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快步走,身后几道黑影迅速穿梭,快得像风,阴森得像魅。
邪女不知道为何,心中莫名悸动。
“听。是不是有声音。”邪女将自己藏在长袍里,对布禅道。
布禅手一举,大家停下脚步,布禅静静地听,风略过的婆娑声,枝丫扭动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衣衫在风里抖擞的声音。隐约间,有鼓声若隐若现。——“嗒,嗒,嗒”,均匀而又有节奏,一会声音又没了。
稍有一会,鼓声再响起来,渐渐清晰,离得原来越近,同时,伴随着鼓声还有银器发出的碰撞的声音,这种声音就像是南郡身上的银环发出的声音。
“不要听。”邪女突然大叫一声,她一转身,身上的银环已经在手中,只见她身子一压,手一甩,手中银环悉数飞进林间深处。
就那么一瞬间,鼓声和银器声戛然而止。
其他人还愣着神。
布禅道:“南郡,那是什么声音?”
“一种巫术,用声音来蛊惑人心。”邪女低着头,她手中拽着衣角。临出门前,她给自己也算了一卦,她知此行必有劫难。
布禅惊讶地道:“巫术?那岂不是有人和南郡一样会用巫术?”
邪女眼睛一亮,布禅的话点亮了她的某种想法。
可未等她细想,刚才的鼓声和银器的声音,又想起来,而且这次的声音更加强烈,邪女只觉得这鼓声声声沁如心脏,心脏随着鼓点就要膨胀,全身血液加速,直抵脑门,如有虫蚁在脑袋间啃食。
她抓着头,疼痛得不能自己,跪倒在地。
“南郡,南郡。”布禅声声唤仿佛越来越远。
布禅见状,赶紧去扶,可鼓声入耳,他的头疼也随着而来,痛的仿佛整个脑门要裂开,双脚不听使唤,生生迈不开步子。他凭借最后的一点意识,想起了封印术的心法。
他道:“万法归一,封印,万法归一,封印,万法归一,封印”
只见他的双手间积聚能量,晃出一道道八卦光,毫无章法地向四方而去。
这最后的挣扎,似乎有了一点点的效果,鼓声渐渐弱下来,布禅也仿佛的从剧烈的疼痛中微微缓和过来,他拼命的睁开眼睛,用力地甩甩头,让自己足够清醒地看清楚地面。
他踉踉跄跄地来到邪女身边,邪女已痛失知觉,倒在地上。
“南郡,南郡。”他颤抖着手企图将邪女唤醒,可邪女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身边的随从也跪在的地上,低着头,双手下垂,像也是晕了,更像是跪着睡着了。布禅抓着他们的肩膀,企图叫醒他们,他抬起他们的脸一看,愣是吓了一跳。
只见侍卫们的全翻了白眼。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死了么?
布禅颤颤咧咧地将食指伸向他鼻子,仍然还有鼻息。
可这是怎么回事?
一阵阴风从他的袖下略过,他抓着他们的肩膀大声地道:“快醒醒,快醒过来。”
正那时,银器的声音渐起,越来越近,越来越快。
布禅心生恐惧,一时慌乱。
突然,侍卫们站了起来,一个一个的排成一排,径直却要往林间深处而去。
布禅赶紧拦下他们,大喝道:“不要去,你们快醒醒,快醒醒啊。”
可他们好像行尸走肉,完全听不进布禅的召唤,即使布禅当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的脚步却不停,一个个撞在彼此的身上。
布禅使出全身气力,将他们一并推到,大吼道:“你们不要命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可只见,那些侍卫置若枉然,又一个个簌簌地爬起来,还往同一个方向而去。
布禅深叹一口气,抡起了袖子,又将他们顶了回去。
手还未松开,只见,邪女也慢慢的站起来,她昏迷的眼睛突然睁开,布禅心中咯噔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南郡,南郡,你也不能去啊。”
布禅手忙脚乱,刚推到随从们,又跑去将邪女拦下。
此刻,银器声逼近,有鼓声又若隐若现响起,“嗒,嗒,嗒”,均匀而又有节奏。
布禅迅速做了个决定,将邪女一抱而起,赶紧地逃离现场,他回头见,那些随从井然有序地一个个的走向了林间深处。
该死。他心中咒骂。脚底不曾停歇,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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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勒长平一行人,兜兜转转出了林子,在一家路边酒铺停下来歇下脚。
在此荒凉处,人烟罕至,却有一间简易的草房,杂草没了墙根,房外摆了几张桌子、几条长椅。青底白字的酒旗在徐徐微风中摇曳,空气里弥漫刚刚开坛的酒香,还有花生米的滚落盘间的热气。
这里应该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一架马车停在一旁。
早有四、五个人霸了其他的酒桌。
格勒长平找了一个阴凉一些的位置,随从用衣袖将椅子上的灰掸了掸,他才坐了下来。
小二穿着凉爽的短袖衫以及卷到膝盖的裤子,一条毛巾挂在肩膀上,不知道是用来抹桌子的,还是用来擦汗水,总的颜色已经变得灰暗,约莫有40岁的样子,皮糙肉厚,他笑起来,脸上厚重的褶子堆积在一起。道:“客官,要吃些什么?”
格勒长平手指在桌子上一略,给小二看了一眼手上的灰,小二立马意会,取下肩上的毛巾,赶紧将桌子抹了一遍,边道:“客官对不住,毕竟小店就开在这路边,又是露天,难免会有些尘土,但是您放心,我家的酒菜可是干干净净的。”
“给我们上些茶水,再拿些吃的来。”
“好咧,客官要来些酒吗?我家的酒不错。”
酒这个东西,格勒长平怕他们贪杯失了警惕,可是这一路折腾下来,他看他们也甚是疲惫,或许能给他们提提精神。他道:“那取些来。”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