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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正南王世子柴郡
东方离开的第二天,我通知大家,因为仙岛有事,身为岛主的东方自当回去查看。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大家也自然是理所当然的相信了。其实,原本我们之间是不需要有这种谎言的,但奈何现在情况特殊,要想感动别人,首先要感动自己,同理,要想蒙蔽敌人,首先要蒙蔽自己人。
果然不出所料,东方离开的第二天,经管要求浓情不用专门到我的院子里侍候我,但她还是早早的起床,立在门外,等着我起来以后,再进来帮我梳洗穿衣,整理床铺。老祖宗诚不欺我,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尽管,作为一个现代人的我,已经习惯了在打理自己方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是,被这浓情照顾几天以后,竟然也很快的习惯了这种奢侈的生活状态。几天以后,我就让她不用每天都起那么早,在门外等我,只要到我起床的时候,再过来就可以。关于这点,她也没有再坚持。只是,每天我起床的时候,过来帮我打理房间,其他的时候,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做自己的事情。
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搬了个椅子在院子里晒太阳,感觉到这个空间,尽管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但好像,还没有认真的晒过一次太阳。要是哪天再一不小心又穿回去,回味起来,岂不是很遗憾。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传来。微微的动了一下眼皮,继续晒我的来之不易的太阳,听这脚步声,也知道是我们的徐管家了。这徐管家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走路的时候,老爱基拉着鞋子,就像是他的鞋子老是和脚的节奏配合不起来。要是派他去做卧底或者是暗杀的任务,估计是自寻死路。
果然,“普踏——普踏——”的脚步声刚刚停下,徐管家特有的沙哑苍老的声音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响起。“禀告主人,门外有一个自称是柴郡的人前来求见。他说是来见暗楼的主人。”
我微微的眯了一下眼,这正午的阳光好像越来越刺眼了啊,“奥?既然都调查出我的身份了,又怎么能不见人家呢?徐叔,你直接把他领到这里来吧。”
“是,老奴知道了。”徐管家出声回答,接着就是他特有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普踏——普踏——”的又渐渐远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戏谑的声音在墙头上响起,“不愧是遍布六国的暗楼楼主啊。就连待客之道也是这么的与众不同啊。您这通常迎接客人都是躺在院子里迎接的啊!果然是与众不同,别出心裁。”
“呵呵!迎接客人自然是奉茶焚香,促膝而谈。可惜,本楼主还没有遇到过爱上我家院墙的客人,特别之人,自然得有特别的迎接方式。你觉得呢?柴郡柴公子?或者说,正南王世子?”我自是继续躺在躺椅上感受我的阳光。
只觉的空气微微的滑动一下,抬手运气,收回手来,就有一枚墙边的树叶静静的躺在我的手掌心里,煞是翠绿可爱。“柴郡公子也太是吝啬了点,既然要送礼物给鄙人,怎么着也得有点诚意,用自己家的东西吧,虽说是大丈夫不拘小节,你也不能用我家的东西来糊弄我吧。还给你!”话音落时,那枚翠绿可爱的叶子已经电射出去,直朝向柴郡的方向。说时迟,那时快,顷刻之间,叶子已经到了柴郡的面门,他飞快从刚才站立的地方闪身,飞身下了墙头,再回头看去,那枚叶子连同他的几缕头发,正晃晃悠悠的在空中荡来荡去,最终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地下。
柴郡向前走出几步,站在离我三步开外的地方,躬身行礼,“楼主果然是好功夫,今日柴郡有幸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多谢楼主手下留情。”
我从躺椅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哎呀!吃饱饭,再晒个太阳,果然是件很爽的事情啊!”再转头对柴郡说道:“柴公子客气了,这也是你闪的快,哪里是我手下留情啊,只是以后不要在用这种方式,试探鄙人的功夫就行了。要是到时候,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想,那是咱们都不想见到的情况吧。”
柴郡立刻恢复了他嬉皮笑脸的原姿态:“是是是!这次是我唐突了,保证以后不会在发生这种事情。”
“是么?那就好。远来是客,柴公子既然是来做客,那就里面请吧。”
