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 人转过头,三人这才看清。
初 升的的日光下,须发苍然,并未全白,只是不知道有多少年不剃,就如野人一般毛茸茸地甚是吓人。一身破衣,也已破旧不堪,但若是细看,便可发现,衣服虽破,却是整洁无污。
“原来 是三个胎毛都没脱的小毛孩。”老人指着三人似孩童般哈哈大笑,言语中的不屑,尽显在脸上。虽是一瞬,但目光那一闪而过得精光,却没逃过花清月的眼。
老人转过头去,看着冲着三人呲牙咧嘴的猿猴,当头就是一拍,随即训斥道,“大笨猴,三个毛孩子都打不过,丢人!丢人!”
将手中的包在布匹中的药膏随意一丢,老人撅着厚厚的嘴唇,像个因没有糖吃而生气的孩子般摇着头,怒道,“不上了,不上了,要上自己上去,大笨猴!”转过身,不再搭理受伤的猿猴,一个起跳便落在了三人面前。
猿猴似是习惯了老人的喜怒无常,即使被打了一下也并无怨言。冲着老人“吼吼”几声后,反而像个人一般,乖乖的捡起地上的药熬,自已看着身上受伤的部位上起了药。
本就看着这猿猴会暗器都觉得很不易了,如今看着这一人一猴竟对起话来,更是神奇无比。虽说猿猴通人性,但从未见过如此般似人的猿猴。三人不禁对这疯子般的老人看法更甚。
三人与老人之间原本距离还有很远,可谁知这老人速度如此之快,一个跳跃不止距离跨越如此之大,而那速度也是快似闪电般。
因老人个子矮小,站在三人前面仰起头嘻嘻大笑,样子滑稽之极。但即使如此,三人却对其并未放松,反而更是提高警惕。因为这老人看似无害,但这武功确实深不可测,让人不能掉以轻心。
老人站在三人面前,仰起头,一个人一个人的观看,就似那马戏团观猴之人般。
从左往右,老人首先看到的是花清月,一身白衣虽已有污秽,但那脸上的傲视风华却丝毫不减。点点头,老人眨了眨眼,“好漂亮的小姑娘呢!”一边称赞,还一边拍了拍手,就似那小孩子遇见了喜欢的大人般。
而中间的便是轩辕辰,抬起头的第一眼,老人原本嬉笑的眉眼,微微一簇,却又在第一时刻恢复了原本天真的样子。
而在老人观察轩辕辰时,轩辕辰也在观察着老人。本怀疑老人是他师叔的轩辕辰,虽未见过真人,却也在画上感受到了那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神韵。而面前的老人……一身邋遢,与他那传说中酷似谪仙的师叔差的不知有多远。
但即使不是他师叔,可老人那一瞬间的不自然,也让他察觉到了,即使老人表现得毫无破绽,皱眉也不过一瞬。
感觉老人与他师叔定有关系,轩辕辰便不动声色看着老人。
“这个小子长得太瘦,不好看,不好看。”老人嘟着嘴,吹着飘在胸前的胡须,一片吹一边摇头道,随即又向又看去,一身黑衣,而那面目……老人皱着眉,并未嬉笑,反而似是不满道,“你怎么带着面具?!是不是太丑了,不让我看?!不过……”
老人拉长了音,盯着莲公子脸上的面具,只是一瞬,便恢复了那孩童般的笑颜,以风雷不及之势,跳起,朝着莲公子刻有莲花的面具,伸手抓去。
虽早做准备,却不料这老人的目标竟是他那面具,而且出手的那速度……!莲公子面具下,瞳孔大睁微惊,侧身闪躲老人的进攻。
只差一毫,只差一毫!老人握着手中的细带,不悦的站在原地乱跳,就像孩子耍赖般。“给我玩玩,给我玩玩!”老人扭着身子,不满的撅着嘴,吹着胡,冲着站在一旁,用手将面具紧扣在脸上的莲公子大吼大闹道。
见此,大家都不由得一愣,这老人当真是疯了不是?!
除了那冷汗已流进全身的莲公子,才知道,刚刚那老人的速度有多快,而那洞察力,似也是可怕至极!
紧紧将面具贴在脸上,莲公子咽了一口口水,这是第一次,也是除了他师父蓬莱老仙外,第一个人,让他感到害怕,让他有所恐惧的人。想至刚才,若不是这老人有意手下留情,想必他的面具也早就在老人手中了吧。
“不行,我要玩,我要玩,把面具给我!我要玩!”老人嗯嗯叽叽的冲这莲公子大叫,而那样子似乎不拿到手不罢休般。
口说便动,见一次失败,老人又开始第二次进攻,从站着的原地,蹬跳而起,想那莲公子扑去。
见老人喋喋不休的追着他要面具,莲公子心下烦躁,这面具是万万不能交给他的,而这样长久下去,他又不是老人的对手,这该如何是好?!
一边与老人交手,一边思虑,瞥见悠闲地站着围观的轩辕辰和花清月,灵光一闪,冲着两人喊道,“你们两个莫不是要独吞‘斩仙剑’?!还不帮忙!”
一听及‘斩仙剑’老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而那表情,也在一霎那间变得深沉。
就是这个机会,莲公子趁老人失神的瞬间,便从胸前抽出三枚银针,甩向老人的头部。
老人倒也是回神的快,紧忙用胳膊去当,而那三枚银针虽刺入了老人的胳膊上,但那莲公子也被老人用力的一掌,拍倒在了地上。
听了莲公子的话,本想上前帮忙的轩辕辰,一边找时机,一边仔仔细细的盯老人的表情看,果然,看到那老人在听到‘斩仙剑’三个字时脸色的变化,便知,这老人定是那剑的所在地!
在听到莲公子的话时,轩辕辰便知,这莲公子不只是因难以抵抗老人,其中提及那‘斩仙剑’也有试探的意味,这不,确让他试探出来了。
抬眼却见老人中针,轩辕辰心中一股不祥感油然而生。果然,只听老人“嗷嗷”悲喊道,“哎呀,哎呀,疼,疼。”而老人本有些干裂却润红的嘴唇,也渐渐变得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