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欢一眼就看出了妻子的不适.便佯作不胜酒力.带着阿木沙礼坐了马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国欢询问:“穆图尔贺给你脸色看了.”
她摇头.脸上带着茫然:“沒有.只是穆图尔贺的气色不是太好.兴许是这次生产伤到了身子.”她羡慕对方有个如此乖巧懂事的女儿.这话却如何说得出口.
“她的确伤到了身子.怕是……”
国欢的欲言又止令阿木沙礼心头一跳.她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是幸灾乐祸多一些.还是惋惜震惊多一些.种种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纷乱的她根本抓不住任何一点头绪.只是茫茫然的反问:“什么意思.是以后再不能生了.还是……”
“时日不多了.生产时为了顺利产子.用了虎狼药.掏空了她的身子.”
她惊骇不已:“竟是这般严重.”回想起自己当初似乎也曾经生不如死.可最终不也熬过來了.自己不也是活的好好的.
“眼下不过是用银子续命.能熬一天算一天吧.”
穆图尔贺的病并沒有拖太久.两个小女儿沒满半岁的时候.她终于还是沒熬过去.为了不让孩子们难过.趁着过年的时候.岳托将长子长女一并儿送到了四贝勒府.托葛戴照应一二.葛戴那会儿刚刚丧子.年前一场风寒先是要了洛博会的命.紧接着被传染到的洛格也沒幸免.两个年幼的孩子双双夭折.将整个家都搞得乌云残月笼罩般死气沉沉.
兰豁尔和岳洛欢的到來让这个家的新年稍许有了增色.特别是想到这两个孩子年幼丧母的身世.就连一向刻薄的娥尔赫也对两姐弟多了几分宽容.
想是岳托的叮嘱.两姐弟对穆图尔贺的过世并不知情.岳洛欢沒心沒肺整日疯玩.倒是兰豁尔时常惦念着要回家.
“嫲嫲.这个点心很好吃.我能带几块回家给我额涅吃吗.”兰豁尔眨着纯洁无暇的大眼睛.期待的望着葛戴.
葛戴只觉得心都快融化了.一旁的娥尔赫嘴角动了动.最后终还是沒说什么.
葛戴摸了摸兰豁尔的小脸:“你额涅回叶赫你郭罗玛法家了.暂时吃不到这些东西.”
“那我可以等她回來.”
“等她回來……这点心已经坏了.”
娥尔赫在边上听了.哪里还按捺得住.冲过來掏出自己的手帕.用碟子里拿出几块糕点放进帕子里.顿了顿.最后索性将一整碟的点心都倒了进去.将帕子包好.递给兰豁尔道:“拿去.等你额涅……回來.你给她……”
兰豁尔沒想到一向难以亲近的娥尔赫居然这般好说话.不由心喜道:“谢谢嫲嫲.”
葛戴见娥尔赫眼圈通红.生怕她在孩子面前露了馅.要知道兰豁尔虽然才五岁.可这孩子看着早慧.说话做事比人六七岁的都利落.葛戴忙将兰豁尔的注意力吸引过來:“嫲嫲家里住不好玩吗.你怎么总惦记着要回家去呢.你看看岳洛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