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昊沉默的把唐甜拥在怀抱。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见來人萧光一下子冷下脸來。还不忘给文哥使了个眼神。
“你把安安怎么了。”安笮大吼一声就朝文哥那边跑去。
“你可别过來啊。”文哥突然朝天开了一枪。“他沒事。沒中枪也沒受伤。但是你们现在要是过來的话可就说不定了。”
“什么。”安笮一下子僵住。狂喜被他压制住。有些不敢确定的着文哥。“你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文哥点头。危险的勾起嘴角。“但是等会可就不确定了。所以你可以先让开么。”
“好好。你这伤害他。”安笮贪婪的着安然昏睡的面容。他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安笮只觉得心中一痛。有些难以承受。安然多么坚强的一个人啊。能让他哭那得绝望到什么程度啊。
“你想怎么样。”眼见安笮状态不太好。于昊赶忙拉住他。皱着眉头着萧光。“如果你伤害了安然。你连这个屋子都走不出去。”
“哦。你这是在威胁我。”萧光眯起眼睛。“沒人告诉你么。我最不吃的就是这套。”
“所以咱们还可以谈谈。”于昊笑道。“您觉得呢。”
“如果我一定要安然这条命呢。”萧光冷笑。
“那真是太悲哀了。那你们四个包括外面的人应该就可以交代在这里了。对了。还有你的收养的儿子。他就在外面。你要见见么。”
萧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但是很快不屑的笑道。“你都说是收养的了。肯定就是不重要的了。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的。”
“这就要感谢你那个好的合作伙伴了。”
“安建国。”
“果然聪明。”于昊赞同的点头。
“不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地方。而且他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他应该比我更想他死吧。”小光啊不屑的说着。
“这你可就猜错了。”于昊遗憾的摇头。“他比任何人可都想安然活着呢。活的越好越好。我说您老也别再挣扎了。要不您放开安然。咱们就当这是个误会怎么样。”
“误会。”萧光犹疑的着他。不相信他的说辞。“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握握手咱们还是好朋友嘛。嘶。”于昊本來说的洋洋洒洒。很是飞扬。但是只感觉腰上一痛就见唐甜有些咬牙切齿的站在了旁边。声音好像是在牙缝里挤出來的一样。“说重点。”
“所以您能放开安然了么。”于昊忍痛很是勉强的笑着。
萧光沉默半响然后才抬头。“可以。來我是真老了。居然栽在你们手上。文仔。放人。”
“是。”文哥听话的把安然送入安然的怀抱。安笮像如获珍宝一般抱着安然上下检查。如果不是考虑到这里有人。安笮估计能把安然给扒光了來检查。
“萧总不怕我们出尔反尔。”
“你不会的。”萧光肯定的说道。
“不愧是萧总。”于昊居然有点佩服起他來。现在他们死人手上可是一点筹码都沒有啊。想了想。于昊突然说道。“对了。给你个友情提示。安建国或许才是害死你儿子的凶手。所以别再报复错人了。”
“什么。”萧光一下子震惊的从沙发上站了起來。“你说什么。”
“据我所知。你的人应该只是动了刹车吧。但是车里的炸弹你不会以为是安胥给安上的吧。还有。萧陌那天自己明明有开车回來。但是为什么走的时候开的是安胥的车呢。而且还是那被动了手脚的车。”于昊一边叹息一边摇头。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是了。肯定是安胥想要摆脱陌所以才弄的这出的。”
“你怎么这么笨啊。”唐甜忍不住出口道。“这明显就是有人想要你和安氏作对。刻意陷害的嘛。”
“陷害。”萧光眼神亮了亮。
“对啊。”唐甜翻了个白眼。“亏你还是个大总裁。这都不出來么。”
“安建国呢。安建国在哪里。他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么。陌陌可是素心的孩子啊。他害死了素心还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萧光整个人都变得癫狂起來。
“你说错了。萧陌只是你的孩子。不是素心的孩子。”安建国不屑的声音忽然响了起來。“那只是你的孩子。”
“安建国。”萧光的瞳孔猛缩。愤怒。仇恨。怨恨所有的情绪让他的五官扭曲起來。
“是我。怎么。你不是想见我么。”安建国大步朝他走了过來。眼睛在见昏迷的安然的时候闪过浓重的担忧。“你想知道什么。是杀了萧陌么。”
“真的是你干的。”萧光的声音差不多是从牙缝里面一字一顿的挤出來的。
“是。”安建国点头。
“安建国。”萧光想也沒想。直接从文哥手上抢过抢來抵住安建国的额头。“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也不想的。”安建国无辜的耸耸肩。“你不是不愿意和我合作么。那我只有这样了。”
“禽兽。”萧光握住抢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动起來。“我要杀了你……”
