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劭宁跟印彦修拿了他家的家门钥匙,提前离开片场随便找了个地方配置了一把,仔仔细细的将那把配好的钥匙挂在自家钥匙旁边然后才去了印彦修家里。
一整天他心情都不错,前一晚的夜间运动让他神清气爽,接近着就要来两人间的秘密……季劭宁有些等的迫不及待,索性翻开冰箱找了点菜洗洗切切,都准备好了之后趴在窗户上面看路边,不知印彦修什么时候回来。
王雅雯的车闪过楼下时,季劭宁转身回去厨房开火倒油,印彦修开门回家,季劭宁炒好了一个菜。
“马上就能吃,先去洗手!”季劭宁在厨房冲印彦修喊。
印彦修脱去外套直接搭在沙发靠背上,挽挽袖子靠在厨房门边,看起来很累,精神很不好。
“怎么了?”季劭宁感觉到了他的低落。
印彦修看着季劭宁翻动的锅铲,动作很利落,“谢了,”他道,“还麻烦你来做饭。”
季劭宁将菜出锅,顺便问,“我走了后你拍了多少?很累?”
“嗯。”印彦修捏捏眉心,走过去帮着端菜,“待会儿说。”
这顿饭吃的很沉默,季劭宁满心欢喜也冷静下来,他没吃几口,对面的印彦修也没吃几口。
印彦修是没有胃口,而季劭宁则是很担心。
他看到印彦修每夹起一筷子米饭都得发呆半天,然后才放进嘴里咀嚼,恨不得将米饭嚼成米糊才咽下去。
印彦修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最近有怪事,”他看着眼前的菜,不敢直视季劭宁的眼睛,“我可能得了妄想症。”
季劭宁“噗”了一声赶紧捂着嘴,饭喷了一掌心,“你得妄想症?”他不敢相信,但是看印彦修的样子又不敢怀疑,“怎么回事?”
印彦修索性饭菜都不吃了,起身点了烟,再坐回餐桌旁边才下定了决心,“这事儿有很长时间了,”他指指玻璃上面那个洞,“就从有那个洞开始。”
季劭宁凝神听他讲,也没插话,从有洞开始,印彦修开始晚上出现幻听,接连几次有人在的情况下也出现了幻听。印彦修一点都没落的说完,烟刚好燃到了根部。
他掐灭了烟头,双眼看着充满了血丝,神情更加低落,失眠以致休息不好的样子让他神经一直绷得很紧,就快断了似得。
季劭宁收拾完了碗筷,进了所有的屋子将灯全部打开,他勾着印彦修的脖子将他带起来,“我觉得你是心理作用,过来跟我看看你家里藏没藏什么东西。”
印彦修懒得起来,季劭宁硬是将他拽起来。
两人从这边的主卧一直扫荡到那边的次卧,大小柜子全都打开,就连厨房的洗碗机都没有放过,季劭宁不厌其烦的带着印彦修在自家房间里走了一遍又一遍,看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印彦修快暴躁了!
“没有什么对不对?”季劭宁给他在于是放好了水,“进去泡澡,一会儿出来喝点酒睡觉。”
印彦修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试着按照季劭宁说的去做。
水温很热,印彦修泡了半天也没有觉得缓解疲劳,他直接爬出来擦干了躺床上,季劭宁送了杯酒进来,
“晚上你好好睡,我醒着给你听动静。”
印彦修一口气就喝光了一杯红酒,酒杯放在旁边,“你一晚不睡明天怎么拍戏?”
“早晨打个盹儿就够。”季劭宁将他按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关了灯,顺势和衣躺在他身边。
印彦修在黑暗中瞪着看不清的天花板足足有半个小时,他听着旁边季劭宁翻身的动静,“昨天的套子还有没了?”
季劭宁赶紧转过身来,“好像没了,想做?”
“嗯,做了好像睡得更容易。”印彦修翻身起来拉开床下的小抽屉,摸摸里面果然没有,但那管润滑却找到了,“我去买?”
