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讷苏肯自觉自己脑子沒达春那么机灵.他猜不透主子的心思.索性不猜.
他却不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主子才更愿意把他留在身边贴身伺候.而把能干的达春放出去做事.
天色终于完全暗了下來.站在巷子里已经无法看清楚对面宅门的影子.许是因为主人不在家.守着门户的奴才们竟然连门廊上的灯笼都忘了点.
整条街看起來死气沉沉的.
偶尔的穿堂风刮过.阴冷得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讷苏肯冻得手脚发麻.担忧的看了眼主子.本以为还要再继续挨冻下去.沒想到一下午沒改过姿势的主子.突然抖去斗篷上沾染的寒气.淡然的从小马扎上站了起來.
“回吧.”
讷苏肯大喜.应道:“嗻.”
收了马扎.扶着主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幽暗的巷子.來到巷子的另一个出口处.
讷苏肯在路口左右张望.沒发现有什么行人走动后.撮唇打了个唿哨.不一会儿.街对面得得响起马蹄声.缓缓驶來一辆马车.
马车在两人跟前停下.
车夫从车辕上跳下來.搬下踏脚凳.讷苏肯把马扎先扔上车厢.而后转身正要把人扶上车去.突然安静的街道响起一串急促的马蹄声.
“二阿哥.二阿哥.”
是达春的声音.
虽然光线不明.可讷苏肯依旧从主子脸上看到了一丝明显的不耐.
主子为人崇尚低调.出行更是隐秘.达春这是脑子被屎糊了.居然在大街上大喊大叫的.
思忖间.达春已骑马飞奔而至.马未停.人已从马背上翻身滚落下來.达春喘着粗气跪在地上.说话都不太利索了:“阿尔哈图土门出事了.”
国欢的一只脚正踏在蹬上.手指提拎着长袍的袍裾.闻得此话.身形不禁一晃.
向來沉稳的达春此时却已完全顾不上礼仪了.气急败坏的道:“大阿哥跪在了衙门门口.可是贝勒爷不肯见他.”
国欢稳住身形.一字一顿的吐气:“我阿玛.怎么了.”
“不清楚衙门里的内情.只知未时正诸阿哥大臣求见贝勒爷.申时三刻贝勒爷传唤阿尔哈图土门.大阿哥跟了阿尔哈图土门一起到的.可侍卫把大阿哥拦在了门外.阿尔哈图土门进了衙门大约两盏茶的功夫.里头就吵成了一片.大阿哥打点了衙门里执勤的侍卫.才知道不是父子吵架那么简单.里头论的是谋逆罪.阿尔哈图土门……当场就给拘了.”
国欢一震:“谋逆罪.”
“是.说是人证核实不虚.举告人是古英巴图鲁、莽古尔泰台吉、阿敏台吉.皇太极阿哥四位.以及费英东、额亦都、何和礼、扈尔汉、安费扬古五位大臣.”
达春记性果然不错.整句话一口气说完.流利异常.
国欢勉强按捺住狂跳的心脏.深深吸了口气.敏锐的抓住其中的关键词:“人证.”
“是咱们正白旗下的两个甲喇额真.”
“就凭这两个奴才.”国欢不信.
“不止.首告者.据说是武尔古岱都堂和莽古济格格的女儿……”
此话一出.国欢如遭雷击.脚下一崴.一脚踩空.整个人往边上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