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如寒冬腊月的眼,死死地瞪着自己。嘴角处噙着一丝冷笑,寒风刺骨:“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这个孽障,野种。你觉得它配活在这个世上?还是说,你真把我冷幽夜当白痴了?”
他的声音犹如锋利无比的刀片,一字一句都凌迟着她的心灵,肉体。
原来,自己的孩子,在他眼里不过就是孽障,野种。
以往的一幕幕,犹如潮水一般,全涌现在了眼前。她眼里的恨意遮挡不住。她垂着脑袋,掩饰着眼里的恨意。
他声音里满是无奈,开口道:“璇儿,我知道我错了,这些年来,我无时不刻不在想你!”说话的时候,他伸手想要去抓她的手,他也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敌意,不比那小子的少。
顺势就要坐到林优璇的床畔。林优璇看到他伸过来的手,放在被子上的手猛地缩了回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朝着床里面挪动着。
这犹如避洪水猛兽一般的动作刺痛了冷幽夜,看着她那笨拙的样子,却依然不愿意让他碰到她丝毫。自己在她眼里,真的就这般可怕吗?
“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公子自重。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想被人说三道四。况且,我这样的面容,想来公子也下不了手。”林优璇抬头,眼里的恨意已经掩去,一双静得可怕的眼睛,没有任何感情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脸上那狰狞的伤疤明晃晃地告诉着冷幽夜,她曾经受过多大的伤害。
眼里划过一丝伤痛,伸手想要去抚摸林优璇那严重烧伤的脸。却被林优璇一个转头给躲开了。
朝外喊了一声:“欣兰!”欣兰是在镇上伺候林优璇的,只是这忙活了一天,林优璇也没什么事,就让她先去休息了。
现在,她急需欣兰,让欣兰把这男人赶出去。
既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失忆了真的不认识这个男人。那现在,她何不以同样的方式?
第一次见的时候,她以为,他只是认错人了。看到他情深款款的样子,就觉得他是一个痴情的男子。于是他对自己那些不恰当的举动,她也就没与他过多的计较。
可现在,他这些看起来情深款款的动作,她看来是这般的可笑,可悲。
他这般模样,做给谁看?
还是说,他的月儿没给他生孩子,他知道了欢欢乐乐,想要把孩子抢回去?
以他的专横,强势,占有欲来说,哪怕他跟他的月儿有了孩子,也绝对不会允许他的骨血流露在外。
哪怕是带回去,自生自灭在他的王府里,他也不允许。
想到自己以前过的什么日子,再想想,要是自己的孩子,回去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林优璇整个人就不好了。
内心的恐惧,充斥着她整个人。一阵阵恐惧感袭来。
想要保住自己的两个孩子,她拿什么跟他抗衡?
父亲在朝中,看似位高权重,可在冷幽夜这样的人眼里看来,也不过就是蝼蚁般的存在。