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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二位总长接连倒地.遭到意外伤亡.如此开局不利让李德郁郁寡欢.哈尔德变成了红脸.鼻血长流不止.勃劳希契屁股上扎进了一根钉子.鲜血浸染了半边屁股.
李德吩咐狗蛋治好陆军总司令的屁股和总参谋长的鼻子.然后心有不甘地望着大家.目光所至.将帅们都躲避开了.仿佛他的眼睛里有一把尖刀.古德里安等几个干将干脆装睡.
“休息吧.”李德轻声说.之所以说得小心翼翼.是因为他还指望着有人发出异议.坚持把会开完.他满腔热望地瞅着哈尔德.因为这位总长比谁都着急.哈尔德说得不错.夏季攻势已经推延了一个月.这可是最利于作战的一个月呀.
俄国的道路稀少.大部分是土路.军事行动依赖于天气.一年中一半是漫长的冬天.每年3月冰雪融化.直到5月前洪水泛滥.10月份进入雨季.然后冬天很快來临.如此计算.一年中最适宜进攻的只有短短4个月的时间.他必须抓紧每一天时间.
去年的莫斯科战役就是因为机械化部队陷入泥潭.以虎头蛇尾收场.幸亏激流勇退.否则不堪收拾.
然而哈尔德故意躲避他的目光.将帅们实在太累了.约德尔一开始就主张休息一天再说.戈林嘴上沒说.但向众人暴露无遗的疲惫不堪.代表了他的态度.这时他由别人搀扶着.艰难地从沙发上站起來.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对众人露出疲软的笑容:“走吧.反正也不在乎一两天时间.”
伴随着一阵椅子移动声.大家呵欠连连地回去休息了.鲍曼第一个冲出门.看到元首还楞在里面又返回來拉他.
回到休息处.一阵前所未有的疲劳袭來.他倒头便睡.一觉睡到大天亮.醒來后李德感到昏头昏脑.全身上下像棉花一般.丽达來看他.他惊恐万状地向她诉说.她安慰道:“沒事.累的.休息一天就好了.”
李德又挣扎着起床.起到一半又跌落到床上.只得让丽达通知大家会议推迟到晚上.丽达笑答:“不用通知的.大家都和你一样.希姆莱和鲍曼还好点.至少能跟人打招呼.戈林和戈培尔连话都懒得说.”
“你怎么知道.”李德警惕地问道.
“我挨个儿检查了一遍.对了.施佩尔正在打点滴呢.”
“真奇怪.昨天大家來來回回也就赶了二百多公里路.为什么一个个累死累活的.”李德喃喃.
丽达睇了他一眼.解释说.昨天大家坐着半履带装甲车.在丘陵、河滩、田野和山坡颠簸了一天.把大家的骨头都颠散架了.满目看到的是尸体.闻到的是血腥味道.大家身心俱累.自然心力交瘁了.
李德哑然.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眼巴巴望着她说:“我的右胳膊动不了啦.你给我揉搓一下.”
“都是昨天向士兵们敬礼敬的.让你逞能.”丽达坐到跟前调皮地在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飞快地揉搓起來.
“检阅士兵怎么是逞能呢.”李德争辩.看到她又在手心里吐唾液.嘀咕道:“真恶心.”
“哼.嫌恶心.你让你的冉妮亚來吧.可惜你的美人儿这会睡得像死猪一样.”丽达松手.装作要走的样子.李德满脸陪笑说了一阵子好话.她才矜持着重新坐下來:“往里靠靠.给我屁股大的一点地方让我怎么坐呀.”
“屁股大的地方正好够你的屁股坐呀”.元首开了句沒意思的玩笑.连自己都觉得无聊.
丽达双手飞速搓着嘴里也沒闲着:“听说前几天你还上演了英雄救美啊.真沒看出來你还挺重情的.”
李德提高了声音:“人家闷在管子里差一点……”
“好了好了.猴急什么.我又沒说什么嘛.”丽达揉搓的速度又快了一倍.下手也更重了.片刻后他的胳膊发红了.血液也流畅多了.感觉慢慢有劲了.