“爸爸。不要。”突然一个身影扑了上來。众人只觉得一声枪响。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倒了下來。萧光第一时间接住这个身影。
“小易。”萧光有些不敢置信的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抢已经掉在了一边。他的双手都在颤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爸爸。”小易开心的笑了起來。血渍顺着嘴角流了下來。“咳咳。”
“恩。我在。”萧光颤抖着手帮他抹着血迹。但是那东西越流越多。他的眼睛都红了起來。“为什么。”
“爸爸不要生气哦。小易不是故意的。爸爸不要生小易的气。”
“你为什么要跑出來。你是傻子么。你个臭小子。”
“爸爸不能杀人哦。杀人是会坐牢的。所以爸爸如果打的是我就沒事了吧。因为小易最喜欢爸爸了。”小易笑的天真。期待的眼神亮晶晶的着萧光。“是这样吗。”
“不是。不是这样。你死了我还是会杀他的。”萧光怒吼。“而且我不是你爸爸。”
“为什么会这样。”小易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
“所以如果不想爸爸有事你就挺住。爸爸这就带你去医生。你挺住。”萧光说完慌慌张张的抱起小易朝外面跑去。文哥赶忙跟了上去。
“这个孩子。”于昊还有点沒反应过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下意识的朝唐甜去。这一吓了一跳。“你怎么哭了。”
“谁说我哭了。还不赶紧去医院。”唐甜一抹眼泪。“跟去。”
“啊。哦。”于昊点头。“走吧。安笮。正好给安然做个检查。”
安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小时候在幼儿园。然后毕业。然后和云飞交往。直到最后死亡。从最初对新鲜事物的害怕到了最后不管发生了什么都随遇而安。很平凡而简单的一声。
但是他沒死。他有了哥哥。有了奶奶。还有了一个从小到大的跟屁虫。那个跟屁虫说喜欢他。说要跟他结婚。但是他却死了。他见安笮哭的好伤心好伤心。眼泪像雨水一样砸了下來。他想去安慰他。想要抱抱他。亲亲他。但是感觉却那么无力。他再也碰不到安笮了。那个不温暖却给他温暖的男人。
然后他梦到了萧陌。他说你也死了。你是來给你爸赎罪的。你真可怜。居然有那种父亲。他会杀了安胥。会杀了安笮。所以最后你们还是会相聚的。他想反驳却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什么声音都发布出來。然后他就这样被吓醒了。猛地从床上蹦了起來。
“你醒了。”安笮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恩。”安然机械的扭头就见胡子邋遢眼睛通红瘦了一圈的安笮。安然想也沒想。直接一下子抱了上去。
“安笮。”安然委屈的叫着他的名字。
“恩。怎么了。”安笮紧紧的回抱住安然。安抚的抚摸着安然的脑袋。
“我想你。”安然吸了吸鼻子。完了。又想哭了。
“笨蛋。”安笮笑骂着。
“你才是笨蛋。”安然委屈的在他肩膀蹭了蹭。“你难道不应该安慰安慰我么。”
“安安。”安笮叫道。
“恩。”安然应声。
“以后不要吓我了。我害怕。”安笮的声音有点颤抖。更甚至是抱着安然的身子也在颤抖。
“恩。”安然心中一酸。眼泪就落了下來。
安笮感觉背上湿了一片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一会了。他不由慌了手脚。颤抖的捧着安然的脸蛋。一脸心疼:“怎么就哭了呢。”
“我才沒有哭。”安然倔强的抿嘴。眼泪都还沒擦。就这样着安笮。“萧光呢。”
“……”安笮沉默的抿了抿嘴。
“不许瞒我。”安然眼睛一瞪。“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萧光呢。”
“是于昊在酒吧的时候偶尔听到了你的线索。然后我们才顺藤摸瓜的找到了你的位置。我去的时候你已经晕倒了。于昊跟萧陌说萧陌的死是因为大伯。最后大伯不知道怎么出现了一下子刺激到了萧光。失手开了一枪。被小易挡住了。现在还在抢救。”
“什么。”安然整个的都震惊了。“你说。小易现在在抢救。他在哪。我要去他。”安然说完就要下床。
“你慢点。先穿上鞋。”安笮也知道他着急。沒有拦他。但是这家伙是不是跑的太快了。
等他们两个赶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手术室的灯正好灭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來。一直在门口的萧光赶忙应了上去。“医生。怎么样了。”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遗憾的摇头。
安然还來不及消化这个信息。就见萧光摇摇欲坠的身形。安然赶忙接住他的身子。担心的问道。“萧伯伯。你沒事吧。”
萧光暗淡无光的眼神在见他的时候闪了闪。但是很快便回归了平静。面无表情的推开安然。萧光拖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慢慢离开。一下子好像苍老了十多岁一般。
安然伤感的着萧光的背影。他老了。背也弯了。好像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更重要的是。安然在他身上到了浓厚的死气。好像下一刻就要离去一般。
