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梅醒来后,已是黄昏。还没睁开眼就察觉有人抚着她的眼,深厚的声音喃喃道,“不是人皮面具,而且除了这双眼,其他都是一样的。难道世界上真有这么相似的人?”脑海中不断回忆旧人的模样,想起抚梅在昏前的一抹微笑,记忆中的那个女人,似是也这么对他笑过。
睁开眼,就见一双带着心痛,带着怀念的双眼。发现榻上人已醒,却又恢复成了以前那样的混沌,那样的深不见底。
“皇上……”抚梅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不料手指一碰床榻就感到了锥心的痛,一个不小心,就要向地上跌去。北冥皇大手一伸,将美人拉入怀中,柔声道,“有伤在身就不要行礼了。”
抚梅低头颚首,示意领旨。
北冥皇看着眼前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儿,不由的叹气,“我已经派人彻查了,此事是莞美人所为,我已将她打入冷宫,至于皇后……”北冥皇呼一口气,看了眼抚梅,“今日之事,是皇后误会了,我已责备与她。”
抚梅静静听着,没有言语,待不大一会儿,北冥皇叮嘱几句便离开了。
看着北冥皇离开,抚梅才发现,这个屋子似乎不是她的绛云殿,唤来宫女一看,竟也不是原来的宫女。想必北冥皇也知道这后宫皆是苏皇后的爪眼吧。眼前的宫女似是很幼小,只有十五岁左右,可那气势却像极了混在宫中已久的嬷嬷,说话懂得分寸,宠辱不惊。
从宫女口中抚梅得知,在她昏过去后,北冥皇当着众人的面叱喝苏皇后,还将她封为梅贵妃,入住皇贵妃宫鸾鸣宫,惹得苏皇后面红耳赤,在众妃面前丢掉了面子。
遣退宫人,抚梅不由得一笑,主子猜的果然没错,这北冥皇会在最后一刻才出现!想到近日,北冥
皇软硬兼施,时而对她柔情似水,时而冷漠不理,为的就是她这背后之人。今日在受此酷刑时,她仍旧没有说,他对她的怀疑定能降低。今日这不,似是因为心有愧疚,也因为打压这苏皇后,便将她封为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梅贵妃。
虽说许是这两个皇子的交战拿到了明面,这皇上也为了自己喜爱的儿子与苏皇后翻了脸,可看北冥皇在踏上睁开眼所见的眼中的心疼,却不似假。
抚梅摸拭了这张脸,缓缓的笑了,这张脸的作用,才是最大的不是吗?!看来这北冥皇对已经死去的司婉儿当真宠爱的呢!
*
皇城中心,翡翠楼雅间内。
一个一身灰衣脸上带疤的持刀少年,跪在一个黑衣的男子面前,递上两个个纸筒。
男子接过纸筒,打开其中一个一看,脸上满是隐桀,声音带有狠色道,“哼,竟是如此?!叫她好好看着!”
灰衣男子点头应是。
又看完另一个,脸色更加阴沉,“好呀,既然他如此做,就不要怪我不念这父子之情。”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纸包,扔给灰衣人,“叫她加大量下药,不必手下留情。”
灰衣人接过纸包,点头应是,随即离开。
男子在灰衣人离开后,又去向另外一个房间。
*
“云,大战在即,交代下去储备好粮草,准备迎战!”来到另外一个房间的黑衣男子对眼前的红衣俊美男子命令道。
“胤,真的要到那个时候了?”红衣男子便是那皇商少主慕容云,而那黑衣男子便是姜胤。
“确实,现在父皇已经开始与母后正面作对,我们已经不能再等了!”姜胤深思道。随即又看了眼身边的白衣男子,“沐,可知九弟现下有何打算?”
白衣男子齐沐微皱眉,“不知是否是九皇子有所防范,近日来并未在我面前说什么事。只是……”齐沐想了想,“只是近日来九皇子与臧海国教皇乌玛玉交往甚繁,不知道所为何。”
姜胤一听,瞳孔伸缩,难道……?随即又摇了摇头,姜烨再如何,也不会引外贼入北冥。他应该知道,其他两国实力比之北冥强很多,若是再和他们联手,必定会被吃掉!到时候,这天下岂会还是姜氏的?!
一堂室,三个人若有所思。
*
相府大夫人的紫云阁中,苏氏小心翼翼的打开手中的纸信,细细研读信上的文字,待看完,不由得笑了。待过了明日,她就不信,那花清月还能稳坐这嫡女之位!随即,手持毛笔,沙沙在宣纸上写下字,待墨干,将信交给了她的陪嫁张嬷嬷,伏在其耳边窃窃而语。张嬷嬷点头答是,随后,领信出门。胜券在握的苏氏以为自己做的已经天衣无缝,可她却没发现,她收到信的信封口的火漆是崭新的,而非千
里风尘之物。
(注:火漆是用来封信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