季劭宁伸手将他的上半身勾过来,“不用买,没套子也没问题,我不弄进去。”
他迅速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掀开被子钻进去,直接压在上面,抱住印彦修就开始啃。
“直接来吧,费这事儿的!”印彦修道。
“嗯!”季劭宁没客气,挤了润滑到手上,印彦修配合的恰到好处,他的手直达目的地。
过程十分熟悉,除了一层套子外跟以前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季劭宁冲刺到最后猛地退出,压在他身上喷了他一肚皮。
印彦修也满身大汗,浑身乏力懒得去冲澡,困意正来袭,他也不在意满肚子黏腻,趁着犯困赶紧卷起被子倒头就闭眼。
季劭宁在他睡着前不忘嘱咐,“你安安稳稳睡,我醒着听动静。”
“嗯。”印彦修迷迷糊糊一回答。
没过多久,印彦修再次习惯性睁眼,屋子里漆黑一片,他竖起来耳朵等着外面的动静。
“赶紧睡!”身旁的人在他耳边命令道。
“有动静没?”他问。
“还没有,你睡你的。”
“嗯。”
印彦修试着再次闭眼,将被子拉过脑袋,翻个身趴在床上,也不知熬了多久才又睡着。
天亮时他觉得身上沉沉的,睁眼一看,季劭宁正压在他上面呼呼大睡。
顿时一股怒火想要爆出来,他闭眼压了半天没动作,季劭宁睡得特别沉,呼吸中不免时不时的带着呼噜声,那声音就贴着他耳朵,听得他特别烦躁!
忍了将近半个小时,这人依旧不醒,印彦修用力将他掀翻在一旁,自己跳下床去了卫生间。
痛快放了水后在房间里面绕了两圈,季劭宁跟着出来,“找什么?”
“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印彦修脸色不好,眼底依旧满是血丝,只睡一晚上根本恢复不过来。
季劭宁去厨房给他热了杯牛奶递给他,“昨晚我没听到什么动静,挺正常不用担心。”
印彦修却直接硬邦邦甩了一句话过去,“睡一晚上当然听不到动静!”
刚想着怎么让印彦修安心下来的季劭宁听到这个愣了一下,感觉像是一盆凉水浇下来,缺觉让他血压低的控制不了的发了脾气,“睡一晚上?我早晨才眯了一会儿叫睡一晚上!”
印彦修更是藏不住火气,“谁知道!你要醒着肯定能听到声音!”
季劭宁瞪着眼睛气呼呼的看了他半天,两人谁都不示弱那么互瞪了好一会儿,季劭宁转身拿了衣服摔门离开,脸都没洗。
“操!”印彦修被那“咚”的一声摔门声震得心里一激灵,“毛病!”
这天片场笼罩着不详的气氛,谁都能看出来印彦修和季劭宁满身火气,两人碰上就放火花,剑拔弩张。
最后王导也终于被激起怒火,“最后十来天你们给老子搞什么!有什么事情杀青再说!现在等着结尾的好戏,你们两却给我闹别扭!有别扭私下里解决去!打架毁容我都不管,现在你俩看看,整个片场让你们搞得乌烟瘴气,所有人都ng,带子浪费多少!进度拖慢了多少!从你们片酬里扣!现在回去自己面壁,想通了明天再来!”
被骂的两人互看一眼,同时别过头去,谁都没先服软。
王导直接离开摄像机,拿着卷成圆筒的剧本再两人肩上同时敲了两下,“都回去清醒清醒,别在这儿给我捣乱,想好了明天再来!”他指挥场务过来,“来把他两轰回去,看着就来气!”
场务为难,站在旁边好声好气,“季哥印哥,要么今儿先回去睡一觉休息休息,我看你们两都没睡好才进不了状态,明儿休息好了连今天戏份一起补上。”
印彦修和季劭宁敢跟王导吹胡子,却不好意思跟一个场务瞪眼,场务两句话就将他们劝走,王导很是满意场务的做事。
两人去了停车场,季劭宁发现印彦修跟在他身后。
“跟我干嘛!”他没好气。
印彦修也没好气,“搭车!”
“没空座!”季劭宁上了车。
印彦修赶紧跟在后面也坐上去,“去医院。”
“不拉客!”季劭宁着了车向后倒,“今天不出活!”
“师傅我加钱!”印彦修说着就掏钱包,摸出来五十甩季劭宁眼前。
“服务费不够!”他将那五十装兜里,“昨晚那服务费加前天晚上的,全套包满意,最少一千不讲价!”
