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人睁着双目浑身痉挛着,他咬着牙,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用手肘艰难地朝外挪动身体,其他的人颤抖着身子,吓得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狗日的温伯涵我咒你这个王八蛋断子绝孙永世不得,好死”
他的嘴里渐渐被牙齿咬破,淌出一条条血迹和脸上的灰尘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片片骇人的血污。
直到他咽下最后一个字就昏死了过去。
“我,我们怎么办”
看着再一次倒下的人,剩下的三个人哆嗦着,都不敢再出去。
就在三个人犹豫不决的时候,“砰砰砰”又是三声枪响,每一枪都打在那三个人的脚边,飞溅出的碎石把他们脸砸得生疼。
显然只要他们再犹豫,下面的子弹马上就会贯穿他们的脑袋。
“走,走吧”
三个人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只能互相参扶着,哭泣着,朝金融大厦里慢慢地挪动着,仿佛每一步都是在刀海上踱步一样。
就在此时,头顶上的玻璃“轰隆”一声被炸开,三个人吓得大叫着躲闪开去。
接着,几条藤蔓从对面的一栋建筑里飞窜出来,牢牢地钉在了被炸开后露出的石柱上,很快,对面就有几个黑影自上而下地滑下,像一只只轻盈的雀一样落到了大厦里面。
那些人是谁?
来不及疑惑,三个人面面相觑。
“快走!”
有人愿意赶在前面当替死鬼,他们还去送什么死。
几个人扭头就往外面跑。
不远处,趴在房顶上的黑影对着传呼机说道:“队长,黎家的人已经进去了。带头的人应该是零度,那些废掉的鱼饵要不要杀了。”
“不用管他们了,你先留在外面继续接应,我和九刀他们进去看看。如果莫家和高家的来了,也不用阻拦,记住,不要轻意暴露位置。”
“好,那温伯涵?”
“他现在有求与我们,暂时没有其他威胁。”
“是。”
传呼机的另一边,邓佳明将手上的最后一个能量核吸收掉,调整了下呼吸,接着,他从旁边人的手里接过一个黑色的面具戴在面上,其他人也已经戴上了同样的面具。
黑色面具上的人像面孔没有任何表情,只在额头的中央用银色的颜料简易地画了一个“”。
那道””像闪电一样,印在通体漆黑的面具上,显得格外醒目。
“你们就这样进去了?黎家的人那么心急,刚好可以在前面探探路,你们不考虑再等等?”
温伯涵站在众人的身后,沉声道。此刻,他的身上紫色的余毒还没有完全去除,但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温副队谨慎是好事,但是过犹不及,再多的鱼饵也有收线的时候,如果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我还没自大到有那份把握,我这个人信命,该用命搏一搏的时候如果退了,就已经输了。”
温伯涵听了后,冷然笑了笑。
“我一直以为邓队长是名狐将,狡黠多计,以智闻名,但没想到骨子里其实个虎的。”
邓佳明转过身,因为戴着面具而看不清他此刻真实的表情。
“不论是哪种,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能赢就好。”
说完,就带着人率先走了出去。
“对了,温副队,既然已经达成协议,按计划你可以先走了。但是,我现在可没有多余的人手能护着你出城,你如果不介意,等着我们回来再接你也是可以的。”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温伯涵冷哼道。
“那就好,我想着能爬上蛟龙队的这个位置,温副队除了会种些花花草草,其他方面也不会太差。”
邓佳明点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金融大厦里,零度带着人直接从侧面突围,切入到了大厦的五楼。
整个大厦空空荡荡,每个人耳边的耳机上的联络信号不时地一闪一闪的。
“零哥,怎么样。”
“阿川说了,这栋楼的那个家伙很谨慎,也很强大,智商不低,最主要发动的事类似于催眠和心理暗示的攻击,他会在外面协助影响它对我们的攻击,不过最重要的是大家一定要保持高度的清醒和警觉,特别是不要被别的情绪掌控。”
几个人点点头,没想到这个大厦里竟然还藏着个这么厉害的家伙。要不是有读心术的黎川在,估计谁也不清楚这当中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就在这个时候,零度的耳麦亮了亮,穿出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
“零度我读到它的想法了那东西在楼不要去有其他的危险”
该死,为什么会这个时候信号接收不好?!
零度皱了皱眉。
“阿川?!”
然而,此刻耳麦中已经完全接收不到任何信号了。
零度此刻的心思飞转。
黎川那边显然已经攻破了那个家伙的防线读到了最重要的信息,只是因为信号的原因没有办法传输进来。
他们赶在那些考核者前面进来,跟在他们后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强行进入就是为了在短时间里激怒那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侵入者挑衅,它不会有很好的耐心,这样黎川才有机会突破那家伙的心里防线。
看来黎川是成功了。
但是,现在信号中断了,他们该去哪里,最重要的是黎川还提到了另一个危险。这栋楼里到底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零度飞快地权衡着。这个时候他们是不是该先撤出去,等到明确了任务目的再重新制定方案?
就在这时,几个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宽阔的休息区域,这里的墙面上用马赛克拼接成了很大的一副抽象画。
抽象画里是几个扭曲的人型面孔和肢体。那些鲜艳的颜色和夸张的人物表情组合在一起,给人造成了很强烈的视觉冲击。
本来这幅画是一副十分具有趣味性的艺术品,但此刻,零度无意中的一眼竟然觉得那些画里的人仿佛活了一样,那些浮夸大笑的表情逐渐狰狞,扭曲,仿佛带着一种无情的嘲笑一样。
渐渐地,零碎和夸大的肢体也开始动了,从画里面慢慢地漂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