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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旁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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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身而起.若划破苍际的惊鸿之鸟.

    百里风间顿足在茶楼之前.转头四顾.似是有那么一瞬.他觉察到了她的气息.可是却在微微一晃神之间.被她逃脱了.

    抬眼看看西方的千里暮云烧.若地狱业火一般惊人心魄.百里风间面若朗月清风.不知心知所终.

    ……

    景澈再次从他面前消失.却不急着再尾随至他身边找他.毕竟这六合神玺在手.只要微微放出一点风声.便不愁那人不來.

    如今.她所要做的.便是……

    城中熙熙攘攘.尽是凡尘之中世人俗子的人间烟火.景澈掠至城东一家书馆之外.站在门前抬头.眯眼看着那书馆的大牌匾之上那不甚起眼的牌匾小字.

    紫微星属.

    面具之下.她的眼睛之中略过一瞬的迟疑.此处难道就是司溟要她來找的这处吗.看着这大隐隐于市的破败模样.景澈仍旧稍有疑惑.

    而后她定睛.再次看向那写着紫微星属的牌匾之时.只觉那四个大字铁画银钩.却在这暮云西烧的情境之中.逐渐曜出了一种让人难以直视的玄机神采.事出无常.想必应当是沒错了.

    悄无声息地绕过了一楼书铺到了二楼.木质台阶延伸尽头.是一扇檀木雕琢的大门.精致无匹.价值连城.却紧紧闭合.

    站在门前.景澈抬手欲要敲门.却在手指将将落下的那一霎收了回來.而后她面具之下的眸子稍稍一暗.心中默掐法诀.闪身进了屋.

    屋正中竖着一整扇屏风.亦是精雕玉琢的大手笔.这屋内的空间便被这屏风三七分作两处.外侧无人.想是平日的待客之所.

    景澈站在门口一阵迟疑.还未等她轻蹙眉头思索出门道.便听得内里一声冷清清的声音响起:“进來吧.”

    心中一凛.景澈知晓自己方才进屋之时未曾有过丝毫响动.却不知内里那人究竟是有如何高深的功法.才能在这种境况之下捕捉到自己的所在.

    景澈纠结一瞬.便放开了自己的心神.若是如她方才那般所想.即便是屋里这人欲要对她行什么不测.那自己也是万万逃不掉的.既然如此.那便不如既來之.则安之.况且今日是自己送上门寻人.若是有什么后果.自己自然是要担得的.

    再者说來.自己身上带着那件物什.若是所寻这人却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人.那应当半分危险也不会有.

    放轻了脚步.顺着那声音传來的方向往屏风后面而去.方才听到自己耳中的那个声音.是如深邃夜空一般的冷若冰霜.这份冷清与她所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相同.那是浑然天成的.却能直直插入人心里的.

    转过屏风.说话那人便倏然映到了眼底.只见一白衣女子正坐在长案之前.长案上干净异常.除去最边缘燃着的一尊香炉.便再无其他.此时白衣女子正靠着椅背.微微仰头休憩.左手轻捏眉心.露出了颇为明显的疲惫.

    景澈一怔.接着便回复的以往谨慎入微的模样.如今这人正仰着头.将白皙纤细的脖颈正对着她.她将精力着重于这一点.若是出了什么纰漏.那自己也不会丝毫沒有反手之力.

    “姑娘请坐.我自昨日便一直在等你.”

    不过多时.这人便直起了身子.声音仍旧冷冷清清沁人.可面上的表情.却并未那般不近人情.眉眼温和.雪齿薄唇.煞是好看.只不过……那双如星空一般深邃的眸子.却有些莫名的沒了神采.

    景澈并未说话.依言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方待得她坐定.那人便朝着她伸出了手.

    景澈不解.问道.“这……”

    那人微微一笑.冷冷清清的声音似是添了几分温度.“你拿着他给你的信物來寻我.那便将那东西给我.然后你便可以问我你想知道的事情了.”

    景澈伸出手.将坠子至于他手之上不远的距离.面具后的眸子一直定格在她的脸上.正是要弄明白这人的双目到底能否视物.

    果然如她所想.

    “姑娘.我天生眼疾.”

    待得这人接过坠子.双手摩挲片刻.确定了这物什的真假.而后将它握在手心之中.如对待心爱之物一般细细摩挲.

    而后她开口问道:“你想看什么.”

    “我……”景澈只觉语意踟蹰.她不曾想这位星占师会是这个模样.

    那人却似是明了她心中所想.出言道:“我虽目不能视.可早就将这苍穹纳于胸中.你尽管问便是了.”

    景澈歉然:“方才是我想多了.唐突了姑娘.可问姑娘如何称呼.”

    “微玄.”

    “既然如此.便劳烦微玄姑娘为我解惑了.”

    微玄看向她所在的方向.并不言语.只伸出了手.以掌为媒.其意于请.

    “东來茶楼的老板.如今在何处.”

    微玄侧耳听之.而后站起身子.虚虚按下.只见得在他身前.浮现出了一幕颇为玄谜的星空投影.景澈微微一滞.心中颇为惊诧于她这般法诀.只见她双手掐诀如影似幻.随着他的动作.面前的星幕亦是不停变化.不过多时.她便停了手.面色有些许苍白.开口对景澈道:“还在城东.还在茶馆.”

    “那说书先生可是他所害.”

    微玄点头:“是.”

    “那原因为何.”

    “茶楼本在经营一些不为人知的兵器生意.后被那说书先生撞破.后來那说书先生不知从何听说.那女老板的相公多年前已经死过一次.如今的是个傀儡.说书先生向茶楼老板索要封口费.于是被那茶楼老板起了歹意杀害.”微玄话音刚落.还未等得景澈开口说话.便接着说道.“姑娘并非官府众人.莫要为这稀松案子费我的功法可好.”

    景澈抬眼看他.只见他额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而后她道.“劳烦先生了.我想再问一句.那女老板.可叫年三娘.”

    微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