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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幻想的舞曲

    喧嚣归于尘土,寥廓终于寂寥,被纷争紧缚住的时计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是,破败龙王强而有力的下颚嚼碎了时计塔的底部,以至于它如MC里的浮空岛一样,静静地悬浮在四面八方都是深蓝一片的天空之中。可这些对我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石像鬼,蜥蜴兵,史莱姆,双头龙,奇形怪状的生物都和我打了个遍,接下来,哪怕接下来眼前出现一只大眼怪我都不会有所惊讶。

    当我登时计塔顶部的平台时,我靠,眼前还真是一只大眼怪!在时计塔顶部的椭圆形平台,有着一只悬浮在半空中的硕大眼球拖着一条充斥着电光的长尾,它的眼皮一张一合,哀怨地望着我,好似在说为什么把它召唤到这个鬼地方来。

    差点儿忘了,想象中的事物会被宝石所具现化,也就是说,这只大眼怪其实是被我用想象力召唤出来的。可是我要这大眼怪又有什么用呢?它能做什么啊?近技死神召唤的双头龙,既强悍又拉风,我可是倾尽全力才把它打倒,而这铁憨憨一般的大眼怪恐怕,恐怕……只是个给敌人送经验的,这么大的眼睛要它有何用?也就能当个监控器使吧,还有谁战场需要带监控器啊!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那只还没有搞清状况的巨眼怪就被一刀斩成两半,我可以清晰地看到镰刃划破空气产生的裂痕,原来那是近技死神释放的赐死剑气,是一种可以通过空气传导的斩击,别说是**凡胎,哪怕是几十厘米之厚的钢铁之躯也扛不住啊。

    但我对自己的灵敏度还是很有信心的,如果近技死神突然瞬移过来给我一个腰斩,只要我的反应足够快,在剑气来袭前的瞬间跳起来或者蹲下去,就可以躲过一劫了,理论来看肯定是行的通的,但要是实际操作起来绝对不会简单。而且,近技死神也不可能只会竖劈腰斩这两个简单的招式,我必须万分警惕,谁知道他这次会打出什么牌?他的牌……

    “没错,我的牌有很多!”

    近技死神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黑灰色的长袖一挥,就在半空中画出了一个水桶般大小的迷你黑洞,我赶忙转过身来定睛一看,好家伙,原来那东西是一个小型传送门,能让半米长的小型镰刀源源不断地从中飘出。我不清楚这看似普通的小型镰刀能否击破我的铠甲,总之还是小心为妙吧,近技死神这家伙狡诈得很,谁知道他会耍什么花招啊!

    面对咄咄逼人的镰刀飞袭,我先尝试性地用折叠短剑抵挡一下。还行不算难,只是随手一挥,叮地一声就把镰刀弹到别处去了,但我目前只是面对一把镰刀,如果来两把,来三把……黑洞般的传送门不曾停歇,如被一阵罡风吹散的蒲公英,倾巢而出后劈头盖脸地向我砸来,仅凭一把折叠短剑是难以抵挡住眼前不断来袭的镰刀飞溅,正常的滑铲是躲不过的,但我还有浮空靴呢,只要卧倒下去再凭借浮空靴的喷射进行一个反向滑铲,这个招式,哪怕是精明的近技死神也没有料到吧。

    浮空靴喷射出的火焰可以给我提供一个前进的动力,时计塔顶部的石砖蛮光滑的,在它面猛然来一个滑铲要比想象中轻松得多,忠诚的圣光铠甲无时无刻的保护着我,在摩擦声与火花交错的瞬间,我就已经到达了近技死神的身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如果我这时将折叠短剑高举在前并猛然一刺……

    就在利刃刺向近技死神的瞬间,什么!敌人居然凭空消失了,没曾想他的反应速度居然比我还要快,随后就是咔嚓一声,腰间一股灼热的滚烫感瞬间袭来,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出去好几米远,狼狈地滚了几圈摔倒在地,但是我的身体好像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侧过身来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来了,低头一看,腰间的圣光铠甲有一道深褐色的斩痕,原来是近技死神用他的夺命之镰给我来了一个腰斩,我可以清楚地看出近技死神手里握着的镰刀并不是之前交手时的那把,没错,这家伙的黑袍泛起了一阵暗光,身后也有着一道暗紫色的光圈,看来他这次是要全力以赴了。

    洛冥决是什么人啊,是幻想宝石的另一位支配者,既然近技死神可以利用宝石的力量火力全开,那么我洛冥决为什么就不可以啊!屠龙者拥有的是操控星系运转的力量,斩星魔剑,掠星魔刃,穿星魔枪,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吟唱了半天,天空中的星系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什么!它们这是怎么了?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是我太着急了吗?过于急切导致想象力失衡,无法起到支配宝石的效果……

    “没反应是吧,就凭你这学艺不精的家伙还想和我抢宝石的支配权!”

