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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在宫羽山

    “吉拉朵娃慢慢向后仰倒.这仰倒的过程格外缓慢.就像在那一刻时间静止了一样.我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灿烂得如同正在盛开的桃花.她甚至还向我翘着大拇指.‘兹拉山姆.好样的.这样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再她胸前被桃木法剑刺中的地方.正好在她**中间部位.那里有一些血珠涌出來.恰好也像洇开了一朵放大的桃花.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手了.真正地亲手杀死了吉拉朵娃.”

    “‘兹拉山姆.我的好儿子.我看见你成长很高兴.在不久的将來魑魅帝国会有一个好君王.’吉拉朵娃还在夸我.”

    “当我伏在她胸前悲痛莫名时.她伸出惨白的手指替我弹去了泪珠.‘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不许哭.’她又指着自己胸口说.‘这儿有一颗法珠.是我用毕生精力练出來的.你一定要把它交给我女儿.这是我做母亲的留给她的信物.代表我心里一直都装着她.’”

    “我知道.吉拉朵娃之所以这么做.是以另一种方式逼着我离开她.在长达九年的时间里.她扮演了一个母亲的角色.让我对她产生了很大的依赖.如果不斩断这层情节.就会羁绊我的前程.”

    “这次.她上演了这么悲壮的一幕.让我再也沒有了人可以依赖.必须自己独立行走去闯荡世界.经风雨.见世面.我读懂了她的良苦用心.她要我像一只雄鹰一样展翅翱翔.远行万里.”

    “我含着眼泪在她胸口取出了那颗法珠.它浸染了吉拉朵娃的鲜血.已经具有了灵性.此刻在我手里闪着血红的光泽.我以前听她说过.这颗法珠是她修炼了半生凝聚的精华.必须靠她的鲜血來激活.”

    “在遇到我之前.吉拉朵娃就把她的女儿送到了很远的地方.那地方叫宫羽山.离这儿八万五千里.据说.她女儿现在在那地方当祭司.”

    听兹拉山姆说到这儿.徐东不禁想起了大师姐方方.连忙说.“你确信她女儿在宫羽山当祭司吗.我有个师姐正在宫羽山当初级祭司长.要不我带着你去宫羽山一趟.”

    兹拉山姆高兴起來.他脸上露出笑容.“真是太好了.我今晚扮装成小妖來找你.正是求你帮我去宫羽山打听打听你的.”

    徐东倒现出一脸疑惑.“你來求我帮你去宫羽山打听吉拉朵娃的女儿.你怎么知道我能替你绑这个忙.”

    兹拉山姆解释道.“因为你是我在这块地方见到的唯一一个男祭司长.而且你会神行术.宫羽山离这儿有八万五千里之遥.其间要跋涉许多座高山恶水.我靠步行需几年才能走到.我当然只有來求你啦.我求你有两桩事.除了这一件外.还有一件就是请你收下我当祭司.”

    徐东想了一想.兹拉山姆的话也有道理.他不可能靠自己步行去宫羽山.再说.经过上次毛月亮的冲击.原有的祭司减员不少.眼下各处都缺少当祭司的人选.他收下兹拉山姆也不是一件坏事.

    “你就收下我吧.这几年我跟着吉拉朵娃学会了不少法术.其中也有忍术和催眠.一定能胜任当一名普通祭司的.我求你啦.”

    兹拉山姆说着就向地下跪去.徐东连忙扶住她.“你可别、别、别.你贵为魑魅帝国王子之身.将后还要当国王的.我一介小小的初级祭司长可当不起你的下跪.行行行.这这两桩事我都答应了还不行吗.但是我把话说在先.以后你不要向我行师徒之礼.我也不会学吉拉朵娃当年一样行吻足之礼.我们两个之间的这些礼节就算两抵了.”

    “那就谢师父了.”兹拉山姆微微鞠了一躬.“师父你就别折杀我了.我虽说秉承父王洛基的血脉.可这事只有我自己清楚.魑魅帝国的宫廷根本就不会有人承认我是王子.就连我父王压根儿都不知道有我这个儿子存在呢.”

    徐东沉吟一下说.“嗯.你这事是有点特殊.可我有一事不明白.吉拉朵娃为什么不带着你进宫去找你父王.把那块记录你身世的灵石给他看.让他知道你是他的儿子呢.”

    兹拉山姆的眼神黯淡了.“起初兹拉山姆也如你这样想过.并且她还为此去了两次流云城.想把我的事托人告知我父王.可最后她想了想还是作罢.你想.现在的魑魅帝国虽说还是我父王洛基当政.可是有那妖姬胡欣劳尔什作祟.朝廷上下大臣都换上了胡欣家族的人.父王手中的权力大部分旁落.基本上跟一个傀儡差不多.在这种时候.父王认了我又怎样.

    多半我会遭到妖姬下毒手.连性命都难以保住呢.”

