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兹拉山姆真沒事.且获得八颗兽牙.人们一直往上吊着的心才放了下來.刚才失态的唐古拉方破涕为笑.又有点不好意思.此时故意离兹拉山姆远了点.
“兹拉山姆.”徐东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说.“你真是个天才.就我所知.一个以布衣祭司入职的人首秀就可以获取兽牙.在祭司长这一行中是少见的.看來.我先前对你的担心真是多余了.”
“说实话.我认为自己并不是天才.取得这点成绩完全归功于我师父吉拉朵娃.这些年來她教我的法术.对我从事祭司长和驯兽师两种职业都打好了基础.所以……”
唐古拉方打断了他的话.“我娘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把亲生女儿交给别人带.把自己的一身真本事交给和自己沒有血缘关系的人.我真怀疑是不是她亲生亲养的.”
明眼人一听就知这话并不是真埋怨她娘.是故意排比兹拉山姆的.她对兹拉山姆的喜爱通过刚才那一幕剧情已经透露无遗.
“你别这样说好不好.师父把你送到宫羽山时还沒有碰到我.并不是有了我之后再送走你的.再说了.她把她的毕生所学都灌注在那颗法珠里让我交给你了.证明你娘心中始终都有你.”
提到吉拉朵娃.唐古拉方和兹拉山姆两人都黯然起來.徐东为了改变气氛.问道.“唐古拉方.作为本场满月祭祀中唯一的一名华丽祭司.你今天的收获如何.”
“还说呢.”唐古拉方立即做生气状.“在你的引导下自我催眠已达二十三度以上.就在这样的深度催眠状态下我还可以多少有点作为.心想凭自己的定力从兽口拔出三五颗牙是不成问題.可你还不放心來了个强制催眠.弄得我先前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哈哈.别找客观原因了.你心里清楚得很.我后來施用的强制催眠根本就沒有起作用.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兹拉山姆为什么还取得这样的好成绩.”
唐古拉方争辩道.“你傻呀.并不是你施用的强制催眠沒有起作用.而是兹拉山姆及时地用了抗催眠的法术.也就是说只有他一人抗拒了你的强制催眠.其他人都照单接收了.不信你问那两个姐妹.”
两个布衣祭司点点头.给唐古拉方作证.“祭司长.的确如师姐所说的那样.我们两个都接收到了你的强制催眠.”
徐东转向兹拉山姆.“原來真是你耍了滑头.我还以为是你來不及接收强制催眠了呢.好替你担心的要死.后悔自己施用强制催眠太迟了.”
兹拉山姆狡黠地一笑.“嘿嘿.我从七岁时起就跟师父学习巫术.在这九年内已把她身上的所有法术学到了手.学了这些东西岂能让它乱在肚子里.不过.师父在最后一刻教会了我一样东西.就是这样东西让我改变了人生态度.才有了今天的大胆举动.”
徐东问.“什么东西.”
“勇敢.”兹拉山姆说.“一个人即使身怀天下所有的绝技.但是他沒有一颗勇敢的心.那么他就会处处受掣制.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我不是说过吗.在我师父殉难的那一刻.我终于理解了她的良苦用心.她是用自己的死來教会了勇敢.”
徐东的内心也被触动了.是啊.你学会世上最好的法术.也只能说获得了大智.大智必须有大勇.任何智慧都是依附在一个“勇”字身上的.只有大智大勇之人才能算大写的人.才能算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 ……
第二天.徐东刚从睡梦中醒來.就听院子里传來辟邪兽的吼声.他赶紧穿衣出门.就见乌布喇儿姬驾着辟邪车來接他.按照惯例.初级祭司长一般都是在满月之夜两日后才到二级祭司长那儿汇报.乌布喇儿姬之所以提前一天來接他.是给他留一天时间修炼那张图谱.
辟邪车载着乌布喇儿姬和徐东到了枣林.下车后她领着他进了一间密室.但是这次和以前不一样.她并沒有急着要和他进加速器修炼那张图谱.而是和他对面坐在一起.好像要和他促膝谈心一样.
“徐东.听说你收下了一男一女两名祭司.他们的技法怎样.能给你带來收益吗.”
徐东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乌布喇儿姬.他也不是刻意要对她隐瞒.只是因为忙于修炼沒有时间向她通气.本來他想趁这次满月祭祀后向她汇报的.既然现在她主动问起这件事.他只得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乌布喇儿姬听后沉思良久.叹了口气说.“唉.徐东.依我看你不能收留兹拉山姆.虽说我也沒去过流云城.不知道王宫面朝何方.但是对宫廷的情况还是略有所闻的.当年发生那件行刺国王的案子之后.胡欣劳尔什趁机掌控了王宫.换一句话说就是胡欣家族掌控了整个魑魅帝国.国王洛基只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傀儡.”
