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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卡尔梅克人突击队在元首的亲自安排下,对德军后方的索莫沃村等地区展开了甄别清剿行动,目标是对潜入德军后方进行破坏、尤其是对化装成党卫军对俄国老百姓烧杀的苏军小分队搜捕……”卡尔梅克人没有忘记突出领袖的功绩,却被一阵喧嚣打断——党卫军军官们义愤填膺起来,倒不是因为苏军为了挑拨德军与老百姓的关系而杀害自已人的卑劣行径,而是苏军竟然冒充党卫军,坏了党卫军的名声。
卡尔梅克人站到三十万之一的地图前面,面对着党卫军期待而有不屑的眼神,一脸凝重,陷入回忆中——
……
这天,卡尔梅克人带着十一人的突击队冒着风雪,来到索莫沃村,几天后德军就要放弃这个地方,因而非常混乱,几辆向西疾驶的德军坦克上坐满士兵,一些士兵在坦克后面紧紧追赶着,老百姓背着水桶和简单床铺,加入后撤大军。
苏军反攻的炮声越来越近,担任向导的丽达在这里没找到她的战友,在大家怀疑的眼神中,又找了两个地方,最后随老百姓进入村南几公里的森林。
路上遇到几个村民,他们惊魂未定地对卡尔梅克人说,前面小村子里来了一伙德国兵,与以前的德军不一样,凶巴巴的,他们觉察到不妙,逃出来了。
卡尔梅克人与丽达对视了一眼,加快步伐向那个村子跑去。
这里是林中的一个小村庄,全村只有十几户人家,加上为躲避炮火误闯进来的,也就上百个村民,且绝大多数是老人、妇女和儿童。
丽达的神情紧张起来,抓住卡尔梅克人的肩头指向一个方向:在坐满老百姓的空地上出现了几个党卫军,为首的红脸就是她不久前的指挥官。
这些是执行苏联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第0428号(纵火者训令)命令组成的成百上千个“游猎组”之一,他们化装成德军,对不愿后撤、甘于沦为占领区顺民的同胞烧杀抢淫,然后把罪名安在德国人头上,目的是挑起德军占领者与老百姓的对抗。
这些化装的“党卫军”把十几户老幼妇女驱赶到打谷场前,红脸朝天放了一枪,用德语大声下达着命令,几个士兵上前把汽油瓶扔到房顶上,然后对着瓶子一枪,火苗嗖地冒出来了。村民们见状大乱,争先恐后地跑进房屋,把水桶、锅罐扔出来,这些是他们最重要的家当。
一个戴绿大盖帽的老人提出疑问:“这里的村民们不是明天后撤吗?今天你们烧了房子,今晚住哪儿呀?再说了,你们的长官亲口对我说的,让我们走时带上吃饭和睡觉用的东西,可是你把所有东西都烧了,到了后方我们怎么生活呀。”
红脸慢慢踱到老人面前,用装作结结巴巴的俄语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老人陪着笑脸讨好地说:“我是奥多耶夫邮政所的,刚把你们的命令送到村里,我已经贴在树上了,在那儿。”
顺着老人指的方向,红脸过去一看,是一份德军478团命令,大意是明天村民们向后方撤离,德军派部队护送,并提醒村民们带好几天前发的通告证。
红脸一把撕掉布告,为证实村民是否真听德国人的,就问大家:“你们真愿意撤到后方去?”
“愿意,愿意。”
“难道你们不痛恨他们?”红脸心有不甘地问,他真希望大家说些对德国人同仇敌忾的话,那怕什么也不说。
大家全然不理解红脸的一片好心,七嘴八舌地说:
“看你说的,不管是什么人,我们只当我们的老百姓。”
“听人说,说不定以后会把土地分给大伙。”
“村头的小教堂已经开放了。”
“学校也开课了。”
红脸一下子变成了黑脸,对邮差老头抬腕一枪,老人应声倒下。村民们顿时乱作一团。红脸的手下对村子大肆破坏,士兵们大肆偷鸡摸狗,村里冒出股股浓烟。
在村民们的哭喊咒骂声中,红脸登上一堵矮墙,声嘶力竭地高喊:“俄国人们,前两天那些穿绿军装的对你们说的全是假话,你们是劣等民族,德国军队的任务就是消灭你们……”
红脸没想到他的把戏被戳穿——马上一个外村来的大婶不顾一切地喊叫:“村民们,我认得这些家伙,前两天他们来过奥多耶夫村,也像今天一样。一个坏小子冒充德国人强奸了叶柳卡的女儿,这个天杀的到了高兴处就用俄国话**起来了。你们……”。后面的话永远没有说完,红脸举起了他的WALTHERP38手枪,一气打光了里面的子弹。
卡尔梅克人气得脸色铁青,冉妮亚咬着嘴唇,丽达低下了头。他们尽力按捺满腹怒火,等待时机。
那些山寨版的党卫军把骚动的村民们驱赶到一起,不时响起枪声,突击队迅速行动了:卡尔梅克人带着几个人利用麦草垛,潜行到红脸的后面,鞑靼带两人迂回到他们对面,冉妮亚和狗蛋以及丽达埋伏在森林里。
寒光一闪,盗窃犯手中的匕首“嗖”地飞出去,正中红脸的后颈,与此同时,卡尔梅克人一挥手,突击队员们猛地跃起,一边奔跑,一边射击,一边翻滚,一边跃起,红脸的几个部下纷纷倒下,对面鞑靼也动手了。
“党卫队员”们很快清醒过来,一些人毫不畏惧地迎战,一些人钻进村民堆里,一个党卫军躲藏进鸡窝,一只母鸡嘎嘎叫着,扑闪着翅膀跳出来,几颗手榴弹扔过去了,轰隆几声,鸡窝塌了,鹊巢鸠占者被埋在鸡窝内,嘴啃在鸡屎上。
