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阁里,一只雪白亮丽,红褐尖嘴的信鸽飞了进来,此时正昂首挺胸地站在屋子里的木桌上。妙语走过去,解下鸽子细腿上的信件,拿给躺在软榻上正逗着花贤的花清月。
花清月打开信,扫了一眼上面的字,微微一笑,便在纸上写下几个字,递给了妙语,示意她系在信鸽腿上。随即,拧了拧花贤白胖胖的小脸,笑道,“你这个小包子还真讨人喜,谁都抢着要你!不过,没经过我同意就打主意,这可不行!你说是不是?!”
软榻上的花贤似是不高兴别人拧他的小胖脸,不自在的扭了扭,小手乱扑,小嘴嘟起来,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隐约有水气,那模样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立在一旁的妙语看着正在软榻上逗花贤的花清月,心中的疑惑已经不止那么一点点了。
感受到来自妙语的目光,花清月并没有抬头,而是继续挑逗着身旁胖乎乎的小包子。
妙语虽知花清月不再是那个弱小、娇柔的大小姐了,可若是让别人知道深闺的小姐与外人接洽,不说相爷是否大怒,怕是传到外面,也是对小姐不利的。而且,她认为,似乎苏家小姐的事总像与大小姐有些关联,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按理说,小姐只是想做蛋糕,谁又能知道墨紫竟学会了还教给二小姐,而二小姐又怎么会拿给苏小姐吃?!不可能!妙语皱眉摇了摇头,大小姐怎么想到到那么多,况且,那个蛋糕只有二小姐碰过,或许真是二小姐下的毒呢!
妙语本冷清的脸此刻似乎有些焦躁不安。
看着独自在那里纠结不安的妙语,花清月忍不住嗤笑一声,抱着已经有点重的花贤下了软榻,一只手腾出轻敲一下妙语额头,道,“有什么疑问就问吧,我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
妙语见自己竟想出了神,不由得懊恼,低头蹙眉道,“小姐……”
花清月饶是见多了人,却也没见过这等冰山女子,轻摇了摇头,叹道,“妙语实是无趣得很啊,应该给你找一个同伴的!”
“小姐……”妙语此刻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自小性子冷清,自从与家人走散,被人伢子卖进相府,更是谨言慎行,少言少语。
花清月知妙语骨子里就是那等冷清的人,便没再强求什么,知道若是她不说,妙语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问的,于是道,“有什么疑惑的便问吧。”
妙语犹豫了一会儿,想了想,道,“奴婢只是想,小姐这样与外人接洽,似是有些不妥,若是被相爷发现了,怕是会给小姐按上暗通外贼的罪名……”
花清月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在示意继续。
妙语看着花清月的凤眼轻看了她一眼,迟疑道,“奴婢不敢怀疑小姐,只是事情太过巧合……奴婢想,是否苏家小姐的事与小姐有关?”说完,双眉深锁,紧紧地低下了头,那行为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却也有些羞愧。
花清月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将花贤放在软榻上,凤眼扫过向屋门外一处,秀手执起棋盒中的一枚黑棋,细细抚摩道,“妙语,记住,对于敌人,你永远不要走过去,那样,会他有所警惕,你得待她自动走过来,自投罗网。”说完,手中的黑棋迅速飞向刚刚所扫之处,只听女子微微闷哼一声,便再无声息。
妙语惊讶一瞬,瞬间明白过来,竟有人偷听!随即出去将人带了进来,一看已晕过去的人,原来正是那丫鬟墨紫。
花清月像是早已知道,并没有惊讶,而是手持绣花针刺向墨紫脖颈,刚微微睁眼快要醒过来的墨紫,只觉脖间微痛,便又睡了过去。
花清月边将指间的绣花针插入发髻边对妙语说,“先将她放在内室,晚上让白芍来守夜,将她送回下房。”
妙语点头答是,将墨紫拖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