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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越陷越深

    田磊下班刚进门,见到三个姐姐都在,有点惊讶,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虽面不改色,但心里有点慌,强制着保持冷静,但说话有点抖已出卖了他。

    “姐…姐,你们今天怎么那么有空在一起呀,”

    “嗯,过来看看你最近工作得怎么样?”田春目不斜视直瞪着他,脸上沒有一丝笑意的说。心想这个小弟弟怎么变得有点陌生,以前是个多乖多听话多懂事的孩子。

    “工作还是这样,没什么变化,姐,我有点累,先去睡会”,

    “有那么累吗?你先坐下来,聊一会先,”田妮带着点半冷笑半生气的口气说。

    田磊见田妮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对劲,想着还是坐下来吧,纸是包不住火的,该知道就知道吧。

    “我放在床底下的2千块是不是你拿?”

    田磊默不作声,脱下眼镜擦了擦眼镜眶,良久叹了一口气。

    “我的那些珠宝首饰和你大姐两百块也是你拿对吧”,田妮涨得满脸通红的大声说。

    “你怎么回事?”田静瞪大眼睛大吼着说。

    “家里经济那么困难,两个姐姐为了家庭还未嫁,我只想赢些钱,帮轻一下家庭,让大家生活过好点而己!”

    “谁叫你赌博?你就不能好好工作吗?”田春始终对这个弟弟寄存着很大希望,压低了点声音说。

    “如果赌博能大富,那谁去上班工作!你这是在找籍口!”田静又大吼大叫着说。

    田磊对三个姐姐的性格非常了解,大姐人生阅历多些,想蒙(骗)都蒙(骗)不到她,就算蒙到她也没有多余的钱,而且性格也比较大吼大叫,搞不好弄得很多人都知道,那就更麻烦了,还是先支走大姐。单独跟二姐,三姐谈谈,说不定我可以先蒙(骗)过关,借些钱来还些债和赌多几把,等赢了钱其他都不是事了。

    “大姐,你先去外面一下,我想跟二姐,三姐谈谈。”

    “干嘛呢?想支走我??”田静带着冷笑的说。

    “姐,没事,他蒙不了我们的”田妮对着田静说。田春朝着田静投去了肯定的眼神。

    既然这样田静也没话可说,随后就带着孩子们出去玩。

    自从两个小孩开始上学,田静没有什么多余时间带两个出去玩玩。每天一早,天还未全亮就起床张罗着早餐,带两个小孩上学,再上菜市场买一整天的菜,然后再上班,都忙累了,都沒怎么关心留意孩子。

    这时两个小孩都玩得很开心,突然周杰好象想起了什么,拉着田静的衣袖说:“妈妈,你工厂要不要请小工人(童工)贴袋子标签吗?”(田静曾经带周杰去工厂偶尔叫他帮手贴袋子标签)田静给这句话问得莫明其妙,看了看周杰,感觉他有点小心事。

    “杰杰,工厂不请童工的,你不是要上学吗?”田静对着曾经当上学读书是至关重要的事,从不迟到早退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妈妈,我们回老家好不好?”田静这时觉得事态有点严重,蹲下来温柔着看着孩子说:

    “杰杰,说给妈妈听,是怎么回事?”周杰回避了妈妈的眼光,低着头带着委屈,眼角泛泪光,沙哑地小声说:

    “妈妈…,没,没有什么事”

    “没事的,不用怕,告诉妈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田静摸了摸孩子的头说。

    周杰突然抱住田静哭了起来,田静安慰了他,也问出了原因:

    原来他见到同桌的女同学从家里带来了一支又长又尖的`美容针-(估计从她妈妈那里偷来学校玩的),周杰知道这个如果一不小可会伤到人,是很危险的东西,不应该带来学校的,所以跟那位女同学说要告诉老师,这位女同学反而威胁他说“你敢告诉老师,赔我五十元,你不赔我,我叫妈妈来找你算帐,到时让你赔更多!”

