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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笺这话不是没来历,帝国法律之外,皇族和炼气士之间,有天条在。金丹境界的强者,不能参与任何暗杀行动。
上次青羊宫的丑道人纯粹是把他自己坑了,在侯府之中悄悄动手,逍遥侯毫不犹豫的派人将其击杀。青羊道宫根本都不敢提这个事情,默认了那是沙静人自己的行动。
因为丑道人是金丹境界的炼气士,却前往侯府,暗杀侯府的人。逍遥侯别说杀了他,就是把他炼制成僵尸,青羊道宫也只能捏鼻子忍了。
金丹境界不能暗杀,明面上的争斗,也都罕见。苏笺带着这只队伍,不会有任何金丹强者明目张胆的来对付她。那等于挑起家族之间的战争,对于帝国来说,至少现在是不允许的。现在帝国的力量,必须全部用在西征上。
偷偷摸摸小来小去,把争执放在先天期的圈子里,偶尔有筑基期炼气士插手,也无伤大雅。
这就是苏笺的底气,只要没有金丹境界的强者暗中插手,也没有明目张胆的强袭,对付筑基期的炼气士,苏笺绝对不会有任何失误。
苏镜也不知道如何分辨,而且他没感觉到有什么生命危险。苏笺是金丹境界,对危险的感知更加敏锐。如果连苏笺都觉得安全,自己再纠缠就显得胆小怕事了。
九大家族的弟子在外行走,除非隐瞒了身份,还真没有什么人尝试去干掉。因为得不偿失,损失的不止是对方的报复造成的损害,还有皇帝那边,回以收回一定数量的灵池作为惩罚。
逍遥侯当年还没这种身份,对付他的人也是处心积虑,没有动用人族金丹进行暗杀,而且做的异常隐秘,这么多年也没追查出线索来。
大家都没想到的是,犬十郎竟然追了出去,难道他还想杀人不成?
杀人是犯法的,这里驻扎着五百帝国士兵,总不能把这些士兵都宰了吧?要是这么干,除非苏笺亲自出手,否则队伍必有损失。五百帝国士兵啊,砍死两三个筑基期都有可能了。
好在没多久,犬十郎又从大门走了进来,门外的不远处,就有十个帝国士兵已经聚集在一起,向这边张望。
他们知道屋子里是苏家的人,而逍遥侯苏阳,也是苏家的人,是他们的上司。可苏家的人要是在这里展开血腥屠杀的话,他们不可能不去阻止。所以犬十郎提着两个人回去,没有杀人,他们就站在门口张望,也没有插手的意思。
如果那两个人不小心被弄死了,毕竟死的还很少,他们也在考虑,怎么脱身事外。
犬十郎提着的两个人,一个是被他踢断腿的先天期炼气士,另外一个,是穿着花色皮夹的武者,境界上恐怕还不到先天期。这两个人,是所有李家人中实力最强的。那炼气士还在昏迷之中,武者可是还清醒着,被犬十郎用手捏着脖子,一动也不能动。
犬十郎捏着两个人的脖子,重重的往椅子上一放,那昏迷的炼气士一下就醒了过来。犬十郎将脸贴过去,高声道:“兄弟,你怎么昏过去了?”
那炼气士睁开眼,已经看清楚了局势,他再傻的人,也知道被利用了。犬十郎那一脚,他根本是避无可避,而端坐在另外一张大桌子周围的人,根本是懒得动手。
“你那一脚,是什么招式!”这炼气士竟然还为方才的落败耿耿于怀,对方的境界未必就比他高了,可那一脚宛如天外飞仙,无迹可寻。
“我那一招,叫做黄狗撒尿。”犬十郎洋洋得意地道。
“我的命都在你手里,你何必在侮辱我!”炼气士大怒道。
“兄弟,我哪里侮辱你了?黄狗撒尿,顾名思义,尿意来了,那一脚就踢出去了,真的是神来之腿。兄弟……”
“我不是你兄弟!”
“别闹了。”犬十郎拍着炼气士断掉的大腿,道:“当年你断奶后离家出走,听说被定州李家的人掠去了,成了奴隶?”
炼气士的鼻子都气歪了,他虽然是李家的外围弟子,可来路清楚,怎么可能是被掠走的奴隶。
“李家欺人太甚,让我兄弟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还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天啊,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蒙蔽了你的灵魂,还控制了你的**!”犬十郎已经语无伦次了,那炼气士更是气血翻涌,几乎要走火入魔了。
苏笺等苏家弟子却是兴致勃勃的看犬十郎调戏那李家的炼气士。李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刺激苏笺,犬十郎的做法,让苏笺很开心。
苏镜手下这小妖,还有点意思啊。
“我!不是你的兄弟!”炼气士声嘶力竭,眼珠通红。
犬十郎热泪盈眶,哭道:“兄弟,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炼气士看到犬十郎的表情,几乎要信以为真了,甚至还有点走神,想要回忆一下自己的童年。随即,犬十郎的脸上,悲伤的表情变成了决然。
“没关系,这辈子我们做不成兄弟,那就下辈子吧。”说完,犬十郎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那炼气士根本就没防备,被犬十郎咬住喉咙用力一扯,他的喉管就被犬十郎直接从皮肤下扯了出来,鲜血狂喷,洒满了犬十郎的脸。
犬十郎见这家伙死了,用袖子擦了擦眼皮上的血,转过头来,拍了拍另外一个武者的肩膀,道:“兄弟,你也想不起哥哥我了?”
