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萍萍的床上.顿时一阵困意來袭.萍萍的床很软.身体突然就沒有了力气一般.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
我向一侧打了个滚.突然萍萍大叫起來.我赶紧转过头看她.萍萍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指着我.“晨……你的……你的后背怎么有血.啊……我的床单……”
看着萍萍吃惊的样子.我赶紧坐了起來.将外套脱下來.掀起衬衫看了看伤口处.竟然出血了.刚才躺下的时候.顺着皮肤流到了腰后面.衣服都渗透了.再看看萍萍的床单.鲜红的血染红了巴掌大小.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她.“萍萍.对不起啊.你的床单我给你买新的好了.”
“你……”萍萍走过來.轻咬着嘴唇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像是关心我般的小声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啊.你沒事吧.”
“沒事.”我赶紧的说着.然后将身上的衣服脱了.“萍萍.给我拿点卫生纸.我要处理一下伤口.你这里有沒有消毒棉啊.”
“沒有啊.”萍萍愣了一下.转身朝着门口跑去.“你等着啊.我一会就回來.”
“喂.不用……”
我想叫住她.这丫头跑的还真快.我用卫生纸将伤口处的血擦干净.看着缝合的伤口处都红肿了.缝合的线清晰可见.血水从伤口处往外一点点的渗出.今天下午在医院的时候.伤口处看上去快要愈合了.现在成了这个样.估计是一路小跑加上翻栏杆造成了.
我将伤口擦了擦.然后撕下一块卫生纸垫在了床单上.自己的血留在了萍萍的床上.心里多少都有些别扭.
正整理着床铺.手机突然响了起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虎哥打來的.拿过手机看了看.不是虎哥.而是彪哥.难道彪哥也知道我离开医院了.
我接了电话.彪哥笑呵呵的.显得还很得意似得.他说:“大晨啊.我刚从镇上的建设银行回來.ATM机的外面贴着一张新的通缉令.我怎么看都像是你小子.虽然只是个侧面.但是在哥哥心里.这家伙应该就是你吧.上面就算是做了点手脚.我一样能明白这事情的真相.说吧.告诉彪哥这是怎么回事.”
“沒什么事.这都是德叔安排的,彪哥.我现在萍萍这里.明天早晨到你那里.顺便住几天咋样.”
彪哥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能不行吗.我说你这小子.你和萍萍到底什么关系.你直接到我这里怎么了.这里哪个房间躺不下你一个.我告诉你啊.别胡來.还是那句话.别和小姐谈感情.懂不.”
“懂.”我笑着点了点头.“彪哥.早些休息吧.我找萍萍沒有别的事.明天见吧.”
听着彪哥的叹气声.我将手机挂断了.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拿起手机给瑶瑶发了条短信.道了声晚安.瑶瑶在回复的短信中告诉我.“最近要参加在北京举行的‘金麦克’大学生歌手比赛.近期要跟着专业老师还有其他几个室友去北京试试场地.顺便跟着那边的专业老师学习一些技巧性的东西.”
除了鼓励还是鼓励.我感觉这样相隔的时间久了.除了地念之外.我们对我们之间的感情突然有些担忧了.我担心瑶瑶作为一个女孩子会产生孤单感.或许是我多想了.慢慢的从床上下來.掏出烟点了一支.打开萍萍房间的那扇小窗户.趴在上面轻轻地抽着.
房间的们被推开了.萍萍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看了我一眼.然后将门关上.她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那个……你自己來.还是我帮你.”
“我自己來吧.”我将烟头朝着窗外弹了出去.吐出最后一口烟将窗户关上.天气越來越冷了.我搬了把椅子放在床边上.然后靠在上面.将衣服掀了起來.露出伤口处.
萍萍将消毒药水打开用手拿着坐在床边上.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消毒棉球.“晨.你这伤口怎么弄的.打架了.”
我点了点头.拿着棉球浸在药水中.然后咬着牙将棉球贴在伤口处.我强忍着.感觉比在医院做消毒换药时还要疼.我轻轻地擦拭着伤口处.萍萍递给我一块新的棉球.直到用了三块棉球.伤口处泛起了白色.
萍萍拿着剪刀将成团的纱布剪成长条.然后对折了一下.她又从塑料袋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纸包.“给.这个是我问他们要的消毒药粉.撒在你的伤口处止血消炎的!"
我笑着看了她一眼.“看來你对这方面很懂啊.给谁处理过伤口还是怎么着.”
“我在卫校上过学.学过一段时间.”
萍萍坦白的说着.身手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然后将医用胶布将纱布贴在我的伤口处.一边贴一边给我吹着凉风.“疼吗.”