卡尔梅克人和秃顶与村口树下的一挺机枪对峙着,一颗手榴弹从他俩头顶上飞了过去,回头一看,原来是性急的强奸犯。手榴弹在机枪旁边溜溜地打转,转得树后面的党卫军都不耐烦了,急闪出来一脚踢过来,秃顶正好跳起来射击,结果两人同归于尽:秃顶把那个党卫军打成了漏勺,手榴弹把秃顶开了瓢。
另一个党卫军在树背后操起机枪,卡尔梅克人拿着手榴弹,拉动摩擦起火的小瓷球,在大家怀疑他忘记扔出去时甩了出去,恰好在树后上方空爆。
米沙咒骂着冲进人群,揪出一个党卫军,那家伙人高马大,抓住米沙的胳膊反身一转,米沙已被他压在身下。格鲁勃斯上前一脚将他踢开,米沙反身骑在他脸上,接着凄厉地惨叫:对方在他屁股上狠狠咬了一口。
一个党卫军胳肢下夹着一位老太太往树林里跑去,刚到森林边缘,冉妮亚冲了出来,在他屁股上狠狠一脚,接着一刺刀刺进他的后心窝,挟持人质者放开老太太,扔掉枪,口吐鲜血,向后望了冉妮亚一眼,软绵绵倒在地上。老太太惊魂初定后,颤抖着一脚踹过去,人没踹着,自已先倒下了。
战斗结束了,小村恢复了平静。
突击队员们围拢到红脸面前,鲜血染红了脖子和脸,成了名符其实的红脸。
奄奄一息的红脸望着蹲在他周围的德军,手挣扎着伸向空中,仿佛向幂幂中的伟人宣誓:
“为了祖国……为了苏联……为了斯……”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咬在领子上——那里藏着氢化钾。
苏联内务部队军官、模范执行苏联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第0428号命令(纵火者训令)的第055号游猎组长头一歪死了,脸上挂着微笑。
“他含笑而死!他是勇士,你们应该安葬他。”卡尔梅克人唏嘘。
冉妮亚抱着秃顶抽泣,摘下自己的帽子戴在名符其实的秃顶上。他早已死了,如果在上天知道冉妮亚现在这个样子,他一定会欣慰的。其实,秃顶对冉妮亚非常疼爱,由于战争中跨下受伤,失去了男人的威风,迫使冉妮亚强行离开了他。
米沙不停地嚎叫,狗蛋扯下他的裤子,左边屁股上挂着一小块肉,随时随地掉下来的样子。狗蛋给他上了膏药,简单包扎后,米沙挣扎着站起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使他向左边倒去,被格鲁勃斯扶住。随后骂骂咧咧地背起他。
米沙说:“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格鲁勃斯问道:“为什么?”
米沙:“因为你需要我的屁股。”
格鲁勃斯白了他一眼,丢下他走了。
米沙跳蚤一般跳跃着,喊声丰富多彩:“别丢下我呀,等等我。亲爱的,少尉,格鲁勃斯,猪头,同-性-恋,鸡奸犯,噢,总算追上你了,谢谢你,亲爱的,哎哟……”
夕阳西下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座临时医院,医院里人满为患,农舍外面用木头匆匆钉的粗重床上也躺着伤员,有缺胳膊少腿的,有头上缠着肮脏绷带、只露出眼睛和鼻孔的,有肚子里塞着棉花的,也有奄奄一息、无力喊叫的,还有即将到上帝处报到、苟延残喘的人。
卡尔梅克人找到院长——竟然是个俄国人,院长说医院正准备撤退,让他们再走十几公里。冉妮亚一出面央求,院长痛快地答应了。米沙被抬到满是血污的手术台上,在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屁股上缝了整整二十针,米沙昏过去了。
院长做完手术后,喝了几口酒精兑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对冉妮亚说,他正缺少个打字员。先让他摸摸冉妮亚的手指是不是适合敲字盘。”
冉妮亚的手夹在粗糙的双手中间摸着。
他的手下哄笑起来:
“你见过打字机吗,那玩意是不是可以削土豆呀?”
“对,只要手按在字盘上,土豆就源源不断地掉下来。”
“等你有了打字员,除非猪能飞起来。”
最后一句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放手。”冉妮亚忍受了一会儿,收住笑说。
院长干脆闭上了眼睛,夸张地在两手手心里揉搓着。
“够了,别玩了。”她提高了声音,对方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充耳不闻。
冉妮亚扣住他的手指反手一扳,院长嗷嗷地喊起来。
“求我。”她不依不饶,冷艳的面庞格处动人。
大家哄笑起来,院长觉得不能在大家面前失掉面子,另一只手挥拳打来,她头一偏,用右手手掌很容易地化解了拳头,同时左手加大了力度,院长单膝跪地,头碰到冉妮亚的脚面上。
“求你,放手吧,小美人,女军官,大姐,首长……”
院长求饶声越来越高,对冉妮亚的称呼也水涨船高,越来越尊贵,在一阵哄笑声中,突击队离开了血污满地,到处**的地方——
……
“讲完了”。卡尔梅克人望着泥塑一样的首长们,大家听得入神了——包括那些不可一世的党卫军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