    近技死神大吼一声,突然我就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六把能有几米长的巨型弧形弯刀给包围了。这些弯刀可不简单,它们的刀刃有着浓郁的黑暗气息,正常的物理攻击是打不破圣光铠甲的,只有浓郁的黑暗之力才能侵蚀掉铠甲表面的圣光,至于这轻飘飘的铠甲,其实就是一层空气,是想象力赋予了空气吸收圣光的力量,使它们围绕我凝结而成圣光铠甲。

    所以,一旦凝结的圣光被侵蚀殆尽,圣光铠甲就相当于比纸还要薄的一层空气,不,它就是一层比纸还要薄的空气。正常情况下凝结的圣光是不虚黑暗之力的,但是近技死神的黑暗之力过于浓郁,以至于……以至于我并没有直接接触到它,只是与黑暗之力擦肩而过,左肩的位置就出现了一道黑褐色的划痕。

    原来两秒前,面对四面八方来袭的黑暗弯刀,我决定向死而生,一个滑铲以极低的海拔从弯刀的正下方穿过,毕竟大多数人都会考虑从这六把弯刀的缝隙中穿过或者跳到高空躲避,但是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所以我需要逆向思维给敌人打出一个出其不意!

    于是乎,我用浮空靴的喷射能力来了一个反向滑铲,成功地从其中一把弯刀的底部躲过一劫。但是近技死神的黑暗之力过于强悍,仅仅是刀刃处如绒毛般四散的黑暗之力就将我左肩部位的圣光腐蚀掉了。我看了看左肩部位的圣光铠甲,它出现了一丝小小的黑褐色刻痕,但是并无大碍,至少我成功地逃过一劫。

    不清楚近技死神接下来又会耍什么把戏,总之我现在可是被他耍得团团转,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想办法打出一场漂亮的防御反击。

    就在这时,头顶一股凉意刺骨的杀气袭来,半卧在地的我连忙向左翻滚几圈,凛冽的杀气划破了光芒的屏障,虽然没有与镰刃直接接触,但是圣光铠甲的亮度明显黯淡了几分。原来是近技死神在我的方来了一个竖劈,但被我完美地闪避了。抬起头来,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湛蓝夜空中略有几分黑褐色的倒影。随后,我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刺一剑,可惜这次近技死神没有按套路出牌,我的预判居然失算了……他并没有从背后偷袭,而是正面而来举起死神之镰欲将我一刀两断!

    但是,我却超越了自己的极限,在刚才的猛然转身后又猛然转了回来,用机械左臂紧紧地握住了前来索命的镰刃,睁开了猩红色的左眼并射出了一束气贯长虹般的死光!可以感受到眼眶旁的空气明显地焦灼了起来,这一发光束,必将扭转当前的局面!必将给万恶的近技死神一个血一般的教训!

    血红色的光束消逝在一圈漆黑的浓雾团中,那是从近技死神宽大的袖口中飘散出来的黑暗气息,我引以为傲的激光居然被这东西轻松地吸收了,啊这……难不成对我来说,近技死神的第二形态就已经是一种降维打击了!

    “急了急了!”

    “?”

    “你被我玩弄在鼓掌之间,所以急了!”

    “我可轮不到你来嘲笑!”虽然我心里其实慌得一批,但是嘴功夫还是硬的很的。

    “是吗?那你就留在这个轮回的空间里吧,我要去干掉你其他的队友!至于这把镰刀,就让它来陪你玩玩吧!”

