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片哗然,叶君止既然这么,那等于间接拒绝了皇帝啊,毕竟皇帝也是要脸面的,人家都了会耽误你女儿幸福,你总不会再坚持了吧。
可惜,能成为皇帝的人,从来都不在乎皇位以外的事情,皇帝依然带着笑脸,目光炯炯的看着叶七夜,“我看七夜恢复的很好嘛,不过叶老弟你既然都这么了,朕也不能不为宁儿的未来考虑,咱们再看看,孩子长大了,再提也不迟。”
有完没完!叶七夜微微皱眉,什么叫孩子长大了再提,感情以后她都不能暴露自己雷灵根的事实了?不然就会被皇帝缠上非要娶他女儿?什么人啊,为了所谓的皇室稳固,牺牲一个女儿在他看来似乎只是事一件。
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楚思宁,叶七夜十分确定的在她眼里看到了一抹不屑和愤怒。
也对,无论是什么理由,都是叶家拒绝了皇室,也等于叶七夜拒绝了楚思宁,对于这个天之骄女来,肯定是个非常大的打击。
很可惜,叶七夜不是男人,楚思宁长得再好看,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屁孩,她并没有将这个五公主放在眼里。
楚越清收回了视线,继续喝酒,他微微转头看了眼脸色有些苍白的楚夕颜,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酒过三巡,气氛再次推上了一个高‘潮,君臣相宜,一派盛世景象,只是叶七夜却觉得,在这表面的平静下,其实隐藏着鼓噪不息的暗流岩浆,只待一个契机,便会喷涌而出,毁灭这繁华的一切。
宴会结束,一辆辆马车驶出皇宫。
英国公家的马车内,邱明翰看着半闭着眼睛的爷爷,声的问道:“爷爷,陛下今晚……到底是什么意思?”
英国公没有睁开眼,缓缓道:“试探而已。”
“试探?”邱明翰不解。
“叶七夜的恢复让陛下觉得不安,皇室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眼看着叶家就要面临千年来第一次家主不是王爷的局面,这是唯一一次可以让叶家分化的机会,为了这个机会,陛下从五年前就开始布局,结果现在却生生被打断,他需要再试探一下叶家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
“结果呢?陛下看出了什么?”邱明翰继续问道,自当今陛下登基,二十年来,为了制衡叶家,先是提拔了邱家成为西楚最大的权臣世家,再是将陈国公上官衡培养起来,谁都知道上官家和邱家一向和叶家有旧怨,如此一来,叶家在西楚的声望虽然没有太大的打击,但是在官场,已经被挤了出去。
只剩下叶君武一个人,苦苦的挣扎在军中。
但是军中却有一个慕容霸,始终压制着叶君武,叶家已经被排挤出了西楚的朝堂。
这种情况下,皇帝提出要和叶家联姻……存的也是和解的心思。
“陛下看出了,叶家,不愧是西楚第一世家,果然有傲气,有傲骨。”英国公毫不吝啬赞赏。
只是邱明翰却皱起了眉,知道自己的爷爷不会轻易的去夸赞叶家,他眼里划过一抹暗芒,“爷爷的意思是……叶家……危矣……”
西楚从来没有哪个家族,是从开国一直存在至今的,除了叶家,这样的一个家族,对于皇室,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威胁,到了如今楚越然继位,他已经忍无可忍,如今叶君止拒绝了和他结亲,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断则三五年,长着不过十年,叶家必定面临灭之灾,皇室不会再容忍它的存在。
英国公睁开眼,“翰儿,你回到元天宗后,给张宗主带一句话,就我老头子,有上好的南山春茶,希望他可以赏脸过来品一品。”
邱明翰了头,“是,孙儿记住了。”
回到叶府后,叶七夜早早的便休息了,明天就是家宴,一大早便要起来焚香沐浴,然后去祭祖,拜见家中的各位长老和供奉,总之事情非常多,她需要有一个心理准备,以及充沛的精神。
和叶君离道了一声晚安,叶七夜穿着亵衣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而在叶君止的院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三个大男人席地而坐,每人面前都空了好几个酒壶,其中又数叶君文面前的最多。
叶君文已经有些醉了,眼神迷离的看着叶君止,“大哥……我们好久没这样……兄弟几个一起喝酒了……”
叶君止喝酒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开口。
叶君武拍了拍叶君文的肩膀,“好不容易大家都回来了,妹也回来了,开心的日子,那些做什么,来,喝!”
叶君文一口喝干了酒,依然紧紧盯着叶君止,“大哥……这么多年了,眼见着七夜都这么大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当年让你背叛雨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叶七夜的母亲……可以是这些年来,困扰了无数人的谜团,当年叶君止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突然离开了西楚,不管正处于争位危险中的兄弟。回来之后,为什么要取消和楚越雨的婚约,抛弃这个深爱着他苦苦等待他许多年的女人。
叶君文和叶君武,包括叶君离,早就将楚越雨当成了大嫂,甚至是楚越然,当今的皇帝,心里抱着的想法也是如果楚越雨嫁给了叶君止,至少可以缓和他和叶君止之间的矛盾,可是结果却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叶君止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孩子,取消了和楚越雨的婚约,不顾整个叶家的反对,不顾兄弟的反目,不顾天下的质疑,一意孤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皇室彻底对叶家失望,认为叶家太过狂傲,一也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所以这么多年,叶君文云游天下,固然有为叶七夜寻找良药这个原因,更重要的却是他和叶君止之间的隔阂。
叶君武停下了喝酒,他又何尝不好奇呢,只是这些年,他一直身在京都,清楚的知道叶家的处境有多危险,所以他才拼命的在战场上立功,只为了给叶家争取一机会,所以他并不会像叶君文那样,对叶君止有怨气,相反,他知道叶君止这些年有多不容易,心里也早就不再生气了。
叶君止捏着酒壶的手轻轻颤抖,许久,他叹息了一声,看着叶君文,“君文,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辜负了雨,可是七夜的母亲已经去世,你又何必逼我……”
叶君文扔掉了酒壶,一把提起了叶君止,紧紧的扯着他的衣领,“我逼你……七夜的母亲去世了,她很可怜,我理解,那雨呢,她就不可怜了,她爱了你那么多年,等了你那么多年,就算你是个死人,也会有一丝愧疚吧!你当年若是对她还有哪怕一丝感情!你就应该迎娶她过门!她那样的性格,会亏待七夜吗?你到底为了什么,非要取消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