“欠着!”印彦修系好了安全带,“真贵,下次不用你了我找个便宜的。去医院师傅!”
说着两人火气都没了,季劭宁半路上问他,“去医院做什么?开药?问你经纪人要点就行,这药经纪人手里多少都有。”
“不是,去见见王宇。”印彦修捏捏眉心,“我觉得还是我自己的毛病,早晨火气大抱歉,我就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精神病。”
“得了吧!”季劭宁道,“还没被报道够了?先回我家,然后跟王宇大夫通电话问问怎么办,医院还是别去了,或者约个时候偷偷的见他。”
印彦修想想有道理,于是也同意先去季劭宁家看看情况。
时隔好久又来这里,房间收拾的依旧干净利落,上次来他家还是满屋子灰尘,现在一点都看不出来曾经有过那样的状况,房间一尘不染,一根长头发都没有。
趁着季劭宁给他泡牛奶麦片,印彦修先给王宇去了一个电话。
说完大概情况,王宇决定晚上亲自去趟季劭宁家里跟他详细聊聊。
整个下午两人就闷在房间里,靠着网络和游戏度过。
期间季劭宁连连哈欠,但却忍着没有进屋睡觉,印彦修很是过意不去,“你进去睡吧,知道你一整晚没睡熬不住,不用管我我自己玩。”
季劭宁依旧没进去,最后撑不住躺在书房的沙发上睡着了。
晚上王宇大夫敲门过来,看到印彦修满眼红血丝。
他随便的跟季劭宁和印彦修两人聊着,没一会儿他让印彦修跟他单独相处,季劭宁回避。
季劭宁等在客厅不知他们聊什么,索性翻出来材料烤披萨。
等披萨香味弥散出来时,印彦修和王宇也从书房一起出来了。
三个大男人面前摆着四个大披萨,一人一块吃的很快,王宇也没有在意形象,抢着他们的吃饱了才跟季劭宁说,“印彦修这事情可能还需要你配合一下。”
季劭宁点头,“没问题,需要我怎么做?”
“他说有几次跟着你睡就能睡着,我建议让他暂住在你这里,观察几天的睡眠情况和晚上醒来的次数,然后再进行判断,可能过程有些麻烦,现在不确认印彦修是对他家的环境有反应还是对任何环境都有反应,或者说那种情况并不是幻听而是真实的声音。”
季劭宁很认真的点头,“没问题,我会配合。”
“另外他接受治疗也不要对外声张,刚好我一朋友在刑侦处,方便的话我带朋友去你家里看看。”王宇很热心。
“谢了王大夫。”印彦修有些意外,他以前认识的王宇似乎没有这么正经。
王宇像是安抚他似得,“所以说如果你房间里有可疑的地方,你就没什么事情。”
“那我这几天怎么安排?”印彦修问。
王宇道,“暂时住在这里,其他照常,然后每天晚上的睡眠状况要告诉我,还有我去联系我朋友,也许近几天去你家里。到时候通知你。”
印彦修像是有了主心骨似得立刻道谢,送走王宇后他竟然觉得很放松。
季劭宁问他,“你跟王宇说我在的时候你睡得踏实,有没有说我们做了?”
印彦修一愣,“没有。”
“那晚上做么?为了保持效果还是做吧!”
印彦修想了想,“你家有润滑?”
“当然!”季劭宁一脸得意,“比你家全多了!还是进口货!”
印彦修听了觉得有那么点不是滋味,不过还是问了句,“进口长什么样儿?拿出来看看。”
季劭宁显摆似得去房里拿了好几管出来,印彦修接过来一看,有用一半的,还有全新的。
“没套子?”他问。
“有,也在房里。”季劭宁准备去拿。
印彦修将润滑放在一旁,“别拿了。”
“怎么了?”季劭宁下意识一问。
“晚上不做。”
季劭宁这才注意到印彦修表情有些不对,说没事又不像,说有事也不至于,一琢磨才明白过来。
他摸摸下巴看看那些润滑,什么都没说拿着它们放回原处,收拾好了卧室的床,“那你晚上睡哪儿?王宇说一起睡,还一起么?”
印彦修起身拍拍衣服,“当然。”他直接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