    对于一个乡下来的单纯的七,八岁小孩来说,50元挺大的,也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威胁恐吓,吓到了他,他知道妈妈为了这个家庭不容易,也不想给妈妈添麻烦,所以选择放弃上学。

    田静心里明白,自己最近疏忽了孩子,虽看是小事,如果自己不留意孩子,不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可能会闹出大事来,赶紧通知老师。

    做一个母亲不容易,做个称职的母亲更不易,要上班偶尔要加班还要兼顾家庭和孩子。不是一般的男人都能够理解的。

    等田静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宿舍时,田妮和田春两人拿了几千块给了田磊,说是还赌债,田磊也保证不再赌。

    田静傻傻的看着这两个妹妹,心想他真的能不再赌吗?真的能戒掉?以防万一,田静随后打了家里和田浩的电话,告诉他们田磊的事情和再三叮嘱不能给钱他。

    田磊这人的脑子还真是好使,只是有这样的智商,却用错了地方。

    日子是平静了一阵子,陈大河托人帮田妮介绍对象,逼于多方压力,田妮也就去相亲,相亲对象是省内外地人,同在Z市的其他工厂工作,工资还没比田妮的高,人长得一般(咱不是挑帅哥噢,只找老公),看着感觉还算可以,初步接触人之后觉得还算老实,对田妮还好,说得过去吧,这个年龄就不能再挑剔了,双方印象还不错,算是定了下来。

    接着不久,田春也有了男朋友,陈梅这心里两颗大石头终于放下来,就只差下一步了。

    田浩近一段时间也变得成熟踏实,也是做珠宝首饰这行业的,人有点聪明,一学就会,只是偶尔有点懒散,近年来因田生中风的事,令他成熟了不少,工作也勤了,受老板看重不少,工资也涨了,也勤拿钱回家了。

    也许男人需要些经历磨练才能成长。永远在妈妈的怀抱里的孩子是不会成长的。

    看似这一切都好象好起来一样,但陈梅却愁眉苦脸清瘦了不少,坐在沙发上正在想,最近田磊三天两头要钱,已把家里掏空了,还是孩子们给的生活费,还不敢给他们知道是田磊拿去,这时电话又响起,陈梅现在一听到电话响有点怕,正要去接,刚好田生就在电话旁,田生随手拿起电话,

    “喂,哪位?”

    “爸,是我,阿磊,我妈在吗?”

    “在,等一下”,田生示意陈梅接电话。

    “有什么事?”

    “妈,你那有几千元吗?”

    “没有,我都全部已给了你了,不要再赌了,”陈梅压低了声音说,生怕田生听到。

    “妈,你看看别人能不能借?我要还给同事,不然会给同事打死,今天都差点动起手来了”。

    田磊长得不高,一米六多,瘦小,没遗传父母高大的基因,加上晚上下半夜基本都在上网赌博,没怎么睡,看起来更瘦些。

    “……”陈梅强忍着眼眶里的眼泪,已无力回应

    “妈,…妈,先帮帮我,我会戒掉的,”田磊用哀求的语气说,

    “…嗯”陈梅良久才回了一句,

    电话刚挂断,陈梅眼泪已夺眶,从未受过如此的委屈,就算以前再穷再苦咬咬牙,自己努力工作,一份不够干两份工作,也从未要开口去跟别人借钱,现在自己老了,什么事都干不了,叹了口气,转个身,背向着田生,擦了擦眼泪,生怕让田生看到。

    但,这还是让田生看在眼里,气得呱呱叫,骂了几句粗口。田生最近发觉陈梅有点不一样,也没怎么笑,精神很疲倦,愁眉苦险,特别是接完电话,有时候还发呆,所以这次他专门守在电话旁,听听会是谁打来?

    田生是个宠妻狂魔,别看他老,是越老宠,哪能让妻子受这种委屈呢,气愤的大声说:

    “不要搭理他,当少生一个孩子”

    “…嗯,…知了知了(乡下口音,知道了的意思),别生气了,少说一句吧,”陈梅哽咽的说,这时陈梅眼泪花花直流,把心里积压这么久的委屈全流出来。

    陈梅虽口头说答应田生,真能做到吗?小儿子是她的心头肉,一直很听活,很懂事,又是大学生,心里头对他寄存着很大的期望,还是不希望他出事的,希望这次借些钱替他还了债,不再赌博,好好做人。也只有去跟远房亲戚和朋友借,才能不让田生知道。

    对于一个疯狂的赌徒来说,这时能停手吗?先不要说停,是多多不够他赌,他已越陷越深。

    隔了有些天,田妮刚要下班,陈大河叫了田妮进他办公室,

    “田磊,跟我说他要去进修一下课程,跟我借了一万块,”一万块对于扣门的陈大河来说,不是随便的人都能借到的,他是对于高学历的人特别看重,给他的印象不错才给借的。一旦给他的印象分不好,他会觉得你是永远不好的。

    这时田妮听到这句话头已嗡嗡的响,已不知应如何回答,弟弟不是说不赌吗?这又是怎么回事?想告诉陈大河,又怕维护不了弟弟和父母的面子,又怕弟弟在陈大河心里失去了印象分,同时也怕到时弟弟会埋怨她。良久,面无血色的说了一句:“…噢,等我回去再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