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皇一看齐铭,便了然,原来竟真是如此!本想做个中间人,不闻不问便罢,可这齐铭实在是太过可恶,一事未平一事又起,而那梅贵人说的那话也是给他压了一顶重重的帽子,此事若是处理不好,定会影响北冥国在他国皇族中的印象,也会让百姓对北冥失望。
想至此处,北冥皇大怒,“齐铭,你可知罪!”
尚书见北冥皇大怒,紧忙拉着齐铭跪下,“皇上息怒!小儿无知,侮辱良家妇女。虽有罪,还请皇上从轻发落!”尚书在北冥皇大怒时就知道,在他国皇族面前,想要包庇,也是不可为之。遂,急忙请罪,还请从轻发落。
“唉,侮辱妇女,还不承担,实在有违读书人的品德。对于这种人,我想,北冥皇还是慎重处理得好。”难得说话的乌玛玉见这样一个儒生,竟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不由得叹息。
北冥皇见这一向慈悲的臧海国教皇都如此说,此时若是从轻处理,定会惹得众人不服,便怒喝,“尚书之子齐铭,拔除官级,提宣凌剥除奴籍,娶回。以后不得为官,这一年就在家闭门思过吧!”说完,狠狠瞪了尚书一眼。
一句不得为官,便将尚书对他儿子的期待消磨干净。可这天作孽,犹可活。这自作孽,不可活。既是自己做的除了承担,还能做什么。满是沧桑的老脸,硬是挤出一丝苦笑,“臣,谢过皇上。”
“皇上,奴婢无法与那衣冠禽兽一起生活,奴婢只求脱离奴籍,独自抚养孩子,安度下半生。还请皇上允许。”宣凌说完,重重磕了一头。
众人见此女竟如此烈性,不由得为之叹息。
见宣凌如此,北冥皇不再强求,准其意。
齐铭此时才知道,一个女子竞毁了他的官途!不由得怒视花清月。
坐在席中的齐沐看着还未清醒的齐铭,不由的摇头苦笑。这表弟至今还未清醒,被人当了棋子还不知所悟。真是可悲,可悲。
一场接一场的戏就结束了,北冥皇无奈的摆了摆手,“都退下吧。”
百官福礼退下。一场皇宴,有人笑语有人愁。
*
尚书府。
齐尚书看着眼前这个恨铁不成刚的儿子,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事已至此,子不孝,父之过。如今,只能怪自己没教好。
“叔父,您不觉得此事有蹊跷?”一直看着齐尚书叹气的齐沐,不由的提醒一句。
“蹊跷?有何蹊跷?!若不是他贪恋美色,何以至此!”尚书坐在上座,气不遏止,狠狠地拍了桌子。
齐沐看着跪在那里默不作声的齐铭,叹了口气问道,“表弟,这上殿要子,不是是你的作风,可有何人指教于你?”
齐铭一听问话,眉毛不觉得轻挑一下,眼珠左右四顾,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自是没有,只是那孩子却为尚书府的血统,我自该要回来。”
一直注意齐铭的两人自是察觉到了齐铭的不自然。混于朝堂多年的尚书一见自己的儿子如此,便知道,定是被人当了棋子!离座上前,一个大掌拍在齐铭的脑后,“你个逆子!竟被人做了棋子,还不知!我齐盛怎么就生出你这个儿子!”
尚书齐盛被气得上接不接下气。齐沐见此,上前搀扶,“叔父,莫要气,表弟也是一时间没意识到。”随后,齐沐看向跪在地上,还不知自己有错的齐铭,浅笑道,“表弟,定是那相府的二小姐花清颜教予与你吧。”
齐铭一听不由得大惊,“你如何得知?!”他记得,颜儿对他说,只信他,依他,赖他。这等机密之事,表哥如何得知!
齐盛听此,竟是那相府二小姐,前后联系,便想通。定是那老狐狸花满林想借他儿之手除掉花清月!而他儿还傻傻的听从其指示!
“表弟,我想那花清颜,定对你道,那花清月身为嫡女,处处与她作对,还压迫与她,如今,只能依赖与你,希望你能帮她。可是?”
“你,你怎么知道?!”虽说他这个表哥一向神秘,做事能力也比他强百倍,可这等事,他如何能得知?
齐盛此时已暴跳如雷,想不到,那老狐狸精算计起他来!这叫他如何能忍!“走,跟我找那老狐狸,我要与他当堂对峙!”
齐沐看已经勃然变色的叔父,心里不由得叹息,他这叔父就是性子太直,才会遭人算计。上前安抚,耐心劝道,“想那花相老狐狸,上次与那花清月之事,想必也是被他设计。两次都拿尚书府做棋子,这花相的确是欺人太甚。不过,叔父,莫要生气,您如今去找花相等到的也不过是他女儿没说过此话这类话,如今,我们只能咽下这口气。待好时机,再和他算这笔账!”
尚书齐盛沉思半响,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那老狐狸如此狡猾定想好了说辞,我们如今去,也只是自讨没趣!哼,若是下次抓到他把柄!定要恶惩!”
跪在地上的齐铭愣了半响,终于听懂了两个人的谈话,心里不由得一惊,原来……原来一切都是骗局!心里只觉伤痛,原来只是棋子吗?
看着齐铭还似未完全醒悟,齐沐只能摇头叹息,随即又想到什么,问了句,“表弟,你可是真与那花清月同床共眠?”
似是还沉溺于痛苦中的齐铭,点了点头。并未在说什么。
尚书齐盛似是知道齐沐想什么,问道,“可是觉得那花清月有何不同?”
齐沐蹙眉点头。
尚书齐盛也若有所思道,“确实,这花清月变化极大,上次还畏畏缩缩。见铭儿不要他,还哭哭啼啼,此时看来,竟似两人,是在奇怪的很啊!”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起来,似是在思索。
就在宴会结束不久,外面就已经有了各种风声。
“你们听说没有,翠红楼的宣凌姑娘,因为被尚书之子侮辱,还怀了孩子,竟上告到了皇帝面前!”
“是啊,那尚书之子看起来像个柔弱书生,实际上就是个衣冠禽兽!”
“是啊,就连那娇柔似水的宣凌姑娘都被侮辱了!真是不可饶恕!”
“都说什么相府嫡女下药,迷倒尚书之子。我看啊,说不定,就是那尚书之子对相府嫡女下的毒手,又反污蔑人家姑娘!”
“是啊,是啊。还不要人家相府嫡女,说什么不堪!皇宴上却去夺子,他怎地如此不知羞耻!”
……
相府,芙蓉苑。
花清月看着棋盘,似是思考下一子在何处落下。
“月姐姐,宣凌及其家人已安置妥当,现下已经出了这北冥国。”晴儿乖乖的站在一边,将刚刚得来的消息报给花清月。
花清月轻‘嗯’一声,便不再说话。
棋盘上,黑子白子步步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