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文学
尽管沈笑的动作.已经够轻柔的了.女子还是在瞬间.就已经惊醒了过來.
甚至摆在桌旁的短剑.也已经自主出鞘.到了女子的手中.
女子忽然的动作.沈笑顿时也忍不住一惊.拿着披风愣愣的站在原地.瞬间竟然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了.
原本他以为.女子见到他醒來.应该是瞬间扑进他的怀里.两人來个熊抱才是.毕竟两人.差一点就生死相隔.而且已经很多年.沒见过面了.但是女子脸上的神情.却依旧是那般冰冷.甚至手里的短剑.更也是握紧了几分.隐隐.有玄气在闪烁.
难道过去的这些时日.女子已经将自己忘记了.
“这丫头.该不会是要杀我吧.”
沈笑的心中.暗暗打鼓.这种情况.完全跟自己想象的.大不一样啊.
“你.是谁.”
然而更让沈笑沒想到的.却在后面.他想过千百种女子的出场白.却从來沒想到.她会问自己.这样一句话.
一句“你是谁”.似乎将他两人的关系.又拉回了从前.女子脸上那越发冰冷的神色.更是让沈笑忍不住.心底有些发寒.
难道说.冰凝公主.失去记忆了吗.还是因为.自己报仇的事.让她改变了对自己的看法.欲与自己.一刀两断.
但是这句话.他该如何去作答.
“丫头.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沈笑啊.”
“闭嘴.不许你冒用笑哥哥的名字.笑哥哥他.已经不在人世.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用他的名字.四处行恶.”
“不在人世.谁跟你说的.我不一直.活得好好的么.你怎么会去到圣域的.该不会是圣域那些家伙.给你洗脑了吧.”
“还敢胡言乱语.
笑哥哥当日.已经死在了那中年男人的掌下.怎可能.还活在在世上.
而且.我已经探查过你的身体.你的体质.根本就不是属于人类的体质.
还有.笑哥哥的头发.根本就不是白色的.如果笑哥哥还活着.绝对会想尽办法的來寻我的.怎么可能.丢下我这么多年不管.
还不快快现出你的真身.否者.休怪我不客气.
不要以为.你跟笑哥哥长得一样.我就不忍心杀你.”
“呃.”
见到女子的短剑.又靠近了自己几分.而且剑上的玄气波动.显然更加的浓烈了.沈笑顿时.忍不住一愣：
“凝儿.我要怎样说.你才肯相信呢.当日.我确实.差一点死在了那中年男人的掌下.不过幸亏有纳兰老爷子相救.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我的头发.也在在那一日.全数变白的.
我现在已有玄圣的实力.能够将头发的颜色恢复.但是为了纪念死去的亲友.我一直刻意保留着.所以现在.也还是白色的.
当日.你为我挡下中年男人的一掌.我也以为.你已经死了.毕竟那时候.你才堪堪玄王.而中年男人.已经是玄皇的修为了.
不过当时的我.已经昏迷.后面的事情.也根本就不知道了.
想來.纳兰老爷子.应该是知道你还活着的.但是.却并沒有跟我提起.想必是担心我出去寻你.惹來圣域司马家族的注意吧.
毕竟那时候的我.根本就不是司马家族的对手.”
其实.之所以纳兰若天沒有对沈笑提起.除了沈笑说的这一点.还因为.他一眼.就看出了冰凝公主的修炼资质卓越.
而那时候的葛山和青石.也同样已经看出了这一点.
当时的纳兰若天.完全有实力.将冰凝公主一起带走.但是如果当时将她带走了.只怕司马家族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找回來.
毕竟.这个世界的修炼天才.并不是那么多的.任何家族或者势力.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招揽这些天才.因为有了实力.就能拥有一切.
司马家族.或许可以对沈笑给司马家族造成的损失.暂时隐忍.但是绝对不会允许.冰凝公主这个墙角.被纳兰若天挖了去.
那时候的纳兰若天.还一心为了守候绝世天坑的出现.而隐逸山林.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他的的存在.所以.才沒有将冰凝公主带走.
“至于我这一根筋的体质.是后來纳兰若天几位老者为我重塑经脉.得的结果.
对了.这个.你总认识吧.”
沈笑说着.赶紧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字条.但是字条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这是沈笑在地下世界的大海里.被水泡过的原因.
“这是当初.我去撒旦城任职的时候.你写给我的信.还有.你意识到事情有变.叫我回來的字条.
这两件东西.是你留给我的唯一.也是我思念的寄托.我一直.都随身携带.
但是在绝世天坑之内.遇到了致命的危险.当时的我.已经彻底昏迷.所以.沒有保存好它们.让它们受到了海水的侵蚀.导致上面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了.
我一直因为此事.懊悔不已.不过事情已然如此.我也是沒有办法了.原本我也有用油纸保护的.但是那一次.实在被海水泡得太久.油纸也失去了作用……”
沈笑的话还沒说完.他手里的纸条.却是瞬间.就到了司马冰凝的手中.
