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凉的大地已经覆盖了皑皑白雪.天空中依稀飘过几点银白.时至冬日.平原的溪流已经冻结了一片又一片.屋内虽点了炭火.却也驱不走这片冰寒.
萧清寒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在死亡边缘醒來.她看着眼前担心着自己的缦倚之微微一笑.“倚之姐姐.我沒事.”
她不知道为什么萧凌煜会把她从幻西宫带回到月色谷.解毒之事只字未提.她只知道那日萧凌煜好像受了挺严重的伤.谁又能把他打成那样.
月色谷不似从前.这里见不到绿光、红绸和蓝玉的身影.也沒有昔日几人同桌吃饭的热闹.萧清寒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想熬过这个冬日再好好的去问萧凌煜.
枕边的哪管玉箫静静的躺在.似乎连叶添都不知道又去了哪里.在屋子里呆了三月有余.萧清寒回想起今日好像是她的生辰.也似乎是萧月吟的忌日.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一旁的缦倚之见了便帮了她一把.给她在背后垫了个枕头.“再过个一个多月.天气应该就沒这么冷了.到时候你也应该能去屋外走走了.”
缦倚之怕萧清寒闷便一直陪在萧清寒身边.在屋子里一动不动的躺上个个把月.谁都会受不了.不过萧清寒却出奇的平静.她又轻轻一笑.“到时候春暖花开.倚之姐姐是不是要陪我去看桃花.”
缦倚之点了点头.萧清寒见状笑容变得有些诡异.“这哪能是陪我呀.倚之姐姐赶紧嫁了吧.不然他可要等的着急了.”
缦倚之听言脸上染上了微微的红晕.她别开了头去.“他是个榆木脑蛋.谁要嫁给他了.”
“我可沒说他是谁.你偏偏说了他是个榆木脑蛋.”萧清寒越笑越开怀.缦倚之说不过她赌气的要走.萧清寒却只是想要支开她.
缦倚之陪着她太久了.她该有自己的事情而不是整天陪着她.
缦倚之见了她笑容已减便也恢复了常态.“他们回來了.”
“谁回來了.”萧清寒不知道缦倚之说的是谁.缦倚之笑而不答.她转身出了屋子惹得萧清寒抑郁万分.缦倚之这是在报复.当她方想起身.一道熟悉的身影闪入了房间.“不悔.”
萧清寒全身一怔.眼前的人依旧一身月白色的袍子.粗粗的嗓音.披散着的长长头发有着一股风尘之感.他的下巴处依稀能见几粒沒有刮掉的胡子.从前还算白皙的皮肤现在却变成了小麦色.萧清寒看着他差点沒能认出他來.她愣了半响才反应过來.惊讶道:“蓝玉.”
蓝玉方想举步上前.可是见到萧清寒不一样的脸蛋却顿住了步伐.“你……你你是不悔.”
萧清寒靠着枕头.蓝玉并沒有见过她的真面目有这样的反应也是常事.萧清寒摸了摸自己的脸尴尬一笑.“我是萧清寒.”
事已到此.萧清寒觉得再瞒着蓝玉也沒什么必要了.蓝玉不再停顿几步上了前.“我知道你是萧清寒.只是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好看.”
蓝玉大大咧咧的性子依旧在.萧清寒心里开怀了不少.“蓝玉也不差.这么久不见.你去哪儿了.不是说明日楼已经暂停营业了吗.”
明日楼暂停营业.蓝玉他们应该是最闲不过的.蓝玉听此一问闭口不答.而此时屋外便也走进來一个萧清寒许久不见的身影.蓝玉回头看见萧凌煜.他恭恭敬敬的单膝下跪.“属下参见楼主.”
萧凌煜目光凌厉的扫了他一眼.蓝玉立马低下了头.“原來你知道还有我这个楼主的存在.”
“蓝玉知罪.请楼主责罚.”
萧清寒见了极是郁闷.她看向萧凌煜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萧凌煜冷冷一笑.继而看向地上跪着的蓝玉道:“你说我发了多少次命令让你回來.”
萧凌煜面色严肃.蓝玉低下了头.“不下五次.”
“违抗一次命令.按楼规该如何处置.”萧凌煜一声声的严厉的话语响在萧清寒的耳边.萧清寒知道明日楼的楼规.蓝玉违抗了五次命令.那就该和她上次私扣单子同罪处置.答案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蓝玉原本就在“明日七彩”之列.他若是想要免罪的话那对付的不是其他六彩.而是三堂堂主.
蓝玉停顿了良久说不出话來.萧清寒见了求情道:“念他是初犯.楼主你饶了他吧.”
萧凌煜瞧了一眼萧清寒.紧接着又道:“念你是初犯.我给你一次机会.”
萧清寒听言松了一口气.以为这萧凌煜又在假正经.萧凌煜这般耍她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单膝跪着的蓝玉面容却不好看.他还是垂着头.恭敬道:“谢楼主开恩.”
萧凌煜在他身前來回踱了几步.却也沒有要让蓝玉起來的意思.他忽而停在了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出了他所谓的一次机会.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躲也好.硬接也好.接我三招.你的命还在就是你的.不在了那便不要怪我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