    话音未落,近技死神就凭空消失了,我很纳闷,为什么他不趁机直接把我干掉,明明每次交手他都是站在风,却又在交手的关键时刻偷偷溜走……他这是在放水吗?不可能,这家伙可是巴不得我死啊,或许……或许是他不能直接干掉我!毕竟我也拥有宝石的支配之力,他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来夺取我的力量,有可能就是在我的信念不够坚定之时,原本属于我洛冥决的力量就会被他所吸收!没错,就像刚才消逝的那束激光,他吸收了我的一份力量。

    索命之镰像是一个被狠狠地抽了一顿的陀螺,在我的四周飞速旋转着,让兵器自己来对付我,实在难以理解近技死神的想法。不过我却注意到一点,这把索命之镰的花纹和之前被我用眼部激光摧毁那把不完全一样,所以,这其实是另一把镰刀,之前那把多半是被我给毁掉了。

    飕飕的如同直升机发动时的风声,是夺命之镰在飞速地自转并径直向我袭来,一直躲来躲去也不是一个办法,我觉得用折叠短剑把它挡下来,结束飞镰跟个陀螺一样转来转去滑稽又罪恶的一生。

    年少时,我曾听闻一种究极防御之术,人称抖刀术!就是将刀横于胸前,用极快的手速使刀下不停摆动,这招式看起来是蛮憨的,可一旦使起来对手就弄不清你的防御轨迹了,可以使敌人一时难以抉择是攻还是防,然后我们就可以趁这个空挡,偷袭!没错,这时来一个偷袭就是抖刀术的精髓,因为敌人绝对预料不到我会转守为攻,他以为我是在防御,其实我是在偷袭!

    多说无益,当飞镰向我袭来的时候,我已经预判到它的行动轨迹了,而我只需要以的速度将刀抖起来……嗯,没错,将刀抖起来!

    什么!嗡的一声,是一股强烈的噪音掠过了我的耳畔,我仿佛身处一艘驱逐舰并操控着高射机枪,而一架敌军的鱼雷机就在我耳旁掠过。这一刹那,是我败了吗?不,不应该啊,我只是没有扛住,但应该把飞镰给弹开了……下一刻,沉重的压迫感使我不得不跪了下来,原来,那把飞镰从我的左侧擦过,削去了我那引以为傲的机械左臂。没曾想,断臂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居然会连续发生两次,尽管如此,我还是要站起来,用仍然健全的右臂拾起短剑,没错,我必须重振旗鼓,不然那把飞镰再次回来的时候,它收下的就会是我的首级!

    浮空靴不是还有吗,而且我正处于时计塔的顶部,方也没有什么阻挡,是一片湛蓝色的无垠天空,可恶,我之前完全可以躲到天去,为什么要跟它硬刚啊!

    飞镰绕了一圈,再一次向我袭来,不过这次它可抓不到我了,因为我正以每秒十几米的速度飞快升。可是,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就在我升了将近五十米的时候,几条寒光铮亮的铁索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四周,它们如同古树的藤蔓一般将我团团捆住,本想挣脱,可是我越挣扎这铁索居然捆得越紧。这时,居高临下的我才看到,整个时计塔顶部都被数不尽的细密铁索所包围,仿佛是一个巨型的鸟笼。好家伙,原来自从我成功登时计塔顶部的时候,我就已经被这该死的鸟笼所困住了,一旦我想利用浮空靴飞出去,组成鸟笼的锁链就会立即把我捆住,然后我就只能等着飞镰前来索命了!

    什么?我的旅途就要结束了吗!不会吧不会吧,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我好像还有一个杀手锏没有使,是啊,我还可以进一步变身,身披战术引擎,化身为光明卫兵。但是想象力还真是一个难以摆弄的东西,每次都是在万劫不复的离谱之时才会……

    当飞镰向我袭来的时候,我没有选择挣扎而是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挣扎完全是无用的,只有给自己贯彻必胜的信念,或许就能得到宝石的青睐,让洛冥决拿回本就属于我的力量吧!

    眼前光芒一闪,力量就重新回到了我的身,没错,不仅是力量,被斩掉的机械左臂也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只需要轻轻地一捏拳,四周的铁索便尽数崩坏,它们就如同轻薄的蜘蛛丝一样,噼里啪啦地脱落在地,而面对即将来袭的飞镰,已经化身为光明卫兵的我可以说是一点也不慌。在它与我仅距不到半米的时候,速度极快的飞镰在我眼里却好似一条蠕动的蛆虫,在淡黄色的背景之下,是我洛冥决独有的死亡之眼时间,敌人的一切动作都会被无限放缓,而我却将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所以这次飞镰的行动轨迹都已经被我给看穿了!

