
好一会,我才重新露出了头,鄙视的看着面前依旧亮丽如新的凤舞道:“我说,你好歹也是凤族的大人物,能不能别偷看本人洗澡,说吧,有事说事,没事,赶快走。”
“切,又不是没看过,置于嘛。”
凤舞小声的嘀咕了几句,看到我的脸色不善的摸样,方才一脸严肃的改口道:“这次,你必须去,五天之后阴阳交汇的时候,你必须要从帝俊血脉继承者手中抢回羲和,不然一切都晚了。”
“这是为什么?”
我疑惑的问道,我不明白太勋和羲和的婚礼为什么会引出凤舞这种级数的人物,而且为什么一定要在五天后阴阳交汇之时,所以我便将心底的疑问问了出去,这次我是彻底的做好打破沙锅问到底打算。
“因为……”
凤舞沉吟了一句,才接着说道:“因为你需要月桂树,只有五树极其才能完成你命中注定的使命。”
“我的使命?那是什么?”
“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等你得到月桂树之后自然会明白你存在的意义。”
“哦,那根林皓月和太勋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在五天后的阴阳交汇时。”
“哎”
凤舞叹息了一声,幽幽的说道:“因为月桂的所在之地需要纯洁处女的气息才能出现,而林皓月传承自太阴星的主人羲和,如果没有望舒的出现,林皓月便是最为纯洁的人,而五日后的阴阳交汇,便是再现天地间第一次天婚的时候,也是当年妖族建立天庭的时刻,若是让这场仪式完成了,林皓月和太勋的气息中便相互充斥着各自的力量,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再也不可能保持住精纯的处女阴气,所以你必须要在那天阻止住他们。”
“那为什么不能在之前阻止,相比五天后,现在去不是更好吗?”
“阴阳交汇的日子,也是太阴星距离地球最近的时候,到时收到林皓月身上气息的引导,月桂树自然会有感应,从而显现出其所在的地方,因为太阴真气,本就是这世界最为隐蔽的力量之一,而月桂树也是最懂得隐藏的树种,如果不是它自主显露,怕是没有人可以寻找的到。”
说完这些,凤舞才再度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让你为难了,但是这也是你需要行走的路,希望你好好考虑下吧。”
话如风雨飘摇,人如风雨消散,片刻之后便消失在了浴室中,腾腾热气依旧弥漫在空中,仿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
我转头看了看身旁的那只小黄鸭,低叹道:“看来这次真的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