“其实.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的行刺国王事件是胡欣劳尔什一手策划的.那些妃子和宫女是受了她的陷害.可现在权力在胡欣家族手中.连国王自己都不敢说话.还有谁來替那件事翻案.”
“据我所知.那个叫阚蓓拉的王妃是胡欣劳尔什亲手把她封存在石头里的.一年后她发现那块人形石头已经崩裂.就知道可能是因分娩致使石头崩裂的.所以就派手下暗中彻查此事.寻找那个非正常出生的王子的下落.这些侦察的人都是以卧底形式存在的.就是混在我们中间也无法认出來.”
乌布喇儿姬透了一口气.“当然.我们也不是不同情这个在野王子.但是我们的力量有限.加上來到流星大陆是要办自己的事的.无心参与魑魅帝国的任何权力纷争.你现在收留了这个王子.等于把自己置于一个相当危险的境地.一旦被胡欣劳尔什的人查出來.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去了.”
徐东低头听着乌布喇儿姬说话.他好半天不吱声.在心里反复忖度究竟怎么办.想來想去还是拿不出一个囫囵主意.
说真的.他不想把兹拉山姆赶走.虽说他认识兹拉山姆不到二十天.但是他从心眼里喜欢这娃子.再加上他们两人的命运有着一定的相似之处.都是宫廷政变的受害者.即使是在两片不同的大陆.但情感也是息息相通的.
他声音低沉地说.“乌姬.我不想让兹拉山姆离开乱石滩.这娃子是个难得的修炼天才.通过我这些天來的观察.他的才华和胆略甚至在我之上.今后一定能作一番大事的.说不定他就是未來的魑魅帝国的国王.我想……帮他一把.”
乌布喇儿姬的目光紧盯着他.好像要看穿他的内心似的.“相公.虽然我已经把你还给了圆圆.但是我从内心里还是承认你是我相公.是我乌布喇儿姬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男人.此后我的心在也不会交给任何男人了.”
徐东在心里暗忖.乌布喇儿姬说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这个女人挺能隐忍.沒事是不会轻易向他倾述情感的.她现在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左右他的决策.让他改变主意赶走兹拉山姆.
“你要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胡欣劳尔什的那些人多么厉害.一旦他们发现是我们窝藏了这个在野王子.不仅你我要被牵连进去.乱石滩的所有祭司都会被他们杀害.即使他们只嗅在乱石滩有王子的气息.那么这块地方就要被他们抄个底朝天.我们三兄妹这五年來的努力就付之东流了.我相信沒有什么秘密可以守住.包括我们三兄妹和你徐东的身份.不光是复仇之事抓了瞎.我们还会遭到姜氏父子的屠戮.”
说到这里.乌布喇儿姬又拿出杀手锏.“徐东.即使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不为你新婚的妻子圆圆着想.更不为我们三兄妹着想.但也要为我肚子里的娃子着想.因为他是你徐东的血脉啊.听我一句话.不要一意孤行冒险行事.啊.”
徐东开始动摇了.乌布喇儿姬这句话触碰了他的底线.他由这根底线引申出去很远.远到了被灵域隔阻的殇武大陆.眼前像走马灯似的出现一张张他熟悉的脸.是啊.他刚刚在乱石滩站稳脚跟.建立了一个不断往上升的体系.这个体系可以达到他重回殇武大陆的目的.不能因为兹拉山姆而毁于一旦啊.
“我回去后劝说兹拉山姆离开.兹拉山姆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又能替别人着想.我相信给他动之以容晓之以理.他会主动离开乱石滩的.“
乌布喇儿姬赞许地点点头.“这样最好.既能达到目的也还能保住一点义气.还有.那个叫唐古拉方的华丽祭司也不能留.你把她送到宫羽山还给方方.”
徐东说.“这也未免太过分了吧.兹拉山姆是兹拉山姆.唐古拉方是唐古拉方.他们之间并沒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乱石滩现在一个华丽祭司都沒有.我把唐古拉方留在手上多少能帮我出点成绩.”
乌布喇儿姬道.“错.要是他们两人沒有见面.也许真沒有太大的关系.关键是他们已经走到了一起.而且是由你徐东帮忙让他们走到一起的.那么这性质就变了.让她离开乱石滩吧.我从别处给你调两个华丽祭司去.算是给你的补偿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