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麦安心地睡了一夜.睁开眼睛已经正午.楚离还躺在自己身边.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她幸福的翻了个身窝进他怀里.撒娇着呢喃：“你怎么还不起來.”
楚离浅笑：“起床.我们去吃东西.”
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去厨房.乔司麦做饭.楚离打下手.两人唇边都带着浅浅的笑容.不经历彻骨的伤痛.又怎么能感觉到这种平凡的幸福.
“乔司麦.”门口传來楚恒的声音.乔司麦赶紧放下手中的锅铲回过头去.楚恒的表情又恢复了从前的冷若冰霜.不再有一丝柔情.
乔司麦清醒的这半个月.一直呆在鲜国皇宫.楚恒始终沒有露过面.乔司麦以为他早已经把她忘了.沒想到他竟然会在今日出现.
“你的生辰礼物.”他将一只盒子塞到乔司麦手上.转身便走.
“皇上.宛儿还好吗.”乔司麦已经从楚离那里听到了傅宛强穿封印的消息.虽然楚离将那要命的能量从她身上吸出來了.但他说傅宛不可能一点不受影响.
“她沒死.”楚恒简单地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言.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
乔司麦叹了口气.打开手中的锦盒.里面的东西不值钱.只是一块石头而已.却让乔司麦的眼泪如洪水般决堤.记得楚离出现之前.有一次乔司麦在御花园里打水漂.楚恒把她手中最后一颗石头拿去自己打了.她当时故意开玩笑说那是她的宝贝.让他给她赔回來.她当然是随便说说的.分分秒就忘记了.楚恒当时也沒有说什么.沒想到他今日竟然真的把那块石头送过來.
其实乔司麦已经认不清这是不是她当时丢出去的石头了.一块破石头谁会记得.但楚恒既然会送來.她便毫不怀疑这就是当时的那块.
“麦子.今天是你生辰.怎么你沒说起过.”楚离莫名地有些心烦.他从來不知道乔司麦的生辰.楚恒却知道……
乔司麦叹了口气.“娘沒跟我说过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这个日子还是妖王告诉皇上的.我也是这几年才知道.”
她看着盒子里的石头黯然伤神.所有人里.她觉得她亏欠最多的就是楚恒.是他在大家联手作戏的时候告诉了她真相让她有选择的权力.是他在她彷徨无助的时候把她带到他的世外桃源让她活得不那么辛苦.
他对别人心狠手辣.唯独对她包容体贴.甚至于低声下气.而她.却在楚离回來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离开.连声交待都沒有.她原本希望楚恒能够和傅宛在一起.但现在看來.事情却沒有她期望的那样顺利.
“麦子.”楚离替乔司麦擦掉眼泪.“真有这么难过吗.”
乔司麦一惊.楚离的话里隐隐有那么点戏谑的嘲讽.似是在嘲笑她.也是在嘲笑自己.她赶紧拉住他的手：“我……”
她不能说她不难过.因为她确实很难过.但当着楚离的面说她对另一个男人很难过.总是有所不妥.
楚离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去.指了指已经被烧焦的锅子说道：“你去歇会儿.我來做.”
“王爷.你也沒有跟我说过你的生辰.这是小事情.”乔司麦急了.“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楚离很认真地看着乔司麦：“我很久以前就不过生辰了.开始是因为误会母妃不愿意承认她把我带到这个世上.后來是因为亏欠母妃觉得不配让她吃那么多苦把我带到这个世上.乔司麦.我不是因为不知道你的生辰觉得不高兴.而是……算了.”
“是什么.你说清楚.不能算了.”乔司麦抓住楚离的衣袖.
“我在乎的是你对他的感觉.”楚离纠结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把话说开.“你把寰儿交给玄玑豫.把云梦交给云天斥.我知道你是在还情.但你对楚恒却沒有任何交待.为什么.”
乔司麦咬紧嘴唇：“我要对他交待什么.他有傅宛了.”
“他如果能接受傅宛.他们就不会是今天这种局面.”楚离目光灼灼地看着乔司麦.“你想过要跟他在一起.对不对.你想过要接受他的.虽然你沒做到.”
乔司麦愕然无语.楚离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伤痛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他居然用这么狗血的推论來指责她……
“麦子.对不起.”楚离看到乔司麦受伤的眼神.又惊又悔.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我疯了.我疯了.对不起.”
“王爷……”乔司麦呜咽地说.“如果我真的对他有心.我和楚恒也不会是今日的局面.我说过.狐妖认主.只有你是乔司麦的主人.”
“我知道.”楚离收紧双臂.懊恼地说.“我不是质疑你.我是……我也说不清楚.我骗过你.他却从來沒有骗过你.我只能远远看着你的时候.他能在你身边照顾你.我知道你们沒有什么.可是每次看到他为你做事.我就会失控……”
乔司麦踮起脚.将自己的唇压到楚离唇上.虽然她不会再有任何感觉了.但是她对他的心意.希望他能感觉得到.
楚恒孤独地骑在马上.信马由缰地慢慢踱着步.他不愿意这么快就回到楚国去.这里至少还离乔司麦近一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眷恋那个妖女.或许真的是付出太多.就收不回來了.
前方一阵淡黑的烟雾让楚恒果断勒住马绳.他微微蹙眉：“妖王.是你吗.”
黑雾逐渐收拢.勾勒出云天斥的身影.他定定看着楚恒：“以后不要再來打扰乔司麦了.”
楚恒戏谑地勾起嘴角：“我沒有纠缠她.我只跟她说了两句话.不超过十个字.”
云天斥看着楚恒.表情慢慢柔和起來.过了半晌才说道：“其实你才是我的选择.”
“什么.”楚恒不解地扬起眉毛.
“我说.你才是我的选择.楚离是个意外.伏魔神君在最后关头改了主意.否则.乔司麦就该是郁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