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冰与宫宇骅不约而同的沉默着相对而坐。餐桌上丰盛的饭菜沒能激起他们之间过多的言语。
两人似乎都对下午的床单事件心怀顾虑。男人怕失言打破平静。女人则担心说多错多。
直到应约而來的佣人扣响门铃。宫宇骅才放下手中许久未动的筷子。起身从餐桌前离开。
“先生好。太太好。”佣人出乎意料的年青。三十來岁的模样打扮的很清爽。她微笑的冲宫宇骅点头。视线落到冷寒冰身上时。也朝她颔首。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冷寒冰握着筷子。扭回头去看那女人。白净的脸上几乎沒有瑕疵。笑容很亲切。可是却她无端的觉得疏离生分。
“你叫什么。”冷寒冰开口问道。从前冷宫里也有一些佣人定期打扫。她无心过问。都是宫宇骅在打理。可是。面前的女人一出现在视线里。就让她莫名挂心。隐约里不喜欢。
或许每个人都会有过这样的经历。明明是第一次相遇的人。毫无过节与交集。可是。只第一眼。就无法与之亲近。打心底里想要排斥他/她。
“我姓白。大家伙都叫我白姐。”女人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也相当的温柔。
宫宇骅朝冷寒冰望了一眼。似乎是察觉到她眉眼间的不悦。便转身对那白姐说道:“太太今天身体不大舒服。等她好些了。我会打电话通知你。到时你再來帮着打理一下家务。可以吧。”
白姐点头。临走时回头朝冷寒冰望了一眼。微笑说道:“太太脸色是不大好。如果想要吃什么补身的东西。只管提前和我说。我带了材料亲自炖给太太吃。”
“怎么样。”宫宇骅送走了白姐。回过头來又坐到餐桌前面。他给冷寒冰夹了一块香菇。端起碗來问她。
冷寒冰不说话。盯着碗里的那块香菇。半天才抬起脸來。回应道:“你看着办吧。我无所谓。”
“多吃点。你太瘦了。”宫宇骅将盘子往冷寒冰面前推了推。又说道:“感觉你不大喜欢。要不我回头再找别人吧。毕竟是时时出现在眼前的人。给你添堵就不好了。”
宫宇骅一句无心的话却让冷寒冰听成了误会。她以为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视线恍惚着连忙说道:“怎么会。就她吧。你看好的人。不会太差的。”
“就像你吗。呵呵……”宫宇骅伸手按住冷寒冰的手。她的手心沁着凉意。让他不自觉的心一惊。放下另一只手里的筷子。他双手捧起她的一只小手。温柔的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吗。”
“沒有……只是有点累。”冷寒冰抽回手。轻说着吃好了。便起身往卧室里走。
果然。属于孪鹏翔的味道还沒有完全挥散。冷寒冰刚一推开门。便察觉到了那股子熟悉的气息。她停下脚步。一只手倚在门框上。她不敢进门。生怕他的味道会再一次激垮自己的意志。
这时。一只大手由身后环上腰际。宫宇骅温柔的抱住冷寒冰。柔声说道:“累了就睡一会儿。我会陪着你的。”
他拉着冷寒冰的手。将她带到床边。新换的床单上印绣着嫩嫩的绿色苜蓿草。心形的叶瓣。每四片蹙成一株。
传说中。那是夏娃从天国的伊甸园带到大地上的。花语是幸福。更为特别的是。一般只有三片叶子苜蓿草。每十万株里面只会发现有一株是四片叶子。如此的机率让它被公认为是幸运的象征。
宫宇骅将冷寒冰安置进温暖的被窝里。自己则隔着被子躺在了她的身旁。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身上。揽着被子里的女人。安静的闭上眼睛。
入秋的天气。南方的室内与室外温度偏差并不大。宫宇骅只开了冷寒冰身下的水床开关。而卧室里的温度却随着室外的降温。开始慢慢变凉。
冷寒冰虽然也闭着眼睛。可是杂乱的心情让她根本沒法入睡。她侧着身子。肩膀上的手臂一直沒有动过。
她扭回头。看着身后的宫宇骅。时间静止于一瞬间。他平稳的呼吸里带着柔和的温度。沒有孪鹏翔气息里的烟草味道。只有淡淡的阳光的味道。
“怎么不睡。”宫宇骅的睫毛扑闪着。他看着冷寒冰。声音很轻。像是只说给她一个人听的一样。
“不冷吗。”冷寒冰情不自禁的问道。说完后又后悔起來。双眸低垂。被床头灯光打成一道长长的阴影。映在脸颊上。
宫宇骅收了收手臂。环紧冷寒冰时。又往她身旁凑了凑。“如果我说我快要冻死了。你打算收留我吗。”
他一脸撒娇的模样。说话时孩子似的努嘴、皱眉。从前的痞子气一瞬间全都暴露在脸上。
冷寒冰先是一愣。发觉自己似乎上了宫宇骅的当。即刻板起脸來。“鄙视你。”
“切。又來这套。我还以为你吃了那么多药把性子吃好了呢。原來都是假象啊。我不管。我要你收留我。”宫宇骅边说边掀起被子朝冷寒冰身旁钻。
“你干嘛。快出去。”冷寒冰吓了一跳。手舞足蹈的把他往被窝外面推。
人高马大的宫宇骅哪里是能轻易就被推开的。他铁了心的想耍赖。任谁也奈何不了他。
“我不。我要是感冒了会传染你的。医生说了。你不能再生病了。我这是在对你负责。”说话间。宫宇骅已经完全掌控了被窝里的局势。他两只胳膊全都附在冷寒冰的身上。像一根藤蔓似的。紧紧将她缠绕在身体里。
“谁让你不开空调的。别挤我。再不松手。我就……”
冷寒冰使劲的挣扎。却依旧无法脱离宫宇骅的桎梏。气急败坏的她瞪起眼睛。可是。威胁的话还沒有说出口。男人的嘴唇就已经将她的嘴封了个严实。
“唔……你……无赖。”冷寒冰吓得花容失色。头一回发现宫宇骅的手臂竟然如此有力。先一步被他圈住后。无论怎么用力。她都无法挣脱出他的怀抱。
“你要是再推我。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更无赖呢。”宫宇骅喘着粗气。边笑边又狠狠啄了几下冷寒冰泛红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