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冰这一类型的女人正是外柔内刚的典范.总能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假想.仔细追溯却又深知她内心里的强大能量.
短暂的失落过后.重拾信心的她大口大口的吃菜.一副饿极的样子.时而抬起脸來冲宫宇骅笑笑.
只不过.那笑容背后的心酸.并沒有逃过男人锐利的目光.相反的.她越是表现的风轻云淡.宫宇骅就越是看的心疼.
他不说话.只是想给对方足够的空间舔舐伤口.男人有时会选择乘虚而入.但是聪明的男人却往往拭目以待.静待时机.
他如此.孪鹏翔亦如此.这边冷寒冰与宫宇骅相对而谈.那边却是阳奉阴违.笑里藏刀.
若不是看到了冷寒冰.孪鹏翔或许与李思晴会在今天发生点什么事情.虽然从沒想过要侵占她半分.但是为了事情发展的更快一些.他也是尽力的迎合.努力的利用.
在李思晴的面前.他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男人.性情优雅.举止大方.相貌过人.甚至还有钱有势.
然而她到底是缺了些阅历.并不真正了解男人的心.
像孪鹏翔这样不缺钱.不少女人的男人.怎么会和一个与其它男人传出婚讯的女人交往过密.
几乎是前脚 把李思晴送回了家.孪鹏翔便掏出手机.
“办好了吗”他问道.跻身上了车.单手启动车子.将方向盘狠狠转了一弯.
“宇哥.这样做对你也沒有好处吧.”马亮的车距离孪鹏翔的车并不远.坐在车里.盯着手中的单反相机.
画面上孪鹏翔与李思晴相拥.吻别.动作暧昧.春风满面.
“照我说的做.另外给我把邵磊盯紧了.”孪鹏翔朝后视镜里望了一眼.确定邵磊并沒有暴露.才安心的扬长离去.
邵震雄仿佛从世上消失了一般.纵使他动用了全部的人力.也沒有找到半点蛛丝马迹.这让他很窝火.越想越气.用力砸了下方向盘.
脑海里.全是冷寒冰一脸怔愣的画面.而她面前的宫宇骅.那一脸的淡然更是让他懊恼憋气.
对于冷寒冰是邵震雄女儿的事情.虽然得到了证实.但是依然会让他不愿相信.总觉得对方是为了拒绝他的求爱.不惜编造天大的谎言也要将他置于千里之外.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冷寒冰就是邵震雄的女儿.而自己与邵震雄之间的仇恨也真实存在.不容置疑.
他有些恨冷寒冰.明知道她若不说.自己也一定不会追寻.一方面心疼她独自承受.一方面却恼火她将‘烦恼’抛给了自己.
到底该如何抉择.正如邵震雄当年杀了自己的父亲一样.如果自己杀了邵震雄.冷寒冰会情何以堪.是否也会找自己报仇.如若不然.她会不会痛苦终生.
思绪越是理就越是乱.孪鹏翔的眉心紧紧皱成一团.脑海中关于冷寒冰的画面总也挥散不去.他郁闷至极.索性将车停在了路边.
打起警示灯.在车里翻腾了好一会儿.找到一盒烟.庆幸里面夹着一只打火车.
孪鹏翔衔着烟蒂.将打火机凑到面前.一下、两下.打火机里只见火花.却不见有火苗.
他气的随手一摔.将打火机狠狠撇在车门上.砰的一声又弹回來.他拔下嘴里的烟.想扔.又迟疑.最后捡起落在副驾驶位上的打火机.又一次凑到烟前.
说來也怪.这一次轻轻一拔.打火机便冒出一丝幽蓝的火苗.随着那股微弱的热量触及到香烟的一端.孪鹏翔轻轻一吸一吐间.车里顿时弥漫起一股白茫茫的烟雾.
“咳……咳……”忘了有多久沒有抽烟了.香烟里的雾气被吐进喉咙时.呛得他狠狠咳了起來.一只手挪开嘴里的香烟.孪鹏翔边咳边拿一只手撑在方向盘上.
世人只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却显有人明白‘只是未到伤心处’的道理.
几声出自肺腹的咳嗽声盖过了车外的喧闹.直咳的男人眼中带泪.一脸黯然.
“唔……”孪鹏翔指间夹着香烟.袅袅轻烟直上.不知是熏了眼.还是蒙了心.他竟然失声痛哭起來.
男人的泪更让人心疼.他该是怎样的痛苦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一刻.他只恨天不塌.地不陷.独活他一个在这世上受苦.
再坚强的男人骨子里也有柔情软弱的一面.女人若是受了委屈吃了苦.大可找一个坚实的肩膀靠一靠.倾诉一番.而男人.有谁能借他一个肩膀.又有谁能走近他心.静默倾听.
许久以后.当天色渐渐变成了墨色.灯光照耀下的人们依旧脚步匆匆.面色郑重.
孪鹏翔手里的烟早已经燃到尽头.熄灭的烟灰落在脚踏垫上.灰白与纯黑色的对比.格外抢眼.
按下车窗.丢出烟头.车里的空气已经被烟草的味道占满.外面吹进來的冷寒冰卷着零星的雪花涌进车里.驱散了车里的烟气.却也带走了那一丝的温暖.
孪鹏翔打了个寒颤.腥红微肿的眼睛环视周围.人生像是一个大的十字路口.红灯与绿灯的交替.人们往自己的目的地前进.
然而他却陷入茫然.不论是停在原地.还是通往直前.生命对他的意义并不大.一个人行走了这么多年.他并沒能习惯享受孤独.相反的.若是有人与他携手.不论是哪.他都肯去.哪怕是闯了红灯.遭遇危险.
手边的电话响起來.孪鹏翔按下接听键.轻嗯一声后静静聆听.
马亮将他交待的事情已经办好.在他之外.正有一片天地.因为他的事情热闹非凡.
再次挂断电话.翻看着手机里最新的八卦新闻.头版头条自然是李思晴.
孪鹏翔的头像被打了马赛克.标題用粗体大字写着:强势联姻背后的故事.未婚新娘的护花使者.
满脸嘲讽的笑容.他禁不住冷哼起來.想像着李思晴与邵磊此刻的表情.嘴角轻轻勾动.露出一丝邪肆.
“不能只是我一个人忙.一个人烦恼.”他如是想來.嘴角的肆意笑容扩散开來.顶着车窗外的寒冬冷风.犹如傲视天下的王者.只不过.欲成王.先承其累.男人脸上的冷傲里隐约流露出來的那抹神情透着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