司马冰凝凝视着纸条上的字迹良久.凌厉的目光.终于是逐渐的缓和了下來.短剑上那强烈的玄气波动.也瞬间收了回去.
“你.一直.都随身带着它们.”
再见到这两张纸条.司马冰凝似乎又想起了曾经的种种.目光中有雾气闪动.整个人的气势.也由冰冷.在迅速向着感伤转变.
凝视着这双楚楚动人的双眼.沈笑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做啥了.只得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你知道.我们当日.只是匆匆一别.原本想着.等我安固了边防.能够荣归故里.就向你……向你父皇提亲的.
但是那日一别.却险些成为了你我的生死之别.
后面.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而你留给我的唯一事物.就是这两张纸条了.
我伤势恢复以后.也曾经偷偷去明月帝国找寻过你.而且.还出动华夏国所有的情报人员.打探你的消息.不过得到的结果.却都是你已经不在人世.
甚至.我还在明月帝国的皇陵.看到过你的坟墓.
再联想到当日中年男人那强力一击.你能承受下來的几率.实在太过渺茫.我也就终于.接受了你已不在人世的事实.
我也曾.动过随你而去念头.但是我却还有.很多的事.需要去完成.
所以这些年來.我便疯狂的提升实力和势力.以求有朝一日.能报了大仇.
只有卸下了身上的这层负担.我.才算是真正的一个我.不然.我就只能为沈家.为死去的那些人.赖皮活着……
如今.这大仇.也算是报了.我也是时候.想想自己的归属了.
丫头.看到你还活着.我真的很开心.
只是.我却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只怕如今的你我.已经再回不去当初了……”
沈笑说着.内心.却是逐渐的拔凉了起來.
司马冰凝当初对他的用心.他自然是知道的.这种复杂的情感.也曾一直困扰着他.阻挠着他复仇的大计.
当日.也正是亲眼见到司马冰凝被中年男人一掌拍死.沈笑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才下了重手.对司马相如.下了死手.
一來.是因为他也算是谋害沈家的直接凶手.二來.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舍得下狠手.那么他.也就沒必要留在世上了.
甚至此行杀上圣域.沈笑也是在潜意识中.将冰凝公主的死.加罪到了圣域的司马家族之中.司马冰凝死了.他当然可以无所顾忌的.对司马家族下手.
但是.现在她却活着.而且她.始终是姓司马的.如此一來.沈笑做的种种.灭杀的所有跟司马家族有关的人.则都成了对司马冰凝的伤害.根本沒有考虑过.夹在中间的司马冰凝的感受.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司马冰凝还活着.
“笑哥哥.”
沈笑正打算知趣退走的时候.司马冰凝的短剑.却是忽然掉落到了地板之上.娇弱的身子.更是瞬间.扑进了沈笑的怀里.
沈笑怀抱软体.却是愣愣的站在原地.全然不知了该如何反应.
这个场面.虽然他也曾期待了无数次.但是真正发生的时候.他却不知自己的手.该紧紧的环绕.还该轻轻的松开.
因为他不知.司马冰凝的这个拥抱.是在对他所做的事情的感动.还是她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苦楚的发泄.或者是因为两人能再次重逢的喜悦.亦或者.是对两人曾经的种种.画上一个句号……
这个拥抱之后.是如影随形、生死相依.还是一刀两断、是敌非友.
这个结论.不该沈笑來下.而只能是.司马冰凝自己.
做了那么多的事.杀了那么多的人.沈笑自知.他已沒有那个资格.去左右司马冰凝的决定.即便是.这个拥抱之后.司马冰凝对他拔剑相向.他甚至都无法.做任何的抵抗.
司马冰凝扑在沈笑的怀里.晶莹的泪珠.已经很快就湿透了沈笑的胸膛.沈笑有些不忍.顿时木讷着的双手.终于还是轻轻的放到了司马冰凝的肩膀上：
“丫头.对不起.我……”
“笑哥哥.你别再说了.求你别再说了.
曾经的一切.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你为复仇.所做的一切.都已与我.沒有任何关系.从那个人.眼睁睁看我被那中年男人.一掌劈下而无动于衷的那一刻起.我便注定.不再是他的女儿.
那个人.也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亲.
我今生.也根本不想做什么公主.更不想成为.什么绝世高手.我只希望.能够.时刻陪伴在你的身边.
就算我曾经姓司马.但是我的命.早已在那中年男人劈下的那一掌.就还给了那个人.今生.我也不再.对他亏欠什么.
至于圣域的司马家族.更也是与我.沒有丝毫的关系.若不是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益.世俗界的司马家族.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已死过一次.与司马家族.再沒有任何的瓜葛.他们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烦恼和对你的歉疚.这一辈子.我都不想再背负什么家族的负担.我只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人.
笑哥哥.你记住.以后.我就姓冰.不再姓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