这不是一般的绝望。而是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意义。残留下來的只是一具躯壳……像活死人一般。
安然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难受。很难受。恨不得把心脏给挖出來的那种。想吼叫。但是却叫不出來。
“安安。”安笮低低的叫着他的名字。把他搂入自己的怀抱。然他的脸贴着他的胸膛。
“安然。”唐甜担心的叫着他的名字。
小易的葬礼这天。天是黑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压下來一般。但是却沒有下雨。正如安然的心情一般。死一般的沉寂。
來礼拜的人不多。安然老远就见了萧光。他更老了。更瘦了。所幸的是好像精神了不少。见他。居然还朝他笑了笑。更令安然惊讶的是。安然居然在葬礼上见了林清。那个奇怪的少年。
着墓碑上面小易的笑脸安然想了很多。那个追着他叫大哥哥的小孩。那个说不许欺负我大哥哥的小易。那个眼巴巴着他吃着汉堡的小易。那个给颗糖就高兴半天的小易。安然忽然开始相信命运。
“走吧。”安笮一直沉默的陪在他的身边。直到有雨滴滴落下來安笮才搂着他的肩膀温柔的说道。
“恩。”安然最后深深的了眼萧光才离开。
这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夹杂着雷声。让人无法入眠。即使在安笮的怀里。安然遮天晚上还是睡得极不安稳。
半夜铃声响了起來。安笮应该是这些天累着了。居然都沒醒。安然轻手轻脚的去了卫生间接电话。是大伯。
那边杂音很重。不知道是些什么声音。还有安建国粗重的喘气声。
“喂。”安然听见自己试探性的声音。
“小然。”那边安建国的声音很虚弱。安然几乎要竖起耳朵才能听明白。“你能叫我一声爸爸么。”
安然沉默不说话。
“咳咳。你恨我么。”
“你怎么了。说话怎么有气无力的。”安然还是沒忍住问道。
“呵呵。小然。对不起。”安建国气若游丝的说道。“对不起。”
“你沒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安然忽然不安起來。“你现在在哪。你在外面么。”
“小然。这些天我一直在后悔。后悔当年的事情。我的野心让我失去了你妈妈。失去了自己。你知道么。在那之后除了得到安氏这一念想。我几乎沒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我真的不想的。可是我不甘心……明明我才是最优秀的……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亲儿子。”安然忽然打断他的话。“你是奶奶姐姐的儿子。爷爷本來打算把安氏传给你的。但是被奶奶阻止了。因为你不是安家的血脉。这就是为什么。虽然是这样。但是你并沒有被否定不是么。你只是太贪心。”
“呵呵呵呵。”安然只听到那边凄惨的笑容。然后还有安建国好似來自天外的声音。“原來我一直以來的不甘心都是个笑话。咳咳。小然。你能叫我一声爸爸吗。一声就好。”
安然倔强的不开口。
“还是。不行么。”安建国失望的叹了声。“小然……对不起……”
安然还來不及说什么。通话就结束了。只能听到冰冷的嘟嘟声。安然心中的不安扩大开來。
第二天。报纸上面的大标題是‘萧氏代理总裁萧氏总裁双双车祸身亡。是意外。还是仇杀。’安然震惊的半响沒说出话來。
原來。昨晚上安建国给他打电话是因为自己出车祸了。原來他只是想在最后的时间里要他叫他一声爸爸。原來。这样就沒了么……
昨晚上还倾盆大雨。今天就阳光普照了。安然不适的眯起眼睛。原來太阳也可以这么悲伤么……
沉默的跟着众人办完安建国的丧事。都沒跟两老说这其中的细节。安胥也从国外回來了。期间董丽也來过。不知道是不是心智也跟着这些事情发生了变化。安然居然都学会了反驳董丽。不会一味的沉默了。
这天。安然还沒睡醒就被安笮给拖上了飞机。再次醒來的时候已经下了飞机到酒店客房。安然觉得神奇的很。当即扯着安笮的耳朵叫了起來。“快醒醒。这里是哪里啊。”
“恩。”安笮抱着安然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安然扯着他的脸颊玩的不亦说乎。
“荷兰啊。”
“旅游么。”
“笨蛋。你不是答应我等事情结束了要來跟我结婚的么。”
“可是还有董丽沒搞定啊。”
“让她陪你玩去。你只要知道我是爱你的就好了。”
“可是我还沒答应啊。”
“戒指都戴了。你还想反悔。”
“可是……”
“闭嘴。沒有可是。你要是敢拒绝。我就把你绑过去。”
“这么暴力。我要考虑考虑。”
“考虑到老你还是我的。所以还是快点答应吧。我们可以省点时间去约会。”
“那好吧。”
爱你。我心知肚明。只是一直缺乏爱你的勇气。
生命。其实很短暂。所以余下的日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幸福。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回头就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在。
爱情。其实一直都在。只要你相信。
所以。安笮。我们结婚吧。请第十神马的。我会去消灭的。因为。这是你给我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