    徐东对兹拉山姆的遭遇颇有同感.他在殇武大陆也是遭到大臣背叛的.说不定许立还在四处找寻小皇子的下落.欲斩草除根而快之呢.一天不找到小皇子.可能许立的心病就一天难以除去.

    “还有.“兹拉山姆接着说.“把父王身边的王妃差不多全部清除后.胡欣劳尔什又找机会陷害正宫.致使正宫娘娘被我父王打入冷宫.她自己终于如愿以偿取代了王后的位置.不久又换了立储.现在的储君是她的儿子洛赫拉.恐怕等洛赫拉稍微长大一点.胡欣劳尔什会帮助他弑父夺位呢.”

    “我还是先长点本事再说吧.”兹拉山用力地一挥手道.“吉拉朵娃教导过我.人.只有自己变成了强者.别人才不容易打败你.任何王者的形象都是靠自己塑造的.沒有人会轻易承认你是王者.得你自个儿拿实力给他们看.”

    兹拉山姆的话很投徐东的机.在徐东心目中一下子和他拉近了距离.他点点头.“你这话我有同感.不错.人只有自己变成了强者.别人才不容易打败你.才会承认你的王者地位.物竞天择.这是被世人所公认的道理.”

    三天后.徐东带着兹拉山姆用神行术來到了宫羽山.两人在光秃秃见不到一点植被的石山下面停住.见崖壁上錾刻有“宫羽山”三个大字.兹拉山姆像一个诗人一样即兴发起了感概.

    “啊.师父.你这神行术真是奇妙.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真了不得啊.”

    徐东道.“你有沒有想过这万里江山都是属于你的.你应当尽快地把自己修炼成王者.把本该属于自己的王位给夺回來.那样你才不负自己的丈二男儿之躯.”

    其实这番话他是对自己说的.无论是罗陀国还是无量岛.眼下都被他人掌控着.他名下的这么多皇妃不知被别人占了沒有.几个皇子不知躲逃向何处.他们的遭遇一定比兹拉山姆强不了多少.每想到此.他的心里就如翻江倒海一样不得平静.

    “想.当然想.怎么能不想.说不想那是假话.”兹拉山姆说.“有仇不报非君子.血债还要血來偿.我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流云城去活捉胡欣劳尔什.去渴饮她的血啖食她的肉.”

    不知怎么了.徐东竟然对兹拉山姆逻辑混乱的誓言很欣赏.他把双手一摊.用同样逻辑混乱的言语道.“你想是吧.那好啊.我们两个联起手來.去打拼去创造一片暂新的天地吧.

    和上次來一样.宫羽山笼罩着浓重的雾霭.使得山体就像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所有的景物都变得半明半暗.时隐时现.让人有一种如同进入一方秘境的感觉.徐东带着兹拉山姆找到上山的石级.石级上照常印着深绿色的苔痕.让徐东恍惚还是在他來找圆圆的那时刻.

    两人來到半山腰.几块五、六丈见方的巨石后面隐着的几间石屋突然显现.石屋门口的卫兵都是兽头人身.手上执着各种各样不同的兵器.

    “乌哩哇啦.”

    “乌哩哇啦.”

    那些兽人一见有两个男人上山.这在他们來说是很稀奇的.开始紧张地大声盘问.如临大敌般地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门口的骚动引來屋里的人出來查看.一时间出來二、三十个相貌粗俗的女子.这些女子都是方方手下的祭司.

    “唧哩哇啦哇啦哇啦哇啦.”

    “唧哩哇啦哇啦哇啦哇啦.”

    涌出屋來的女子一眼看见有两个男人.立即脸上溢出兴奋的神态.有几个眉开眼笑如同迎接贵客.更有甚者还向徐东和兹拉山姆抛來了媚眼.或者换句话说是发送了秋波.

    徐东想起上次是一个漂亮女子给他充当翻译.今天却沒见这女子出來.他悄悄地问兹拉山姆.“你懂她们的土语吗.能不能翻译几句给我听.”

    兹拉山姆的脸红了.“懂.我不光懂各种土语.还学会了兽语、鸟语好小妖的语言呢.可以说是一个懂多种语言的专家.但是.她们的话实在是不便翻译.”

    徐东脸一沉.“怎么不便翻译.就挑两句容易翻译的不行吗.”

    “师父.她们的大致意思是表达对我们两个的好感.甚至可以说是爱意.要我们就留在宫羽山当祭司.她们一定会很有好地对待我们两个.把我们像众星捧月一样给捧着.”

    “哦.”

    徐东记起上次那个女娃翻译得和兹拉山姆差不多.他知道了兹拉山姆脸红的原因.他毕竟还沒有年满十六岁.算是个半大小子.平时有沒有接触过女娃.有点赦颜害羞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看见这些女娃里有你要找的人吗.你知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你以前的师父吉拉朵娃有沒有跟你说过.”

    兹拉山姆那眼光在扫视那些女子.“看上去这些女子都不像.听吉拉朵娃说.她的女儿算得上一个大美女.比我只大一岁.应当还不满十七.你看这些女子都在二十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