李德两眼望着天花板.上面有两只苍蝇正摞在一起.他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抚摸着.厚着脸说:“來而无往非礼也.我给你也搓搓吧.”
丽达忍耐了一会.把他的手拖出來.嗔怪道:“坏蛋.刚好就不老实了.我真后悔给你揉.你还是休息吧.小心伤了元气.”
丽达看到元首悻悻地扭转身子.便跑到另一边伸出她的双手:“沒良心的.你看我的手都红了.”
李德看到她的手掌红旺旺的一片.一阵暖意涌上心头.便扯过她的手在他脸上摩挲着.
“哟.蛮疼爱的呀.丽达快闪.副统帅來了.”冉妮亚的声音.
约德尔气宇轩昂地进來了.他恢复得真快.元首坐起來.两位美女想离开被他喊住.李德料定约德尔与战事有关.留下她俩积思广议也好.
约德尔在元首对面的沙发上挺直身板坐定.丽达给他端來一杯茶.李德与约德尔互相审视着对方.谁也不先张口.
等了一会儿.约德尔欲言又止.李德靠在被子上.心想.这约德尔的说话与步伐一样干脆利落该有多好.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约德尔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着.最后落在丽达身上.丽达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搜寻起來.未了迷茫地瞪着他.
李德瞪了他一眼.转身拿起一本《今日军人》随手翻起來.
约德尔试探着:“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德把书甩到床脚.他生性耿直.最烦这种有口无心的屁话:明明想说却要假意客套一番.这不是约德尔的一贯风格呀.他眯起眼睛仰面朝天:看他撑多久.
约德尔果然沉不住气了.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粗声音粗气地嚷嚷:“我的元首.我有种预感.即将开始的战役将会很激烈.我们会取胜.但会是一场皮洛士式的胜利.”
“什么.”李德一惊.翻身下床:“你胡说些什么.身为副统帅.怎么散布失败主义.”
约德尔也惊得站起來.满头大汗地摆手:“不.我沒有更深的意思.我毫不怀疑德军会取胜.只是觉得代价高昂.”
李德重新坐回床上.皮洛士是古希腊伊庇鲁斯国王.曾率兵至意大利与罗马交战.付出惨重代价.打败罗马军队.皮洛士打败罗马人后曾说:“再來一场这样的胜仗.我们就输了”.由此即以“皮洛士式的胜利”一词來借喻惨重的代价.
皮洛士式的胜利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形容赢了眼前的胜利.最后却导致更大的失败.用一句话描述这种情况:“赢了一场战役.却输了整个战争.”约德尔所说的沒有更深的意思.就是指的这种情况.
约德尔阐述道.昨天在坎坷不平的田野上奔波了一天.大家都累爬了.但他发现弗拉索夫、乌克兰解放军司令等几个东方人毫无倦意.他不由地把眼光投向丽达.
丽达与冉妮亚窃窃私语.诡谲地望着元首笑着.听到约德尔叫她.丽达得意地附合道:“对呀.昨晚散会后.我们与弗拉索夫小斟了几杯呢.嘻嘻.对了.他们还嘲笑说……”丽达自知失口.赶紧闭嘴.
“说下去.”李德断然说.
“他们说.德国人太娇气……”丽达艾艾地说.
元首盯了她一眼.指着约德尔不耐烦地:“说下去.”
约德尔这会潇洒自如了.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來回踱步.其他三人的脑袋像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跟着他转动.
“我知道俄国人能吃苦耐劳.只是沒想到他们的身体像高加索马一样有韧性.我们要与这样的敌人作战.太可怕了.”
李德哑然失笑:“俄国人不受季节或周围环境的影响.吃苦耐劳、逆來顺受.无论在什么地方或任何条件下都是好兵.他们是上级手下的驯服工具.上级可以很轻松地让他们经受文明国家人所远远不能忍受的痛苦.但是他们好走极端.纪律涣散.与德军相比.他们也就只剩下吃苦耐劳了.”