“楼主请。”不再推辞,一同走进去,分宾主而坐。用手放在茶壶的侧面,用内力温热了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水,看到壶口里有淡淡的白气冒出来,用茶水涮了涮茶杯,倒出两杯来。将一杯茶放在手掌上,一个横甩,下一刻,茶杯已经在柴郡做的桌子边上。依旧在那里袅袅娜娜的冒着热气,柴郡端起一杯放在鼻尖闻了一下,然后喝了,叹道:“好茶!好茶!茶香四溢,清淡却又悠远,味道甘甜,喝了口齿留香。果然是好茶。”
“柴公子喜欢就好。只是鄙人不喜欢用丫鬟,这些日常的事情只能自己来做。现在,让柴公子喝这温过的茶,也是很是过意不去了。不过,想必柴公子今天专程前来,自然不是为了喝这一杯旧茶。都是江湖儿女,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柴郡放下茶杯,不再是一副嬉笑的表情,:“楼主果然快人快语,柴某就是喜欢和楼主这样的人打交道。我这次前来,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楼主相商。”
我抬手打断他:“等等,在我们谈你说的那件重要的事情之前,我想先知道,柴公子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又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我想,如果要合作,这点诚意,柴公子还是有的吧。”
柴郡嬉笑一下,正色道:“此事说来,是柴郡的不是。”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只檀木做的盒子,特别之处,不是这盒子的木质材料,也不是雕刻技艺,而是在这盒子的四周居然打满了洞孔,说着,柴郡慢慢的打开了盒子,伸出食指去,就见一只白色的看起来很是普通的蝴蝶落在柴郡的指尖上,忽闪,忽闪的闪动着一对美丽的大翅膀。柴郡接着说:“这白色的蝴蝶看普通,其实是我们柴家专门培训出来传递情报的墨雨蝶,只要我让它记住一个人的气味,它就可以自动的跟着那人到他所去的任何地方,探听到他干过的任何事情,然后回来报告给我。只要是目标人物去过的地方,这墨雨蝶都可去得,无论是高山之上,还是深海之中,不管是炎热之洲亦或是酷寒之境。当然,唯一能和这墨雨蝶交流的也只有我们柴家的人,可惜我们柴家人丁单薄,到了这几代,更是每代单传,懂这墨雨蝶饲养方法的,现在也就只有我爹正南王和我本人了。”说完,将那墨雨蝶又小心翼翼的装进那檀木盒里。“我用这种方法探知楼主的一切,若是有得罪楼主的地方,还望海涵,只是事关重大,柴某不得不小心行事而已。还望楼主见谅。”
“柴公子客气。人在江湖,生不由己。这话鄙人还是听过的,柴公子小心行事,也是应该,今日柴公子既然能把这墨雨蝶的事情告诉鄙人知道,也可以看出柴公子的诚意。只是,我想,这墨雨蝶以后不会在用在我身上了吧?”
“这是自然,这墨雨蝶的好用之处,就是在于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如今我已将这墨雨蝶的一切消息都告知楼主,这墨雨蝶自然再不会对楼主有什么作用。并且,这墨雨蝶的两只翅膀上都被用绣针刺伤墨玉二字,若是楼主不信柴郡,自然可以验证。”说着就要再次从盒子里拿出蝴蝶来。
“不用了,这点事情,我还是相信柴公子的,你不是打算和我合作么?若是这点信任都没有,又谈何合作呢?”我出声阻止他道。
“楼主所说甚是,这合作一事,自古以来,都是利益为本,信任为基。既然说到这里。柴郡就直言了,据我所知,这最近一年时间里,迅速崛起于三国之中的暗楼是楼主所有,是也不是?并且这暗楼都是为那些穷苦贫民和战俘奴隶的下层人民做事,又是也不是?我想,能有这样的实力和速度的,那李广的死也就只有暗楼这一种解释,又是也不是呢?”柴郡连连出声问道,丝毫不给我缓冲的余地,不过既然他都查到这份上,我要是再矫情,也只会显得小气无度,不成大事而已。又何不坦诚相待呢?
我把视线从在茶杯里上下漂浮翻飞的茶叶上抬起,看向柴郡:“是。”
“好!楼主果然痛快!那李广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死了不足为惜。杀的好!”说着激动的看向我“楼主快人快语,柴郡也不推辞,我这次前来,就是和楼主讨论结盟之事,看暗楼的行事作风,也可知道,楼主是为了万万千千受苦受难的贫苦百姓谋福利的,我柴家也是这种看法,如今,贪官当道,匪徒横行,朝外官匪勾结,朝中更是官官相护,皇室又软弱无能,只知道征收苛捐杂税,压榨百姓。搞得民不聊生,百姓生活更是痛苦不堪。我们何不揭竿而起,顺从民意?另创一个太平盛世?”说完期待的看着我。
若不是这柴郡用墨雨蝶探知我的事情,我本身是十分喜欢他的行事作风和为人处世的态度的,现在他的观点又和我不谋而合,那点墨雨蝶的小事自是不足挂齿,若是和柴家结盟,想来事情的成功只会更加的有把握。正准备说话,却听门外传来声音。
“公子有客,怎不唤婢子奉茶?”接着就走进一个窈窕身影,微风浮动,身姿弱柳。不是浓情还能是谁?端着一副茶具走进来,袅袅娜娜的茶雾,袅袅娜娜的身形。放在一起,更是一副再好不过的美景,只见柴郡确是一副震惊至极的样子,他快步走到浓情的身边,一把拉下浓情的面纱,喃喃出声道:“燕儿?”
不知是柴郡过于激动还是浓情已经给吓的失了分寸,只听“叮叮梆梆——”的一阵声音过后,那一盘茶具连同茶水已经全部掉在了地上,茶水更是浇了柴郡一身,他才像是刚刚反映过来一样,抬头看了我一眼,还是出声对浓情问道:“燕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浓情回退一步,回答道:“奴婢浓情,不是公子口中的燕儿,公子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