    当一个钢材店的学徒半生不熟地用电动锯轮来截下来一块较小的钢材时,他的心应该是颤抖的。没错,此时此刻我的心也是颤抖的!双臂死死地将镰刃的锋芒接住,但是飞镰仍在不停地向前冲刺着,火花火星儿之类的东西在我眼前四处飞溅,剧烈的摩擦声不绝如缕,我比那个笨手笨脚的学徒还好惨,因为我就相当于那块钢材,而面前的就是跟电动锯轮一样的飞镰,可以感受到,昏黑的刃尖在逐渐侵蚀着我的胸口,这可不妙!

    这该死的飞镰就像一头乱撞的疯牛,欲在我的胸口处掏出一个洞来,双臂完全压制不住它前进的动力,我不得不用胸肌向前硬顶,但是效果微乎其微……开什么玩笑,胸口能使几分力量啊?

    左眼虽然是一只机械眼,但是每次充能都需要花费较多的精神力,并且被施加一个极其干燥的感觉,这种很干燥的感觉就像大旱多年之后土地龟裂,而我的眼球就是这已经破碎的土块。但是,目前的我已经没有了选择,我不得不再次睁开左眼,利用暗红色死光为我的胸口分担一下压力,没错,虽然暗属性的飞镰会对同是暗属性的死光产生抵抗,但这是我最后的手段了,我可不希望胸口被这东西给切开!

    暗红色的死光从左眼的位置飞扬而出,与高速旋转的飞镰相相触,好似一树梨花压海棠,死光如同一摊暗红色的果冻一样将飞镰死死地包裹住,将我用双手紧握都没有让它减速的飞镰不可思议地停滞了下来。随后,我胸口处的战术引擎打开了一部分,那飞镰也似乎被果冻状的死光所软化,如一锅浓汤一样慢悠悠地流进了我的胸口。

    死光居然协助我将那飞镰给吸收掉了!它为什么要这么帮助我,而不是直接把这飞镰给摧毁掉?吸收了黑暗的力量,难不成我要就此黑化了?说实话这可不是我想要的,虽说技多不压身,但是我真不想变成近技死神这种可怖的家伙。

    “我猜的果然没错,你把我的能力吸收掉了。”近技死神突然出现,但是我却一点儿都没有惊讶,这家伙不可能说走就走,他之前一定是在某个我发现不了的地方观望着。

    “是吗?这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同理,我也可以吸收掉你的能力,因为我们的能力都来自于同一颗宝石,你有一半,我有一半。”

    “然后呢,我把你打败了然后吸收你的能力不就行了。”

    “两败俱伤可不划算啊,如果你跟我联手,干掉那个幕后操纵者,然后我们都能得到自由。”

    “幕后操纵者?是疯狗强吗?”

    “疯狗强?那个脑淤血一样的家伙也配,这件事我也没搞清楚,总之我们都被利用了,无论是你我,疯狗强还是近技组织,都是幕后黑手的棋子而已!”

    “我怀疑你在耍我,你是打算趁机夺走我的能力吧!”

    “别不识抬举,把你打败之后吸收你的能力,我近技死神依然能干掉一切利用近技组织的家伙!”

    “那就试试看吧,你干掉了橙子和柠檬,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两个废物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你这家伙,真是愚蠢到了极点,仅仅是我的第二形态就把你打的够呛……就让你见识一下吧,近技死神的第三形态!”

    吸收了近技死神的飞镰之后,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换句话说,这个招式我根本就使不出来。从近技死神透露的信息来看,这颗宝石有两个能力,一个是赋予人光明的力量,另一个则是对立的黑暗,我不清楚这个宝石是怎么找我的,总之它赋予了我光明的力量,而且近技死神也看了这份力量。

    合作?真是无稽之谈,和他合作,与狼共舞都比这安全,过不了多久阴险狡诈的近技死神就会趁我一个不注意将我做掉。如果能在正面干掉他,拿是最好不过的了,这家伙并不是那种舞刀弄棒的莽夫,也不是那种残暴嗜血的恶徒,而是一个狡诈的智将,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一个真正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