李德勉励了两句:“你能发现这个问題.很好.今晚的会议上你可以给大家讲两句.我们的将帅们只知己、不能知彼.这不好.”
约德尔一扫沮丧.喜气洋洋地回去了.一会儿戈培尔一瘸一拐地进來了.沒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挥动手臂尖叫道:“我的元首.昨晚哈尔德指责你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你应该反驳才是.要不然.万一以后战事进入僵局.他们又该呜哩哇啦地喊叫了.”
“你休息得怎么样.”李德环顾左右而言它.虽然帝国总理是好心.但毕竟是文官.李德一向主张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何况他和约德尔都有点未及战先言败的气味.
戈培尔看到元首无动于衷.闲聊了一阵子国内事务便告辞了.
夕阳一点点西沉下去了.落日收敛起最后一点余晖.德意志帝国党政军要员和三军将帅们陆续走入会议室.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后.他们恢复了气宇轩昂.全然沒有晚昨的疲惫不堪.
李德走到陆军二位总长面前关心地问道:“你俩的脸和屁股都沒事吧.”
屋子里一阵哄笑.两位一楞.随即明白过來.哈尔德称赞道:“你派來的那个中国人的膏药真管用.贴上去沒多久痊愈了.真是灵丹妙药呀.”
陆军总司令一向受陆军总参谋长的气.这会总算占了一句便宜.指着哈尔德的脸揶揄道:“我的元首.自从贴了那个膏药以后.我的屁股和他的脸都好了”.说完自个儿大笑起來.
嗯.气氛不错.让李德更惊奇的是看到满屋子的一半面积被精致的沙盘占据.这样的沙盘应该是日久之功.却被告知是晚昨连夜制成.李德表扬哈尔德.后者谦逊地说这东西与他无关.他也是來到这里后才发现的.
李德望过众人的脸.连问三遍后从东南角落里走出弗拉索夫.他坦白说.昨晚他与俄罗斯解放军的几个参谋.还有丽达、冉妮亚和几个女兵连夜制作的.
德军将帅.甚至希姆莱都赞许地望着俄国人.李德简直是震惊了.他当着众人的面.对冉妮亚和丽达感激道:“你们那來的精力.昨晚一宿沒合眼.今天一大早又到我的房间來了.丽达.我真后悔让你给我搓……”
他鼻孔发痒打了个喷嚏.大家面面相觑.李德生怕别人曲解.补充道:“我真后悔让你给我搓胳膊.你太累了.”
丽达以手遮口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作为回答.
沙盘将伏尔加河下游和高加索地区囊括已尽.里海、黑海和亚速海都包括在内.罗斯托夫、斯大林格勒、迈科普、阿斯特拉罕、格罗兹尼和巴统巨细无遗.全部在望.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唱赞歌.一些将领置疑沙盘上面的苏军兵力.忙碌了一夜的冉妮亚再次担任解释工作.反驳说.这是迄今为止陆军外军处掌握的最新情况.她相信随着战事的不断深入.苏军会将越來越多的预备队投入战斗.届时苏军的标识会越來越多.
第6集团军司令保罗斯发言:“我也在总参谋部呆过.但我不相信在顿河、伏尔加下游以及高加索苏军有27个集团军之多.这是耸人听闻.”
“斯大林说过.现代战争是预备队的战争.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必须重视敌人.”冉妮亚争辩.不料得到几声嘘声.
冉妮亚被逼问得性起.扬头把一头红发甩到后面.掏出橡皮筋扎实.挑战般盯着保罗斯:“如果你还不相信.我俩在沙盘上比试比试吧.”
“喝口吊气汤就想还魂.你竟敢跟我比试.戚.你以为你是谁呀”.鲍卢斯一点都不给她面子.让冉妮亚羞得连脖子都红了.是啊.他是堂堂的上将.冉妮亚只不过是外军处的上尉女军官.他觉得掉价.
李德为情人摆脱困境.他让哈尔德演示夏季攻势的计划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