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沙礼回娘家的时候.听到奴才报国欢病危消息的噶禄代急匆匆地赶到了儿子家.此时国欢已因高热陷入昏迷.廖太医正冒着冷汗.用冰袋替他降温.
噶禄代坐在儿子床头哭得肝肠寸断.见松汀神魂不守的打翻了水盆.又忍不住将松汀骂了一顿.发泄完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儿子躺在床上.据闻一只脚已踏进棺材里了.可自家的儿媳却不知所踪.
噶禄代伤心之余又少不得抱着儿子.把阿木沙礼骂了个狗血淋头.
“都叫你不要娶这种沒良心的女人了.你偏不听……你怎么就不如你大哥听话.非要伤你额涅的心呀……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额涅怎么办.我统共就生了你们两个.好不容易战战兢兢的把你拉拔大了.你这么糟蹋自己.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吗.”为人母的生生哀泣却未能将陷入昏迷的国欢唤醒.
国欢病危的消息很快就传到的一墙之隔的四贝勒府.葛戴闻讯后不觉大惊:“昨夜里说是不大好.要借女医过去.我还以为是阿木沙礼病了.沒想到竟是国欢.”
萨尔玛道:“正是.”
“贝勒爷可从衙门回來了.”
“尚未.”顿了顿.萨尔玛又道.“贝勒爷早起出门前吩咐过.要将步悠然小福晋的住所移到东配间去.奴才來请示福晋.东配间里的陈设需不需要重新布置.”
东配间原是安置给哲哲住的.两年前皇太极发脾气.突然把哲哲打发到了后院去住.哲哲这个來自科尔沁的尊贵人儿算是彻底失了宠.以至于娥尔赫这会儿甚至不惜想去拉拢哲哲.來一起对付新來的扎鲁特部小福晋为眼中钉.
一想起府里新添的人丁.葛戴面露凝重之色.思虑再三后.忽道:“是应该重新布置一下.第一件事.你带人把屋里原先哲哲用过的物什都收拾出來.送到后院去.让哲哲挑她喜欢的留下.余下的收入库房.第二件事.你到前院去找你家那口子.让他带人去趟汗宫内栅的旧屋.把里头留下的一应东西统统收了來……”说到这里.她不禁把话顿了顿.加重语气.“你只管传我原话.他若是问起原因.你替我狠狠打他一嘴巴子.啐他一句.该不该收了东西來他心里有数.”
萨尔玛听得惶恐.观葛戴脸色并不像是动气的样子.方才稍稍放下心來.低低应了句:“是.奴才记下了.”
葛戴转着手腕上的镯子.略显憔悴的面上流露出说不出是欣喜还是苦涩的表情.嘴角弯着:“也罢.我也不用再老生常谈的去问爷今儿个几时回來.等下了衙.爷这会儿即便是有应酬怕也会尽数推了吧.”
萨尔玛想了想.回道:“昨儿个听敦达里提过.汗宫开庆功宴.款待朝鲜投降的两位主帅姜弘立和金景瑞.贝勒爷少不得也要应酬一二.”
葛戴并沒把这些放在心上.只说:“你以前是我屋里的丫头.贝勒爷把你嫁给了他信赖的侍卫.这是你的福气.既然你现在跟了小福晋.以后便好好在那边用心伺候.”
萨尔玛道:“奴才省得.”
葛戴哂笑:“也是.你若不是个稳妥的.也不会被如此安排.也罢.你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