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坐一旁的苏皇后甚至惊叫一声,“司婉儿!”
本是一脸嬉笑的姜烨,一双细长眼,此时也迷上了一层薄雾,看着宴会中央的蓝衣女子喃喃道,“娘,娘亲……”
百官不知所以,这本喜庆的宴会,气氛怎地如此低落!有些知情的官员见女子样貌,却是也是为之所惊,这女子怎么竟如此像去世了的婉妃娘娘?!
要说这婉妃娘娘,可真是集万千宠爱与一身。而这北冥皇与婉妃的爱情也曾传为佳话。
这婉妃娘娘本名司婉儿,是当年选秀时的秀女,才华横溢,知书达理。因为父亲只是地方小官,没有钱财疏通,便只当了宫女。在一次御花园独自吟诗被北冥皇看中,发现其才华,并纳入后宫。本以为这女子一没势,二来也没有过多的心机,便会失宠。却不成想,这北冥皇甚是喜爱司婉儿,不只在后宫建了思婉殿,还在司婉儿孕育姜烨时,亲自熬粥喂药。
最薄不过帝王情,可这北冥皇却撇下帝王的尊严真真正正的以一个丈夫的身份来爱怜一个女子,试问天下有谁能不羡慕?!
可惜天妒红颜,在生下姜烨不久时,司婉儿便染上了疾病,而且这一病就是十几年,本是喜爱九皇子姜烨的北冥皇,见生完姜烨后,司婉儿病情便每况愈下,便将病因归结于姜烨,说其克母,任自发展自此便不受宠爱。
庆安三十六年。婉妃毙,举国悲。北冥皇以国后之礼亲自将其送入皇陵,以致引起百官联名上奏。此后一年,北冥皇大病,从此,不再宠幸任何妃子。而那婉妃所生的九皇子也因丧母之痛,游乐于青楼。
“不,她不是婉儿!”本一脸端庄的苏皇后,此时竟大惊失色。
北冥皇也似是从悲痛中反应过来,仔细看这蓝衣女子虽样貌极像,可这分明是年轻时的司婉儿,而不是已为人夫的婉妃。
毕竟是皇子,多年的经历也让姜烨成熟起来,仔细端详眼前的女子,不过十七八,比之他的年龄还要小,怎么可能是他的母妃呢?!想此,姜烨自嘲的笑一声,娘亲那么文尔贤惠,而眼前这人,虽样貌极像,可眼神却如此冰冷,怎么能使他的娘亲!
收揽心中的伤痛,姜烨施展轻功一个向前,越过地桌来到蓝衣女子面前,只见冰冷的大手伸向蓝衣女子面部,女子似受惊吓,后退一步,却并没有逃过男子的掌心!男子大手在女子脸部上下摸索。粗糙的手指划过光洁的脸庞,似是将女子划痛,女子轻哼一声。姜烨疑惑了,这并不是人皮面具,莫非这世上真有如此想象的两个人?
“你到底是何人!”姜烨眼睛微眯,怒而问之。
蓝衣女子秀眉深锁,不紧不慢的跪下答道,“奴婢是抚梅,翠红楼的歌姬。”
姜烨仍似不信,因为他不相信世间上会有如此相像的人,而且会这么巧合的竟进入皇宫!可不信的话,女子又未带面具。此女子就这样凭空出现,且在这关键时期,姜烨不得不提高警惕,怕又是苏皇后的诡计,派一个与他娘亲想象的人扰乱他的心思!此时不只关乎皇位,更重要的是关乎他娘亲的仇!
而事实上,不止是姜烨疑惑,连那苏皇后和姜胤也大为所惊,因为人并不是他们找来的!
北冥皇虽深受震撼,却也将在场人的表情收之眼底,自然也看到了苏皇后和姜胤的诧异。心底疑惑,难道这人真不是他们找的?还是,他们是在演戏?!不过,无论如何,不管是真是假,放在眼底才是安全的。
敛下心思,北冥皇温柔笑道,“烨儿,不得无礼!”
姜烨看了眼北冥皇,似是知道了他的打算,便将怀中的女子放开,又恢复到了衣服纨绔子弟的样子,笑道,“在下无力了,美人可不要介意。”说完,还弯下腰,似是轻轻行了个礼。
蓝衣女子轻轻点下头,淡淡回道,“九皇子折煞奴婢了,奴婢只是歌姬,担不起九皇子的大礼。”说完,又恢复淡然的样子,似是刚刚被挟持的人并不是她。
饶是经历过各式各样的人的姜烨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的确不简单!
看着似是演戏的姜烨两人,一直看戏的轩辕辰,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看来这北冥似是有高人在啊!
“烨儿,退下!”北冥皇看着场中的抚梅,下了谕旨,“封贱婢抚梅为梅贵人!”
传旨公公高喊一声,抚梅跪下领旨,虽成为贵人,可那脸上却自始至终都未曾笑过。
一句话,便将一个人的位置由最下等的贱婢歌姬上升到了宫里面无线尊贵的贵人位置,所以说,人人爱这皇位宝座是有原因的。
一个棋落子,一场戏结束。花清月也已将酒壶里的酒喝没,这百草美酒确为好酒,不仅不醉人,还能提升功力。刚要拿另一壶便被夺去,花清月似是不悦,想要夺壶,就见一只玉手正紧握酒壶。顺着玉手上瞧,便看见乌玛玉正温柔的看着她笑。
花清月秀眉微挑,这是何意?难道他没有酒了?!
似是被花清月看的有些发愣,乌玛玉白如美玉的脸,此刻有些微红,“女孩子家,还是少喝点酒的好。”说完,没等花清月有反应,竟转身快速离去。
花清月愣了一刻,不由得轻笑一声,他,莫不是脑袋有毛病?!
路径花请容时,顿了一下,眼睛瞟了眼花请容手中的酒杯,秀眉深蹙,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便提步离开了。
小小的插曲便在下面的节目中一逝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