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花清月不知何时来到了花相的身边,花子高便冲着花相奔来。花清月似在与花子高藏猫猫,躲于花相身后,一掌,向左,落了空;一掌,向右,又落了空;一掌向前,只听一声痛叫,击在了花相的肩头。看着一向严肃的花相捂着肩头的滑稽样,晴儿捂嘴大笑,连带那轩辕无泪也一起指着花相嘲笑起来。
正 堂里一时间,有人哭有人笑,还有人疯癫。简直乱成了一乱。
乌玛玉 见花子高精神已经疯癫,紧忙上前,生怕那花子高不小心伤了花清月。施展轻功上前,花清月的面前就多了一道白衣儒生,搂住花清月的细腰,乌玛玉似玉的白脸微红,将其带离花子高身边。
姜胤冷着脸,看不下去了,怒吼一声,朝那还在追逐花清月的花子高上去就是一掌,没有丝毫戒备的花子高,不经意间受了这注入内力的厚掌,气度攻心,冲着面前的花相,就吐出一口鲜血来。还在那里喊疼的花相,只觉眼前的景色被鲜红渲染,一脸血腥味,用手擦拭后,才看清眼前的景物。
花子高受了重伤,匍匐在地,双眸燃着仇恨的火焰,直勾勾的盯着花相。
花相被盯得身上似有一阵寒风刮过,有些不敢与花子高对视,朝堂上与众人争论的他,此时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就看花子高那已经溢出很多鲜血的红唇,微微张启,无声的在对花相说,“照顾好我娘,否则,我死不瞑目!”几个字吐出后,花子高笑了,那笑有些阴险,有些奸诈。
花相不敢置信的看着花子高,他有何脸面还叫他来照顾那贱人!刚想反驳,却见那花子高睁大正双眼,一动不动。
花相上前一步,将手指放在花子高鼻孔下,试探是否有气。干裂的手指,未察觉到有丝毫微风,花相心惊,这花子高,竟是死了?!
花相不自觉地向后退一步,一个踉跄,瘫坐在地。死了好,死了也好,省的看着心烦,还给他带了一个替人养子的名声!
多年的嫡子疼爱,花子高的死不只未让花相有意思的心疼,和愧疚,反而,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花清颜见自己的哥哥竟已死了,本就沉到谷底的心,更是伤痛欲绝,她再也没有亲人了,她的娘,她的哥哥,都离她而去了!花清颜不自觉地惊哈哈笑了起来,惹得众人以为这相府的二小姐也疯癫了?!
一场闹剧,以花子高的死结束,那苏氏与那蒙面人被带进了牢房,直到离开那一刻,口中还在喊着,“我是相府夫人!我才是相府夫人!”
花清怜看着已经再无往日风华,疯癫了的苏氏,叹了口气,“这权势真能让世人为之生,也为之死!”
一旁一直照顾着的姜烨一把搂过花清怜的腰,同样叹道,“是啊,其实有些人并不在乎权势,只要自由就好,可奈何,生在这权势之家,又有几个能逃脱的了?!有的时候,不是你不碰,他便不来!”
众人散离相府,相爷早已筋疲力尽,刺客之事,下毒之事,养别人之子,还有这多年的往事,在这一天全部被揭开,就算他是铜人,也被压得喘不过气了。
*
相府,芙蓉阁。
晴儿笑的花枝招展,一边笑还一边用手比划着,“月姐姐,你看没看见那相爷受伤时,喊疼的样子,真是,比女子还要娇柔!可笑死了!”
花清月拍着渐渐入睡的花贤,红唇轻启,淡淡道,“你看那似是简单的一掌,实则可要人命。强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掉了意识的人,因为他是将生命的最后一丝力都注入了进去,有种同归于尽的感觉吧。想必,花相那肩,如不是极其珍贵的药膏,定会废掉!”
“这么严重?!”晴儿睁大双眼,惊讶道,她以为那不过是轻轻一掌,最多就是震出点内伤,养个十天半月就好,没想到情况竟如此严峻!
“月姐姐,那你岂不是很危险?!”晴儿一听,心底后怕,那当时的情景,她的月姐姐该有多危险!
花清月轻笑,抚了抚晴儿的头,回道,“这倒不会,虽说这人失了疯,会发挥出超常的功力,可毕竟落差太过于悬殊,他终究还是手下败将。”
听了花清月的话,晴儿提着的心放下了,呼出口气,看得出,这孩子对花清月是真心的担忧,“那月姐姐,那姜胤为何要将花子高杀死呢?是因为,花子高已经没有价值了吗?”
“没价值是一方面,花子高是他的人,这众所周知,且这花子高与花清颜是亲兄妹,这苏氏派人杀我,不过为了花清颜。但这一连串事情若是连起来想,那就可能会想到这背后之人是姜胤,那将军不也是一般人能指使的动的,唯有姜胤的皇子身份,且他又与将军府有着很深的渊源,所以……”花清月知道,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晴儿虽说聪明却也是一时接受不了,她了解。
经过花清月的点拨,晴儿的思路清晰了,一脸我懂了似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想到什么,晴儿又问道,“那月姐姐如何得知,今日大夫人定会找人去买毒药,毒害三夫人,让晴儿注意呢?”一想到这个,晴儿脑袋一片模糊,他不相信花清月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件事实在太怪异了,三夫人宣告怀孕有子的时候,那是姐姐明明还在游船,如何得知呢!
“晴儿,你忘记了三夫人是谁的人了?!”花清月一提,晴儿半懂半晕,摇了摇头,又细细想了一下花清月所说的,“三夫人是谁的人……谁的人!”
“姐姐,是不是三夫人早就怀孕了?而这件事并未告诉相爷?”晴儿能想到的只有这点。
“三夫人并未有怀孕。”
一句话,就让晴儿惊呼,“什么?!那……”且不说,如何诊断出怀孕这件事,就那以后来说,这一胎孩子总要出来的,不是。
“ 那三夫人多年前被大夫人陷害,早已不能生子,吃了我的假怀胎药,才有此现象。以后吗……这以后……相府还不一定在不在呢?!”花清月给已经熟睡的花贤盖好被子,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纸包,放在手心,一个用力,纸包灰飞烟灭。
相府不在?跟在花清月身边时间越长,晴儿就觉得她在花楼所学的那些小聪明,完完全全跟不上花清月所想,除了迷惑,她已无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