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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黑色的天空,空明之中带着些雪域之地特有的寒冷气息,大雪依旧纷纷扬扬,从高高的夜空当中飘落,到达地面发出簌簌的响声。
四周很安静,尤其是当我和魅墨二人同时沉默的时候,虽然我知道终有一天魅墨,甚至是廖策他们,都一样会成为我这辈子最值得信赖的近护卫,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我站在他面前,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做到如烈焰般与他们相处。
也许是我的习惯使然,从小到大,除了哥哥外,其他的人我一般都不会主动去跟他们亲近,就算是长期跟在自己身边的人,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相熟,这也是我多年来一直孤单的原因,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性格孤僻的孩子。
似乎感觉到我的防备和疏离,魅墨闪亮的明眸忽的闪过一丝暗淡之色,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原样,依旧笑颜如花望着我,嘴角微微上扬,英俊的面容甚至连我也忍不住狠狠妒忌一把。
“魅墨之前就听说小殿下最喜欢在半夜三更的时候站在屋顶上面看风景了,这不,我一来就正好遇上。”魅墨这个时候望着我,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中尽是戏谑的神色,脸上同时摆出无知状,让人总这样没来由地感觉一颤。
当时我就在想,像魅墨这样的人儿要是成了女儿身还不祸国殃民?不过,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现在的魅墨好像也差不到哪里去。桃花夭夭,明眸、娇躯,再加上婴儿般细嫩的肌肤,简直就是媚狐转世。
“明明是个男子长得那么好看作甚。”我暗自诽谤了句,心里面说不出是羡慕妒忌恨的哪一种,就算是哥哥那样英俊的人也没有他那般娇媚。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若是以为他像那小绵羊般纯情无害,那就大错特错了。事实上,在廖策、莫氜他们三人当中,魅墨是最为危险的一个,不仅是因为他擅长用毒,最要紧的是他会在不知不觉中就将你制服了。这也是在一开始的时候,我跟魅墨这个家伙打交道,不得不小心的主要原因,因为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让自己出洋相。虽然我跟魅墨没有正式相处过,但是以前从他人的口中,我还是知道一些关于他的光荣事迹的,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不得不做好准备。
“是吗?可我没听说过医毒双绝的魅墨大人什么时候也喜欢半夜三更爬屋顶了,难道是因为跟随了我的缘故。”我望着他,故作镇定道。
闻言,魅墨先是一怔,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如此跟他说话。
“你真的是小殿下么?今晚给我的感觉怎么换了一个人呢?不对劲。”魅墨下意识地低下头去,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一直在摇头否认。
“换了个人?”我轻笑了出声,自然也知道由于平时表现出的错觉让人家误会了,“难道魅墨觉得我一个人能在你们的眼皮底下耍什么花样不成,就算可以,那么烈焰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冒充得了吧?”
“说的也是,看来传言不一定可信呢!”魅墨再次扬起他的桃花眼,眸光闪闪地望着我,回道。
我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感觉今晚的空气特别压抑,没有再理会对方。
魅墨似乎也不在意,径自在我身旁不远处寻了个地方便坐下来,然后望着夜空沉默不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二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坐在各自的领地内,想着自己的心事。
大雪似乎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从高高的天空当中坠落,到达地面,然后发出簌簌的响声。
偶尔吹来一阵凛冽的寒风,撩起四周围的事物,衣衫,还有我们沾满了雪花的蓝色长发。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来魅墨跟自己一样,没有支撑开法术将雪花摒除在自己的身体之外。
“你不冷么?我是说雪花掉落在你身上的时候。”我忽然问了句,倒不是因为自己感觉到冷才有此一问,我只是好奇为何魅墨也跟自己一样不喜欢用法术将雪花摒除掉,这样的习惯似乎在冰之国并不常见,所以我很好奇魅墨这样做的原因,事实上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发现,魅墨的眼睛里面似乎藏有太多的东西,那是一种与常人不同的悲伤,只不过被他放荡不羁的外表所掩盖住了而已。
“冷?魅墨不知道小殿下是指什么?”他望着我,微微皱起了眉头,说话时底气明显不足,那种感觉好像是被人识穿之后的不知所措。
“其实你知道我说什么的,不是吗?”我朝他咧嘴一笑,并没有因为他的掩饰而心生不满,何况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些隐私,魅墨不想说,我也没有要逼迫他的意思,我只是看到他带着面具示人的样子感觉心里有些不好受而已,因为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我害怕将来有一天自己 也会变成魅墨这样,所以才会有此一问,不过话出口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冒昧了,于是又补充了句。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八卦一下,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说罢,我朝他笑了笑,继续望向夜空,不再言语。
见此,魅墨望了我一眼,眸中复杂之色充斥,同时也陷入了沉思当中,在原地久久没有任何反应。
空气依旧冰冷刺骨,说话哈气的瞬间都有白雾溢出,四周很安静,那是种夜晚特有的安详气息,让人情不自禁地就会感觉到心气平和起来。
这个时候,我依旧坐在刚才所在的屋顶上,看着空明的夜色,目光渐渐游离。
不远处,烈焰他们房间内的油灯早已熄灭,估计都睡着了吧。白天因为我的缘故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后来一直在赶路,这对于烈焰和司月而言都是一件苦差事,累了也属正常。
至于廖策和莫氜二人,因为是战斗型的侍卫,晚上这个时候是他们补充体力的最佳时机,所以,已经休息了也很正常。不像我和魅墨,一个习惯了晚睡,一个则是不知是何缘故,硬要跟着我吹冷风。
良久,魅墨抬起头来望着我,道了句:“小殿下,你可想知道魅墨之前答应国主要跟随你的原因?”
“哦?为什么?”我平静地问了句,脸上神色依旧,并不是因为我不好奇,或者一早知道了,而是因为我知道这些事情他们迟早会告诉我的,所以,我并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