“不疼!"
看着萍萍认真的样子.还真有做护士的风范.我伸手到萍萍的下巴.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笑着看着她.“萍萍.你有沒有想过你的将來.”
萍萍扭头朝我笑道:“我还有什么将來啊.路是自己选的.就沒有后悔过.以后的路再说吧.攒够了钱我就自己开一家真正的美容美体中心.这是我最想做的事情.”
“你爸妈呢.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
或许是我问错了话.萍萍看了我一眼.她按着纱布的手突然用了下力气.“别给我提他们.我已经好几年沒想他们了……”
我将衣服整理好.靠在凳子上拿出烟叼在嘴角看着她收拾着东西.“美容美体中心.市里好像有几家.不过好像生意并不好干啊.按着咱们市的这个消费水平.女人一般沒几个去这种地方.你感谢别的不行吗.”
“我能干什么啊.除非继续靠身体吃饭.我也沒有好命.找个有钱的人被包养.可惜沒有人在意啊.”萍萍打趣的说道.然后拿出自己的女士香烟.点燃坐在床边.看着我开始抽了起來.看女人抽烟的样子有时候还真是个享受.
Z市.想想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二十年.经济发展还不如J市的一半.可以用最简单的几句话详细的概括出來:Z市.屁大点Z市.春天跟夏天似的.堵车跟北京似的.马路跟地震后似的.上班累的跟孙子似的.挣得工资少的跟非洲难民似的.但一个个穿的跟富二代似的;物价贵的跟纽约曼哈顿似的.节日逛商场的人跟看演唱会似的.喝酒跟喝水似的.买东西的像大款.刷卡像开银行似的;打车跟求爷一般的讲价.路上的私家车好车沒几辆.车牌号倒是很牛叉. KTV小姐穿的很少女.医院的大夫很无私.就连菜价物价也跟着大城市一般疯涨.
这就是我们可爱的Z市.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乡. 还有一首小诗是这么说的.“锄禾日当午.那都不算苦.你要在Z市.这才叫做苦.早晨满街堵.傍晚一身土.早晨19度.中午三十五.马路都是坑.满城还封堵.收入排倒数.消费却前五.你说苦不苦.
我说完这些.萍萍忍不住的大笑起來.她笑着看着我.笑了半天.最后平息一下.“我发现你真逗啊.怪不得林研姐会喜欢你……”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而萍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以为我和林研之间闹了矛盾.于是捂着自己的嘴巴装作说错话.然后将手中的烟头捻灭丢在了垃圾袋中.站起身整理着床铺.“不早了.我们休息吧.你睡里面.我睡外面.被子就这两床.一人一床.”
“嗯.好的.在你这里.你不怕我……”
萍萍转过脸瞪了我一眼.“你有什么好怕的.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一样吗.我什么样的男人沒见过.有怕你的必要吗.”
“额……好吧.早睡早起啊.”
脱了鞋.把裤子和外套脱掉搭在椅子上.然后就躺下了.萍萍脱掉衣服.穿着薄衫躺在我的旁边.她转过脸看着我.“想什么呢.”
“沒想什么.就是睡不着.”
萍萍撇着嘴巴笑了笑.“你知道我再想什么吗.”
“想什么.说说看.”
萍萍叹了口气.平躺着盯着天花板.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其实我现在很烦躁.我对自己的明天很茫然.我不知道我下一步该怎么走.一直这样下去我也沒有办法.那天我就想啊.早晚要找个人嫁了.但是出嫁这件事情.我必须离开这里.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不然在这里.总有一天会被别人认出來的.所以我……”
“所以你想逃离是不是.”我抢过她的话说道.
萍萍点了点头.我轻笑两声.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萍萍啊.给你说句心里话啊.其实你可以改变自己的.你的条件……身材好.也漂亮.可以试着去改变一下生活的.”
她摇了摇头.“沒.我想过.但是不敢去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什么都不会.怎么去.”
“那你也不能整天这样下去啊.”
看着萍萍这状态.我刚才还有些冲动的下面.顿时也消失了欲望.我叹了口气.伸手点着天花板.“我是在这里呆够了.如果有机会.我会选择广东.我很想出去闯闯.”
萍萍哦了一声.然后突然坐起來.俯身趴在我的胸口上.我大吃一惊看着她.“你干嘛.我可沒有上你的意思啊.不要……”
萍萍撅嘴笑道.“瞎想.不过你想上的话.我也愿意.上吗.”
“真的.”我笑着白了她一眼.
萍萍笑着点了点头.“真的.要不.咱们试试.”
“试试.”我再次强调的问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