那武者想要反驳,说我不是你的兄弟,可炼气士前车之鉴,就在眼前,犬十郎满脸是血,再温柔的表情都显得那么狰狞可怖。
门外的士兵骚动,为首的什长拉住身边的同僚,低声道:“他们在认亲,别上去捣乱。”
“看来,你想起我这个哥哥了。兄弟,说说这些年,你在李家是怎么过的,苦不苦?”犬十郎柔声询问,那武者浑身哆嗦,不敢反驳他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兄弟,我知道,你和他不同,你一定还记得点什么,比如是谁让你来,和我骨肉相残的?”犬十郎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嘴角的血。
“够了,你们不要做得太过分!”大厅的角落,靠着一扇小窗的地方,一个中年人拍案而起。
这人坐在那里的时候,分明是个引气入体的炼气士,当他站起来的时候,气息节节攀升,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筑基巅峰的境界。
犬十郎心里一哆嗦,这个家伙,自己可不是对手。不过想到还有一堆人在身后看着,都是自己强有力的后盾,他咬了咬牙,转过身来,看着那炼气士道:“难道是你做的?”
“我做了什么?”那中年人淡然道。苏笺虽然在这里,可没法对他出手,他是离家的核心弟子,有名有姓,苏笺动手,就会引来李家的金丹期炼气士,这些人谁也回不了翼州。
苏笺轻轻的皱起眉头,李家玩真的?
自己的手段,就算是来一个金丹二重的炼气士,自己也能将其拿下。可这里离定州近,离翼州远。比拼金丹数量的话,苏家还是吃亏的。
“你做了什么?”犬十郎癫狂的笑了起来,眼泪鼻涕都**出去,仿佛是什么天赋神通,直奔那中年人而去。
中年人挥了挥袖子,面前一片清净,犬十郎**出去的东西无影无踪。
犬十郎一把捏住武者的脖子,提起来,贴着他的脸道:“兄弟,你来告诉他,他做了什么。”
这武者哪敢说实话,可不说的话,犬十郎随时会要了他的性命。这个看起来清秀瘦弱的男子,太过凶残了。一张口就咬破别人的喉咙,像条疯狗。
那中年男子的表情古井不波,也不动手,只是看着犬十郎手中的武者,道:“好啊,你来说说,我做了什么?”
噗!
那武者的头颅忽然爆开,犬十郎大怒,指着那中年男子喝道:“卑鄙无耻,竟然敢杀人灭口!”
“我什么都没做。”中年男子淡淡地道。
“你什么都没做,我兄弟怎么会死,难道是我杀的不成!”犬十郎随手丢下那武者的尸体,指着中年男子,悲愤地道:“你杀我兄弟,我定要讨个说法!”
苏镜已经有些佩服犬十郎了,指鹿为马的事情他也见过,可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众目睽睽之下,神情还没半点破绽,犬十郎可以拿奥斯卡了。
鹰扬忽然开口,道:“你要是被冤枉了,肯定会很生气,可你一点都不生气,说明,你没有被冤枉。这里还有帝国驻军,证人上百,你是逃不掉的,束手就擒吧。”
那中年男子开始有点感觉不对劲了,难道,对方真的敢这么荒唐的对自己动手?
他心中忽然一寒,证人!
自己只有一个人留在这里看结果,这里再没有李家的人了。如果对方动手,这驿站的士兵,肯定心向苏家。他们不需要撒谎,只要把那两个小妖的话复述一遍,自己可就白死了。
想到对方有个金丹强者坐镇,这中年男子再也无法淡定从容。
“苏笺,你这是要挑起苏李两家的战争么!”中年男子的气势有些被压制住了,色厉内荏地道。
“原来你知道她是谁。”苏镜开口了,他看着这中年男子,冷然道:“你明知道苏笺身份,却任由你家的人侮辱一个金丹强者,当真是卑鄙无耻,下流贱格。你也配做炼气士?不如做条狗算了。”
苏镜罕见的言语刻薄,却是看到犬十郎暗送眼神。
“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那中年男子大怒,苏笺他是畏惧的,可眼前这家伙不过是个先天期的炼气士,竟然敢出言辱骂自己。这下好了,双方算是扯平,想必那苏笺不能再对自己动手。(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